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哈哈笑道:「看你緊張的那樣!與你開玩笑的,不過你最好是這種心思,因為大哥那些恨著我呢,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頭!我越難受,他越開心。你的官位才能保得住!行了,回吧,爺我還想再玩兩天再回去長安城。」
鍾正鳴哪裡敢離開而去,他急忙為魏王辯解道:「六爺!那事可不是大皇子做下的呀!」
「你瞎想什麼呢!我知道,他這人雖然心術不正,但有程天官看著他,他做不出這等事情來!也許是曹相做的也說不定,他有這個實力呀!」
「阿?曹相?」
「唉,本王在長安城之時經常調戲他的女兒,想來他心裡早就不爽了,在長安城他不敢對本王如何,但本王即是出了長安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劉永銘說完,對閆洪達說道:「看這架勢,本王怕是得被這些大爺黨的官吏們給軟禁起來,沒辦法出增玩了。本王不等榷場開市了,這幾天便回了。榷場這一邊本王已然全權交於夏冰負責,該交待的事情也已經交待他了,你平日裡與他對接也就是了。哦,對了,他會對弈,而且棋下得極有章法,你可向其請教其中之奧秘呀!」
「是。」閆洪達應了一聲。
劉永銘又道:「即是登利王公如此關心本王安危,也多少要見他一見才是,就權當告別吧!閆使,前頭帶跟,省得他尋般擔心。」
劉永銘甩下從四官的官不顧,而跟自己走,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閆洪達心中十分開心,但沒敢笑出聲來。
他側過一邊,說道:「是,六爺您這邊請!」
鍾正鳴一聽,連忙說道:「六爺、六爺!您可定要留在衙門裡呀,他處不安全!」
「怎麼?你還真想將爺我軟禁於此」
「不!不敢!」
劉永銘冷笑一聲,帶上水玲瓏與崔珚琇使向與閆洪達向前而去。
那鍾正鳴無法留下劉永銘,但又不可能真的就置劉永銘的安全不顧,他只得叫上那些衙役,跟在劉永銘的身後,一同前行,且隨身保護。
那些衙役哪裡敢怠慢,有的已經衝到了劉永銘的前頭去驅趕行人。
劉永銘連忙喝道:「別與百姓為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本王走得,他們也走得,不必如此!本王在長安城,一向隨性慣了,也沒這個作派。別把對大哥的那套使到本王的身上來,本王是混蛋壞痞不假,但還不是那等威福世貴!鍾宣撫,別殷勤了,大哥知道了對你真不好!」
鍾正鳴言道:「臣這也是表示一下意思。」
「不是,是不是什麼人跟你說什麼了?」
「這就任之前,狄相與臣交待了好一些事宜。說是、說是榷場這邊我們理我們的政,但貿易之事得全靠著您,而且御史台科道那裡還幫不上忙。這裡實際上狄相說,您與蒙人那邊的關係極好,我們這個衙門想把事情辦好了,多少得得巴結著您點。」
劉永銘笑道:「狄相這是讓你成為本王門人的意思了吧?不過本王無派系,不用這般,你們為父皇辦好了事就行了,巴結我沒用。該幫你們的,本王自會幫你們。也不是幫你們,誰還是不是父皇的臣子呢,這都是在為皇上分憂呀!」
鍾正鳴連忙應了幾句,讓那些衙役別與百姓為難,護在劉永銘身邊即可。
鍾正鳴有些表現其實不是想改投什麼派系,只是與長安城的魏王相比,自己頭上的這頂帽離自己更近一些。
劉永銘跟隨著巴特爾與閆洪達一路前行,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座館驛前。
巴特爾十分欣喜,跑到隊伍的最前邊領路,想讓劉永銘快點見到登利王公。
只是越往裡走,劉永銘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走入館驛住房區域之時,裡頭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人。
巴特爾性情單純,哪裡會想得著別的什麼,他只想著趕開前面的所有人,好讓劉永銘進去。
但此時前頭的人實在是有些多,巴特爾完全沒辦法一一趕開,弄得巴特爾都想打人了。
劉永銘在人群外停下腳步,將鍾正鳴給喚到了身邊來問道:「館驛里的人一直都這麼多嗎?」
館驛其實歸兵部管,鍾正鳴這個布政使宣撫司是直接下轄中書內閣,與這裡並無瓜葛。
但由於榷場的部份籌備工作也歸宣撫司管,所以鍾正鳴對館驛里來的那些人也是有管理職能,他多少知道一些什麼。
