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都沒見過他,問我?你不是最了解父皇麼?你不是最能猜父皇心思麼?連你都不知道我上哪裡知道去……」
曹岳連忙陪笑道:「六爺玩笑了,臣哪裡會臆測皇上心思,臣要是知道也不至於來問您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剛剛還是一名內侍跟臣說您在這裡睡著了,臣這才想起來來問您。」
「我正等你呢。」劉永銘一邊說一邊坐正了身子。
「等臣?」曹岳有些不解。
劉永銘嘆了一聲說道:「我對不起曹相您呀!」
「六爺這說的什麼話,您哪裡有對不起臣的地方,倒是臣近日與您為難,讓您憂心了。」
劉永銘搖頭說道:「沒跟你開玩笑。上一次我不是派幾個江湖中人搗了長安黑市裡的一個人販子窩點麼?害得玟兒差點被那人販子同夥給綁架了。」
曹岳笑道:「都過去了!」
劉永銘又嘆道:「還沒過去呢!昨天夜裡又出事了!玟兒……」
曹岳臉色一變,問道:「玟兒如何了?」
「胸口中了一箭。」
曹岳眉頭抖了一抖,這是曹岳能表現出驚呀的最高表情了。
原本劉永銘以為曹岳會離了坑頭,站在一邊緊張,卻沒想到曹岳的平靜超乎了劉永銘的想像。
劉永銘又說道:「箭上還有毒!」
曹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不一會兒就回復了過來,他也只是淡淡得應了一聲:「哦。」
劉永銘見得曹岳有些冷漠,臉色一變,冷笑著說道:「你女兒時常跟我抱怨你不關心她,現在看來確有其事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都沒有什麼反應!」
曹岳擠出笑臉說道:「有六爺在,想來玟兒的性命定能保住。臣再擔心也都無用,一會兒回府去看看也就是了。只是那些人販子真有如此猖獗?若是第一次不知那是本閣之女,第二次總不至於認錯人了吧?」
劉永銘點了點頭。
曹岳又問道:「六爺好似知道是誰所為?」
劉永銘說道:「解救玟兒的時候我把樊笠也一起救出來了!」
曹岳的雙眼一下子瞪了起來:「樊先生救出來了?這麼說來……人販子與那幕後黑手是一夥的?」
劉永銘笑道:「你女兒三翻兩次的出事,想來那幕後黑手的確是想綁架你女兒,以此來要挾於你!呵呵。可他們卻不知道,你眼中只有權力!呸呸呸,我這話說得詞不達意,曹相不必往心裡去。我意思是說,是個人都知道曹相您以國事為重,即使對方以你女兒做為要挾,你也不會在國家大事上與對方退上半步!」
曹岳輕笑一聲:「六爺這故意的口誤著實像是罵街。不過臣被您罵得心裡卻是有些舒服,您什麼時候不罵臣了,那便是要與臣死磕了,到時候出的事情怕是連皇上都兜不住!」
劉永銘也哈哈笑了起來:「曹相高看我了!我可沒這麼大的能耐!一會兒我想著去把那人販子的頭子給弄死,曹相您有沒有什麼想要交待我的話?」
曹岳一愣,問道:「人販子的頭目?六爺查出來了?」
「一早就知道了。」劉永銘平靜得說,「只是礙於熟人顏面,實在是不忍下手,但那個人……不僅禍國殃民,還危及到了玟兒的性命,孤王是不除掉他也不行了!」
曹岳問道:「六爺剛剛為何問臣有什麼話交待?」
劉永銘笑道:「孤王怕審出問題來!」
「六爺玩笑了,臣一身剛正,與那些匪人並無牽連,您抓您的便是了!」
劉永銘側著頭盯著曹岳問道:「跟您真的沒有關係?若是沒有關係,他何必三翻兩次得抓您的女兒呢?曹相,有什麼便說什麼吧,別到時候讓孤王為難呀!」
曹岳輕笑一聲:「六爺玩笑了,臣真的沒有什麼說的,更何況是交待呢。」
「樊笠現在在我手上,您又有什麼要交待孤王的呢?」
「這事臣更沒有話說了。您想怎麼辦便怎麼辦吧?臣絕不插手!對了,明日清明,皇上剛剛在朝上下旨讓太子去皇陵代皇上祭祖,六爺您要去麼?」
劉永銘反問道:「我去什麼呀?父皇不是已經讓太子去了麼?」
曹岳笑道:「皇上說了,哪個皇子想去便可以隨太子一起去,太子主祭即是。」
「曹相您這話裡有話呀?怎麼?是不是大哥他搶著要去?」
曹岳輕笑道:「如六爺所料,太子為人忠厚,怕到那一天魏王跟去以後會……」
劉永銘哈哈笑道:「你想讓我跟太子一起去,幫他化解大哥的為難?曹相多慮了!大哥越是為難太子越是會出糗,在父皇心中越是會厭惡大哥!只要大哥跟去了,清明祭祖之事辦不好,大哥即使沒有說什麼話做什麼事,父皇也會怪到大哥的頭上去。該小心的是大哥才是!平日曹相你挺精明的呀,如何會想不到這個?你該不會在擔心我會從中裹亂吧?」
曹岳呵呵笑道:「六爺的手段臣見識過,就是……」
「好了好了!我不會去的,也不會派人搗亂!我多少跟太子還有一些交情在呢,你亂想些什麼呀!」
