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關外,座下黑龍駒,掌中偃月刀的刁應祥一招一式霸氣無匹,武力比那紅里達高了一個層次不止。
秦英雖然武藝不俗,但比之羅章都還略差些,對上刁應祥這樣的沙場老將,不過數十招便敗象呈現,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
「哼!這小子,還說我呢!」羅章看得原本不太好看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略有些暢快的撇嘴哼了聲,但目中卻是有著一絲緊張擔憂之色。
側頭瞪了眼兒子的羅通,也是皺眉道:「秦英武藝並不比刁應祥差多少,只是經驗上有所不及啊!這麼打下去,不出二三十招,便會落敗了。」
眾人之中只有單希牟神色平靜,只是雙目輕眯的看著陣前的激烈廝殺。
不多時,再次交手十多招,有些不耐的刁應祥,猛然發威,兇悍的幾招終於將秦英逼得露出了破綻,好似能夠劈開山嶽般的一刀當頭劈下,駭得秦英慌忙手中長槍格擋。
鏗..一聲刺耳的金鐵交擊聲響起,猛然彎曲的長槍,一股彈力瞬間讓秦英虎口震裂,握不住槍桿,使得長槍脫手彈在了胸口,胸口一陣悶痛,一口血吐出,隨著座下戰馬一聲嘶鳴踉蹌倒地,整個人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砸在了七八米外的地面上。
同樣渾身一震的刁應祥,手中偃月刀彈起,旋即便是一個旋轉借力策馬上前,再次向著地面上的秦英當頭劈下。這一下要是挨實了,只怕腦袋都要被劈成兩半了。
「哼!」驚怒的悶哼聲中,早就渾身緊繃起來的秦漢,見狀頓時策馬飛奔過去,手中的黑色大錘直接脫手而出向著刁應祥砸了過去。
面色微變的刁應祥,不由劈刀的動作略微一滯,面色漲紅的猛然改變攻勢,刀面一側一記格擋,『噹啷』一聲擋住了那黑色大錘,但也是手中偃月刀一陣震顫的身子後仰,座下戰馬踉蹌後退,剎那間雙臂微麻。
飛身離了馬背,揮手將發出沉悶呼嘯聲重新飛回來的黑色大錘接住,順勢旋轉了一圈卸去衝擊力穩穩落在了秦英身旁的秦漢,目光凌厲的盯著對面馬背上面色有些凝重起來刁應祥,對捂著胸口咳嗽一聲站起身來的秦英低喝道:「秦英,你先退下,這老傢伙交給大哥來!」
「大哥,小心!」微微點頭的秦英,便是撿起跌落在一旁的長槍,捂著胸口退下。
雙目輕眯的刁應祥看著秦漢略微沉默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是雙腳一點馬腹,策馬上前,人借馬勢,一刀向著秦漢狠狠的劈下。
蓬..一聲悶響,後撤一步的秦漢,腳狠狠的頓在地面上,雙臂肌肉隆起,黑色雙錘碰撞在一起帶起一圈震蕩氣勁迎上了那兇悍劈下的一刀。
鏗..金鐵交擊聲響起,渾身微震,腳下瞬間出現了兩個凹陷腳印的秦漢,便是低吼一聲渾身瞬間緊繃,腳下的地面震顫開裂,整個人好似爆發的炮彈般斜沖而起,逼得刁應祥一個仰身才面色漲紅的勉強擋住秦漢雙錘的壓制。
「好可怕的蠻力!」雙目微縮的刁應祥,心中暗驚。
而此時,嘴角勾起一絲獰笑味道的秦漢,竟然用一個錘子壓制住刁應祥手中的偃月刀,另一個手臂猛然緊繃起來,手中黑色大錘狠狠的對下下方的戰馬腦袋砸去。
蓬..一聲悶響伴隨著戰馬的悽厲嘶鳴聲,渾身一震的黑龍駒頓時踉蹌到底,四肢抽搐起來,隱約可見碎裂的腦袋之上一片模糊血肉中有著腦漿溢出。
「啊!」見狀目眥欲裂的刁應祥,怒吼一聲將秦漢逼得飛退開去,自己也是從馬背上倒飛出去,踉蹌的落地,看著那眼看著不活的黑龍駒咬牙雙目泛紅起來:「我的黑龍駒!」
