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看著她抱著狗那種熟悉的動作,以及那種神態,除卻那張臉,這分明就是寒香。
傅嘉善的雙手握緊,那一刻,他可以確定,她必定就是寒香了。
心中有種衝動,想將她拉到跟前,狠狠的打她一頓,好叫她知道這段日子裡自己是如何過來的。
可是心中又想,若真是她......若真是她,只要她回來了,便什麼都不計較了。
傅嘉善靠近,聲音中有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小心翼翼:
&竟不知,姑娘如何知道這狗的名字。」
寒香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在聽到傅嘉善開口說話的時候,寒香腦中仿佛不能思考一般,一片空白。
僅有的一個念頭就是:他發現了!
她心中緊張的那根弦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許久許久,寒香才緩過神兒來,告訴自己鎮定,之後對傅嘉善說著:「回將軍的話,我也是曾聽府中下人這般喚,因此便跟著這樣叫了,」
傅嘉善看著寒香,除了方才愣神的剎那,此時的她已經尋不出任何的破綻。
可是剛才她眼中的慌亂,傅嘉善看的清楚。
一個人的臉可以騙人,但是那雙眼睛卻騙不了人。
尤其是她的眼睛。
尤其是她對著的人是自己!
&名字是內人取得,當時胖胖剛抱回來的時候幼小,圓滾滾白絨絨的,內人便給她取了這麼個名字。」傅嘉善始終盯著寒香的雙眼說著。
寒香聽著他一口一個內人的喊,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硬著頭皮說著:
&人取得這名字,倒是貼切的很。」
傅嘉善看著她,靜默了一下,之後說著:「因為這名字,當初她還跟我鬧彆扭,最後還是遂了她的心思。」
傅嘉善說的這些,寒香已經記不起來了。
似乎跟傅嘉善之間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寒香又刻意的讓自己去忘記,便刻意的忘了許多的事情。
寒香應付的笑著:「將軍真是對夫人疼愛有加。」
&嗎?」傅嘉善的目光太過熾熱,看著寒香的時候,寒香全身都不自在,那種壓迫感是那樣的明顯。傅嘉善看著她窘迫,之後唇角微翹,帶著些許無奈說著:「或許我用錯了法子,愛她疼她,卻只讓她畏我怕我遠離我。任誰都知道我心中有她,偏她不知道。」
「......」面對這樣的傅嘉善,寒香說不出話來,只是抬頭看著傅嘉善,他看著自己,似在等著自己回話,寒香只能硬著頭皮說著:「草民無知,也不甚懂得這夫妻之間該如何的相處。」
寒香說完,便決定遁了,跟傅嘉善說話,總有一種隨時會被他揭穿的危險。
&民想起還有一味藥沒配,先告辭了。」
寒香抬腳剛要走,就被傅嘉善一把拉住了。
她走得急,傅嘉善拉住她的時候用了些力,便有些用力過猛了,寒香收勢不住,腳裸崴了一下,人就跌入了傅嘉善的懷裡。
傅嘉善不由自主的便抱起了她。
馨香嬌軟,無論是感覺還是此時的手感,都在告訴著他,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著的那個人。
入懷的那一刻,傅嘉善閉上了眼睛,喉中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嘆。
寒香則是腦中轟的一下炸開,心想,完了完了!
傅嘉善低頭,看著寒香眼中的驚慌錯亂,似乎是嚇壞了。
以及她懷裡的胖胖,睜著眼睛烏溜溜的盯著自己。
這樣熟悉的一幕,傅嘉善只覺得心中酸楚。
&汪......」胖胖似乎察覺到女主子的驚慌與害怕,衝著傅嘉善就叫了起來。
隨著胖胖的叫聲,兩個人才回過神兒來。
傅嘉善心中罵著:狗東西,忒沒眼色!
之後看了一眼寒香,知道這樣揭穿了她也沒用,她始終在怕自己,看她現在嚇成什麼樣子了,縱然是將她找回,難不成還裹著以前那樣的日子?
整日的拘著她,防著她,擔心她又要逃走嗎?
