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姬昌自離了西岐,與家將僕從跋山涉水已過月余,這日來到燕山地界。
「嗯?」山道之上,神色微動的姬昌,勒馬停下,皺眉看了眼天色,便是沉吟著開口道:「雷雨將至,需尋個避雨之處!」
一旁,一個高瘦家將聞言看了眼那萬里無雲的天空,不禁驚詫道:「侯爺,這晴空萬里,又是已近隆冬時節,何來的雷雨啊?」
「哎,侯爺神算,何曾錯過?這一路上,若非侯爺之算,趨吉避凶,我等豈能一路順暢?」另外一個微胖的家將則是笑著道:「咱們還是聽侯爺的,先找個避雨之處,免得到時慌亂。就算無雨,也權當是找個地方歇腳了。」
高瘦家將聽的搖頭一笑,旋即便是點頭道:「得得,那便先尋個避雨之處!」
聽著兩個家將的話,撫須一笑的姬昌,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說話間的兩個家將,一邊派人去尋避雨之所,一邊護送著姬昌緩緩前行。
不多時,果然如姬昌所說,天空之中忽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悶雷陣陣,當真是古怪天氣,眼看便要傾盆大雨而下。
「侯爺,前面有個山洞,可以避雨!」一騎飛馳而來,勒馬停下朗聲開口,正是那出去打探避雨之處的一個斥候。
姬昌一聽頓時便是面露喜色的忙笑道:「好,前面引路!」
「是!」應了聲的斥候,不禁忙調轉馬頭向前奔馳而去。
不多時,姬昌一行人便是跟著斥候來到了前方距離山道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外。
山洞不小,一行人馬倒是可以容納的下。而當眾人進入山洞之中的時候,外面的雷雨便是適時的降了下來。悶雷聲中,瓢潑大雨當真是下的歡實。
「哎呀,這雨下的!多虧侯爺神算,否則我等可都要變成落湯雞了!」拍了拍衣袖的高瘦家將,不禁搖頭笑著道。
一旁,微胖家將聽的頓時一笑道:「怎麼。可還懷疑剛才侯爺之言?」
「去!」略微白了眼微胖家將的高瘦家將,便是忍不住皺眉疑惑道:「不過,這天實在是奇怪啊!隆冬之時,哪來這麼大的雷雨啊?這場雨。下的古怪的緊!」
這下,略微點頭的微胖家將,倒顯得很是贊同的道:「是挺古怪!」
聽著兩個家將的對話,眉頭微蹙的姬昌,也是不禁目光微閃的面露疑惑之色。轉而便是衣袖微微一抖的將幾枚銅錢抖落在了另外一隻手平伸開的手心之上,看著幾枚銅錢露出了驚奇意外之色。
「哎,雨停了!」突然的驚奇之聲,頓時引得姬昌回過神來抬頭看去,只見外面的雷雨果然是快速的小了下來,然後停下。天空之上,烏雲也是快速的消散而去,重新露出了午後的太陽。
「嘿!這雨真是下的奇怪啊!」當先走出山洞的高瘦家將,不禁搖頭笑道:「說下就下,說挺就挺啊!」
同樣一臉驚奇之色的微胖家將。隨後走出山洞,便是突然神色微動的挑眉道:「哎,聽到什麼聲音了沒有?」
「聲音?」側耳傾聽的高瘦家將,很快便是目光閃亮的驚奇道:「好像是嬰兒的啼哭之聲啊!奇怪,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嬰兒啊?」
而目光輕閃的姬昌,則是略顯正色開口道:「走,看看去!」
說話間的姬昌,便是當先向著那嬰兒啼哭聲隱約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狀,相視一眼的胖瘦家將。也是忙隨後帶著其他牽著馬的隨從跟上。
不多時,一行人便是在不遠處的山林之中看到了一個正躺在地上啼哭著的嬰兒。
「真是一個嬰兒啊!」略微瞪眼的微胖家將,不禁當先上前將那嬰兒抱起送到了姬昌面前:「侯爺,您看。好可愛的嬰兒啊!這哪來的父母如此心狠,這麼可愛的嬰兒,竟然扔到了這山里來?」
看著含笑接過嬰兒抱在懷中的姬昌,那高瘦家將則是忍不住皺眉道:「侯爺,這荒郊野嶺的,哪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孩子來?莫不是妖孽之輩?」
「不!此子眉目清秀。目光純淨,絕不是妖孽之屬!」輕搖頭的姬昌,便是淡笑道。
