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聽見陸壓來至,忙出帳相見,問其詳細。
陸壓道:「大王不知天意。大抵天王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可治。今若退兵,使被擒之將俱無回生之日。」
武王聽說,皺眉沉吟,不敢再言退兵。
且說次日,孔宣至轅門搦戰。探馬報入中軍。陸壓上前道:「貧道一往,會會孔宣,看是如何。」
陸壓出了轅門,見孔宣全裝甲胃,不由問道:「將軍乃是孔宣?」
孔宣雙目微眯的看著陸壓淡然應道:「然也!」
陸壓道:「足下既為大將,豈不知天時人事?今紂王無道,天下分崩,願共伐獨夫。足下以一人慾挽回天意耶?甲子之期乃滅紂之日,你如何阻得住?倘有高明之士出來,足下一旦失手,那時悔之晚矣。」
孔宣不由朗笑笑道:「陸壓,料你不過草木愚夫,識得什麼天時人事!本帥得道上古,豈不比你知曉天機?洪荒之中的確有能降住我孔宣之人,可惜憑你的本事還不夠資格!」
說話間,孔宣便是不屑冷笑的把馬一縱,來取陸壓。陸壓手中劍急架忙迎。步馬相交,未及五六合。陸壓取葫蘆欲放斬仙飛刀間,只見孔宣早已有所準備的當先將五色神光望陸壓撒來。
陸壓知神光利害,不敢輕抗,化作長虹而走,進得營來,對姜尚道:「果是利害,那五色神光玄妙無比,一時間竟不可解。貧道只得化長虹走來,再作商議。」
姜尚聽陸壓這麼說,不由心下愈加煩悶無奈。
見走了陸壓,目光微閃間,孔宣在轅門卻是不肯回去,只道:「讓姜尚出來見我,以決雌雄;不可難為三軍苦於此地!」
左右報入中軍。姜尚正沒奈何處治間,卻聞聽孔宣在轅門大呼道:「姜尚有元帥之名,無元帥之行。畏刀避劍,豈是丈夫所為!」
孔宣正在轅門百般辱罵挑釁姜尚,只見二運官土行孫剛至轅門,見孔宣口出大言。心下大怒:「這匹夫焉敢如此藐吾元帥!」
土行孫大罵:「逆賊是誰?敢如此無理!」
孔宣抬頭,見一矮子,提條鐵棍,身高不過三四尺長,孔宣不由目光微閃的一笑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來說話?」
土行孫也不答話,滾到孔宣的馬足下來,舉棍就打。孔宣輪刀來架,土行孫身子伶俐,左右竄跳,三五合,孔宣甚是費力。土行孫見孔宣如此轉折,遂縱步跳出圈子,誘之曰:「孔宣,你在馬上不好交兵。你下馬來,與你見個彼此,吾定要拿你,方知吾的手段!」
孔宣聞言不由嘴角一翹的笑道:「吾下馬來與你戰,看你如何!」
孔宣翻身下馬,執劍在手,往下砍來。土行孫手中棍望上來迎。二人惡戰在嶺下。且說報馬報入中軍:「啟元帥:二運官土行孫運糧至轅門,與孔宣大戰。」
姜尚一聽頓時著忙,恐運糧官被擄,糧道不通。令鄧嬋玉出轅門掠陣。鄧嬋玉也是嚇了一跳,忙來到轅門。
且說土行孫與孔宣步戰,大抵土行孫是步戰慣了的,孔宣似乎是馬上將官。下來步戰,轉折甚是不疾,反被土行孫打了幾下。
「小子,倒是滑溜!」搖頭一笑渾不在意土行孫那幾下如撓痒痒般的打到自己身上的孔宣,轉而便是忙把五色神光往下撒來。
土行孫見五色光華來得疾速神異,知道利害。忙把身子一扭,就不見了。
「跑的倒是快!」笑說著,躍身上馬的孔宣,抬頭一看,卻是意外的發現鄧嬋玉正騎馬而來。本來準備回營而去的孔宣,不由停下,靜待鄧嬋玉過來。