「小畜生,我要殺了你!」豁然抬頭看向秦漢的刁應祥,雙目中滿含煞氣的大喝一聲,便是腳下一跺地面向秦漢殺了過去。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暴戾弧度的秦漢,也是毫不露怯的雙臂一震握緊了手中的一對黑色大錘,閃身迎上了刁應祥。
「呼!」有些屏息看著秦漢和刁應祥那瘋狂般暴力的交手,艱難吐了口氣的羅章,忍不住心神震顫:「太暴力啊!想不到秦漢哥的實力這麼變態。」
「秦漢天生蠻力,而且那對大錘也不是一般的兵器,威力無匹,」竇一虎目光略有些灼熱的點頭讚嘆道:「這樣硬拼,那刁應祥是拼不過秦漢的。就算他年輕的時候,恐怕都難以和秦漢硬拼,更別說他現在已經老了,久戰必有失。」
玄武關上,不知何時來到了關城之上的刁月娥,看著下方滾滾煙塵中兩道激戰在一起的身影,不由秀眉緊蹙了起來,貝齒輕咬著紅唇:「父親他怎麼這麼衝動?這秦漢如下山猛虎,與他硬拼,即使勝了,也必然戰得慘烈。」
「小姐不必擔心!將軍神勇,那秦漢豈是將軍的對手?」一旁紅里達賠笑恭維道。
說話間的紅里達,看著下方的激戰,也是忍不住心中驚顫的眼角輕顫。以前他可不怎麼看得起那刁應祥,可今日卻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虎老雄風在。
然而,紅里達的恭維之聲,聽在刁月娥耳中卻是略有些刺耳,讓她忍不住蹙眉不耐的低喝道:「閉嘴!」
「我..」面色瞬間漲紅的紅里達,咬牙恨恨的別過頭去,目中閃爍著怨毒的狠色。
不過一直關注著下方戰事的刁月娥,卻是並沒有注意到什麼。
眼看著下方的激戰越來越激烈焦灼,額頭滲出香汗的刁月娥,玉手都是微微緊握了起來,嬌軀悄然緊繃的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呀!..給我破!」面色漲紅猙獰起來的秦漢低沉咆哮了一聲,瞬間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震顫掙扎了起來一般,雙臂猛然粗了一圈,雙錘狠狠的帶著沉悶的破空聲向著刁應祥狠狠砸去。
面色一變的刁應祥,也是咬牙目露狠色,手中偃月刀悍然迎上。
無聲無息般,雙錘和偃月刀碰撞在一起,虛空出現了扭曲的弧度,旋即一聲轟然炸響,可怕的能量風暴便是席捲開來,掀起漫天塵土形成了蘑菇雲般。
「父親!」焦急喊了聲的刁月娥,忙閃身從關上一躍而下,接住了那煙塵之中狼狽飛退開的刁應祥。
「咳..噗!」狼狽無比的刁應祥,劇烈咳嗽的一口血噴出,面色煞白的被刁月娥扶著才勉強站穩了身子,雙手盡皆被鮮血染紅。
另一邊,踉蹌後退了十多米,每一步都是使得大地震顫凹陷開裂的秦漢,同樣面色蒼白的渾身微顫,但是狀況卻比刁應祥好了很多。
「咳!」輕咳一聲的秦漢,看著前方慢慢消散的煙塵之中露出的刁應祥和刁月娥父女的身影,不由微微咧嘴一笑:「刁總兵,怎麼樣,還要打嗎?」
「你!咳..」怒瞪著秦漢正要開口的刁應祥,便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父親!」忙幫刁應祥輕拍著後背的刁月娥,慌忙低聲道:「您傷的不輕,先回關去,接下來交給女兒來吧!」
刁應祥眉頭皺起,但面對女兒那擔憂的目光,只得點頭:「好吧!小心些!」
鬆了口氣的刁月娥,吩咐兵士將刁應祥送回關內,這才轉而看向秦漢俏臉冰冷的目光冷厲起來,玉手從腰間拔出了兩柄暗金色彎刀,雙刀交叉化作一個『又』字。
「刁姑娘,咱們又見面了!」秦漢對刁月娥咧嘴一笑道。
