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姐穿著一件白襯衫,也不知道是因為燈光的緣故,還是她近來奔波勞累,身材略顯纖弱。更新最快她慢慢地靠近來,倚在林坤肩上,深深低著頭,身替微微發抖,看不見神情。
&坤,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夢姐的眼睛裡有著一股迷離,它神秘,而又令人迷醉,聲線夾雜一絲顫抖,甜膩驚心,令人耳根發癢。
林坤低頭,視線里單薄的白襯衫領口大開,露出半邊深陷的鎖骨,咽了咽喉嚨,說:「夢姐…>
&夢姐在他耳邊說道,「等一下!你想好再說。」
林坤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皺眉問:「夢姐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要你自己想……你內心的想法。」夢姐的雙眼仿佛被水浸過,朦朧朧一團霧,可她此時嗓音又很小,帶著一點哭腔,「我不想要強求的愛……只要你的……真心。」
&是真……」林坤的話已經到了喉嚨口,在脫口而出的時候又咽了回去。
夢姐將近一米七的身高,身高腿長,加之身材豐滿,靠在林坤身上是個不小的重量,林坤感覺腰酸腿軟,有些吃力,可夢姐整個人幾乎化在他懷裡,軟軟的,熱得燙手。
沒有了超越雨雪的征途,血氣方剛等於淹沒谷底的巨木。即使再有參天的碩拔,命運總歸寂靜。林坤看著他懷裡的人,眉眼深處有著秋波一樣的柔美,同時也如遠山一般渺遠,甚至還有沙漠的蒼茫,若非對生活、情感有很深的體會,是不會有這樣的神情的。
林坤沉默不語。
夢姐繼續壓低著聲音問:「你在想什麼?」
林坤無法回答,認真思考一番,思考了半天,他恍然驚覺,「我想起剛剛梓玥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她還替你問了。」
&嗎?那你怎麼跟她說的?」夢姐仍蜷在他懷裡,臉頰開始有些泛紅,連嘴唇都泛著紅潤的水光。
&當時沒有回答。」林坤坦率地承認道,「但我現在想要鄭重其事地回答你這個問題。」
&說梓玥在我心裡就像是陽光,她溫暖我,照亮我,而你就像是雨露,滋潤我,澆灌我。」林坤認真地說道,「每當冷冷的風拂過梢頭,沒有一絲慰藉,我卻飽嘗苦惱,雖然不見得消失了陽光雨露,雖然不見得遠離了春夏秋冬,但是總歸是要讓這本不該凋謝的生命的力量就這樣隕落......」
&夢姐忽然兩手扶住他的臉部,盯著林坤眼睛,「我已經不是你學校里的小女生了,用不著給我念情詩。」
&我是有感而發,除了詩的語言,沒什麼能夠表達我的情義了。」
&呵,我算是看出來了,為什麼梓玥哪個傻丫頭吃了這麼多苦還是被你給騙回來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姐,我是認真的。」
夢姐淡然地笑了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我都當你沒有騙我,不過,我可是梓玥,如果你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是絕不會輕饒你的。」
&生命的晨光伴著青春的朝露,我最不敢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傑滂沱的淚雨驟然凝結成不變的冷霜?因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林坤笑道,「夢姐,你知道為啥陳梓玥就和你親嗎?」
&啥?」
&光雨露,陽光雨露,陽光和雨露她們是合在一起的。」
&理,但是——算你說的有點道理吧。」夢姐說道,「你扶我到床邊去。」
林坤一手摟住夢姐,半扶半抱地將人放在床上,正欲離開時,忽然衣角一緊。
夢姐睜開眼睛,用力拽著他,「別走……」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眼含淚意,輕輕哀求。
林坤回頭一瞥,他沒應聲,夢姐爬了起來,動作笨拙地脫掉衣服,「別走行嗎?」
那具身體仍然微微發抖著,從頭到腳,一絲不掛。林坤站在床邊沒動,他壯著膽子靠過來,手臂一伸,摟住夢姐的腰,將自己與對方完全貼合,用力抱緊,除此之外似乎不懂更多親密的動作。
&夢姐?」
&可以嗎?」說著,夢姐咬住下唇,手慢慢滑下去,解開了林坤的皮帶。
沒等林坤回答,夢姐忽然關掉了電燈。
席夢思發出有節奏的響動,一場之歡結束後,夢姐軟軟的偎依在林坤身上,感到非常迷醉。
&舒服嗎?」夢姐妮娜地說道,臉上帶著紅潤。
帶著夢姐身上淡淡的香味,以及強烈運動後的疲憊,林坤今夜睡的格外的香。
次日,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粉紅的杜鵑花也悄悄地綻放。
林坤一個翻身就想繼續再睡一會,身上只蓋住一條毯子。然而,春日的早晨依舊顯冷,林坤迷迷糊糊地裹緊了毯子,就在這時,床頭的手機響了一下。
&姐......夢姐......」
&麼了?」夢姐被他吵醒。
&手機響了。」
&你的手機。」夢姐仰起頭來看了一眼,「大早上的真不讓人安生。」
