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花開 第26章如火

    生活再次的變化,無人時林以青的眼睛裡有濃的化不開的憂鬱,如今她進退維艱。

    那一年,不甘心也無法的林以青去了b大化學系,劉夢瑤進了b大社會學系。

    大二暑假那年有了個刺激的消息。確實是刺激!有人告發劉政,收賄受賄,利用交通運輸局長的便利,多次侵吞國家財務!這裡面就有林以青給過的那些資料。

    然而三個月過後,劉政安然無恙的還在位置上坐著,一切都成了有心人故意污衊。領導換班子時,他被平調到了政府,並被派去黨校學習。不見血的刀光劍影,有人得意有人就要失意,幾個h市出現過的人物降的降,雙規的雙規,消失去哪裡了都不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官場上熟知的人諱莫如深,只感嘆一句,劉政關係硬啊!

    向雪懷,是越老越護犢子。趙剛過往多次『探望』過他,

    有一次向雪懷心臟不好住到了301醫院,林以青差點要偷溜進去捂--死他……………

    林以青在操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她仿佛不知疲倦,這不要命的架勢引來一個姑娘的好奇目光,她和孫玲媛結識於這種『晨練』。

    或許從孫玲媛眼中看到的那抹生活上的苦壓讓林以青覺得熟悉,她們慢慢熟了起來。孫玲媛唱歌很好,與幾個人自建了樂隊,經常去餐廳酒吧唱歌賺外快。一段時間,無處發泄的林以青就在孫玲媛的高音中得到片刻的麻醉解脫。

    經過林以青推薦,孫玲媛去林以青打工的法國西餐廳獻唱,兩人作伴日子也顯得不那麼孤單。

    站在b大的門牌前,林以青不止一次嘲弄的想,如若她熱血剛烈,學著那些文人騷客,以字是刀,用筆討伐,結果怎麼樣?會不會引起重視?

    可是!她這半年已然知道向雪懷後面的人是誰?!老東家總是要關照『家奴』的,這是劉政被告的事後劉夢瑤憤憤不平不小心溜出口縫的,劉夢瑤的嘴巴往昔在這方面異常嚴,以前林以青旁敲側擊,她也不曾說點滴。也正是向雪懷聯繫了老領導家的兒子,才知道了老領導的後代也在b大中文系讀書,同是大三。

    劉夢瑤便去和人家聯繫。

    那女孩子身上有一種劉夢瑤無法企及的高貴之氣。鵝蛋臉上一雙櫻桃小口簡直是標配,眉宇間是真正的大家子女。仿佛天上星月都盡在手掌中的超然,與她名字很應景。一身淺蘭色連衣裙,頭上戴著珠光粉絲綢髮帶盡顯斯文氣質和纖細身材,清純大方的裝扮引得過往男孩子頻頻回顧,好看其實不在表,而在氣在神。如果不知根知底,是不會想到她『雄厚』的家世。很低調的一個女孩子………按部就班的學習生活,住校,還是四個人一寢的那種。聽說最近在積極備戰,要去美國留學。自力更生總比蒙祖輩恩蔭來的光彩奪目,由此便可看出她的傲氣,遠不是劉夢瑤之流的淺表。對於劉夢瑤的阿諛奉承,那姑娘只是微笑的拒千里之外,讓劉夢瑤不能近其身。

    就算林以青想伺機而動也有點無從入手。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這句話經典又正確。

    命運之軸真正的扭轉,是由大三上學期下旬起始。

    一切從2001年11月18日說來。這天林以青記得異常清楚。

    孫玲媛家庭條件不好,父親生意失敗欠了人家好多錢。她成天喊著窮的只剩下人了,很彪悍的打了三份工,不但供自己,也每月給家裡郵寄錢。

    除了唱歌,孫玲媛另外兩份都是家教,星期天那家會館搞活動,她演唱的節目被臨時通知延長,走不開,打電話請林以青幫忙去給那名高一女孩兒補課。那女孩兒從初三一直由孫玲媛帶著,關係很好。