「哼!」刁月娥卻是冷哼了一聲,直接閃身向著秦漢殺來,兩道彎月般的冰冷刀光閃現,從左右兩邊向著秦漢夾攻而去。
鏗鏗..雙錘揮動的秦漢,輕鬆的將那兩道刀光擋下,隨即便是看到了兩輪森冷彎月並排從胸前空擋劈來。
仰身後退的秦漢,雙臂緊繃的雙錘收回在胸前碰撞在一起,任由那兩道刀光落在雙錘之上,只是雙臂微震的借力腳下一點地面後退開去。
刁月娥身影靈活,再次欺身而上,手中雙刀繼續向著秦漢身上招呼。
如此你來我往的打了二三十招,二者竟然打了個不相上下。而且相比於之前秦漢和刁應祥的激戰,這一次打得卻是靈巧得多,看起來好似表演一般花哨。
「秦漢哥這是幹什麼呢?只是一味的防禦不攻擊,打著玩呢?」羅章瞠目道。
秦英則是皺眉道:「這個刁月娥,好不識好歹!我大哥明顯讓著她,可她卻是招招狠手,絲毫沒有一點兒留情。」
「這是兩軍交戰,你當過家家玩呢?」竇一虎微微白了眼秦漢。
就連羅通都是略有些無奈的輕嘆道:「秦漢這小子,這麼打下去可是要吃虧的。那刁月娥,明顯氣勢越來越盛,不攻只守總會露出破綻的。」
「別急!秦漢不是魯莽的毛頭小子,他會有分寸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單希牟,嘴角帶著莫名笑意的淡然開口道。
聞言彼此相視的羅章秦英等,只得微微點頭保持沉默。
玄武關的關城上,面色蒼白的刁應祥被紅里達殷勤的扶著觀戰,也是看得眉頭微皺,隨即輕咳一聲喝道:「月娥,不必留手了!給父親殺了他!」
「是,父親!」微微點頭應了聲的刁月娥,腰肢扭動間,腰間掛著的金鈴頓時金光微閃的發出了清脆的攝魂鈴聲,使得對面和她交手的秦漢略微失神了瞬間。
見狀略微猶豫的刁月娥,便是雙手月牙般的彎刀向著秦漢胸口招呼而去。
「嗯?」眉頭微皺反應過來的秦漢,本能的仰身閃躲,但依舊被一柄彎刀划過手臂,鮮血從撕裂的軟甲之中滲出。
鏗鏗..兩聲金鐵交擊聲響起,不退反進的秦漢,目中厲芒一閃的雙錘揮動,直接將猝不及防的刁月娥手中的彎刀震得脫手飛出,隨即兇悍的一錘向著刁月娥胸口砸去。
關城上的刁應祥也是看得面色一變慌忙喊道:「月娥小心!」
「啊!」俏臉一變的刁月娥,慌忙閃身後退,同時一個側身閃躲,卻是依舊被秦漢略微滯了下的錘子擦過了香肩,身子不穩的旋轉著後退開去。
秦漢見狀下意識欲要上前拉住刁月娥,但目光掃過她腰間發出清脆鈴聲的金鈴,頓時目光一亮的猛然一個進步,手中一個錘子消失的同時,一探手拂過刁月娥腰間,將那個金鈴一把拽下。
然而,那金鈴卻是和刁月娥腰間的絲帶連在一起,這一拽,頓時將刁月娥的身子帶得反向旋轉著向他靠近過去,同時刷刷刷的將絲帶抽得老長。
愣了下的秦漢,不及躲閃便是感到隔著鎧甲略有些僵硬味道的溫香軟玉湧入懷中。
「呃?」雙目微瞪的秦漢,只聽得『啪』的一聲,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懷中的刁月娥已是俏臉通紅的忙離開了秦漢懷中,美眸怒瞪著他叱道:「流氓!」
反應過來的秦漢,聽到刁月娥的嬌斥聲不由鬱悶的嘴角抽搐了下,隨即便是觸電般將手中的金鈴扔了出去。
將金鈴丟了出去的秦漢,這才猛然想到什麼般面色一變的欲要再次伸手將之抓住,卻是看到那刁月娥玉手一招將之召回手中,連著絲帶重新纏在腰間。
「哼!」看著那對自己伸著手錶情尷尬的秦漢,冷哼一聲的刁月娥,便是腳下一點地面,嗖得飄然飛到了關城之上。
訕然摸了摸鼻子的秦漢,聞著手上殘留的淡淡幽香,不禁再次愣神了下。
然而,秦漢這般無心之舉,卻是讓關城之上看到這一幕的刁月娥羞惱不已,心中將他看成了登徒子、大色狼。
如果秦漢知道此事刁月娥心中所想,不知會感到何等的鬱悶冤枉啊!