鍾正鳴說道:「之前沒有這麼多人,榷場那邊要開設,而且新開了幾處相關的衙門,也包括宣撫司與織造局,從長安城及鹽州城那裡又調來了一些官吏過來。朝廷那裡沒給他們準備住所,榆林城就這麼大,安排不過來,所以就讓他們合住進了館驛,等將來把房屋弄好了,就讓他們住到別處去。但現在人好像是多了一些。」
鍾正鳴也看出了一些異樣來,正此時,一員館驛的小吏將鍾正鳴認了出來。
他大叫了一聲:「鍾宣撫來了!」
眾人一聽,連忙讓出了一條路去。www..net
此時,向前的道路一下子寬敞了起來,直通到館驛住所的房間門前。
而在那所房門的前面站著一位蒙人貴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高高壯壯、胖胖乎乎的登利王公。
登利王公站在房門前,原本是憂心重重地看向房間裡看著,他見得人群讓出了一條路,也向著劉永銘那邊看了過去。
劉永銘與登利王公遠遠得對視了一眼,相互認出了對方來。
登利王公向著劉永銘行了一個蒙人的禮節,劉永銘連忙拱著手迎了上去。
而剛剛那名大聲叫喚的館驛吏員卻向著鍾正鳴跑了過去,並在鍾正鳴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那鍾正鳴驚問道:「誰死了?」
「是一個蒙人的商賈!」
劉永銘耳朵一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便發覺了問題所在。
跟在劉永銘身後的閆洪達自然也是聽到了。
他趕忙到了登利王公身邊的房門邊上,向著房間裡看了過去。
只見得房間裡躺著一具男性屍體。
那蒙國男子身上穿著的也不是一般蒙國牧民穿的裝束。
想想也是,沒有一定的身份,登利王公如何會讓他們跟著自己住進漢國館驛里來呢。
只是那蒙國人的屍體背後插著一把蒙人的彎刀!
劉永銘眉頭一皺,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真覺
蒙人貴族死在漢國的館驛里,這可是一件十足的外交事件!
若是處置地不好,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出點什麼事情。
鍾正鳴提著官袍下擺了趕了過來,他一看房間裡的屍體,正要走進去查看,卻被劉永銘一把給攔了下來。
鍾正鳴疑惑地看著劉永銘。
劉永銘說道:「驛站自有官吏,想來出了這等奇事,他們一定已經向知府衙門報告去了。鍾撫宣不必親自進去勘驗,避免破壞了這裡的場景。你要是在裡頭留下點什麼腳印,一會兒仵作過來,可叫他們為難,是寫進屍格里去還是不寫呢?」
即使在太祖皇帝時期,也沒有蒙人死在漢國的館驛里,這還是首例。
所以,館驛的人不知道怎麼辦,只得向上面緊急申報。
知府衙門那裡要去,撫宣司衙門自然也得去。
只是因為鍾正鳴陪著劉永銘過來而與匯報的小吏錯過了而已,實際上,此時布政司衙門已經知道此事,正讓知府衙門派人過來勘察現場。
「六爺訓斥得是。」鍾正鳴說:「六爺,這裡晦氣,您也不當在此,還是回衙門休息,這裡就由臣來處置吧!」
劉永銘笑道:「知府衙門自有仵作與推官,用不著你來吧?」
「這是是是。」
「你也得得避嫌呀,還是一起等有司過來,我也好給登利王公一個交待。」
鍾正鳴又應了幾聲,連忙讓身邊的衙役開始驅趕那些看熱鬧的人離開這裡。
而此時,站在房間外的劉永銘,蹲到了地上,也看起了房間裡頭的情況來。
人若是背部中刀,一般情況下是向前會拖走幾步,而後倒地。
倒地之時一般也是向前側倒。
但是這具屍體卻是向後側倒,因為屍體與地面之間隔著刀柄,所以屍體的前胸是向上突起的,但還是能看到那把刀的刀柄。
屍體必然沒有被人動過,因為刀上的血槽,從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順著刀柄向下流的,並沒有在衣服上留下太多的血跡。
古人的地板有時是木製,有時是磚式,但這裡的地板卻是平實的夯土。
因這個館驛原本就不是用於接待外賓,而只是官員出入時使用,且劉塬這個人平時節儉,也不許地方官員過於鋪張浪費。
以至於館驛的地板直接用夯土而成。
這也使得那些血跡在匯成了一灘的同時,向地上滲去。
劉永銘看著那灘血,卻是皺起了眉頭來。
劉永銘殺過人,他知道血是什麼樣子的。
說是液體,其實是帶有一定的粘稠度的,而且動脈血要比靜脈血來得要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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