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陸壓逃歸,此去非是會公明戰,實是看公明形容,今日特往觀之罷了。
陸壓回篷,與諸道友相見。燃燈不由忙問:「會公明一事如何?」
陸壓問:「衲子自有處置,此事還得請子牙公自行。」
姜尚聞言不由好奇的忙上前欠身施禮,只見陸壓翻手取出一幅書,書寫明白,上有符印口訣,對姜尚輕聲耳語吩咐:「...依此而用,可往岐山立一營;營內築一台。扎一草人;人身上書『趙公明』三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自步罡斗,書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至二十一日之時,貧道自來午時助你,公明自然絕也。」
「嗯?」水冰靈見狀不由眉頭微皺,美眸之中隱約閃爍著絲絲驚疑之色。
陸壓則是淡笑看了眼水冰靈,略有些深意味道,轉而神色淡然自若的看向姜尚。
姜尚聽的陸壓的方法,不覺眉頭微皺,但想到自己被那落魄陣主姚天君所害情形,便不由暗自咬牙領命,前往岐山,暗出三千人馬,又令南宮适、武吉前去安置。
姜尚後隨軍至岐山,南宮适築起將台,安排停當,扎一草人,依方制度。
姜尚披髮仗劍,腳步罡斗,書符結印,連拜三五日,把趙公明只拜的心如火發,意似油箭,走投無路,帳前走到帳後,抓耳撓腮。聞仲見公明如此不安,心中甚是不樂,亦無心理論軍情。
且說「烈焰陣」主白天君進營來,見聞仲,忍不住道:「趙道兄這等無情無緒,恍惚不安,不如且留在營中。吾以『烈焰陣』去會闡教、造化門人。」
聞仲一聽猶豫欲要阻攔,白天君則道:「十陣之內無一陣成功,如今若坐視不理,何日能夠成功!」
說話間。白天就便是不聽太師之言,轉身出營,走入「烈焰陣」內。鐘聲響處,白天君乘鹿大呼於篷下。
燃燈、陸壓、水冰靈與二教門下眾人下篷排班。方才出來,未曾站定,只見白天君大叫:「玉虛、造化教下,誰來會吾此陣?」
燃燈環顧左右,卻不見一人上前應聲請命前去破陣。就連水冰靈也是神色淡然沉默。
陸壓在一旁見狀不禁雙目虛眯的問道:「此陣何名?」
燃燈忙道:「此是『烈焰陣』。道友,莫不是有破解之法?」
陸壓不置可否一笑道:「吾去會他一番。」
陸壓隨即笑談作歌道:「煙霞深處遠元功,睡醒茅廬日已紅。翻身跳出塵埃境,把功名付轉篷。受用些明月清風。人世間,逃名士;雲水中,自在翁;跨青鸞游遍山峰。」
見到陸壓,白天君不禁皺眉喝道:「爾是何人?」
陸壓則淡笑道:「你既設此陣,陣內必有玄妙處。我貧道乃是陸壓,特來會你。」
白天君大怒,仗劍來取。陸壓用劍相還。未及數合。白天君望陣內便走。陸壓不聽鐘聲,隨即趕來。白天君下鹿,上台,將三首紅幡招展。
陸壓進陣,見空中火,地下火,三昧火,三火將陸壓圍裹居中。他不知陸壓乃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三火攢繞。共在一家,焉能壞得此人。陸壓被三燒有兩個時辰,在火內依舊含笑愜意作歌道:「燧人曾煉火中陰,三昧攢來用意深。烈焰空燒吾秘授。何勞白禮費其心?」
白天君聽得此言,留心看火內,見陸壓精神百倍,手中托著一個葫蘆。葫蘆內有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反罩將下來,釘住了白天君泥丸宮。白天君不覺昏迷,莫知左右。陸壓在火內一躬:「請寶貝轉身!」那寶物在白光頭上一轉,白禮首級早已落下塵埃。一道靈魂往封神台上去了。
...
