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他查太后的事情未必就是像他說的那樣與太后親。
而他口中的侍中指的是天天在御膳房那裡呆著的茶膳司監長吳宥。
劉永銘接著說道:「雖然當時有傳聞說丁太后是什麼歌姬出身,但我知道絕無這種可能,因為她真是蜀中丁氏夢松堂出身的,如何也算是大戶人家。但宮裡的老人都說太后年輕時舞劍真的很好看,連我小時候身邊的那名宮人也這麼說。於是我便起了疑心了。」
「你後來是如何發現她會武功?」
「大戶人家的女兒如何會成為歌姬呢,這就完全是一種謠言。所以當時我就判斷她會武功。於是我便試探了一下。我……」
「你做什麼了?」
「也沒什麼,當時我還小,她也沒有把我當成一回事。然後我就……我就與她打賭,如果她能不讓樹上的那隻蟬再嗡嗡地亂叫,我就聽她的,不給那幾個哥哥搗亂。」
劉永銘說著輕笑一聲,說道:「當時太后隨手就拿起了一支女紅里常用的那種小錐子,然後就扔了過去,死死得把那隻蟬給定死在了樹上。當時我就知道她武功了得。我纏著她讓她教我這一手,並保證不把她會武功的事情說出於,於是她這才教了我那一手絕活。說是絕活,其實現在看來,當初那一招也沒什麼,想來你也會的。」
釋塵煙卻是嗤笑道:「我內功不濟,哪裡會那一手。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好像沒有承諾當年的諾言,我這些日子可聽了不少你以前在宮裡的胡作非為。」
釋塵煙心裡怎麼可能會放得下劉永銘。
但凡有關劉永銘有傳聞,她自然都會細心地去聽。
劉永銘笑道:「我是答應過她不給那幾個哥哥搗亂,但前提是他們也別給我搗亂。只是我那幾個兄弟平日裡做派就那樣,他們自己都會忍不住來招惹我,也就不算是我不守承諾去給他們搗亂了。再說了,那隻蟬是被釘在了樹上,但它卻沒有馬上死,還在嗡嗡叫呢,我不算是輸。」
劉永銘就是撿好聽的講。
他激人的手段多的是,好一些事情其實也不能算是他的那幾個兄弟先動的手。
釋塵煙之所以會說這些話是因為她現在很關心丁太后與劉永銘之間的關係。
她覺得自己將來的一切都得依賴於丁太后。
如果二人的關係產生了一些芥蒂,怕是將來自己的「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
釋塵煙連忙問道:「那太后即是教過你武功,可見她之前真的與你較為親近。可是現在如何會這般對你?」
「她以前不這樣的。這種情況也就最近一兩年之內才有的。特別是她與父皇知道了我很會賺錢以後……唉。這必是我那幾個兄弟在父皇與太后面前說我壞話來著,也可能是曹相與吏部陳天官他們使的詐。反正最近一兩年,太后與父皇對我多少都有所戒心。我也沒做什麼呀,我又不上朝……」
「那你現在……」釋塵煙也有些擔心起劉永銘的處境來。
劉永銘嘆了一聲說:「看來我有空的時候的確得好好地與枯木禪師聊聊了,多聽他的應該沒錯。不過……他如何會料到我進宮了的?」
「我義爹不知道,是與我義爹下棋之人說的。」
「下棋的人?」
釋塵煙答道:「王府的姚長史領了你的教令,要帶著府衛在城南那邊排什麼水,沒空照顧我爹,怕冷落了我爹這個貴客,所以就把什麼柳參議請來了。柳參議會下棋,我爹也喜歡下那麼幾手,所以二人就在秦王府里下起了棋來。我……」
「什麼?」
「有個人把那把枯木龍吟送到我的手中,所以我……我在王府里四處尋你,卻又尋不見。於是便想著去找管事的問問。姚長史著急著去辦事,當時我能找的就只有那個柳參議了。我問他你去哪了。我義爹就將剛剛他所推測的話說給了我聽。還說你哪裡都能去,就是別進宮。」
姚瑞甫是越來越人精了,他哪裡是著急去辦事。
他定是發現劉永銘躲了,他也不好在這事上面說什麼,於是也就一起躲了。
釋塵煙接著說道:「我很擔心你,所以就進宮來看看,卻不想你真在宮裡。」
「我來宮裡是因為出一點事情。」
劉永銘說著向著身後的水玲瓏看了一眼。
釋塵煙剛看出點水玲瓏的不對勁來,聽得劉永銘接著問道:「曹家小姐今日如何也來了?她來的好似……好似有些蹊蹺呀,太后招來的?不可能吧。曹家小姐畢竟是曹相千金,太后即是要對你說那些話,不至於會當著曹家小姐的面說,除非是曹家小姐自己送上門來的。」
釋塵煙答道:「哦,我剛剛與她聊天。她說是曹相讓她來的。太后壽誕不是快到了麼,朝廷那裡好似沒想要大辦,所以曹相就讓曹家小姐打探一下太后是不是會不高興。」
劉永銘笑道:「曹相的心眼也不少呀。誰叫今天的災特別多呢。」
劉永銘一邊說一邊看著釋塵煙。
