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會長,壞了壞了!」
「TM的,老子哪裡壞了!」
作為綠城十五字有獎義會的會長,韋鴻平日裡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命根子,現在手下這麼不長眼,竟敢衝進廂房打擾他的好事。
肌肉發達、目光凌厲的韋鴻一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就一個耳光扇在手下臉上,氣憤地大罵道:「你TM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金槍不倒,一夜七女,什麼時候不行了,老子哪裡壞了?你個狗嘴中吐不出象牙的混賬!」
「會長,會長!是小人說錯了,不是會長壞了,是有人出老千。咱們這期的票子,從頭彩到七彩,全被一個人給中了。」
「什麼?混賬東西,竟敢在老子地盤上弄虛作假,走,叫上弟兄們,我們去看看!」
這韋鴻經營的買賣,也就是晚清時的山票,民國後換湯不換藥,改名「十五字有獎義會」,也就是現在的彩票。
山票是以漢字取代號碼,從《幼學千字文》中選出120個字,從「天地玄黃」到「遐邇一體」。投買者任意在120個字中選出15字為一票,票值即是投買者下的賭注。投買者留下票根,若中彩可憑證領彩。
頭彩一張,得彩10000元;二彩一張,得彩4000元;三彩一張,得彩2000元;四彩兩張,得彩各500元;五彩10張,得彩各100元;六彩30張,得彩各50元;七彩840張,得彩各20元。
大庭廣眾之下,在公證人連續唱號中,李木竟然包攬所有獎項。票廠人士以及周圍廣大票友先是難以置信,繼而轉變為麻木,最後全部握緊拳頭大喊不公。
頭彩到七彩,總共885張,金額合計高達36300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年代很多私營企業的創辦資金也不過幾萬元。如果中了頭彩並用於企業投資,就可以穩穩噹噹做個企業家,成為大闊佬。
玩彩票大家都心知肚明,前三彩向來都是內幕人員才能中的,大家也就混個六、七彩,偶爾有誰中了四、五彩那簡直是運氣爆棚了。
但一直以來,山票開採方式都是公正公開的,沒想到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的張林在大庭廣眾之下連中885次,根本無法讓人相信這是運氣。
眼見李木和玄魁各提了兩個裝滿了現鈔的皮箱即將離開會場,帶著一眾小弟終於趕到的韋鴻,伸手攔住李木兩人的去路,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敝人姓韋,是這裡當家的。二位今天運氣似乎特別好,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繼續玩玩?」
無視將自己和玄魁圍住的一群地痞,李木伸手不打笑臉人,臉上也帶著和煦的笑容,極度自信地介紹道:「在下張林,這是我門人李玄,我二人從北方來。聽說江相會的買賣不比北方**差,所以特地來見識見識,既然是韋當家的邀請,我二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民國末年,社會混亂,各種邪教組織叢生,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北方的**,和南方的江相會。在各種大小頭目的控制下,聚眾結夥,深入社會的各個角落,橫行霸道,為非作歹。
他們一不做工,二不務農,三不從事正當的經商活動,卻常常日進斗金,揮金如土,猶如韋鴻這類人成了百萬巨富,過著奢侈糜爛的生活。
他們的生財之道,便是經營各種不法的「特種事業」,主要有:煙毒保險、販賣人口、占地為霸、庇護私商、包攬事件、綁架勒索、開碼頭、包做人等等。
還以為是不知道規矩的愣頭青,聽李木這一番話說來,原來是同道中人。不過即便是同道中人也不該擋人財路,表明了身份,韋鴻也沒必要說場面話,而是直截了當地質問道:「二位兄弟原來是道上的,只不過來了綠城也不打聲招呼,就這樣做恐怕不合規矩吧?即便你們是北方來的,我們南方人也未必怕了?」
韋鴻話音一落,仿佛是配合似的,身邊幾十號小弟都伸手入懷,色厲內荏地的叫囂著。
義會會長韋鴻親自帶人辦事,黑白兩道都要給點面子,閒雜人等早就在韋鴻來之前清場了。無視周圍虎視眈眈地一群混混流氓,李木將四個裝滿現鈔的箱子,一字排開,擺在韋鴻面前,笑呵呵地說道:「韋當家,你真以為我們二人看重這點錢嗎?憑我們的本事,這點小錢尚未放在眼裡。只不過初來乍到,總該有點表現,不然恐怕連當家您的面都見不到。
實話跟當家的說了吧,北方現在情形不好,我們這些人不好混,所以特地南下找韋當家混口飯吃。這點錢就當作上門的見面禮吧,反正也是借花獻佛,就不知韋當家願不願意收下了。」
轉了一大圈,韋鴻還以為李木和玄魁是來砸場子的,沒想到竟然是來投效自己的。**的人才要是進了組織絕對會混到他頭頂上去,頗有心思的韋鴻可不希望被後來人踩在腳下,立刻換上一張親切的笑臉,歡迎地說道:「兩位兄弟為何不早說,原來是想一起做事業。唉,我們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按規矩,進門是得開香堂,要師傅收徒或是引道師推薦的,不過以二位的本事,恐怕在**都是不低的。若按會裡規矩辦,實在是折辱二位身份,二位若是不嫌棄,不如在我這裡做個顧問如何。待遇福利和我相當,平時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我手裡各種事業若是遇到麻煩,還請二位能出手扶一扶。」
敲定入會細節,在韋鴻的熱情邀請下,李木和玄魁並不拒絕,下了車就站在了昨晚來過的韋公館面前。感受到從大洋房樓上射下來的清冷目光,李木敏銳地一抬頭,就和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小孩女目光對上了。
還以為李木和玄魁是在欣賞自己的大別墅,將外套交給僕人,帶著貴客進門,韋鴻得意地說道:「二位,區區寒舍,叫二位見笑了。楊媽、黃媽,去叫夫人小姐下樓,來見見老爺我的兩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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