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木炭在火焰的燃燒下發出爆豆般的響聲,暗紅色的表皮掉落在壁爐底部的碳灰當中。
男子靜靜地蹲在壁爐的火坑旁邊,靜靜地注視著火苗的跳動,橙紅色的火光把他的面具照映成了相同的色彩。
男子突然站起身——紫色的斗篷,紫色的兜帽,整個面具甚至連透風的孔也沒有,瓦爾薩斯監獄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位男子的真面目,接近兩米的高大身材,再加上斗篷都遮掩不住的強壯身材,單是看見就讓人心生畏懼。
「吱吱吱!」
在房間的角落擺放著很多面積不小的鐵籠,籠子裡都是在白嶺山脈當中可以捕捉到的雪兔,這些小生靈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在籠子裡面嘶叫起來。
戴著黑色手套的大手輕輕一撈,一隻雪兔已然在他的手中掙紮起來。
男子隨手往爐火當中丟進了幾塊漆黑的木炭,篝火中的火苗又旺盛了幾分,他慢慢走到壁爐旁邊,重新蹲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竟然直接將抓著兔子的右手伸進了壁爐當中。
兔子的身體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鳴,乳白色的皮毛瞬間被火焰炙烤起來,燒烤皮毛的焦臭味從壁爐中散發出來。
看不見男子的表情,面具上的鬼臉,還保持著有些誇張和滑稽的笑容。
兔子在火苗的上方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但是這大手牢牢地鉗住了它逃亡外界的空間,絕望的悲鳴在這寂靜的房間中響起,牆角的籠子當中,其他的同類——這些尚未完全具備靈智的小生物,在籠子裡面焦躁地扭動爬行起來,企圖把頭探出籠子,去嗅到空氣當中那讓它們不安的氣息。
兔子的掙扎漸漸減弱,這個時候,除了這一團漆黑肉塊的形狀,幾乎已經沒有了它作為兔子的辨識度。
在火焰的炙烤下,毛皮下方的脂肪都慢慢滲透了出來,爬出了滋滋地油泡聲,男子突然把手從火焰當中拿了出來,將這兔子的殘骸隨手丟進了壁爐旁的紙箱當中。
這裡是瓦爾薩斯監獄的第一層,絕望與希望的交接之處,囚禁於自由的分水嶺,這個房間——確切地說,是整個監獄,都是這男子的所有物,在瓦爾薩斯監獄,幾乎沒有人敢悖逆他的意志。
房間的面積算不上寬敞,但是卻擺放著很多有趣的東西——
「咚咚咚!」
「報告獄長大人!」
輕輕地叩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監獄長坐回到房間中央的高背椅上,輕輕勾了勾手,房間的大門就像是有人握住把手一樣,直接猛地向內打開了了。
「是馬基啊,有什麼情況要匯報麼?」充滿磁性的嗓音在面具下響起。
馬基的身體微微一顫,猛地單膝跪伏在地,「獄長大人,囚犯莉亞·梅麗絲的抓捕工作,暫時還沒有進展。」
「沒有進展你們繼續去抓就好了,這點事情也要匯報麼?」獄長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兩個諾亞公國的犯人,你們審訊的怎麼樣了?」
馬基的身體弓伏地更低了:「獄長大人,那兩個人都不願意開口,而且梅麗絲似乎並沒有來到第九層,第十層我們也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監獄長將椅子稍稍向後挪了一下,雙腳直接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沒有得到獄長的答覆,馬基依舊保持著跪伏的姿勢。
沒有人會懷疑這名獄長的權威,他不僅得到大陸兩大帝國的承認,而且他紫色級別鬥氣的實力,絕對是大陸最頂尖的存在。獄長的鐵血手段,可比他面具上的微笑要恐怖的多。
「有意思,難道這個梅麗絲發現了什麼?」監獄長的聲音中竟然還有一絲笑意:「這個梅麗絲,你們不要刻意去尋找了。」
「啊?」馬基忍不住驚呼出聲,不過旋即他便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是,獄長大人。」
「至於威斯海爾那邊的人,我會給他們答覆的。」獄長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我去審訊室,我要親自看看那兩個諾亞的大公,你去那邊準備一下吧。」
馬基這才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他在心中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凡是讓監獄長親自審問的犯人只有兩個結局——要麼就是屈打成招,要麼就是死亡。
「獄長大人,剛才還有一件事情。」馬基恭敬道:「我們收到了死亡峽灣那邊用梟鷹送過來的情報,在諾亞公國的肖恩伯爵,他的行動失敗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馬基不敢多言,轉身離開的同時,也把房門一起帶上了。
監獄長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相比起梅麗絲的越獄事件,來自死亡峽灣的情報才是更讓他在意的,為了這一次的行動,之前他們所進行的準備工作,一點也不比梅麗絲行動上的要少——畢竟死亡峽灣,是整個大陸非常敏感的一個區域,就連兩大帝國,都不方便在這裡進行他們的地下工作。
「廢物!」監獄長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旋即徑直走到了房間內關著兔子的籠子邊上,有些粗魯地伸手抓住了其中一隻無辜的生靈。
兔子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監獄長能夠感覺到手掌當中皮毛下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搏動。
「都該死!」
監獄長的左手抓住了兔子的脖頸,猛地向相反的方向一擰,手掌中的兔子發出了一聲哀鳴,停止了掙扎。
「諾亞公國……」
監獄長隨手將兔子的屍體扔進身旁的紙箱內,旋即邁步離開了他的房間。
皮靴在堅硬的石板路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審訊室的位置距離獄長的房間不遠,獄長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通過審訊犯人這種手段,來尋找某種心理的發泄。
「大人,兩名犯人都在裡面。他們之前昏迷過去,還沒有醒。」
燃燒著火把的走廊當中,馬基已經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兩名渾身赤裸的犯人被綁在木質的十字架上,身上有不少被鞭子抽打之後的痕跡。腦袋耷拉下來,只有胸口的起伏證明了他們還有生命體徵的存在。
「用水澆醒來,我要看看他們的嘴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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