且言聞仲因趙公明的情況,心下不樂,懶理軍情,不知獵艷陣之中又出了岔子。
待得聞仲又聽說被破了烈焰陣,只急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頓足嘆道:「不期今日盞累諸友遭此災厄!」
忙請最後二陣主張、王兩位天君,聞仲含淚道:「不幸奉命征討,累諸位道兄受此無辜之災。吾受國恩,理當如此;眾道友卻是為何遭此慘毒,使聞仲心中如何得安!」
而隨後聞仲又見趙公明昏亂,不知軍務,只是睡臥,嘗聞鼻息之聲。古雲「神仙不寢」,乃是清淨六根,如何今日六七日只是昏睡!聞仲和張、王二天君對此疑惑驚詫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卻是姜尚拜掉了趙公明元神散而不歸,但神仙以元神為主,游八極,任逍遙,今一旦被姜尚拜去,不覺昏沉,只是想睡。
聞仲心下甚是著及,暗道:「趙師叔為何只是睡而不醒,必有凶兆!」
心中如此想著,聞仲愈覺鬱鬱不樂,不知如何處置才好。
且說姜尚在岐山拜了半月,趙公明越覺昏沉,睡而不醒人事。
聞仲入內帳,見公明鼻息如雷,用手推而問道:「師叔,你乃仙體,為何只是酣睡?」
趙公明則是含糊如喝醉酒般答道:「我並不曾睡。」
二陣主張天君、王天君見趙公明顛倒,不禁都是忙對聞仲道:「聞兄,據我等觀趙道兄光景,不是好事,想有人暗算他的,取金錢一卦,便知何故。」
聞仲不由點頭贊同的道:「此言有理。」
說話間,聞仲便忙排香案,親自拈香,搜求八卦。看了卦象,聞仲不由大驚道:「術士陸壓將釘頭七箭書,在西岐山要射殺趙道兄,這事如何處?」
王天君忙道:「既是陸壓如此,吾輩須往西岐山,搶了他的書來,方能解得此厄。」
聞仲則是搖頭眉頭擰起道:「不可。他既有此意,必有準備,只可暗行,不可明取。若是明取,反為不利。」
聞仲轉而入後營,見趙公明。趙公明見聞仲來了,不由強自打起精神的問道:「賢侄。何事?」
聞仲則是忙道:「師叔,你如此情況,實是陸壓用邪術釘頭七箭書害你。」
趙公明聞得此言,不由大驚道:「賢侄。我為你下山,你可要想辦法解救我?」
聞仲此時也是神魂漂蕩,心亂如麻,一時間走投無路。
張天君則道:「聞兄不必著急!今晚命陳九公、姚少司二人借土遁暗往岐山,搶了此書來。大事方才可定。」
且說蘆篷之中燃燈與玉虛門下眾門人靜坐,各運元神靜修。其中陸壓忽然心血來潮,道人不語,掐指一算,早解其意,不由忙道:「眾位道兄,聞仲已察出原由,今著趙公明二門人去岐山,搶此箭書。箭書搶去,吾等無生。快遣能士報知子牙。須加防備,方保無虞。」
燃燈遂忙派楊戩、哪吒二人:「速往岐山去報子牙。」
哪吒登風火輪先行,楊戩隨後快速跟上。鳳火輪去而且快,楊戩的馬慢便遲。
且說聞仲著趙公明二位徒弟陳九公、姚少司去岐山,搶釘頭七箭書。二人領命,速往岐山來。時已是二更,二人駕著土遁,在空中果見姜尚披髮仗劍,步罡踏斗於台前,書符念咒而發遣。正一拜下去,早被二人往下一落,抓了箭書,似風雲而去。
姜尚聽見響。急抬頭看時,案上早不見了箭書。姜尚不知何故,不由大驚,正驚疑之間,忽見哪吒來至。南宮适報入中軍。姜尚急令進來,問其原故。哪吒也是忙道:「奉陸壓道者命。說有聞太師遣人來搶箭書。此書若是搶去,一概無生。今著弟子來報,令師叔預先防禦。」
姜尚聽罷,不由大驚道:「方才吾正行法術,聽見一聲響,便不見了箭書,原來如此。你快去搶回來!」
哪吒領令,目中閃過一絲異樣光彩,旋即便是忙出得營來,登風火輪便起,來趕此書。
且說楊戩馬徐徐行至,未及數里,只見一陣風來,甚是古怪。
楊戩見其風來得異怪,心下想著必是來搶箭書之輩,不由忙下了馬準備追上去。