&不起啊。」林坤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拿過手機一看,忽然鯉魚打挺似地從床上跳了起啦,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樓!」林坤吃驚地喊一聲,「是龍樓的簡訊!」
&樓?」夢姐也吃了一驚,起身一看,只見屏幕上簡訊結尾的署名赫然顯示龍樓。
&麼情況?」夢姐疑惑道。
&是龍樓的求救簡訊。」林坤仔細閱讀簡訊的內容,神情很是緊張,他念道:「我被關在學校,速來救我,龍樓。」
&糕,臨邛道士這個砸碎,他肯定是想拿龍樓來報復。」
&等,你先別著急,事情有蹊蹺。」夢姐警覺道,「你仔細想想,如果這條簡訊確係龍樓所發,那他何必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在結尾強調龍樓二字呢?難道以你們倆的交情,他還會擔心你不懂得著簡訊的內容嗎?」
林坤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和龍樓過命的交情,而且以我和他的默契,這確實有些多此一舉。」
&以說,這簡訊很可能是臨邛道士發的。」夢姐推斷道,「然而,以他的心機,很難想像他是如何犯下這麼幼稚的錯誤的。」
&是幼稚,他是故意為之,這叫有恃無恐,一來他可以引誘我上當,二來他也肯定我一定會去救龍樓。」林坤說道,神色有些凝重。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浮屍院。」
&瘋啦,那分明就是一個陷阱,他是等著你去鑽!」
&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林坤笑道,「我林坤不是一個至自己兄弟生死於不顧的人,龍樓在他手裡,我沒理由不去救他,更何況,他手裡還掌握著骨匣於公於私,我都要去。」林坤說道。
&來我是勸不住你了。」夢姐無奈地嘆了口氣,軟下身子,摟住他的腰,「相見時難別亦難,這次我恐怕是不能陪你去了,穀雨就快到了,我必須去禹陵準備祭典,事關重大,可能抽不開身,你一定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禹大典是大事,你就別擔心我了,事情紛繁複雜,到時候你可有的忙了。」林坤笑道,「我小時候可是經常參加,穿著獸皮衣服,光著身子跳舞的。」
&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們吃臨邛道士的虧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這次誘你前去,肯定是圖謀不軌,他上次栽在你手裡,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務必要加倍小心。」夢姐神情嚴肅道。
&心吧。」林坤笑道,「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不過,又不是生死離別,搞的這麼嚴肅幹嘛,他臨邛道士再有本事,也沒辦法在學校里悍然對我動手,我倒是在想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為什麼偏偏選擇在浮屍院?」
&一點我也想不明白,他如果想對付你,隨便選個沒人的地方就行了,可他非得在學校里動手,這解釋不通啊。」
&管他是什麼企圖,刀山火海我也闖定了。」林坤堅定道,「這樣,事不宜遲,我今天就動身,我先回趟龍骨堂,去跟琪姐說明情況。」
&在就走?」
&耽擱一會兒,龍樓就多一分危險,你知道我的,這種時候,我是等不了的。」
&了,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姒小姐那裡匯報一些情況。」
車子從程逸芸的山莊出來之後,一路開到龍骨堂前。林坤正打算下車,就看到兩個身著黑色風衣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匆地走進龍骨堂,他們腳步生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夢姐比林坤更加敏銳地發現了這個細節。但是,這兩個是進了龍骨堂,又自然讓人聯想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龍骨堂乃是天下消息的中樞,這裡往來的情報遍布各地,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各地堂口傳遞消息的人。
&姐,你看到那兩個人了嗎,這兩人有問題。」
&到了,走,我們進去看看,說不定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兩人跟隨著走進龍骨堂,他倆剛一進去,裡面的倆人忽然回過頭,那兩對鷹目發出攝人的目光,讓人不自覺地一顫。
只見他們站在姒瑋琪面前,畢恭畢敬地匯報著什麼,姒瑋琪看到林坤進來,擺了擺手,說道:「沒事,自己人。」那兩人才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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