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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我要去希臘,所以提前過來看看。」
雲諾謙自言自語,聲音悠揚又平靜。
「知道,我是要跟誰一起去嗎?雲果,就是我收養的……那個女人的孩子。」
雲諾謙凝了凝眉心:「宿梓,那個丫頭,為我生過兩個孩子,雖然一個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另一個卻好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說我找藉口也好,說我無情無義也罷,我只是來告訴,以後,我會跟雲果,帶著孩子一起,好好的過日子。」
雲諾謙凝視著宿梓一臉笑意的照片。
「過去的一切,我想放下了,」雲諾謙淡淡的嘆息一聲。
「這麼多年,為了仇恨,我錯過了太多,也痛苦了太久,我不想再因為過去的事情,束縛我自己的心。」
雲諾謙半蹲下,視線幾乎與宿梓的照片齊平。
「宿梓,二十年了,我欠的,為付出的,是不是也夠了?事到如今,我原諒了我自己,……能不能也放過我?
宿梓,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兒,所以一定知道,這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因果,都與雲果無關,她只是……被我強迫成為了受害者。
如果她母親還活著,我絕對,絕對不會這樣傷害她。這些年,她承受的,也夠了,對不對?從此以後,我們所有的仇恨,兩清吧。」
雲諾謙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墓碑。
良久後,他站起身,離開墓園。
出發去希臘的這天早晨,雲果還特地早早的起床,親手給兩個孩子做了早餐。
吃過飯後,兩個孩子拉著童叔的手,來送他們出門。
車上,雲諾謙道:「覺得,我們剛剛這樣,像不像是要拋下孩子,單獨去旅行的壞父母?」
雲果看向他,凝眉。
雲諾謙勾唇:「看我做什麼,我說錯了?不像嗎?」
「拿別人的孩子,在我們身上做比喻,不太合適吧。」
「那又如何,他們又不是貓姐親生的。」
「可是,貓姐待她們親如骨肉,」雲果道:「親生父母,大概也做不到這樣的。」
雲諾謙勾唇:「那可不一定,如果他們是我的親生子女,我對他們,一定會比任何人待他們更好。」
雲果咽了咽口水,沒有再說話。
抵達雅典國際機場,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七點了。
為了緩解疲勞,兩人在雅典住了一晚上。
雲果可能真的因為坐飛機累到了。
所以進了酒店,洗了個澡,她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一晚上,她真的是一夜無夢的睡到天亮,不知道睡的多麼的香甜。
連倒時差這件事兒都省略過了。
清早在酒店裡吃過早餐後,雲諾謙帶她去了雅典衛城。
中午休息過後,兩人出發去了聖托里尼島的伊亞小鎮。
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這裡是雲果曾經夢想要來的地方。
這次,雲諾謙是完按照她的意願,選擇的旅行目的地。
因為這一點,雲果不知道多麼的感激他。
他們住在別墅懸崖酒店裡。
雲果的心雀躍不已。
將行李放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拉著他出門了。
兩人沿著石階,一路上行,找到了一家環境不錯的咖啡廳。
雲諾謙能夠感覺的到,此刻的雲果很雀躍。
他曾經帶她去過世界各地。
唯獨希臘,他們一直沒有來過。
曾經,雲果說過,將來要靠自己的能力,帶他來一趟希臘,算作報答他的養育之恩。
可是……一重重,一件件的事情,把他們的夢想推的越來越遠。
這次,忽然來到這裡,於他們兩個人而言,其實都像是做夢一般。
雲諾謙知道,如果那天他沒有去找他的兩個好兄弟談心。
現在,只怕他正跟雲果鬧的不可開交。
有些事情,換個心驚看,結果真的會變的不一樣。
雲果邊喝著咖啡,邊遠眺著藍天和蔚藍的大海。
還有那獨特的專屬於愛情海的白屋。
如果沒有身臨其境,真的不知道,別人說的天堂般的美景,到底是怎樣的。