    林以青很痛快的答應,離海淀橋也沒多遠,公交車將她拉到了地址。小區門樓很高,用一塊塊正正方方的花顏崗大石砌成,裡面是淺色的錯落有致的樓房,樓頂都有一個個銀色的皇冠,樓體之間間距很大,格局看起來舒服,這樣的地方不必大師算一看就是好風水。假山,水榭,亭台,花池,合理分布,鵝卵石小路旁的竹林交錯,雖然此時沒有了綠葉但可以想像夏天時的鬱鬱蔥蔥。落了葉子的梧桐樹三三兩兩的在路旁駐立著,枝椏搖動,高大魁梧,風景絲毫不輸那一簇簇抱著團並站一起的塔柏。

    三點到五點,兩個小時。女孩的奶奶在家,腿腳不太好,手裡掛著一串白色長佛珠一臉慈祥的邊捻動邊看電視。她們關上門,林以青給女孩講考過試的卷子。

    女孩的眼睛很大,黑眼珠多,密密的長睫毛,一笑兩個酒窩顯得可愛,林以青看她注意力不集中,一邊轉著玩筆一邊躍躍欲試的想跟她說話。果然四十分鐘後,她便忍不住開口了,小聲的問

    「姐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以青無聲示意她。

    女孩笑眯眯的「姐姐,你上高中的時候有男朋友嗎?」

    「沒有。」顧建城是唯一主動的,不過那根本不算男女朋友,是她將火柴一燃,轉瞬間連灰燼都沒落的梗。

    「哦-」女孩子兩腮鼓起,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她眼珠在林以青臉上轉了兩轉,又歪頭從下往上近距離的看:唇紅,皮膚很白,那老古董眼鏡遮住的一雙眼睛,眼角內勾,中後部豐滿,極優雅的外翹,睫毛濃密,好古典的鳳眼呀,只是全被煞風景的土妞鄉下髮型和糟心的審美觀給毀了。她乾笑「姐姐竟顧著學習了,難怪會考上b大。」說著說著幾分惆悵「是不是談戀愛了考不上好大學,然後就成了罪大惡極?」

    這話說的頗有些自言自語。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林以青卻是心生羨慕的,無病□□也要有無病□□的資本。

    「好大學不意味著成就。順其自然,充實的過好你的每一天,只要對的起不悔兩字就行。」林以青平日不是多話之人,給同學包括孫玲媛在內都是一種木訥老實感。今日看著這位鄰家女孩,她突然就有了幾分說興:「毫無經驗的初戀是迷人的,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更是無價的,對於無價的東西那些外在因素,像年齡,成績,金錢,我認為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一顆火熱蹦跳的心。」

    童杭有些開心又有些興致勃勃的瞄覷著她「姐姐說的很好啊,簡直說到我心裡。」她沒想到眼前的『小老師』穿著打扮看著迂腐落後,思想一點不酸腐。

    林以青微微一笑:「我祝福你。」

    童杭兒睫毛一顫。

    林以青知道,童杭顯然是情竇初開,如果讓家長知道她不但不勸阻還一番鼓勵,不知會不會將她趕出去。但她想不會的,外邊的老奶奶是位和善之人。

    童杭靦腆的小聲請求:「姐姐剛剛的第一句什麼愛情更是無價的話能再跟我說一次嗎。」

    「不是我說的。」林以青微笑著告訴她「是馬爾林斯基,一個出身於破落的貴族家庭的俄國軍人。」然後林以青又重複了一遍。

    童杭認真的寫下了剛剛林以青說的--------毫無經驗的初戀是迷人的,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更是無價的。


    林以青看著女孩落下最後一筆,她搖搖頭:「有些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數十年最後落網的原因不是因為案件被破獲,而是毀在他們的嘴巴和手上。」她笑了下解釋:「有些東西埋在心裡就好,說出和寫出就成了證據把柄。」說著她伸手將童杭寫的那行字筆筆塗掉。

    「………………」童杭眨巴著眼睛看著,驚訝愕然,她覺得眼前的『小老師』委實不是尋常之人。

    林以青的初、高中是隱藏在海面下的火山,無助挫敗迫的她急躁、兇狠。拼命的壓抑自己要理智、冷靜。很多時候都如海底火山噴發的溶岩在海底就被海水急速冷卻,但內部仍是高熱狀態,說不定哪日就會爆發一種具有強大破壞力的海嘯。

