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琅沉思了一下,說道:「那還是下策吧!近些日子爹爹頗有些勞累,趁此時,也好讓他休養些日子。一窩蟻 m.yiwoyi.com」
劉永銘笑道:「原是小姐有所私心!」
陸琳琅低頭喃喃地說:「剛剛還叫我琳兒的……」
「什麼?」劉永銘沒聽清陸琳琅說了些什麼。
陸琳琅臉色一紅,剛想找點什麼話題,聽得房門之外那環兒大聲地嚷道:「老爺,您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劉永銘一聽陸預回來了,心中大叫不好!
而後果然傳來陸預的聲音:「環兒!你有事沒事別總這麼大聲的說話!這都得怪琳琅將你慣壞了!他可曾在裡頭?」
「在是在,不過……」
陸琳琅心中也大急了起來,雖然陸預不禁陸琳琅出門會友,甚至是與他家公子相談,但那也是在有家僕、旁人的情況下時行的。
陸預要是發現自己在閨房中私會男子,那她這輩子都別想出門了!
環兒大聲地叫道:「小姐正在換衣服!想試試幾年前的那件輕衫還能不能穿!」
「你別這麼大聲說話!」
陸預說著已經來到了閨房前,但他知道陸琳琅可能在裡頭換衣,所以沒有直接推門而入。
陸預輕扣了幾下房門,說道:「琳琅。爹有事找你!」
陸琳琅拉住劉永銘的衣袖,指了指房裡的閨床。
劉永銘會意過來,急步輕腳走到床邊,放下幔帳。
陸琳琅一邊看著劉永銘一邊對外面應道:「爹爹,等等,我在換衣裙!」
「快些!說完話一會兒我還得去四爺那裡一趟呢!」
劉永銘放完幔帳,一頭但鑽進了床中。
但那幔帳卻是細紗織就,通著光。從外面隱約之中還能看到床上的情形。
劉永銘連忙扯過被褥將自己包了起來。
只這一包裹,一股花香夾帶著少女的清香之氣撲鼻而來。
但劉永銘此時已沒有了那等偷香竊玉的心情,他只希望那陸預別注意到床這邊的情況。
因為宮玥璃、李琬瑢之事,皇帝劉塬曾隨手取物去砸劉永銘。
若是再被劉塬知道自己還與陸琳琅有一腿,那下一次可就不知道被什麼打砸了!
陸琳琅看了看閨房,又看了看房門。
這個門他始終都得去打開的!
陸琳琅只得走到門前,硬著頭髮去將房門打開。
陸預見得陸琳琅開了門,一點也沒有客氣,一腳便踏了進來。
原本陸琳琅是想將陸預攔在外面說話的,卻沒想到陸預早先一步進來。
她此時若是不讓,只能讓陸預起疑。
所以陸琳琅只得讓開一些,免得讓陸預發現自己神情不對。
而陸預一眼便留意到了閨床里鼓起的被褥。
陸預問道:「怎麼?早上起來也沒折被?這環兒!也太懶了一些。」
環兒跟在陸預身後,墊起腳尖看了一眼床鋪。
她原本還想說自己早上是幫小姐疊好被子的。
但話到喉嚨便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已猜出,劉永銘即藏在床內!
環兒只得低下頭去,為陸琳琅背上黑禍,等著挨罵。
可陸預馬上又道:「怎麼覺得床里好像有東西?被子不至於攏地這麼厚高吧?」
陸琳琅連忙說道:「里……裡面放著一把琴。就是葉公子送來的那一把。」
陸預哦了一聲之後問道:「你把琴放床里做甚?」
「爹爹不是一樣也把那些什麼玉石放在鋪蓋里麼?睡時都不肯拿出來,娘平日裡也沒少說你。」
陸預沒好氣地說:「我那是在溫玉!琴用得著溫麼?」
「有靈氣的琴,就該這麼沾人氣!」
陸琳琅這話說出來,讓陸預有些兜不住了。
因為陸預在床上溫玉,也是用的這句「有靈氣的玉,就該這麼沾人氣」來回應他妻子。
陸預氣道:「你這話怎麼跟那劉六子一個味,沒理都要攪出三分來。算了算了,你也長大了,用不著我再跟你說那些了!找你說話是想告訴你,那件事情你娘知道了!」
「什、什麼事?」陸琳琅有些明知故問了。
陸預應道:「還能是怎麼回事,你跟葉長青的事情!可能是環兒嘴巴大,不小心給說漏了。我一回來,她便來問我了。你娘的臉上有些不高興,好似不太同意。她覺得你怎麼著也得跟個進士!」
陸琳琅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去。
她是真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她若是說定要與「葉長青」好,那劉永銘正在床裡頭聽著呢,這話可不能直接說出來。
她若是說婚事隨她娘親安排的話,萬一真安排下了,那將來自己可又怎麼辦呢?