「嬋玉,那傢伙厲害,小心!」從地面上冒了個頭的土行孫,不由焦急的忙對鄧嬋玉喊道。
鄧嬋玉卻好似沒有聽到土行孫的話一般,徑直來到孔宣前方十餘米才停下。
「孔宣伯伯,請恕嬋玉無法全禮了!」在馬上的鄧嬋玉,不由略微欠身對孔宣道。
孔宣見狀不由笑道:「丫頭,成了婚,都沒有請伯伯喝杯喜酒,實在是虧得伯伯以前那麼疼愛你。怎麼,今日你也要與伯伯動手不成?」
「嬋玉不敢!」輕搖頭的鄧嬋玉,便是轉而忙道:「算起來,孔宣伯伯也是嬋玉的師伯。伯伯乃是造化門下大神通之輩,為何一心要阻周軍呢?莫非伯伯不知,天意不可違嗎?」
孔宣一聽頓時啞然失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教訓起我來了!我孔宣得道上古,修道玄妙之道,豈會不知天意?然而,我輩修道之人,卻也是難以超然物外。看在嬋玉你的面上,伯伯答應你,不殺那些抓了的人便是。」
「嬋玉代他們多謝孔宣伯伯!」鄧嬋玉聞言頓時忙道。
淡笑點頭的孔宣,轉而看了眼鄧嬋玉所騎的馬兒旁鑽出地面的土行孫,不由搖頭道:「這小子,可不怎麼配得上伯伯的乖侄女。早知道,伯伯門下有兩位弟子,都是年少英才,倒是也配得上嬋玉。」
聽著孔宣的話,鄧嬋玉不由一陣尷尬。而土行孫,則是面色微黑的鬱悶不已。
而就在此時,馬蹄聲中,龍吉公主便是縱馬飛奔而來了。
勒馬停住的龍吉公主,看著孔宣,略微猶豫便是躬身施禮道:「三師伯!」
「嗯!」點頭應了聲,淡笑看著龍吉的孔宣卻是沒有說話。
被孔宣看的一陣不自在的龍吉,不由深吸了口氣道:「三師伯,洪錦他...」
「哈哈,放心!他是我的徒兒,我豈會忍心傷他?」朗笑一聲的孔宣,便是轉而調轉馬頭的回商營而去了。
聽著孔宣那朗朗迴蕩開的笑聲,略微反應過來的龍吉,不由羞紅了臉的嬌哼一聲,轉而調轉馬頭也回去了。
見狀,略微愕然的土行孫,不禁皺眉看向鄧嬋玉道:「嬋玉,怎麼回事啊這是?你怎麼叫那個傢伙伯伯啊?」
「哎呀,這個一時間說不清,回去再說!」說話間準備回營的鄧嬋玉。便是耳邊響起了孔宣的聲音:「丫頭,回去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告訴他,良臣擇主而事,沒什麼丟臉的。不必總是躲著我。」
...
待得回營,不見龍吉的鄧嬋玉和土行孫,只得先去見姜尚回命了。
中軍帥帳之內,看到鄧嬋玉和土行孫回來,姜尚不由忙道:「如何?」
「甚是厲害!」土行孫心有餘悸的忙道:「他似乎不甚認真。否則弟子難以倖免!」
點頭的姜尚,便是微微皺眉的看向鄧嬋玉道:「鄧嬋玉,你與孔宣說了什麼?你們認識嗎?」
「元帥有所不知!」一旁眾將之中的鄧九公不由上前忙道:「那孔宣本就是三山關總兵,曾與末將關係莫逆。嬋玉拜得玄靈聖母為師,正是他從中說項。此番,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他來阻我等。」
說著,鄧九公便是忍不住面色略微複雜的輕嘆了聲。
「哦?不想原來還有這層緣故!」恍然點頭的姜尚,不由忙看向鄧嬋玉道:「鄧嬋玉,你在陣前,可是勸說過那孔宣?接過如何?他可願退去?」
鄧嬋玉聞言不禁無奈搖頭道:「元帥。嬋玉出言勸過。可是,師伯心意已決,非嬋玉可以動搖。不過,師伯說了,他不會殺死抓住的人。所以,元帥不必太過擔心。」