    這樣的她不能概括為冷漠,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冷酷無情,卻因為她的父母林峰和沈珮,林以青心靈深處給男女之情留有了十分美好位置。但她從未想過那些風花雪月,她青春期絕大部分的精力心血都付諸於如何儘早的把她媽從監獄裡救出來。

    心不在焉的童杭最後不好意思總是纏著林以青談兒女情長,開始聽她講卷子,不同於孫玲媛的珠落玉盤,林以青聲音偏柔偏輕,非常細膩,尤其她唇角分明咬著字眼語氣微微加重時,很能撥動人的神經,真是越看越覺得美。

    臨別時,望著『小老師』的背影,洗的泛白的寬大運動服下身材修長,雙腿輕抬淺落,盈盈款款,細品之下很有些動人之姿,這樣一個人怎麼就不會打扮呢?童杭衝動的想拉著『小老師』去剪頭髮,好好拾掇拾掇。

    林以青下了電梯,緩緩走在徜徉小路上,腳下是大小不一的鵝卵石。一陣旋轉風,瀟瀟翻滾,轉著塵土瞬間的遠去,樹葉隨即刷刷刷的婆娑掉落,這個季節五點多的陽光已經不足,走在這樹林矮叢之中,有種孤涼的索瑟感。

    突然嗖的一聲,從冬青叢里竄出來一條狗來,走在前面的林以青異常敏銳,她後背發緊的飛快轉過頭,只見十米開外一隻白捲毛的京巴瞪著眼睛對視過來,冒出威脅的凶光,她不寒而慄,渾身一顫,條件反射的就開始往前跑,那狗就開始汪汪汪狂吼叫著追攆…………………

    林以青腦中是腥氣的大嘴裡滿口鋒利陰森的白牙,猙獰的撕咬她。她心臟砰砰砰亂跳,毛骨悚然,跑的更快!視線里有一些人進出,其中有人扭頭看過來,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她挑著其中一個人狂奔去尋求幫助,後面叫聲越來越尖利,她不管不顧的伸手,戰慄的抓住那人的胳膊的同時躲在了他的後面………喘息的防備著..

    那隻京巴狗就跟認定了她似的,仰著脖子,前邊兩腳扒著地,後面的躍躍欲試,沖她呲著冒著寒光的獠牙,虎視眈眈汪汪個不停,越來越兇悍,她連滑到鼻尖的眼鏡也顧不上扶一下,一瞬不瞬盯著狗,身體緊繃的哆嗦,狗動一步,她就靠緊身邊人一分,對方隨著她輕挪著,她哪記得什麼矜持,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殺人她都不帶眨一下眼可她怕狗!抿著唇連大氣都不敢出。很快京巴轉了個圈向她的雙腿襲來,林以青大腦瞬間的盪空,咬著唇才不至於驚叫出聲,雙腳發麻的飛快的攀上了身邊人,翹著小腿懸空躲避,手臂緊緊的,靠著尋求庇護……..

    就在那狗再次追逐中,頭上發傳來驅逐的聲音:「走開。」接著就是她身子一晃的同時伴隨著狗嗷嗷的慘叫,顯然身邊人出腳踢了過去!

    聲音很低,沉穩的從胸腔發出,給她一種心定的感覺。隨著他的驅離很快那狗叫聲滾遠了一些。

    她倉皇的向他看去,從下往上就映進了一雙眼中。從那漆黑的眸珠里她恍惚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幾乎忘記掛在人家身上,就那麼像照鏡子似得照著自己的臉,時間緩慢,好似過了很久。

    那人眉頭微蹙的盯著腳下捲土重來正在蹦高的狗,它仍囂張的保持進攻姿態,將他視為頭號恐怖分子,一起要咬了。

    「你先鬆開我,我把它趕走。」他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林以青想動的,可她還是攀著他的脖子不放手,胸口跟揣著兔子似的狂跳不停。

    見她沒下去,他疑惑的扭過臉看她,便和她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好在那狗的主人老遠追了過來,開始喊著:「嬌嬌,你又頑皮了!快回來!」

