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長,陌相逢,手握香囊,轉頭是君否?姻緣哪管人倫錯,亂牽頭!
——題記
繁華之地,盛名之下,錦瑟街頭花燈縈繞,紅紅綠綠的燈與碧波蕩漾的水交相輝映,好一派不夜天的景象。
猜燈謎的,賣糖人的,各色手串珠子、美玉配飾無不齊全,連小吃都熱騰騰的冒著香氣,讓人垂涎欲滴,易安與師傅走在街市里,左顧右盼的看著,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到處都是新鮮事。
天氣入秋後格外涼,夜裡更是如此,易安將帶來的褐色長袍給無衣披上,自己將素錦披風也披在了肩頭,如此,二人繼續在燈火闌珊里遊蕩著。
「師傅,你看那糖葫蘆,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易安兩隻眼睛盯著小販肩上的糖葫蘆串,渴望的看著。
「不可以,你牙齒不好,若吃多了甜食,以後有了蛀牙可就……」無衣還未說完,耳際便傳來了一個年輕爽朗的笑聲。
「哈哈……」那少年拱手並不低頭,有些倨傲卻很是沉穩的看著易安,有幾分柔情,也有幾分對小孩的寵溺,「無妨無妨,他還小,就應該喜歡這些東西,我買來送你可好!」
易安看著這個英俊瀟灑的少年,做派氣度均是一等一的人才,聽到對方要送自己糖葫蘆自然是心滿意足的答應著「好…啊…」剛應了,便覺得身後一涼,回頭一看無衣的眼神冰冷淡漠,忙道,「還是不用了,謝謝哥哥好意!」
「哈哈哈……」似乎那少年很喜歡笑,至少很喜歡和易安笑,「你叫我哥哥?」
「嗯,看相貌,你年長於我,本該如此的。」易安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誘人的糖葫蘆,無奈道。
「你叫易安?」那少年問道。
「嗯。」
「好,我記住了!咦……」那少年看著易安手裡握著的長笛,「好漂亮的玉笛子,只是可惜少了一個佩飾,不如將我這腰間玉珏送你作佩可好?」說著便將腰間的玉珏取了下來,要送予易安。
「皇……哦……少爺,不可!這是……」那少年身後的隨從阻止道。看起來那玉珏是很珍貴的東西。
「嗯?」那少年似乎很是生氣,微微抬手,那人便不再多言,「我有分寸。」
「如此珍貴的東西,我怎敢收取!」易安推辭道,「謝過哥哥了!易安心領了。」
那少年將易安手中笛子拿過,自顧自的將玉珏系在了一端,很是認真的看著易安「一來,方才看了弟弟你的表演,哥哥我深深折服,二來,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哥哥,我便不能輕待了你這弟弟不是!」
那幾個隨從聽了這哥哥弟弟之言,心中波濤洶湧,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相互看著,似乎很不可能的事發生了。
易安剛想推辭,無衣便開口道:「卻之不恭,易安收下吧,謝謝這位公子就是了。」
「謝過公子了!」易安見師傅如此說道,也不推辭了。
「還是叫哥哥的好,哈哈哈……」那少年將玉笛交予易安手中,臨走時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無衣一眼,很是邪魅的笑著揚長而去。
無衣手心裡早已出了許多的汗,他怎會不知那枚玉珏所代表的意義!
那少年心智不俗,氣宇軒昂,定然沒錯。無衣鬆了口氣的同時肯定的笑著。再看易安時,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香囊,香囊右下角繡了一個金色的段字,很是顯眼。
「他送的?」
「嗯。」
「去吃點宵夜吧,你還沒吃東西。」
「真的?我要吃小籠包和素火鍋!」
「還不快走,一會兒怕是要關門了。」
二人的身影剛剛遠去,那少年坐在車架里看著遠方淡淡道「有趣,有趣。」
他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那時他才不過十九歲,作為奉化國唯一嫡系正統血脈的他,初登大寶便迎來了皓月國和親的消息,那時匆忙,國內政局動盪,國外勢力蠢蠢欲動,他雖年少,卻有一番鐵血手段,將那新人迎回安置於雀霞殿中,如此邊疆稍安,他便著手整頓朝野,血流成河他不在乎,只在乎這一統江山萬年長青。後來聽聞和親路上曾有一段趣事,他也懶得去管,只是擱置一旁。如今看到那個無衣的人,他不禁想到了當初下人報來的那個無衣,也不知是不是此人,不過他不在乎,他只在乎那個傻呆呆的小易安,多少年了他緊繃的臉從未笑過,只是今天聽到了那句哥哥,便從心眼兒里感到親近。唉,罷了,有緣定會相見。
車馬揚塵,歲月荒唐,他日之事,今日早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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