當晚,父女二人聊了很久,等青兒實在忍不住睏倦去睡了,天殘子將今日打到的獵物或烤或煎或煮或炸製成各種口味的肉食準備帶著路上吃,忙活到天蒙蒙亮了,才在院中的躺椅上小憩了片刻。
等日頭慢慢升高了,背著大包小包的父女二人,才慢慢向著深山之外而去。
山路難行,父女二人走了許久,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終於是走出了大山。
「爹,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你以前帶著我在這兒住過的山村嗎?」山路上,看著前方山林中隱約可見一座座簡譜屋子散落分布的小山村,青兒不禁美眸閃亮的好奇笑問道。
可說著轉頭看向天殘子的她,便是發現天殘子表情有些不太好,不由下意識道:「爹,你怎麼了?」
「爹!」見天殘子沒有開口回應,只是加快腳步向著那山村走去,喊了聲的青兒不由忙跟了上去。
山村入口處,天殘子停了下來,默默的站在那裡。隨後追了上來的青兒,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當往山村中看去的時候,卻是不禁美眸一瞪的臉色慢慢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這..」
山村之中,赫然是一副血色畫卷般,地上躺著一具具屍體,血跡灑在地上,濺在牆壁上,早已乾涸多時。
站在村口沉默了片刻之後,天殘子才繼續邁步向著山村之內走去,不過一路上卻是繞過了那一具具的屍體。
連隨後跟上天殘子的青兒,跟著天殘子徑直來到了這個山村飽經歲月風雨洗禮的祠堂之外。一路上那麼多的血腥畫面和屍體,早已讓青兒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了一絲血色般。
「爹,究竟是什麼人做的?他們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見天殘子在祠堂外停下,青兒忍不住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個世界,本就是無比殘酷的。妖魔、鬼怪、邪派修士,都有可能禍害普通人。而看山村中人死的樣子,應該都是為利器所殺,傷口還殘留著法力波動,帶著一股戾氣,應該是邪派之人所為的。殺人,無外乎是為了修煉,或者煉製邪門的法寶,」緩緩開口解釋的天殘子,語氣卻是冷淡平靜。
說完,天殘子便是徑直向著祠堂門口走去,然後邁步進入了那開著門、隱約散發著陰森氣息的祠堂之中。
有些幽暗的祠堂中,同樣有著一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且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鮮血將地面都染成了暗紅色。
嘔..剛剛隨後來到祠堂門口的青兒,往祠堂內一看,頓時便是忍不住轉身到一旁狠狠的嘔吐了起來。
眉頭微凝的天殘子,卻是臉色依舊冷淡平靜,緩步繞過那些屍體,來到了祠堂內的供桌前,掃了眼那明顯被其劍氣之類的攻擊損壞了不少的令牌,隨即目光落在了一具趴在供桌上,雙手死死抓著供桌,背後有著一道長長猙獰傷口的婦人屍身之上。
準確的說,天殘子是在看那張供桌,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供桌之下有著一股微弱氣息殘留,並非生命氣息,而似乎是靈魂的氣息。
略微沉吟的天殘子,便是上前小心輕輕的掰開婦人屍身緊抓著供桌的手,然後將其屍身慢慢放在了地上。
緊接著掀開了供桌之上蓋著的黑布的天殘子,頓時看到了一個縮著身子躺在供桌下,臉色很是蒼白,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準確的是說,應該是一具屍體,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屍體。
「似乎剛死沒多久,難怪會有靈魂氣息殘留,」伸手摸了下小男孩屍體的天殘子,轉而便是猛然感覺到了什麼般,蹙眉俯下身子,向著供桌底部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供桌底部中央位置鑲嵌的一塊巴掌大小的黑玉。
伸手將之取下的天殘子,凝眉仔細看了看,看著那漆黑沒有一絲通透,看起來很普通的黑玉,卻是忍不住略顯驚詫道:「好特殊的黑玉,竟然有吸附保護靈魂的效果。難道是山村的先輩所得,發現它的特殊,所以將之留在了祠堂供桌之下?可這黑玉沒有任何祭煉的痕跡,顯然留下黑玉的人對其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爹,你拿的什麼啊?嗯?我頭好暈..」不知何時來到了天殘子身後的青兒,正探頭好奇看著那黑玉,緊接著便是猛然蹙眉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忙伸手扶住她的天殘子,看著她略顯好轉了一些的樣子,不禁神色一動的轉而看向黑玉,元神之力包裹住那黑玉,略微感應了下,隨即目光亮了起來:「好一塊奇特的黑玉,對靈魂元神竟有這等特殊的影響作用。」
「青兒,不要再看這黑玉,你先讓開一些,」對青兒輕擺手說著的天殘子,看著手中的黑玉,又看了看供桌之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的屍身,略微沉吟,便是盤膝坐下,心意一動任由那塊黑玉懸浮在面前,隨即閉目雙手結印,同時識海之中的元神之身同樣結出了相同的印結,隨著雙手交疊,雙指往黑玉之上一點,微微顫動了下的黑玉之中,頓時有著一道幽光飛出,沒入了小男孩的眉心處。
緊接著,咬破手指的天殘子,手指向著小男孩鼻孔下的人中穴處一抹,只見血色紅光一閃,那血跡頓時化作了兩道紅氣鑽入了小男孩的屍身之中。緊接著,渾身散發著血色紅光的小男孩,很快便是體內有了生機氣息,胸口略微起伏的鼻孔中有了氣息。
「呼..」待天殘子舒了口氣伸手抓住那黑玉,隨即將之塞入懷中後,青兒不禁湊過來驚奇的看向那小男孩:「爹,他沒死嗎?是你把他救活了?」
「活是活了,可他終究是死過一次的人。縱然活了,也會和正常的活人有些區別,」天殘子看著還昏迷未醒的小男孩,不禁輕聲感嘆:「也不知我這一時善心救了他,到底是對是錯。」
青兒忍不住連道:「救人當然是對了!爹你不是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嗎?」
「青兒,在這兒等著爹,爹先把村民的屍體收殮一下,」天殘子輕搖頭說著便忙起身向外走去。
「爹,我幫你吧!」青兒說著也忙隨後跟上。
天殘子知道她是一個人待在祠堂害怕,所以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看著都覺得害怕的青兒,自然是不敢碰那些屍體的。所以,整個山村村民的屍體,都是天殘子一個人給搬到了祠堂。
祠堂外,青兒抱著臉色蒼白還昏迷著的小男孩,看著天殘子點燃了祠堂門口堆積的乾柴,很快熊熊烈火升騰而起,包裹吞噬了整個祠堂。
「走吧!咱們先在村子裡住一夜,明日一早再趕路吧!」天殘子說著當先轉身離開。
抱著昏迷小男孩的青兒,也是忙隨後跟了上去。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當年住的地方竟然還在,」山村內一個破舊的屋子前,天殘子輕嘆一聲,徑直上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裡面還算乾淨,顯然天殘子當年離開之後,這屋子還是有人住的。
簡單收拾了下的天殘子,隨便弄了下吃食,可惜今天見到了山村中的慘變,青兒實在是吃不下,搞的天殘子也沒什麼胃口,等夜色漸深青兒睡下後,才獨自來到了屋子外,蹙眉看著遠處夜空低喃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嗎?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我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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