「收兵!在五里外紮營!」目光微閃的單希牟,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弧度的喝令道。
...
夜色下,唐軍大營中點點火光閃爍,一隊隊兵士巡邏不斷,防備森嚴。
單希牟所住的軍帳內,一身戎裝的單希牟正拿著一本古籍認真的看著。
「大哥(單大哥)!」腳步聲中,竇一虎和秦漢一起進入了軍帳內。
輕放下古籍,抬頭看向二人的單希牟淡笑道:「我找你們來,是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完成?」
「大哥請說,我們一定完成!」和秦漢相視一眼的竇一虎忙道。
秦漢則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單大哥,不知到底是什麼任務,要這麼晚召我們來?」
「我要你們去偷一樣東西!」單希牟淡笑開口,笑意莫名。
偷東西?秦漢和竇一虎一聽,都是嘴角微抽的面色有些古怪起來。雖然說他們都是極為擅長輕功,但是聽說要他們去做梁上君子,總是讓人..
「大哥,偷什麼東西啊?」竇一虎略帶苦笑的問道。
淡笑看著二人,略微沉默的單希牟,才緩緩開口道:「刁月娥的攝魂金鈴!」
「不..不是吧?」雙目微瞪的看著單希牟,面色更加古怪的竇一虎,側頭看了眼同樣面色微僵的秦漢,無奈一笑道:「大哥,那攝魂金鈴,刁月娥肯定隨身帶著。我們這時候去偷,你是要我們..這不太好吧?」
單希牟不置可否道:「你們也應該知道那攝魂金鈴的厲害。與那刁月娥交手,一旦被攝魂金鈴影響,便是剎那間決定生死。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只有將之弄到手。」
「我想你們也不希望以後有兄弟因為那攝魂金鈴而戰死沙場吧?」看著二人,單希牟轉而語氣微冷的又道。
看單希牟不似玩笑的樣子,彼此相視的竇一虎和秦漢,只得無奈點頭。
目送二人鬱悶離去,單希牟這才輕笑出聲,目光輕閃的輕聲自語:「秦漢,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能不能把握住可要看你自己的了。」
「什麼時候當起月老來了?」清冷悅耳的聲音突兀響起,帶著絲戲謔味道。
一個激靈的單希牟,看著帳內突然出現的一道倩影,愣了下之後便是有些無奈的道:「荼羅,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對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希望看到我啊?」上前雙手按在桌上,俯身看著桌後椅子上微微向後仰身的單希牟,荼羅美眸之中閃爍著不懷好意之色。
面對這讓人頭疼的北漠公主,單希牟不由苦笑道:「當然不是!怎麼會呢?」
「哼!」嬌哼一聲的荼羅,這才直起身來,走到一旁隨意坐下,淡然道:「是老師讓我來幫你的,否則,本公主可沒興趣來看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聞言,單希牟只能無奈賠笑,不敢多說什麼,免得惹怒這位得罪不起的姑奶奶。
「咦,你的修為?」似有所覺的單希牟,仔細看了看荼羅,不由有些意外。
荼羅略微撇嘴的輕笑道:「不過是度過了雷劫,成為天仙罷了。我的修為,和師兄你一比,可是慚愧的很吶!就算是冰兒師妹,修煉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修煉的速度卻是堪稱變態啊!」
「你去冰宮見過老師了?」單希牟聽得神色一動。
微微點頭,旋即荼羅便是語氣略有些酸酸的道:「老師對冰兒師妹也太好了。冰宮那樣的宮殿法寶,就那樣直接給冰兒師妹了。真是偏心啊!」
「你來我這兒,不會就是為了來抱怨的吧?」單希牟無奈的看著荼羅。
荼羅嬌哼一聲撇嘴道:「怎麼,抱怨抱怨還不行啊?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老師幫你,你能有這麼快修為大進嗎?恐怕,那什麼金鐘銅鈴陣,都要讓你頭疼無奈了吧?」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單希牟無奈一笑:「你這麼快度過雷劫,難道不是老師幫助的原因?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天仙的修為,來能幫我什麼?」
荼羅笑眯眯的看著單希牟,嘴角勾起了一絲危險弧度:「你說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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