此刻,她的心真的格外寧靜。
雲果一杯咖啡喝完,恍然回神,才發現雲諾謙一直在看她。
她微微一笑:「這裡很美的,對吧。」
「是很美。」
「我就知道,我不會後悔來過這裡。」
「我說的是。」
雲果愣了一下,看向他。
雲諾謙的手,輕輕伸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專注的欣賞美景的樣子,很迷人。」
雲果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雲諾謙卻是緊緊的握著,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兩人這樣手拉手坐了將近一個小時。
雲諾謙道:「我們往上走,去看落日吧,要知道,這裡可是擁有世界上最美落日的地方。」
雲果點頭,起身。
他還是沒有鬆開她的手,兩人就這麼手拉手的離開了咖啡廳後,往上走去。
兩人來到崖邊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好多人。
各種膚色,各種語言的人都有。
有人一臉期待的拿著相機,有人舉著手機,都想記錄這最美好的瞬間。
雲果也沉浸其中,看著太陽從白到黃後來變成火紅的顏色,一點點的沉入藍色的大海中,映照的周圍美景,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
那種震撼,她直到很多年後,都依然記憶猶新。
落日欣賞完,人群各自散去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動。
為了不被人群碰散。
雲諾謙鬆開她的手,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將她圈在自己的身邊。
待崖邊沒有多少人的時候,他才重新鬆開她,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雲果看向他,「好像並沒有多喜歡這裡。」
「可能是因為來過太多次的原因。」
「來過很多次了?」
雲諾謙笑,沒有做聲。
雲果有些失落,本以為他也是第一次來呢。
可是想想也是的,怎麼可能呢。
他可是雲諾謙。
這世界各地,哪裡會有他沒有去過的地方呢。
「是來過幾次。」
「跟宿芊一起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想到宿芊。
大概……是羨慕吧。
「不是,我跟宿芊,並不是想的那種關係。」
「我想的?」
雲諾謙看向她,沒有做聲。
雲果看了他片刻後問道:「我以為,愛宿芊。」
雲諾謙淡定的搖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雲果凝眉:「但說,不是我想的這樣?」
雲諾謙握著雲果的手,緊了幾分。
「我欠了宿家的。」
他將視線望向遠處,聲音平平。
「宿芊於我而言,就像是一個妹妹,我虧欠了她很多。」
雲果凝眉,他虧欠?
不是說……是她母親欠了宿家的嗎。
怎麼現在又變成他欠了?
「當年……她的姐姐因我而死,她的父母也因為她姐的離世,出了事兒。他們走後,我在他們的墳前發過誓,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宿芊,但照顧,不是愛。」
「那……我呢?」她說完這話,拳心微微捏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將這句話問出口。
只是因為他說,照顧,不是愛。
既然如此,那他愛自己嗎?
她很好奇。
在他眼裡,她和宿芊,是一樣的存在嗎?
畢竟,他也照顧了她十年呀。
這本來都是她心裡埋藏的問題。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問出口的。
可就在剛剛這話忽然說出來的那一刻,她自己也被嚇到了。
雲諾謙望著她,久久沒有應聲。
雲果撓了撓眉心:「我的意思是……」
他打斷她:「我對的感情,跟對宿芊不同。」
雲果愣了,看向他。
不同……嗎?
他剛剛說,宿芊於他而言,是個妹妹。
那她算什麼呢?
雲諾謙含情脈脈的望著她。
今天,似乎是個很好的契機。
他摟著她,身子一旋,擁抱住她。
「小魚兒,覺得,我會跟我不在乎的女人上床嗎?」
這話一說完,雲果的身體僵硬了幾分。
所以……呢?
他愛她?