而就在此時,夜色之中一道紫色電光微閃,只見一身暗金色長袍的楊蛟便是閃身落下。
「大哥,你怎麼來了?」看到楊蛟驚訝了下的楊戩,轉而看到那一陣風將要遠去,不由焦急的準備去追。
楊蛟則是伸手攔在了楊戩微微搖頭道:「哎,二弟,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之去吧!」
「大哥,這怎麼行?我如何與副教主交代?」楊戩不由皺眉忙道。
眉頭輕挑的楊蛟,不由搖頭道:「二弟,那趙公明一時意氣罷了。他自來此,並未害死一人。而陸壓道人,卻是如此卑鄙狠辣手段,不是太過了嗎?你可曾想過,那陸壓為何非要如此做?我等修道之輩,沒有多少兇殘好殺之人。那陸壓,和趙公明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無端而來,專壞其性命,不是很沒有道理嗎?」
「這...」楊戩一聽不由眉頭微皺的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以對。
而就在此時,腳踏風火輪的哪吒也是已經快速來到這兒。
閃身落地的哪吒,便是朗聲開口道:「楊戩師兄,你有所不知,那趙公明乃是我老師雲霄仙子之兄,算起來是我師伯。哪有要師侄去害師伯的道理?燃燈副教主好沒理由!」
「沒錯!」輕點頭的楊蛟,便是隨即道:「雲霄師叔,那可是我師祖和通天教主的得意門生,准聖修為的大能。若是趙公明被害死,那麼雲霄師叔發起怒來,只怕西岐無法承受得了。所以,事情不能做絕了,否則將沒有挽回的餘地!」
無奈點頭的楊戩,不由道:「好吧!反正現在,也是來不及去追了!」
...
話說那陳九公、姚少思搶得箭書安全回到商營之中,自是驚喜,來見聞仲。
聞仲見二人成功搶得箭書回來,也是大喜,忙帶二人去見趙公明。
趙公明所在的營帳之內,王天君和張天君早已在此等的焦急,見到聞仲三人到來,頓時都是露出了驚喜之色。
「九公、少司,可搶得箭書?」趙公明不由期待的看向兩個弟子。
相視而笑的陳九公和姚少思,旋即便是忙取出釘頭七箭書遞給了趙公明。
接過箭矢的趙公明。不由將之緊緊握在了手中面上殺機瀰漫的咬牙暗恨道:「陸壓,敢如此害我,我趙公明必取你性命!」
然而就在此時,那箭矢卻是猛然碎裂開來。轉而化作一團黑氣湧入了趙公明體內。
「啊!」慘叫一聲的趙公明,忙運轉體內法力,勉強壓制住了那團詭異黑氣,但是全是肌膚之上都是浮現出了嚇人的黑色斑紋,顯得詭異之極。
同時。一道冷笑之聲也是突兀的在營帳之內響起:「哈哈,趙公明,你之命將絕,還大言要來殺我,豈非笑談?」
「不,陸壓!」趙公明一聽不禁驚怒,只嚇得渾身汗出,無計可施。
感受著自身元神被那詭異黑氣所帶來的可怕損傷,咬牙切齒的趙公明,不由一陣悲哀不甘:「想吾在天皇時得道。修成玉肌仙體,豈知今日遭殃,反被陸壓害死。真是可憐!聞兄,料吾不能再生,今追悔無及!但我死之後,你將金蛟剪連吾袍服包住,用絲絛縛定。我死,必定雲霄諸妹來看吾之屍骸。你把金蛟剪連袍服遞與他。吾三位妹妹見吾袍服,如見親兄!」
趙公明說完,便是淚流滿面。猛然一聲大叫道:「雲霄妹子!為兄悔不聽你之言,一時意氣嗔痴,致有今日之禍!」
趙公明言罷,不覺哽咽。搖頭閉目,不能言語。
一旁聞仲見趙公明這等苦切,心如刀絞,只氣的怒髮衝冠,一口鋼牙都要咬碎了般。
當即「紅水陣」主王變悲憤惱恨之下,忙出商營。將「紅水陣」排開,徑至篷下,大呼道:「玉虛、造化門下誰來會吾『紅水陣』也?」
哪吒、楊戩才回到篷上,回燃燈、陸壓的話,面對著面色冷沉的燃燈,正自低頭忐忑,便聽得王天君呼喊。
「哼!」冷哼一聲,面色冷沉的燃燈只得冷然瞪了眼楊戩、哪吒,轉而領班下篷,玉虛門下眾弟子分開左右。