一旁微胖家將也是不禁沒好氣的瞪了眼高瘦家將道:「你想多了吧?哪來的那麼多妖孽啊?我看,這孩子與侯爺倒是有幾分相像,當真是緣分啊!」
「嗯!」點頭一笑的姬昌,也是不禁神色微動的道:「本侯早年便自算過,此生有百子之緣。若是算上此子,倒是正好夠了一百之數啊!」
微胖家將聽的頓時便是對姬昌含笑道:「哎呀,侯爺,這可真是可喜之事啊!侯爺,給小公子取個名字吧!」
「這..」略微沉吟的姬昌,便是目光閃爍的笑道:「雷雨之後得子,便叫他雷震子吧!」
姬昌話音剛落,一道爽朗笑聲便是傳來:「呵呵,好一個雷雨之後得子啊!」
「嗯?」聽到那朗笑聲,姬昌等不禁都是驚訝的抬頭看去,只見一道流光從遠處飛掠而來,眨眼間便是來到了近前,化作了一個一身白色道袍、手持浮塵的道士。
看著那面帶笑意、氣度不凡的道士,姬昌不敢怠慢的忙道:「未知仙長哪裡來?」
「貧道雲中子,在終南山玉柱洞修行!今日心血來潮,算得一子與貧道有緣,特來收為弟子,欲帶回山中教導,不知侯爺意下如何?」笑看向姬昌的道士不禁道。
「哦?」略微挑眉的姬昌,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嬰兒,不禁略顯猶豫。這剛認得一子,且不知為何感到如此親切,怎生捨得啊!
一旁,高瘦家將則是不禁道:「侯爺,我等趕去朝歌,一路上帶個孩子實在不便!」
「是啊!」一旁的微胖家將也是忙道:「侯爺!這位仙子能收小公子為徒,可是小公子的福緣啊!如此機緣,若是錯過實在可惜啊!」
聽著二人的話,面色略微變幻的姬昌,便是微微咬牙的抬頭看向一直含笑看向自己沒有再多說什麼的雲中子深吸了口氣道:「也罷!既然道長有心教導小兒。乃是小兒福氣,姬昌自然應允!」
「侯爺放心,待得雷震子學道有成,你們自有再見之日!」含笑說著的雲中子。便是略微揮手間,那嬰兒從姬昌懷中飛入了他的懷中。
「侯爺,告辭!」含笑一揮手中浮塵的雲中子,便是直接飛身離去。
目送雲中子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遠處天際,輕嘆一聲的姬昌。便是輕聲道:「走吧!」
...
且說那雲中子帶著雷震子,剛飛了沒有多遠,便是被人給攔了下來。
「道友因何攔下貧道?」望著前方那略顯魁梧的青年道人,雲中子不禁皺眉道。
微微打了個稽首的魁梧青年道人,便是笑看向雲中子道:「貧道造化門下夔牛道人,見過雲中子道長!」
「原來是雲霄仙子門下大弟子。夔牛道人,不知你為何攔住貧道?」神色微動的雲中子,淡笑點頭間,便是目光微閃的看向夔牛眉頭微蹙道。
淡笑了下的夔牛,不由目光落在了雲中子懷中的雷震子身上道:「貧道與此子有緣。故而前來準備收之為弟子。」
聽著夔牛這話,愣了下的雲中子,便是忍不住嘴角略微抽了下。早聽說造化一脈喜歡搶人弟子,可雲中子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這都搶到他的頭上來了。而且,這來跟他搶的還是造化一脈的三代弟子,算起來應該算比他小一輩的了。不過,偏偏這位比他小一輩的小子,實力還不比他弱,讓雲中子一時間心中有些不知道什麼滋味了。
「夔牛賢侄。你來晚了!貧道已經收了雷震子為弟子!」心中鬱悶的雲中子,不禁淡然開口道。
聞言,夔牛卻是不在意的一笑道:「雲中子前輩,您應該知道。雷震子極為適合跟貧道學習雷法。這樣吧,貧道與前輩一起教導雷震子,互不干擾,如何?雲中子前輩,應該也是希望雷震子將來成才成器,多學一門手段。也是不錯,不是嗎?」
「太無恥了!叫我前輩,還好意思跟我爭弟子?」心中暗罵的雲中子,表面上則是略微板起臉來道:「夔牛,你當我玉虛門下無法教雷震子雷法嗎?」
不置可否一笑的夔牛,便是點頭道:「這樣吧!貧道也不收之為弟子了,只要雲中子前輩以後讓雷震子跟貧道學習下雷法就行。貧道保證,會傾囊相授!」
「這...」雲中子意外看向夔牛的同時,目光閃爍間不禁有些猶豫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自己還不答應,似乎顯得有些說不過去了。可是,讓雷震子跟著夔牛學習雷法,又豈是占了便宜這麼簡單?可是,不答應的話,只怕今日免不了有些得罪人,弄不好這夔牛惱怒之下再跟自己鬧起來可是麻煩啊!