雲諾謙側臉,在她耳鬢上親吻了一下。
「以後,我在面前說的話,可以不必想太多,聽到的是什麼,就理解成什麼意思就可以了。」
雲果咽了咽口水,沒有敢回應。
雲諾謙鬆開她,勾唇看向她:「咽口水,是想吃我的意思?那我們可能要回房間去了,這裡再浪漫,也不合適做這種事情。」
雲果白他一眼,臉紅:「我是餓了,想吃晚餐。」
她從他懷裡出來,轉身往下走去。
雲諾謙抿唇一笑,跟上她,彎身又牽住了她的手。
在國內,不敢跟我這樣做,這都已經出國了,應該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了吧。
雲果臉微紅,沒有掙脫,就由著他拉著自己。
兩個人找了個餐廳,邊賞著夕陽西下的美景,邊吃著美味的晚餐。
雲果看著此刻眼前的雲諾謙,總覺得,這個男人變了。
至於到底哪裡變了,她又真的說不出來。
回到酒店,雲諾謙拉著她纏綿。
昨晚雲諾謙已經因為她很累,放過她了。
這一晚,她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
只不過今晚的雲諾謙,與那兩晚的他不同。
他對她很溫柔,很溫柔。
溫柔的就好像,此刻她就是他捧在手裡的珍寶一般。
而因為他的溫柔,雲果也享受其中。
這一晚,毫無意外的,她又睡了一個好覺。
忽然間發掘,愛琴海邊很適合她呢。
來到這裡,她連想要胡思亂想的心情都沒有了。
第二天一早,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雲諾謙不在。
她洗漱完,換完衣服後,雲諾謙還沒有回來。
她納悶了一下,出了房間。
門口,有兩個身形有些微胖的雅典女人在等她。
雲果看到兩人的時候,還微微愣了一下。
她用流利的英文道:「請問,們有什麼事嗎?」
兩個女人一人端了一個盒子,直接進了房間。
雲果驚嚇了一下,邊連連後退,邊問道:「們是誰?」
只可惜,對方說著一口希臘語。
她是一個字也聽不懂的。
兩人分工,一個負責脫了她身上的衣服,幫她換上了一件潔白的有些像婚紗的長裙。
另一個把她拉到梳妝鏡前,幫她化妝。
化完妝,還在她編了發的頭頂,給她戴了一個漂亮的花環。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看向兩人,想著再跟對方交流什麼。
可是一想到溝通困難,索性就放棄了。
其中一個女人拉起她起身,拖著她的手,出了房間。
出了酒店別墅,門口站著兩排十幾個金髮碧眼的小花童。
幾個女孩兒跟她穿著一樣的白色禮服裙。
引她出來的女人鬆開手。
兩個小女孩兒上前來,一人拉著她的一隻手,帶著她往前走去。
雲果納悶,什麼意思。
難道,雲諾謙給她準備了什麼早餐驚喜?
她抿唇,跟著隊伍往前走去。
直接來到了昨天在崖頂上看到的藍頂教堂。
這時候,雲諾謙終於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大方合體的禮服,手捧著潔白的花束,走向她。
他將花束遞給她,抿唇看著她淺淺的笑著。
雲果仰頭望著他,有種恍惚的感覺。
她鬆開了拉著女孩兒的手,將花接過。
「雲諾謙,這……」
「在國內,因為要顧忌宿芊的想法,所以我暫時沒有辦法給盛世婚禮,但我不想委屈,我想讓知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為了讓我們的婚姻更有儀式感,所以,我偷偷準備了這場婚禮。」
雲果咬唇,有幾分感動的望向他。
雲諾謙的手拉著她的一隻手,轉身往前走去。
前方有花童撒花,他們兩人踩著花瓣雨,一路來到神父前。
神父看起來很專業,他用流利的英語為兩人主持婚禮儀式。
在兩個人都說了『ido之後,神父讓他們交換了婚戒。』
有花童提著花籃來給送戒指。
雲果驚訝,婚戒他都準備好了?
戒指盒打開,裡面一對情侶戒出現在眼前。
雲諾謙幫她戴戒指的時候,她一直專心凝望著他。
她實在是有些糊塗了。
難道是她的夢還沒有醒嗎?