略微鬆了口氣的楊戩和哪吒,也是忙跟了上去。
神色淡然,不喜不怒的陸壓道人,略微整了下衣袍,便是準備隨後離開蘆篷。
同樣起身的水冰靈,則是清冷的美眸看了眼陸壓道人道:「陸壓道人,當真是好手段吶!你如此處心積慮,設計來害趙公明,不怕引得雲霄前來嗎?本仙子不信,你不了解雲霄和趙公明的關係。」
「趙公明身犯死劫,自取滅亡!冰靈仙子,何必去計較他如何死法?」腳步微頓,淡然看了眼水冰靈的陸壓道人,說話間便是徑直向外而去了。
美眸微眯的目送陸壓道人離去,水冰靈不禁目光略微閃爍了下。
一旁,白君見狀不由上前拱手道:「冰靈師叔,您莫非是擔心這陸壓道人別有所圖?」
「看著就是!」不置可否的水冰靈,則是語氣清冷的淡然道:「不管他到底為了什麼,是因為雲霄,還是有更大的企圖,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想算計我造化一脈的門人,那將會是他最愚蠢的選擇。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說話間,水冰靈便也是帶著造化門下眾人出得蘆篷來。
說話聽著王變叫陣,原本就微惱如今更是不爽的燃燈看到水冰靈領造化一脈門人到,目光不由落在了曹寶身上:「曹寶,你去破陣走一遭。」
「燃燈,好沒道理!你憑什麼要我造化門下弟子前去破陣?」水冰靈一聽不由好笑道:「莫非,你玉虛門下已經無人可派了嗎?」
燃燈也是被氣糊塗了,聽著水冰靈語帶嘲諷的話,悶哼了聲,便是轉而對姜尚吩咐道:「去喚方相前來!」
姜尚領命,不多時便是帶著方相來到。方相因兄長死於十絕陣,對那十天君深恨,如今聽到要讓自己破陣,不由姜尚多說,便急忙應命而來,持戟徑直殺向王變。
「區區凡俗,也來送死!」冷笑一聲的王天君,不由持劍騎鹿迎上方相。步鹿相交,未及數合,王變往陣中就走。
方相早失了理智,只知道廝殺,忙隨後跟來,趕入陣中。王天君上台,將一葫蘆才往下一摔。葫蘆振破,紅水平地擁來。紅水粘身,方相立時四肢化為血水,只有一絲真靈向封神台而去。
王天君復乘鹿出陣,大呼道:「燃燈甚無道理!無辜斷送閒人!玉虛門下高名者甚多,誰敢來會吾此陣?」
燃燈則是冷沉著面色命清虛道德真君道;「你去破此陣。」
「是,弟子領命!」應了聲的清虛道德真君,便自提劍上前道:「王變,你等不諳天時,指望扭轉乾坤,逆天行事,只待喪身,噬臍何及。今爾等十陣已破八九,尚不悔悟,猶然恃強狂逞!」
王天君聽得清虛道德真君如此之語,大怒,仗劍來取。道德真君劍架忙還。來往數合,王變進本陣去了。清虛道德真君聞金鐘擊響,隨後趕進陣中。
王變上台,也將葫蘆如前一樣打將下來,只見紅水滿地。清虛道德真君則是不慌不忙的把袖一抖,落下一瓣蓮花,雙腳踏在蓮花瓣上。任憑紅水上下翻騰,清虛道德真君只是不理。王天君又拿一葫蘆打下來。清虛道德真君頂上現出慶出,遮蓋上面,無水粘身;下面紅水不能粘其步履,如一葉蓮舟相似。正是:一葉蓮舟能解厄,方知闡教有高人。
清虛道德真君腳踏蓮舟,有一個時辰。王變情知此陣不能成功,方欲抽身逃走;道德真君忙取五火七禽扇一扇。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此寶;扇有鳳凰翅,有青鸞翅,有大鵬翅,有孔雀翅,有白鶴翅,有鴻鵠翅,有梟鳥翅;七禽翎上有符印,有秘訣,端的神妙。
清虛道德真君把七禽扇照王變一扇。王變大叫一聲,眨眼間化一陣紅灰,一絲真靈進封神台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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