    京巴狗聽到主人熟悉的聲音,又叫了兩嗓子,一個調轉,很聽話翹著屁股跑了。多麼任性的狗東西,咬人就是因為頑皮!林以青猛地回神,她輕輕的閉上了眼,長長吐了口氣,胸口仍是起伏不停。

    那狗主人隔空說著抱歉:「對不起啊,嚇到你女朋友了。」

    林以青沒理會那些話,後知後覺的有點尷尬,也不是沒離男人近過,有段時間她和羅小飛經常混在一起,可是從未有過這樣……鬼怪的時刻。她調整呼吸垂著眼睛趕緊鬆開那人下來,站直了身體,顫抖的手掀過眼鏡捂住了眉眼,她不知道該如何克服對狗的恐懼,遇著從來都繞道走,就算是個小哈瓦那呲個牙也能嚇到她!那一年若不是求麗水鎮上的鎮長幫忙,林家那些人連狂犬疫苗都不給她扎。

    回去後要請教一下學心理學的孫玲媛,這樣真不行。

    片刻後,她捏了下鼻樑將眼鏡扶好戴正,又伸手順了順跑亂的頭髮。

    「不好意思。」說著緩緩看向剛剛幫助過她的人,那人也正在看她。

    陽光正在下沉,天空上飄著的雲塊泛出一片金黃的光彩。林以青眼前是一位很高的男青年,穿著卡其色休閒褲,白襯衫外套著黑色風衣,手腕處松松挽起,簡潔不失文雅,又有著說不出的清貴之氣。白淨的皮膚,是那種正統的劍眉,一張臉輪廓到是很溫潤,鼻樑高挺。

    她目光輕一上移,便從他眼中看出幾分含著笑意的審度,溫和中有著難以言說的深邃神光,令人不能輕易逼視。深邃和身材的魁梧無關,和相貌丑俊與否無關,只關乎深沉底蘊。她下意識的錯開,微垂著眸子道謝:「剛剛真謝謝你了,我挺怕狗的。」她才發現自己跑的急了,竟有些口乾舌燥,聲音乾乾的發啞。

    「不客氣。」聲音不急不緩,他很禮貌的回。

    林以青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偏過臉再看他一眼,禮貌的說:「那再見。」

    他沖她點了下頭,她告辭。

    青年男子看著那穿著寬大運動服的女孩子,她微微抬著頭,一步一步,抬起落下,腳步看似很輕卻很快,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抬手摸了下後脖頸,那上面還有她摟過的觸覺,剛剛離的太近,清楚的聽到她跑動後強烈的心跳聲,還有那溫熱的呼吸,略顯蒼白的那張臉上,一雙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恐懼,連褐色的眼珠都染深了。真是個膽小又……大膽的女孩子,一隻小狗竟把她嚇的心驚肉跳,魂飛魄散,然後找個男人當樹爬………….

    他容色淡淡的向家裡走去。

    他們不知道對方名字,只是偶然間碰見,他們各自人生都有極重要的事,這不過是生活中一個小插曲,過去了誰也不會刻意想起,很快會隨著時間的洪流淹沒在日常瑣碎里。

    林康放的那條惡犬給了林以青難以磨滅的『記憶』。她的『好叔叔』這幾年越發迷戀上了賭博,總是做白日夢想一夜暴富,殊不知欲望難填,欲望難遏。當他吃到甜處而不知見好就收的時候就註定了他今後的命運。房子輸光了還可以租,五年土地租金輸光了怎麼辦呢?是不是要出去討飯吃?

    麗水鎮的人們一到冬天就喜歡做陷阱逮兔子,餓極了的動物到處覓食,早顧不得危險,然後被誘惑著夾住最後的結局是被人拎回家燉肉吃。

    林以青坐在公交車上,雙手交握,頭髮蓋住了一張漠然清冷的臉。

    看吧,有些人真的很好對付,只下個套便讓他出逃無路。可有些人你是真的很難移動。不過最近有兩個消息,一是向雪懷心臟不好住院了,二是從劉夢瑤那側擊出孟星月不出國了。

    林以青緊緊的扣住手指!

    ps:困了,我要休息。眾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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