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聞此言,除了陸青外,所有人都面色動容,即便是盤古等人都不例外,因為這件事哪怕他們都不知道,他們亦是沒有看出混沌的真面目,更沒有發現這個混沌其實是一副葬天棺,是一個牢籠。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太初之智我不及也!」
道祖鴻鈞喃喃輕語,他號稱命運之神,精於算計,曾在上界算死了不知多少可怕的敵手。
但此時他覺得他的算計相比於陸青分身的算計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好你個太初分身,你算天算地算輪迴,死了都還給吾設下了一個殺局!吾小看你了!」
作為入局者的玄天更是又怒又驚,他是誰?他是該族當代的真正主事人,隱於幕後掌控諸天,坐看諸天潮起潮落,一念之間便可改變鴻蒙格局,讓眾生顫抖。
正如他的名諱,他是天,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天,從來只有他安排別人命運,算計別人,卻不曾想到頭來他竟然栽在了這個對手手中。
他本以為自己這次甦醒進食會很順利,甚至可以解決掉帶頭大哥那個傳說,但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和掌控。
他不僅沒有進食成功,還被對手反算計了,他已經很謹慎很謹慎了,他做了無數推演,做了多次試探,就是怕對手未曾死去,怕這是一個針對他的局,因此他甦醒後才遲遲沒有親身降臨。
但這個對手預判了他的一切,包括他先前的分身試探,早就做了多手準備,若他不下界進食,那麼魔神復活計劃將會完美進行,至高洪荒將會重現,屆時他要面對的是回歸巔峰的魔神們。
若他下界進食,魔神復活計劃固然半途而廢,但他自身卻陷入了陷阱。
所以無論他是進食不進食,他都是輸。
這個對手只是他人的一具分身,哪怕徹底隕滅,但他的本尊還在。
而他自己不一樣,他這次下界的是真身,哪怕這個對手殺不了他,他也將會與這個對手永遠沉眠在這裡。
他不得不承認,從這個局一開始的那一天,其實他就已經註定了輸,論修為他壓制不了對手,論謀略他亦是輸給了對手。
「玄天,你高高在上,自詡鴻蒙之天,你以眾生萬靈為食,以諸天萬界為牧場,魔神因你而死,至高洪荒因你而滅,你之罪孽,必須以道火來焚燒,現在是你償還因果的時候了!」
陸青分身語氣冰冷,看向玄天的眼神中有怨恨,有殺意,有怒火。
玄天之罪又豈止是一言兩語能夠說的清的?他是幕後終極黑手,他毀滅了多少世界?殺了多少生靈?造下了多少悲歡離合?
短短的幾句話道不盡世間的生離死別,道不盡因果交織,道不盡悲慘往事,道不盡萬古哀愁…
當年至高洪荒中與陸青親近之人幾乎死絕,他曾親眼看到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了他面前。他見到了大界破滅,慘絕人寰。他見到了天地傾覆,乾坤炸裂。
天若不仁,何需敬天?
道若無義,何需奉道?
天以萬靈為牲畜,以萬界為牧場,既如此!便崩了那天!
先行者們若是敗了,會有魔神高舉戰劍,魔神們若是敗了,還會有後來者重拾斷劍,殺上九天。
只要世間還有黑暗在,光明之火就不會滅。
世世代代,生生世世,前仆後繼,終會有人成功。
「諸位,就讓我最後再為你們做一些事吧。」
陸青分身看向魔神,看向洪荒,最後將目光看向了本尊。
陸青不語,亦是回以凝視,雙方心意相通,是為一體,無需多言便知對方想法。
「兄弟,你要做什麼?」
聽聞此言,幾位魔神皆是心中一緊,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諸位,我雖已隕,但還保留有最後部分力量,就讓我以這最後的力量為你們再做一點事。」
陸青分身不答,只見他口吐神秘古老之咒語,一股神秘的力量開始瀰漫於葬天棺內。
「燃吾真靈,消吾之道,以吾之生,替汝之死,萬般因果,盡加吾身!」
陸青分身雙指凝於眉心,他的聲音響徹古今,隨著聲音的響起,萬千法則再度出現,時間在顛倒,因果在逆轉,命運在錯亂,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變的沒有規則,所有的一切都在更迭重組。
「怎麼回事?」
此刻除了少數幾人外,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他們全部陷入了沉睡,或許只是一瞬,又或許是億萬年,時間在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而在洪荒之外,原本的混沌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黑暗與虛無。
只見一口巨大無比的古棺靜靜的橫躺在那裡,那古棺緊閉,散發著超越至高的古老氣息,只讓人感覺到無比的神秘與渺小,仿若那古棺就是一切的源頭,是無上之上。
而在古棺外面,此刻陸青與女媧二人並肩而立,遙遙望向古棺,臉上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至於洪荒和眾生,早已經消失不見,冰冷黑暗的虛無之中,只有這兩道身影存在。
「哎!」
不知何時,一道身影悄然來到了陸青二人身邊,來人凝視著古棺,發出一聲嘆息,眼中亦是情緒複雜。
「師尊,弟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陸青偏過頭,對著來人一拜,眼中儘是歉意。他這一拜是替分身而拜,也是替他自己而拜,二者互為一體,沒有差別。
「孩子,當年你身化混沌時,為師便問過你,這麼做值得嗎?現在為師亦想問你一句,你這麼做值得嗎?」
來人慈祥的看著陸青開口問道。
「師尊,弟子無悔!」
陸青沉默片刻,給出了一個堅定的答案。
「痴兒!痴兒啊…哎…」
聽到這個答案後,來人連連搖頭,但語氣和眼神中卻是一種心疼。
就這樣,三人並肩而立久久沉默不語,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那巨大的古棺開始緩緩起航,飄向了虛無深處,去往了未知的地點與時空。
「終究是暫時落幕了…」
三人目送著古棺消失在虛無盡頭,神色極為複雜。
那口棺里葬下的不僅僅是幕後黑手和一具分身,葬下的是無數人的悲歡離合,葬下的是無數不為人知的往事,葬下的是一個又一個時代,葬下的是黑暗與光明,葬下的是一曲萬古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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