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常先生逃出地洞,終於回到了浮屠塔內,
我將樓梯下的青石板蓋在地洞上方,接著走到月光亮堂的浮屠塔門前坐下來,
此時的陳繼先和王聰正站在浮屠塔外面,浮屠塔外清靜如水,四周竟然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我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失聰了,
王聰見我和常先生都回來,臉上既驚又喜,他說道:「楊浩,你竟然把常先生救出來了,」
「多虧了楊浩小哥,」常先生說道,他剛一說完就皺起了眉頭,「怎麼四周一定聲音也沒有,」
王聰說道:「不知道啊,就是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情,突然四周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陳繼先說道:「剛剛是子夜,也許這也是浮屠嶺的古怪之一,」
「陳隊長,你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我坐在浮屠塔前的台階上問道,
「一天沒吃沒喝,誰的臉色會好,」陳繼先說道,
常先生說道:「好了,眼下應該沒事了,那我們出去吧,」
常先生說著就走向出口,陳繼先面無表情地說道:「常先生急什麼,你就不想看看這二十八層浮屠塔的上方到底封印著什麼東西嗎,」
常先生露出不解的神色道:「這塔上還封印著東西,」
陳繼先並未回答,而是看向我問道:「楊浩,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要不要將封印打開,」
我說道:「那得看你知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東西,值不值得我打開,」
陳繼先說道:「封印著毀掉禁地的秘密,」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常先生說道,
王聰很明顯也聽出陳繼先話中的不尋常,他問道:「頭兒,你怎麼會知道這浮屠塔裡面藏著毀掉禁地的秘密,」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陳繼先看著王聰說道,
我笑了聲說道:「憋了一整天憋不住了吧,說,你到底是誰,真正的陳隊長去哪了,」
陳繼先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救浮屠嶺的人,浮屠嶺禁地不除,蒼生難安,」
「行了行了,你別說得那麼大義凜然,我還是那句話,要撕符你自己去,老子沒空,」我說道,
陳繼先笑了笑,然後看向常先生說道:「看你這麼沉著,似乎並不怕我,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陳繼先了,」
常先生說道:「打從剛進這個門我就知道了,陳繼先在禁地外面攀山的時候,身上是帶著一卷吊索的,而等他從禁地裡面出來接應我們時我卻發現他身後的吊索不見了,所以我們進入這裡之後,我專門回頭看了幾遍身後的山體,卻根本沒有吊索,這說明陳繼先有可能被害了,屍體還在這城牆一樣的山上,只是你會演,我也配合著演而已」
陳繼先說道:「薑還是老的辣,我早就發現你這老頭有問題了,道門的人吧,」
「頭兒,你到底說什麼呢,」王聰被我們的對話說懵了,詫異地問陳繼先道,
陳繼先嘴角輕笑,他的眼睛突然冒著幽幽綠光,常先生見此連忙用手擋在眼前,我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中短暫空白,額上一個黑色小字浮現,只覺得頭腦疼了一下,隨即又清醒過來,
而王聰則眼神呆滯,向陳繼先走去,
「王聰回來,」我喊了王聰一聲,王聰並未答應,
陳繼先將手中的刀子遞給王聰,王聰立馬將刀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我皺著問道:「你到底是誰,想要我做什麼,」
陳繼先說道:「很簡單,把浮屠塔上方的符籙撕下來,我就可以放了你的朋友走,」
我哼了一聲說道:「原來你是這禁地里的東西,我說怎麼進來的人都出不去呢,怕是我把浮屠塔上面的符籙撕了,你就能從禁地里跑出去了吧,」
「不錯,把我放了,我可以為你實現任何願望,也不會傷害浮屠嶺的村民,」陳繼先說道,
「呵,」我有些嘲笑口吻地說,「感情我運氣這麼好遇到燈神了,上輩子一定是阿拉丁,」
