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醫生 第五十二章 籌 謀

    「承蒙皇上賞識，微臣願意為皇上肝腦塗地，以報皇上知遇之恩。」

    「好，你隨我來！」

    很多話當然不方便在外面說，小心謹慎的皇上得到李木的效忠後，就帶著他回到自己的書房。屏退服侍的太監宮女，書房裡只剩下皇上和李木兩人，皇上才無奈地感慨道：

    「聽你的意思，是叫朕再扶持一股力量，直接聽命於朕？雖然朕也想過，但這又談何容易。內有曹正淳，外有朱無視，朕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能收到消息。想不驚動他們做點事，實在太難！」

    「皇上，微臣給雲羅郡主調理內息時，並非重新扶持了一股新的內息。而是將郡主體內原本弱小的內息發展壯大，來抗衡陰陽二氣，以致最後完全壓制。」

    估計是被兩股勢力壓抑得太久了，皇上雖然有心改變，但還是底氣不足。有鑑於此，李木乾脆繼續用雲羅郡主的例子打比方。

    「那屬於朕的那股『內息』在哪裡呢？」

    「在太后，在郡主，在微臣。」

    瞧著皇上疑惑不解，李木繼續解釋道：「曹正淳把持朝廷，朱無視威震江湖，相較他們二人的力量，皇上您這邊的力量的確很弱小。但也正因為弱小，才不易被發現。

    太后是皇上您的生母，郡主是皇上您的親妹，微臣則是您的死忠。現在我們力量雖然弱小，但只要從外而內，借力強大皇上您的力量，自然可以形成三國鼎立的局面，讓另外兩方力量不敢輕舉妄動。」

    「借力？從哪裡借力？」

    「從江湖!」

    瞧著皇上一臉詫異的神色，李木連忙接著說道：「皇上，莫要小看了江湖草莽，江湖裡有野心有魄力的人不少，只要給他們點甜頭就能成為我們的助力。

    若要從朝堂上借力，很容易打草驚蛇。朝堂上的不是曹正淳的人，就是朱無視的人，這些牆頭草都是人精，並不好控制。

    皇上，您也知道，其實錦衣衛本該就是直屬皇上您的武裝力量，可惜被曹正淳掌控了。我們就只能另闢蹊徑，再扶持一個新的錦衣衛。只要手上有了力量，在朝堂上說話才更有底氣。」

    三日後，嵩山派主殿迎來一位重要的客人，掌門左冷禪親自迎接密談，嵩山十三太保卻只有在大殿外等候的份兒。

    瞧著眼前鎮定的年輕人，左冷禪心中非常忌憚，因為此人昨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練功房。毫無防備的左冷禪立刻大打出手，對方雖然沒有出手，但僅憑極高的輕功，逗弄他就跟玩似的。

    「李先生，你之前說的話有什麼憑證嗎？難道什麼都不付出，就要左某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站在左冷禪面前的正是皇家首席御醫李木。三日前，皇上在御書房聽完李木的完整計劃，就讓李木以尋找長生不老藥為名出宮了。

    其實尋找不老藥不過是用來麻痹曹正淳和朱無視，讓這兩人認為皇上只是個荒唐的昏君，竟然相信世上有什麼不老藥。

    李木出了皇宮，就直奔嵩山而來，要找的當然不是武林泰斗少林寺。在這笑傲江湖的世界裡，李木唯一欣賞的人，就只有左冷禪一人。

    左冷禪固然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但也能夠勵精圖治，將不算弱的嵩山派推到五嶽劍派之首的位置。比起其他四派掌門的優柔寡斷、迂腐保守、氣量狹小，左冷禪的高瞻遠矚更適合成為李木的前期力量。

    為了讓左冷禪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李木笑眯眯地盯著面沉似水的左冷禪，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左掌門，你還記得你那三弟子嗎？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他在華山過得可好？」

    「什麼？你怎麼知道？」

    勞德諾這步棋是左冷禪早年布下的，為的就是時刻監視華山派，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一聽到李木竟然全盤知道，左冷禪瞬間臉色大變，寒冰真氣凝聚在雙手上，蓄勢待發。

    左冷禪的小動作，李木根本沒放在眼裡。縱使你功力高絕，打不中又有什麼用？憑藉著凌波微波，有恃無恐的李木鎮定自若地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江湖上的這些事兒，無論情報重要與否，全在錦衣衛的監視下。只不過你們又翻不出什麼大的風浪，皇上日理萬機，哪有功夫理你們這些小事。

    更何況江湖鬥爭年年有，不管是你們五嶽劍派勝，還是日月神教勝，終究在朝廷的掌握中。即便如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和武當，還不是得對朝廷俯首稱臣？」

    一言驚醒夢中人，左冷禪原先以為他只要兼併五嶽劍派，再滅了魔教，他就可以一統江湖、獨霸武林。但是隨著李木的一席話，左冷禪終於意識到他是想當然，沒有朝廷的支持，他的位子能坐穩嗎？

    想通了這點，左冷禪對待李木的態度，立刻變得恭順起來。既然李木是來聯絡的，那就不是敵人。而且李木找的是他，沒有去找別人，不就代表朝廷看重他左冷禪嗎？

    瞧左冷禪臉上堆滿了笑容，李木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只不過，合作不能光給甜頭也要有壓力，於是李木接著說道：「看來左掌門是想明白了，那我也就直說了。現在江湖中人不服管教，凡事率性而為，民間多有怨言，若不加以控制很容易被人利用。

    皇上有感於此，就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約束這些江湖草莽，畢竟可控的江湖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當然若這個人沒有本事，朝廷可選的備用還是有不少的。只不過平心而論，我倒是希望左掌門能成為這個人。」

    站得高、看得遠！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對於李木的話，左冷禪並非沒有懷疑。但是李木所說的這些東西，絕不是普通人可以知道的。再加上李木連勞德諾的事都了解得這麼清楚，要說背後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持，左冷禪也不相信。

    依附於朝廷，雖然名聲不大好，但是得到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左冷禪略微一思考，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說道：

    「承蒙李大人看得起，我左冷禪願意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