釋塵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臉色一紅,便低下了頭去:「我……」
劉永銘知道釋塵煙定是想說些二人感情的事情。
但劉永銘自己心裡都沒有準備,何況是做出什麼承諾呢。
劉永銘馬上說道:「我還事情要去辦,你也快些收拾了花房向太后稟報,博一博太后的好感,可別弄壞了她的花草!」
「我知道了。」
釋塵煙應了一聲之後,劉永銘馬上帶著水玲瓏離了花房附近。
…………………………
劉永銘出了紫蘭殿但卻沒有著急著讓水玲瓏回到冰窖里去,而是又帶著水玲瓏前往了茶膳司御膳房。
茶膳司的監長是吳宥,是看著劉永銘長大的人。
他幾乎知道劉永銘所有的秘密,對劉永銘也十分了解。
劉永銘提出的要求他幾乎就是有求必應。
所以劉永銘來到了御膳房等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其實御膳房也只是茶膳司旗下的一個分支而已。
吳宥管轄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
但每一次御膳房生生火來做菜,他都是要到現場檢查每一道菜的出品。
也正是因為吳宥的負責,這讓才宮裡的皇帝與嬪妃們有一個安全的伙食環境。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小灶林立,動不動就哪個妃子被人下了毒,哪個妃子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生了病。
又由於劉永銘對飲食的挑剔,常來御膳房做「指導」,使得這裡的伙夫們對劉永銘都不是太陌生。
劉永銘的來到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廚子們都各忙著各的事情,盡心地調配著每一道菜餚。
御膳房這麼熱鬧是因為晚餐的飯點要到了。
吳宥陪著劉永銘在御膳房裡逛了一圈之後,劉永銘以試菜的名義讓御膳房多出了幾道菜品,又派人去御茶房那裡拿了點糕點來。
不僅如此,劉永銘還要了兩小壇的御酒,讓人用食盒裝上。
吳宥原本想派幾個小內侍幫著提食盒,但讓劉永銘拒絕了。
畢竟這些東西是要給水不流吃的,可不能讓外人拿到冰窖里去。
所以劉永銘就讓水玲瓏提著了。
水玲瓏原本還不太願意,在明白了劉永銘意圖之後,想著自己的父親還在挨餓,馬上就主動地將沉重的食盒起了起來。
吳宥也有些意外,因為一般宮女可提不動這些東西。
吳宥雖然看出了水玲瓏有些與眾不同,但他卻不會主動去過問劉永銘的事情。
劉永銘在御膳房忙完了這些便要帶著水玲瓏離開。
可那吳宥非得送送劉永銘,跟隨著劉永銘向外面而去。
劉永銘走出御膳房的主要功能區時周邊已經沒有別的什麼人了。
此時劉永銘才回頭說道:「行了行了,你回吧。爺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你這裡了,何必這般客氣。」
吳宥看了看左右,見得沒人便問道:「六爺,剛剛聽說紫蘭殿那邊……」
劉永銘不太高興地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這一會兒便傳得到處都是了!宮裡多嘴的人可不少呀。唉,其實沒什麼,就一個刺客而已,已被會武功的安康縣主給殺了。不是什麼大事,上一次父皇在蓬萊殿那邊遇到刺客,也是安康縣主出手給救的。」
吳宥搖頭說道:「不一定。老奴……」
吳宥看了一眼水玲瓏卻是不太好出口說話。
劉永銘輕笑道:「你是想說這兩次可能不是同一個主謀吧?」
吳宥言道:「聽說刺客是個道人。老奴是想說……」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刺客的身份明白得很,就是前朝周室的禁軍侍衛混江龍陳俊,也不知他是怎麼混進宮裡來的。」
「哦。」吳宥似有心事得應了一聲。
劉永銘接著說:「把你心思放寬了,不用這般糾結,你的事情我放在心頭呢!」
「老奴最近只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做事越來越慢,不服老不行了,可這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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