沉吟半晌之後,頗為鬱悶無語的雲中子,只得點頭應了聲。現在,他總算是理解當年廣成子大師兄被孔宣搶去弟子的鬱悶心情了。
含笑客氣的拱手,目送雲中子離去的夔牛,不禁微微一笑的閃身離去。
...
再說那西伯侯姬昌匆匆而行,終於是即使到了朝歌,沒有誤了覲見之期。
而此次,東南西北四大伯候,也是再次齊聚朝歌。
北伯侯崇候虎,一心諂媚,修建鹿台,雖然得紂王寵信,卻是為其他三位伯候所不屑。
西伯侯、東伯候和南伯候時常在朝歌會飲,也都不去請北伯侯。
如此,北伯侯自然心中暗暗惱恨。而北伯侯和費仲尤渾之流關係很好,加上東伯候自恃紂王岳父,四大伯候之首,對費仲尤渾之流不屑一顧,早讓費仲尤渾對其暗恨。於是,三人合起來一場針對東伯候的陰謀便開始了。而西伯侯和南伯候也是倒霉的糟了魚池之殃。
崇候虎與費仲尤渾二人,先是設計收買東伯候的一個家將對紂王行刺,藉以誣陷姜王后欲要謀害紂王。
盛怒之下的紂王,不問情由,便是讓費仲負責審理姜王后。加上兩位王子殷郊殷洪衝動之下殺了那個行刺的東伯候家將,死無對證之下,姜王后再無洗雪冤情的機會,被費仲之流殘害致死。而聞訊欲要殺死費仲的兩位王子,被震怒的紂王準備處死。幸得被淑慶功楊妃勸解逃出朝歌。
惱怒之下的紂王,直接下令命武成王黃飛虎星夜捉拿兩位逆子。
領了這麼個倒霉差事,鬱悶無奈的黃飛虎卻也只得奉命而行。以黃飛虎之能,兩個毛孩子豈能逃得了。雖說抓住了。可無奈心軟的黃飛虎,卻是將二人放了。
但是,黃飛虎終究是忽略了費仲之流的狠心。他這邊剛放了兩位王子沒多久,便是得之費仲等說動紂王派出惡來前來。最後,雙方人馬一起出動。卻是早老丞相商容的隱居之地遇到了兩位王子。面對商容,惡來也是不敢太過不敬。但王命不可違!最後,商容還是決定回朝歌面見紂王,希望為兩位王子求情。
可惜,商容究竟是看錯了紂王,此時的紂王對二子已是有了必殺之心。勸諫無果,悲憤之下的商容頭撞金殿,一代老臣就此殞命。
兩位王子終究難逃厄運,被壓出午門準備處斬!
然而,或許老天開眼。正要處斬之時,卻是一陣怪風,將二位王子颳走。
黃飛虎、比乾等忠臣良將,為此心中終於是略有些寬慰。
可是,女兒慘死的東伯候,卻是急怒之下金殿之上大罵紂王,結果被紂王下令分屍而死。南伯候為之求情,亦是遭到殘害!西伯侯同樣為之求情,因有比干、黃飛虎等力保,加上西伯侯姬昌的賢名。故而躲過死劫,但依舊是被盛怒之下的紂王幽居羑里。
紂王無道,殺了王后以及兩位伯候,迫死商容。也是為殷商的滅亡奏響了輓歌。
...
