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給我嚇的都炸毛,褚郡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白生生的臉蛋看著都惹人心疼,這會不知道那雙腳是人是鬼,也不知道自個哪來的膽,估摸是怕褚郡受到傷害吧,我一個忽閃跳到地上,拽起檯燈就朝那人吼:"給老子滾出來!"
床底下沒動靜,我杵原地沒敢主動出擊,楞了兩秒,隱約聽見了鼾聲,我吸了口氣,朝褚郡看了眼,跟著慢慢靠近床邊,手機一照,看清床底的人後我就哭笑不得,身子躺的筆直,睡的正舒爽的江燁,時不時的還眨巴嘴。
褚郡看見是江燁,緩了口氣,給我說:"他咋跑咱床底下來了啊?"
我尋思誰知道呢,這傢伙智商現在跟三歲孩子差不多,別說是床底,哪怕是趴馬桶上睡也不奇怪,給江燁喊醒,他迷糊的還有起床氣,用腳踢老子,好不容易給他拖到自個房間讓他睡好。
關燈離開屋子,我在大廳點了根煙,下半夜溫度有些涼,我朝漆黑的窗外看了眼,尋思嚴麟那小子也不知道咋樣了,很快一支煙見底,掐了煙我準備回房,眼睛一瞥突然看見沙發上坐了個人,我咕隆一下就靠牆邊躲著,仔細一瞅,發現是不死族的黑衣。
虛驚一場,我知道他對我無害,尋思這家也鬼的很,一聲不響的就鑽進了我屋,他坐那不動,我好奇問道:"兄台,找俺有事呢?"
黑衣人點點頭,我仔細一打量他,這會黑袍有些髒,前胸後背包括手臂都破了口子,奇怪的是我依舊沒能看見黑衣里的皮膚,我繼續問:"啥事你說。"
他左右看了下,像是在找什麼,沒等他吭氣,我心裡突然想起了江燁的魂魄,開口說:"你們不死族要我哥們魂魄做什麼,他是無辜的啊!"
黑衣聖使沒理我這話,一揮衣袖,長袍蓋過面前茶几,跟著我就看見桌面上擺著一個白色小葫蘆,我好奇的打量了眼,不解的問:"這啥東西啊?"
黑衣指了指,示意我打開看,帶著好奇心我拿起白色的小葫蘆,沒啥特別的感覺,就是一般普通的葫蘆,只不過放在手裡,明顯覺得裡邊有東西在動,小心翼翼的給葫蘆口打開,眯眼看了看,葫蘆眼太小,看不清裡面是啥。
我打亮手機電筒,朝裡邊照了照,隱約看見有個像蟲子似得東西在裡面蠕動,大概有中指那麼長,拇指一般粗細,仔細一瞅,我差點噁心了。
趕緊甩了小葫蘆,想到剛才看見的那隻肥嘟嘟的東西,渾身就起雞皮疙瘩,紅灰相間的紋路看起來特別的滲人,黑衣一手就給小葫蘆接住,重新蓋好蓋子,抬頭望我像是要說什麼,我一瞅他覺得他有點不高興。
我這心裡也不痛快,半夜三更跑進來,莫名其妙的讓我看這滲人的東西,我沒好氣的說:"那不是螞蝗麼,老家水田裡多的是呢,給我那玩意幹啥?"
螞蝗學名水蛭,吸食人血,打小家裡老人就說過,在河邊河水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可別給小螞蝗吸進嘴裡,喝下肚子可就遭了,繁殖一窩窩螞蝗寄居在人身體裡,吸乾最後一滴血,然後才會從人體七竅鑽出來。
可能是受此影響,我十分的怕這玩意,看到黑衣將葫蘆搖了搖,再次將蓋子打開,瓶口一斜就給中指長的螞蝗倒在茶几上,我一陣噁心,還又不能說他什麼,只能躲到一邊硬著頭皮問他關於江燁靈魂的事。
黑衣人估計是被我問煩了吧,他抬頭瞄了我眼,雖然看不見他眼睛,但那神幽幽漆黑的兩個眼洞,依舊讓我渾身不爽,楞了會,我就聽見聲音說:"你朋友靈魂我們只是暫時借用,會歸還了,放心!"
我考,他會說人話啊!
一想也是,不死族雖然詭異,隱居深山老林千年,但他們種族畢竟是人類,自然會說人話,我尋思既然能跟他正常交流,便開口說:"啥時候還呢?"
"你煩不煩,用完了自然就還他!"黑衣聖使有些不耐煩。
我更不耐煩了,他給我哥們靈魂當成了什麼東西,還用完了就還,讓我挺無奈的話,一時半會竟然無言以對,黑袍朝我打量了兩眼,隨手托起茶几上蠕動的螞蝗,給我說:"這東西送你,每天味它人血!"
聽他這話我就傻眼了,尋思送我幹啥啊,還得每天餵它血,我見它就想踩死它,還餵血呢,黑衣聖使貌似看出我不樂意,他繼續說:"這東西可是個寶,我若不是受人之託,豈會送給你?"