傅嘉善不想她委屈了,想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的身邊。
隨後,傅嘉善鬆開了寒香,之後賠禮說著:「抱歉了,唐突了姑娘,方才只是想問姑娘,家父的身子如何了。」
傅嘉善尋了個藉口掩蓋方才的舉動,寒香將信將疑。
心想傅嘉善定然是沒有認出自己,不然依著他的脾氣,如何肯放過自己。
自己這般逃脫了,如今被他尋到,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他現在這般說,必定是真的。
寒香鬆了一口氣,之後退後一步行了一禮說著:「回將軍的話,國公爺的毒性壓制著,只等著知道是何種毒之後便可以解毒了,國公爺中毒這半載,身體會有所損傷,只要日後修養的好,便無礙了。」
&傅嘉善點了點頭,之後看著寒香小心謹慎的樣子,心中忍著要揭穿她的衝動,想著,若是這樣的身份,能讓她舒坦些,便這樣吧。
只要是她,什麼樣的臉他都能接受。
&草民告退了?」寒香不確定的說著,生怕自己一個轉身,他再拉扯自己回來。
&傅嘉善依舊嗯著,沒有說其他的話。
寒香見他還算是平靜,趕緊抱著胖胖鑽進了屋子裡,不再出來。
傅嘉善之後就離開了,回到書房後就聽著外面說有個女人求見。
傅嘉善一想便知是誰了。
&她進來吧。」
傅嘉善的手下領著那寡|婦進來的時候,那寡|婦看著這宅子雖說不是鎮國公府的祖宅,但是這裡絲毫不亞於鎮國公府,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一想這裡原本就是前朝的一個極受|寵|信王爺的府邸,便能理解了。
後又想,雖說傅嘉善如今不是鎮國公世子了,但是他手中有實權,只怕手中的財力和勢力遠比鎮國公府強的多。
心中想著,傅嘉謂雖好,但是也不過是平常的世家公子,尋常易見。
這傅嘉善就不一樣了,原先還有個風|流浪蕩的名兒,如今倒是收斂心性,離開了那風月場,倒是難得一見的人。
若是將他勾到手中,可比跟著傅嘉謂強上百倍。
真不知那鎮國公世子夫人是如何想的,竟然捨棄珍珠,去屈就那魚目。
這寡|婦姓趙,祖籍原是江南一帶,娘家本是江南一帶最有名的絲綢商,只因著跟宮中的織造坊搭上線,便躍身成了皇商。
這些省份不一樣了,眼界也就不同了。
她先是在江南嫁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商家子弟,只是奈何成親當日因著酗酒過多,還未洞房便死了。
趙家將她帶回京中,尋了一個小官嫁了。
好景不長,這趙寡|婦似乎名中就該是寡|婦一般,成親半載,後頭的那夫婿也一命嗚呼了。
她並未替夫婿守著,也未回娘家,只是搬了出來,尋了一處宅子,便過起了自己的快活日子。
京中那些紈絝的世家子弟大多知道。
傅嘉善書房的小廝見那寡|婦的一雙眼不甚老實,四處的勾魂,心想,將軍許久都未曾沾惹外面的人,不知何時又沾了遮掩的女人。
那趙寡|婦來到傅嘉善的書房裡,見著傅嘉善就坐在書案後頭,後面的強上是懸著的一柄寶劍,旁邊的架子上撐著一身玄色的鎧甲,說不出的威武。
心中想著傅嘉善往日裡穿著這鎧甲騎著馬的時候,心中不由得神馳。
&家見過將軍。」
&來吧。」傅嘉善淡淡的開口。
那趙寡|婦起來後,從懷裡抽出帕子,之後佯作抽泣的說著:「將軍好狠的心,我不過是拒絕了將軍,將軍便讓讓人封了我娘家的鋪子,可讓奴家往哪兒去說理去。」
傅嘉善沒有功夫聽她說這些廢話,趙寡|婦最是擅長察言觀色,見傅嘉善面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之後便說著:「如今我算是知道了,將軍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奴家便是那地底下的塵埃,將軍讓奴家做事,奴家不敢不從,只盼著這事成之後,將軍允奴家一件事情。」
傅嘉善抬眼看著她,之後問著:「何事?」
趙寡|婦聽著傅嘉善問起,之後說著:「等我將事情做成了再說與將軍,想來將軍是一言九鼎的君子,定然不會欺辱小女子就是了。」
傅嘉善懶得跟她糾|纏,便直接應了,說著:「事成了,爺答應幫你一件事就行了。」