所以陸琳琅無言以對之下,低下了頭去。
陸預想了想,轉過身去跟環兒說道:「你且在外面守著!」
「怎麼又我在外面守著?」環兒嘀咕了一句。
陸預疑問道:「什麼叫又?」
「沒事!最近小姐總愛一個人呆著,不叫我相陪。」環兒敷衍了一句。
「這是少女心事,有心上人的女子就是如此。」
陸預說著便趕著環兒出去,環兒一走,那陸預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陸琳琅看得那陸預這神神秘密的樣子,心裡不住地打起鼓來:「莫不是葉郎進來時被他看到了?他不好在環兒面前說破我?」
陸預越是做得神秘,那陸琳琅心中越是緊張。
卻沒想,那陸預往懷中掏了掏,從衣內摸出了一張銀票來。
陸琳琅愣了愣,問道:「爹,您這……」
陸預無奈地說:「你娘那裡要是實在說不通,你就……你們就私奔得了!」
「阿!」陸琳琅驚了一下。
那床里的劉永銘更是吃驚。
陸預是儒林泰斗,如何還會教唆女兒去私奔?
「拿著吧!」
陸預催促著,但陸琳琅哪裡敢去接。
陸琳琅傻傻地問道:「爹,你哪裡來的私房錢?」
陸預老臉一紅,氣道:「你爹我堂堂朝廷命官,身上就不能有點私房錢?」
陸琳琅搖了搖頭,說道:「你每日就只知道上朝、進衙、會友,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管,吃喝用度也都是娘在操持。平日你要用錢還不是一樣跟她要麼?」
陸預白了陸琳琅一眼,氣道:「這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
陸預說道:「散衙回來的時候聽路邊有個道人正在販賣詣嶺先生的筆跡書法,便被我喚回到了家中。他賣二兩銀子一尺,我……我跟你娘要了二十兩銀子……」
陸琳琅兩眼瞪得老大,一臉無語得看著陸預。
陸預說道:「別這麼看我。要不是為你,我才不說這謊呢。」
「爹。您這張銀票可不止二十兩!」
陸預白了陸琳琅一眼,說道:「那點銀子如何夠你出去以後花銷?且,平日我就不能自己有點盈餘麼?反正湊起來也就這麼多了,你省著點用就是了!」
陸琳琅還是不敢上去接。
陸預搖了搖頭,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桌邊,將銀票拍在了桌子之上,而後在桌邊的圓凳上坐了上來。
陸預右手扶著桌子,嘆了一聲說道:「你娘她……她好似是後悔當初跟我出來了……」
陸琳琅走到陸預身邊,好似從陸預那裡聽出了什麼味來。
陸琳琅輕聲問:「爹爹和娘……」
陸預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是。我與你娘就是私奔出來的。你娘後悔的不是嫁給我。而是有家不能回!以至於……以至其母西去之時她都未曾守在靈前,故而懷恨。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家家裡的氣早也就消了。前些日子本家還來了人,就是想讓我回去。」
陸琳琅問道:「那爹爹您……您做何打算?」
陸預搖頭說道:「我雖籍於吳國,那裡卻非我用武之地!無回去之理!哎!說我做甚!現在要說的是你。私奔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那葉長青我看行,走到哪裡他都吃不了虧。」
陸預一邊說著,一邊手閒地向著邊上的包袱抓了抓。
陸預只覺得手感不對,他連忙伸手將那包袱扣打開。
陸琳琅心中一驚,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她悔恨剛剛如何就把包袱給忘在了桌上,沒有及時收起來。
那包袱被打開,裡面的金銀細軟馬上顯了出來。
陸預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陸琳琅,疑聲問道:「你這……你這都打算好私奔了?」
陸琳琅臉色通紅地應道:「爹,你胡說什麼呀!我,我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葉郎家中還有病人一位,哪裡能出得脫!」
陸預頭一低,說道:「總是有辦法的!幸福就該去自己追求,管那許多做甚,我又沒怪你許多。但你這一走,可不許走遠了!爹娘找不著你,可真會擔心你。有空也多回來看看我。」
低著頭的陸預說著,那兩眼就看到了地上掉落的一張紙來。
他好奇地伏身下去隨手就給拾了起來。
他張開紙看了看,上面竟是一副簡易的地圖。
那份地圖是羅信雄畫的,剛剛劉永銘與陸琳琅說話時,不甚掉落。
陸預看著地圖搖著頭說道:「合著你連路線都想好了!這是葉長青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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