可這夢,未免也有些太美好了吧。
就像真的一樣。
可若這是真的,卻又有些太沒有真實感。
雲諾謙在神父面前說了『ido。』
這是她從來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神父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的新娘了。」
雲諾謙輕拂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周圍想起了掌聲。
這讓雲果從恍惚中清醒。
這不是夢啊。
她真切的聽到了掌聲。
他鬆開她,看向她:「小魚兒,新婚快樂。」
雲果望著他:「我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雲諾謙笑:「不然以為,這是在做夢?」
雲果點了點頭。
雲諾謙將她打橫抱起:「那現在呢,還像是在做夢嗎?」
雲果咬唇,慢慢的搖了搖頭。
他唇角帶著笑意,「有句話,現在跟說,大概是最合適的時機了,錯過了今天,我可能更加說不出口了。」
雲果望著他,等著她的話。
「小魚兒,我……」
他看著她一臉好奇的模樣,第一次覺得,有些慌。
這可不是他雲諾謙會做的事情。
他笑:「我愛。」
雲果臉上的好奇轉變為驚訝。
「說……說什麼?」
「沒有聽錯,我在說,我愛,我愛上了。」
雲果真的呆住了,難道,真的是夢?
如果不是夢,這又怎麼可能呢?
恨她入骨的雲諾謙,說愛她?
如果說,世界有兩個人,是一定不可能結為夫妻的。
那大概就非她跟雲諾謙莫屬了吧。
可是現在,雲諾謙竟然說,愛她?
「怎麼,傻掉了?」雲諾謙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吃痛,微微側頭,不是夢。
「可是……不是恨我的嗎?」
「恨……更愛,又愛又恨間,我明白了一件事,人生苦短,如果我連自己愛的人,都不能放肆去愛的話,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為了愛,要放棄心中對我的恨?」
「不知道,或許,我早就已經放棄了呢,」雲諾謙寵溺的看著她:「如果我真的那麼恨,怎麼可能不忍心傷害呢?畢竟,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
雲果眼眶微紅。
雲諾謙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今天這樣的日子,我們不討論那些仇恨,我表白,聽著,因為我怕,以後我會因為這張老臉好面子,而不好意思再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雲果咬唇,專注的凝重望著他。
「小魚兒,從此以後,我不是的小舅舅,我只是的丈夫。而也不是我養大的養女,是我的小妻子。
我們曾擁有的那些共同的回憶,快樂的,我們一起珍惜。悲傷的,我們一起承擔。不該遺忘的,我們一起銘心刻骨。
我們都把餘生放心的交給彼此,不要唯諾,不要刻意,不要勉強,我們就快樂的,一起生活,不必去忌諱任何人和他們的眼光,我們成立家庭,生兒育女,餘生,請多多指教。」
雲果的呼吸急促了幾分,餘生,請多指教。
她現在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驚嚇,也是驚喜。
她現在的心情,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我知道,現在有些懵住了,什麼也不必說,我不需要現在對我說愛我,我只要記住,我是丈夫,以後,可以慢慢的開始愛上我,我能等得了一個十年,一個五年,那我就不怕,餘生一直等著,對,我有足夠的耐心。」
雲諾謙將她打橫抱起,帶著她在眾人的祝福聲中,離開了藍頂教堂。
這像是夢一般的畫面,被雲果永遠的刻在了心裡。
她不需要什麼盛世婚禮。
只要,她愛的人,也剛好愛著他,對她而言,這就足夠了。
而此時,在北城,生活也依然不平靜。
宿芊從她親信的口中聽說,雲諾謙的確是出差了。
但他不是一個人去的。
他身邊,還跟著雲果。
一時間,憤怒難平。
她無法釋懷,她怎麼可以釋懷呢。
在她姐姐忌日的這一天,諾謙哥卻帶著她的仇人去了國外。
說什麼出差。
可她知道,根本就不是。
雲上集團在希臘根本沒有任何業務。
他們兩個去希臘出的哪門子差?
她不甘心,越想越覺得氣惱。
「諾謙哥,不仁,便不能怪我不義了。」
她糾結了一天後,決定不再隱忍。
反正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那她就豁出去,攪翻了這片天好了。
她不要,那個雲果也休想獨善其身。
她用手機,撥打了一個沒有存儲姓名的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
「今天之內,我要看到諾謙哥和雲果那個賤人在一起的新聞,不要猜測,要實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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