「嗯!」略微點頭的姜尚,頓時心中略微鬆了口氣,但轉而便是眉頭微皺的撫須心中暗道:「這孔宣,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而此時,靜坐在不遠處的陸壓。則是輕睜開雙目略帶冷笑的淡然道:「孔宣如此之言,當真是有趣,恐怕是託詞,不足為信。」
「師伯既然如此說。定然不會是哄騙我這小輩!」鄧嬋玉一聽頓時不滿的反駁道。
聞言一愣,轉而目光深處隱約閃過一絲冷意的陸壓,便是淡笑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眉頭微皺看了眼陸壓的鄧九公,則是忙對姜尚拱手道:「元帥!末將和孔宣也算是熟識,深知他一言九鼎,決不會口出違心之言。末將願親自去商營走一趟。勸說孔宣退去,不知元帥意下如何?」
「這...」略微猶豫的姜尚,沉吟了下便是點頭道:「也罷!鄧將軍當小心!」
應聲離去的鄧九公,便是單人單騎的向商營趕去。
而鄧嬋玉和土行孫,則是不太放心的隨後到了周營門口靜等。
姜尚略帶期待的在帥帳內等著,不多時便是聞報鄧九公父女翁婿三人請令求見。
姜尚忙命三人進來,待得看到進賬的三人略顯頹然無奈的樣子,不由皺眉忙問道:「鄧將軍,結果如何?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元帥,那孔宣根本不見末將!」鄧九公有些無奈的嘆聲道。
眉頭一皺,轉而姜尚便是擺手道:「罷了,你們且先退下吧!」
待得三人退去,皺眉坐在主位之上的姜尚,正自煩惱間,陸壓卻是淡笑開口道:「子牙,不必擔憂!此次之劫不小,但自會有大能前來化解的。我等,只需靜靜等待些時候即可。」
「哦?」姜尚聞言目光微亮,側頭略顯期待的看向陸壓。然而,陸壓卻是淡笑不語,那副神秘的樣子看的姜尚心中鬱悶無奈。
...
且說次日,燃燈道人突然駕臨,來至轅門。軍政官報入中軍:「啟元帥:有燃燈道人至轅門。」
姜尚一聽,頓時心中暗喜的忙出轅門迎接,入帳行禮畢,尊於上坐。姜尚遂忙將孔宣之事一一陳訴過一遍。
燃燈淡笑點頭道:「吾盡知之。今日特來會他。」
隨後,燃燈道人便是一個人來到商營前,指名要會孔宣。
孔宣騎馬出了商營來到陣前,看到燃燈道人不由笑道:「燃燈道友,你是清靜閒人,吾知你道行且深,何苦也來惹此紅塵之禍?」
燃燈則是搖頭道:「你既知我道行深高,你便當倒戈投順,同周王進五關,以找獨夫,如何執迷不悟,尚敢支吾也?」
孔宣大笑道:「我不遇知音。不發言語。你說你道行深高,你雖知我是造化門下,卻也不甚明了我的根腳底細,聽我道來:混沌初分吾出世。兩儀太極任搜求。如今了卻生生理,不向三乘妙里游。」
燃燈聽的略微皺眉,不由道:「孔宣,你既知興亡,深通玄理。如何天命不知,尚兀自逆天耶?你當明白,天命難違,何苦自尋麻煩?」
孔宣搖頭嗤笑:「此是你等惑眾之言,豈有天位已定,而反以叛逆為正之理?」
燃燈頓時哼聲道:「孔宣,修得如此徒逞口舌之利、混淆言語。你自恃強梁,口出大言,毫無思忖,必有噬臍之悔!」
孔宣聞言搖頭一笑。將刀一擺,就來戰燃燈。燃燈口稱:「善哉!」
燃燈把寶劍架刀,才戰二三回合,燃燈忙祭起一黑尺來打孔宣。
孔宣忙把神光一攝,只見那黑尺落在神光之中去了。
燃燈見狀微驚,又祭紫金缽孟,只見也落在神光中去了。
燃燈大呼一聲:「門人何在?」