說完他還哼哼笑了兩聲,滿是不屑!
我脾氣也犟,開口說:"拿走吧你啊,我才不養這吸血鬼呢!"
黑袍聽我這話,幽幽的晃了腦袋,輕蔑的說:"果然是個不成器的傢伙,送個寶給你,都不知道珍惜!"
我聽著也笑了,尋思老子跟不死族非親非故的,你們有那麼好心送我寶貝,再說了螞蝗這東西,我回一趟老家,隨便尋一塊水田搗鼓兩下,你下半年的主菜都有了。
估摸黑衣看出我確實是害怕這東西,他嘆了口氣說:"這東西我是受人之託送與你,你若當真不想要,我是不會原物返回的,你要知道從沒我辦不成的事......"
我一尋思這傢伙是先禮後兵啊,還想用暴力是咋地,打死我都不會要的,不過我倒是對送螞蝗給我的人好奇,我問他說:"誰送我的啊?"
黑袍沒吭氣,只是一個勁的玩弄螞蝗,一會給它肥胖的身子扯的老長,一會又給筷子似得螞蝗揉成一個球,玩的不亦樂乎,讓我好生鬱悶。
過了會他將揉成球的螞蝗拿捏在手,扭頭朝我一看,語氣瞬間變的陰冷,喝道:"信不信我讓你吃下去,這東西鑽進人體的後果,我想你自幼應該聽過!"
我驚的說不上來,這會黑衣已經站起來,朝我這邊走過來,我想躲開他,腳一動,忽得下就被黑袍一股子勁道拍中後背,身子重心不穩,直接給我摔趴在地上,跟著黑袍長袖一揮,頓時我整個人被他給綁成了埃及木乃伊,我越是掙扎的厲害,黑袍在我身上越是綁的嚴實。
當我被他束縛的只剩下眼、嘴、鼻的時候,我就看見那隻粗壯蠕動的螞蝗凌空往我嘴邊飄,跟著空中還吼出一句:"養,還是吃?"
我急的喉嚨發緊,嚇的我哪能說上話,眼看螞蝗距離我嘴唇只剩下兩公分,我才硬是憋出一個字:"養,老子養還不行嗎!"
黑衣聖使嘿嘿笑了兩聲,頓時我身子一松,這個人都被纏軟了,一個撲楞就跌地上不停的咳嗽,黑袍生意將螞蝗重新裝進瓶子,鄭重的給我說道:"好生待這物,每日餵血給他,百日之內都得是你自個的血,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就不再搭理我,直接往大門那邊去,我緩過氣趕緊給他喊住,問道:"這東西誰送的?為啥要吸我的血啊?我哥們靈魂到底啥時候還啊?"
黑衣聖使回頭瞅了我眼,說道:"無可奉告!"跟著他便打開了門,即將出門的時候,接著說了句:"以後你可以稱我為左使。"
我一聽這話,尋思左使是個什麼玩意,名字嗎?
沒等我弄明白,黑衣人便離了屋子,無聲的消失在漆黑的樓道,留我一人在屋,獨自打量茶几上困住螞蝗的小葫蘆,我不知道這玩意有啥作用,但這會小惠可是回來了,她年紀雖小,但是從小跟隨施老週遊全國,見多識廣,自然曉得其中緣由。
想完我就直接敲了小惠的門,喊了半天小惠才不情願的開門,撓著亂蓬蓬的頭髮,沒好氣的說:"要死啊你,大晚上扯呼啥呢啊你!"
我沒多說,指了指茶几上的葫蘆說:"你打開看看唄!"
小惠本想關門不搭理我,奈何我纏的緊,她沒辦法走出屋給小葫蘆打開,只是瞄了眼,我瞅她估摸都沒看見裡面是啥吧,頓時她臉色就變了,我一看她表情,心裡非常的不安,忐忑的問:"你瞅見了沒啊?"
小惠一把放下小葫蘆,滿臉疑惑的直視我說:"餵血了嗎?"
我搖搖頭說沒呢,小惠一驚,飛也似的跑進廚房,等他出來的時候,我見她手上多了把菜刀,我心底一寒,尋思果然這螞蝗不遜尋常啊,看小惠一系列動作和表情,我就知道這醜陋的螞蝗鐵定過不了今晚了。
小惠走到我邊上,我早已經給小葫蘆里睡大覺的螞蝗倒出來,說:"對,剁了它!"小惠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似得,她猛的抓住我手指,跟著......
——啊!
我一聲慘叫,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臉都嚇白了,小惠丟了菜刀,說:"別叫,破了皮的傷,至於麼你!"
小惠說完便不再搭理我,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茶几看,我好奇瞄了眼,心裡突的湧出一陣反胃的感覺,我手指上的血掉了幾滴在茶几上,那隻肥胖的螞蝗,此刻正飛快的蠕動身子朝血滴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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