趙寡|婦見傅嘉善答應,高高興興的應了之後,就離開了。
雲氏,傅嘉謂,衛嬈,傅嘉善將她們的名字在心中過了一遍。
他有的是手段讓她們生不如死,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等著到了傅嘉善說的那日,趙寡|婦便隨著自己的嫂子去了鎮國公府。
這日裡,鎮國公府出嫁女兒,嫁的是個庶女,夫家也不是什麼顯赫的人家,操辦的並不是很隆重。
趙家手中有請帖,是傅嘉善給的,不過趙家是皇商,跟京中的一些世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來往,就是此時來了鎮國公府也沒什麼稀奇的。
趙寡|婦便隨著娘家的嫂子一起來了。
衛嬈是世子夫人,原本這樣的席宴該是她操持的,只因有了身孕,就由著鎮國公夫人云氏招待眾人了。
大家說話的時候,那趙寡|婦趁著人不注意便出了大廳,在園子裡走著。
傅嘉善之前給了她一個鎮國公府的地圖,所以她對這裡的院落多少都知道一些。
她走著走著,尋了一出亭子休息。
想著傅嘉善跟她說,讓她在此處等著就是,剩下的傅嘉善自會安排。
過了沒多久,趙寡|婦就聽著那邊有聲音傳來,只聽那邊人說著:
&人,今日客人多,您有了身孕,回去躺著多好,省的有人衝撞了您。」
只聽一個女子柔柔的聲音傳來:「你剛才沒聽三表妹說嘛,等會送走了五妹,她們再過來探望我。我只要想到等會她們圍著我嘰嘰喳喳的說孿生姐妹一模一樣的話,心裡頭就煩。」
說話的是衛嬈,她這樣說,身後的丫鬟是知道內情的,便不好開口了。
她知道自家主子最不耐煩別人說起這些話,剛才的表小姐來了,還偏偏說,一會大家都來看看,看看雙胞胎姐妹有何區別,也怪不得衛嬈要避出來。
&人,那怎麼來了這裡,這邊清冷,奴婢扶你到園子裡去逛逛吧。」
&去了,就這兒吧,這兒沒人來,園子那邊人多,指不定遇到誰呢。」衛嬈說著。
趙寡|婦在一旁聽著,心想傅嘉善為什麼讓自己在這裡了,原來他真的能將人引出來。
等著衛嬈帶著丫鬟再走近一點的時候,就看到了亭子裡的趙寡|婦,因為眼生,衛嬈身邊的丫鬟就開口問著:「你是何人,怎會在這裡?」
趙寡|婦也不急,之後說著:「妹妹也是來赴宴的吧,我剛剛出來透氣,不知怎地迷了路,現在站在這亭子上看看那條才是回去的路呢。」
衛嬈一聽趙寡|婦的話,知道她是今天來的賓客,見她梳著婦人頭,心想應該是那家官員的家眷,便含笑給走進了亭子中,給她指了指一條路說著:
&著這條路,左轉之後,過了水榭便是了。」
趙寡|婦見著衛嬈指路,便道了謝,之後就要轉身離開。
只是趙寡|婦轉身的時候,突然停衛嬈開口說著:「這位夫人留步。」
趙寡|婦回神,不解的看著衛嬈,之後說著:「妹妹有何事呢?」
衛嬈之後臉上扯出一抹笑意,隨後指了指趙寡|婦腰間的玉佩問著:
&姐這玉佩哪兒來的?」
趙寡|婦看了一眼衛嬈指的那塊玉佩,隨後臉色微紅,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問著:「妹妹識得這玉佩嗎?」
衛嬈壓著心中的疑惑,搖了搖頭,且看趙寡|婦如何說。
趙寡|婦見衛嬈搖頭,之後咬了咬唇說著:「不瞞妹妹,這玉佩是姐姐心愛之人所贈,是個互定終身的信物。」
衛嬈臉色有些發白,那玉佩是傅嘉謂貼身之物,是他幼時雲氏給他在山上開光求來的,護他平安的,現在在這個女子身上,還說是心愛之人贈送的,是互定終身的信物,衛嬈如何能不多想。
&妹看姐姐的打扮,姐姐難道還未曾許人家嗎?」衛嬈覺得這事情要問清楚,免得中間有什麼誤會。
那趙寡|婦聽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之後說著:「姐姐命苦,嫁的夫婿不過半載便過世了,後來得了良人疼愛,與他定了終身,互換了信物。」那趙寡|婦開口說著。
&知姐姐說的是哪家的公子?」衛嬈眼皮調的厲害,開口問著趙寡婦。
&二合一章節。
感謝綾舞的雙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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