只聽半空中一陣大風飛來,內現一隻大鵬鳥來了。孔宣見大鵬鳥飛至,皺眉冷哼一聲,忙把頂上盔挺了一挺。有一道紅光直衝牛頭,橫在空中。燃燈道人仔細定晴,以慧眼觀之,不見明白。只聽見空中有天崩地塌之聲。只聽得一聲響亮,把大鵬鳥打下塵埃,慌忙遁去。
孔宣忙催開馬,把神光來撒燃燈。燃燈借著一道祥光,自回營來,見姜尚陳說利害:「孔宣實在厲害。輕易難以降服!」
只見大鵬鳥也隨後至帳前。燃燈忙問大鵬道:「可看清孔宣是什麼東西得道?」
大鵬皺眉沉吟道:「弟子在空中,只見五色祥雲護住他的身子,也像有兩翅之形,但不知是何鳥。」
「傳言孔宣乃是天鳳之子,看來應該不錯!」燃燈聽的不由心中暗道:「雖然知道,但是天鳳手段神通,卻是少有人知道。這孔宣參悟五行玄妙,又自不同。洪荒之中,還無人真正知道他的本事。他造化不凡,道行高深,也不知是不是還有一些厲害手段,不能大意啊!關鍵是,他此次來此,目的著實讓人猜不太透啊!既然如此,只好等准提聖人來了。我還是少些干涉為好,這造化天尊可不是善茬啊!哼,姜子牙知道什麼,我與大鵬隨意說些,便已糊弄了他。」
轉而燃燈便是一本正色的和姜尚議論孔宣的事情,談的多是不知道孔宣具體底細,其人在造化門下比較低調,實在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對付。
正議之間,軍政宣聽得響官來報:「有一道人至轅門求見。」
姜尚同燃燈至轅門迎接,只見此人挽雙抓髻,面黃身瘦,髻上戴兩支花,手中拿一株樹枝,見燃燈來至,大喜笑道:「道友請了!」
燃燈和道人悄然眼神交流了下,旋即便是忙含笑上前打稽首道:「道兄從何處來?」
道人撫須一笑乃道:「吾從西方來,欲會東南兩度有緣者。今知孔宣阻逆大兵,特來渡彼。」
燃燈已知西方教下道人,忙請入帳中。那道人見紅塵滾滾,殺氣騰騰,滿目俱是殺運,口裡只道:「善哉!善哉!」
來至帳前,幾人彼此施禮客氣一番,便分主客都坐下了。
看向道人,燃燈乃問道:「貧道聞西方乃極樂之鄉,今到東土,濟渡眾生,正是慈悲方便。請問道兄尊姓大名?」
道人笑道:「貧道乃西方教下准提道人是也。前日廣成子道友在俺西方,借青蓮寶色旗,也會過貧道。今日孔宣與吾西方有緣,特來請他同赴極樂之鄉。」
燃燈聞言目光微閃的大喜忙拱手施禮道:「原來是准提聖人,聖人今日如若收伏孔宣,正是武王東進之期到矣。」
「陸壓見過准提聖人!」目光輕閃的陸壓,也是一副略顯意外驚喜的樣子,不敢怠慢的忙對準提拱手施禮道。
聖人?愣了下之後,姜尚也是忙上前見禮,而心中卻是驚訝無比。想不到,這孔宣竟然引得聖人前來。
准提見狀淡笑擺手,旋即便是忙道道:「貧道此次,正是為孔宣而來。孔宣得道上古,根行深重,與西方有緣,吾欲度他去西方做一護法,聞聽我西方大道妙法。」
姜尚一聽,不由心中暗驚。度人?好聽些的說法罷了。說白了,就是來東方搶人的嘛!不過,這准提聖人竟然搶到了造化門下,姜尚還是忍不住一陣驚訝意外和心中隱約的焦急忐忑的。
准提說話間,似乎不願耽擱,旋即便是開口出營來會孔宣。
見狀,下意識有心相攔的姜尚,猶豫了下卻是並沒有這麼做。看著燃燈和陸壓隨准提離去,心中期待著造化天尊恩師能夠知道這件事的姜尚,不由略帶忐忑的也是忙跟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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