再說那殷郊殷洪兩位王子,被一陣怪風席捲而去,便是直接昏迷了。哥倆卻是不知,為了他們,四位頂尖的大羅金仙進行了一場精彩的奪徒大比拼。
距離朝歌城數百里的一片山林之中,虹光一閃。一個月白道袍的中年道人便是抱著一個少年落下,正是廣成子。
「怎麼了?廣成子道兄,為何不跑了啊?」朗笑聲中,一道五色流光便是從遠處天際山掠而下,在廣成子前方化作了一身戰甲的孔宣。
看著孔宣面帶戲謔笑意的樣子,廣成子不禁面色略有些難看的沉聲道:「孔宣,你一心追著我,到底想要怎麼樣?」
「將你抱著的少年交給我,我立刻便退去!」孔宣忙笑道。
「做夢!」面色一沉的廣成子,不禁心中暗惱的冷聲道。
搖頭一笑的孔宣,不由道:「哎!又不是你兒子,有什麼捨不得的?」
「孔宣,你一再與我作對,當真以為貧道好欺不成?」咬牙切齒的廣成子,顯然是動了真怒,雙目凌厲的看向孔宣,整個人都是散發出了可怕而凌厲的氣勢。
見狀,雙目虛眯的孔宣,不由一笑道:「大羅金仙后期修為?不錯!不愧是玉虛門下大弟子!廣成子,你的確是比當年長進的多了。」
「不過,以為這樣就可以保得住殷郊?我不得不說,你太天真了!你當這麼多年,只有你一個人修為有所進步,我孔宣是白過的嗎?」轉而冷笑一聲的孔宣,便是渾身五色光芒大盛,一股更加凌厲可怕的氣勢瀰漫開來,比之一般的大羅金仙巔峰強者只怕都要強上一籌。
感受著孔宣的氣息,麵皮微抽的廣成子,旋即便是咬牙閃身準備離去。現在,和孔宣比斗,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哈哈,廣成子,你可是沒了當年的血性啊!」搖頭一笑的孔宣,便是輕喝一聲『著』。剎那間,隨著孔宣話音落下,五色光芒一閃,便是向著廣成子刷去。身影一晃的廣成子,勉強穩住了身影,手中的殷郊卻是隨著那五色光芒飛到了孔宣的面前。
攔腰抱住殷郊的孔宣,便是朗笑一聲化作了一道五色流光離去:「廣成子道兄,承讓了!哈哈...」
「孔宣!」咬牙切齒的廣成子,不禁惱怒喝道:「我與你誓不罷休!」
...
而這會兒,另外一個方向,萬丈高空之上,同樣抱著一個略小些的少年的青袍消瘦道人,則是咬牙微惱的看向了前方雙手環抱在胸前淡笑看向自己的紫金色戰袍青年喝道:「楊蛟,你到底想要怎樣?不要太過分了!」
「赤精子前輩!我敬您是我二弟的師伯,便不與你動手了。只不過,你懷中的少年,卻是我造化一脈的後輩子弟,還請歸還!」楊蛟則是淡笑看向赤精子道。
赤精子一聽不禁怒道:「這殷洪,何時成了你造化一脈的後輩子弟?」
「赤精子前輩似乎忘了,我婦好師妹乃是商王武丁的王后。這殷氏子弟,自然便是她的後人,也就是我造化一脈的後輩子弟!前輩,楊蛟所說,可有不實之處?」淡笑說著的楊蛟,便是淡然反問道。
聞言一滯的赤精子,目光閃爍間,便是忙道:「此乃我老師原始天尊欽點,讓貧道收殷洪為徒,你休得再來糾纏!」
「哎呀!不巧的很吶!我師祖造化天尊親自吩咐,要我收殷洪為徒!赤精子前輩,總不能讓晚輩違抗師祖之命吧?」楊蛟隨即便是無奈開口道。
聽著楊蛟的話,險些一口氣噎著的赤精子,轉而便是目中閃過一絲冷色的沉聲道:「楊蛟,休要如此糾纏!否則,休怪貧道不客氣!」
「既然前輩想要指點,楊蛟悉心受教!」說話間的楊蛟,便是直接翻手取出了那紫金色的長槍,槍尖划過虛空,帶起隱約的細微裂縫。
見狀,鼻子都險些氣歪了的赤精子,便是直接翻手取出了陰陽鏡:「小子,既然你找死,貧道便成全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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