劉永銘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從炕上爬了下去。
劉永銘下了炕,站在曹岳身前說道:「那件事情曹相既然都那麼說了,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您自己也好自為之吧。」
劉永銘說完便向著朝班房外而去。
剛一出朝班房,劉永銘便見得吏部侍郎林從南站在房間之外。
他即是在偷聽,又是在等曹岳出來。
劉永銘看了看林從南,輕蔑地笑了一聲後向宮外而去。
劉永銘剛一走,那林從南連忙走進了朝班房裡。
林從南緊張得說道:「曹相!那劉六子話裡有話呀!」
曹岳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一回事!」
「他這明顯是想從您這裡套點什麼話出來!定是他拿不著曹相您的把柄,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曹岳點頭說道:「他有這意思,但更多的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他什麼意思?」
曹岳看著那朝班房的門口,輕聲說道:「他要出手了!」
「什麼?」
「他上一次夜裡就到過本閤府邸,語話之中多有不敬,還有相挾之意。但本閣知道,他那是不想讓我妨礙到他的計劃。現在他要出手了,但他還是覺得不放心!今日他來找,絕不是因為本閣之女,更與什麼人販子、幕後黑手無關!而就是單純得擔心本閣會輕舉妄動,打亂他的計劃!他不放心本閣呀!」
「他到底想做什麼呀?」
曹岳輕笑一聲說道:「四爺黨已經被他瓦解了。他即沒有動大爺黨的實力,也不敢再動太子黨。且他與七爺和睦,所以他下一個目標不是三爺黨便是五爺黨!如果他拿杜家的事情來做文章,大爺黨那邊會把鍋都甩出去,最後倒霉的會是三爺黨,那麼他就是衝著三爺黨去的。若是他拿工部織造局的事情做文章,那他就是衝著五皇子去的!」
林從南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還是有些不懂,杜家的事情與三爺沒瓜葛呀?」
曹岳呵呵笑著也從坑上站了起來:「想不明白就對了,本閣也想不明白。他混世閻羅若是能被本閣輕易得猜到他在想做什麼,那他就不是他了!本閣一會兒找一找丁部堂,不管怎麼樣都得防著劉六子一手。走吧,都散朝了,別讓別人以為你我真在密謀什麼。」
曹岳說著向著房門外而去,將冥思苦想的林從南一個人留在了班朝房裡。
…………………………
劉永銘回到秦王府里的時候正值午飯的飯點。
廳堂之內,宮玥璃正無經打彩得坐在那圓形飯桌前。
她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拿著一把骨扇,正用骨扇驅趕著蚊蠅。
劉永銘笑呵呵得走了進來:「玥兒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開心了?爺我來教訓教訓他!」
宮玥璃見得劉永銘回來,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但她並不回答劉永銘的話,而是說道:「爺回來了,用膳麼?膳食都準備好了。」
劉永銘走近桌邊,看著滿桌的飯菜笑道:「做這麼多好吃的呢?不管是皇帝還是老百姓,吃飯就是最大最大的事情!去把葉先生他們叫來,我們開飯吧!」
宮玥璃板著臉說道:「葉先生不在。去了內務府了,說是內務府的賬差不多了,這幾天對弄完最後一些就算是了了一樁事了。」
劉永銘笑道:「姚先生呢?他可是個精細人,每日作息準時,如何不見他來吃飯?王府每日膳食,即使爺我不在,也有他的份,要不然我一個人四菜一湯也就夠了。」
宮玥璃言道:「也就是秦王府有這樣的規矩了。別人家哪裡有主簿、長史與王爺坐一起吃飯的。都是主人家與妻子一起吃飯的。」
劉永銘樂道:「什麼叫別人家?你這是聽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了?」
「沒什麼,就是新來的那些齊國侍女這麼說的。齊國的那些有權有勢的大夫們都不與府里的下屬同桌,有時甚至女眷也是不能同桌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8s 3.56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