陳繼先眯著眼睛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說道:「沒什麼意思,讓我撕符籙可以,你得把我這些朋友都放了,我得親眼看著他們出去,」
陳繼先神色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妖異的光彩,王聰神智恢復,他被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刀對準陳繼先,口中不停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先生,」我看向常先生,讓他走在前面,常先生點了點頭,和王聰一起走進出口,
陳繼先面色無懼,示意我先走,我緊跟在常先生和王聰的後面,直到幾分鐘後出了禁地的山洞,
眼前就是禁地前月光如洗的空地,在遠處就是松樹林,
而虎子正站在堰上,他的旁邊躺著一個生死不知的人,正是陳繼先,
虎子看到我們回來,臉上露出高興之色,喊道:「小浩,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們……」
虎子走了幾步看到我的眼神向他示意,就向後退去,緊接著,在我身後的山洞中又走出來一個陳繼先,
虎子看著我們身後的陳繼先又看向身邊昏迷不醒的陳繼先,像是看見鬼一樣問道:「怎麼會有兩個人,」
「頭兒,這是怎麼了,」王聰也看到躺在堰上的陳繼先,叫了聲稱呼就跑了過去,
「我還沒讓你們走呢,就想跑出禁地,」
身後的陳繼先說完,王聰突然倒地,手中的刀刺穿了心臟,只是掙扎幾下就斷了氣,
「你怎麼殺人,,」我轉頭怒瞪著陳繼先說道,
陳繼先說道:「不聽話的下場就是這樣,我的手裡掌握著你們每一個人的生殺大權,我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得死,」
我說道:「你這麼有能耐,乾脆自己把浮屠塔里的金箔籙撕下來好了,還求我什麼,」
「你以為我想,」陳繼先被我這句話激動了,聲音竟然變成了某種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他突然向我伸出手,我不受控制地飛向他,被他拎在手中,
而接下來的一幕,差點沒把我嚇死,他的舌頭突然從口中伸出來,足有兩三米長,在我的臉上舔了一下,
我極力掙扎,雙腳不停向他踢去,陳繼先將我扔在地上說道:「留著你這條命還有用,我就先把這兩個廢物給殺了,尤其是這個人,」
陳繼先說著突然張口吸向虎子,松林晃動,大風忽起,
虎子被嚇得臉色蒼白,剛要跑就被大風吹回,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噗,
叮,
一根長矛從陳繼先的口中射入,從後頸穿出,釘在身後的山體上,
李富貴從松林里走來,他踏過邊堰走向禁地範圍,說道:「蛇娘娘這樣欺負一群孩子,又是吹風又是使絆子,倒是挺有趣,」
洞口的陳繼先捂著捂著,他的臉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很快就變成一具乾屍倒在地上,而在他原本所站的地方出現一個渾身散發白光的白衣女人,這個女人面容有些蒼老,頭髮和眼眉都是白色的,
「又是你,」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她的瞳孔深邃無比,像是毒蛇的眼睛,
「不錯,又是我,」李富貴沉聲說道,
這時候,面目猙獰的郭懷義突然從山洞中向我衝來,他先我吼道:「我殺了你,」
女人伸手攔住郭懷義說道:「這個人還有用,你先回去,」
「可是他把我打傷了,」郭懷義捂著受傷的半邊臉大聲說道,
女人說:「這個仇你早晚會報的,何必急於一時,」
郭懷義面慍怒,他走到女人的後方,下巴貼在女人的肩膀上小聲說道:「我不像有些人,給壓著幾百年動不了,只能勉強讓一縷魂魄跑出地面,你的仇人都已經死了,你找誰報仇去,蛇娘娘,」
我聽到郭懷義的話心中震撼,這個女人竟然就是蛇娘娘,那她的本體是人還是蛇,
是我們在浮屠塔下看到的那條白色大蟒蛇嗎,
蛇娘娘說道:「我說過,你的仇早晚會報,不要惹我,」
郭懷義眼中露出憤恨之色,他輕哼了一聲說道:「你也不要忘了答應我爹的事情,老成這個樣子再爬不出來,可真就要爛在裡面嘍,」
郭懷義說完,一臉恨意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回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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