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叔叔,你就這樣把我賣給那傢伙了!」
一處背陰的空地上,菲曼曼驚呼出聲,隨即又沉默不語,或許她也知道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曼曼,作為你的表叔,這樣稱呼你不會介意吧。」
見侄女沒有的否認,菲力頓覺老懷寬慰了幾分,經過幾次接觸,他愈發覺得菲曼曼很對自己的脾氣,甚至當做女兒來對待,於是耐心的勸解道。
「珈蘭小子是個當領主的料,對人也不錯,剛才交易結束後,我拜託他收下你,給你一處施展能力的平台,就算混的不濟,看在我這個老傢伙的面子上,至少不會趕你走。
所以無論如何,留在無光島總比成為家族政治的犧牲品要好得多。」
「除了這些…叔叔您沒有做其他承諾吧?」
「當然沒有!」菲力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那就好,謝謝叔叔。」
菲曼曼鬆了一口氣,其實以珈蘭的條件,不論外貌或者能力在年輕一輩中都是上上之選,作為早早就了解自身處境的家族後輩,就算讓她侍寢、當情婦什麼的她都可以接受,只不過在她和珈蘭之間,還隔了好閨蜜緹妮絲。
她寧可放棄攀附的機會,也不願意成為搶占閨蜜男人的第三者,至少,不能在閨蜜之前捷足先登。
「這件事,你自己和緹妮絲溝通清楚,別造成誤會影響了你們之間的友誼,然後去找那小子報道吧,他會給你合適的職位。」
「嗯!」
傍晚,在城堡用過晚餐後,菲曼曼與緹妮絲並肩在村子裡散步,消化吃的有點撐的肚子。
借著機會,菲曼曼袒露出了白天發生的事,她緊張兮兮盯著好友臉龐,預想中的生氣並沒有發生,反而替她感到高興。
「無光島的確很有發展潛力,你能留在這裡我放心多了。」
「誒~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
「怎麼會。」緹妮絲露出無語的表情,「我可不想看到你被家族賣給哪位糟老頭子貴族做侍妾,在珈蘭這至少我能經常來看望伱,不用擔心你過得好不好。」
「嘻嘻,我還能幫你看著那小子有沒有亂搞。」
「呃…」
……
……
梆梆~
深夜,屬於領主的臥房想起敲門聲。
「是伊蓮娜嗎?我已經準備睡覺了,今天不用來了。」
之前因為修煉經常在冥想室累的直接躺下,伊蓮娜會悄悄上樓把他抬到床上休息,所以珈蘭先入為主以為門外是上樓觀察動靜的伊蓮娜。
「是我…」門外響起低若蚊蠅的訥訥聲。
咔嚓。
珈蘭打開門,看見是菲曼曼站在門外,奇怪道:「怎麼了?難道伊蓮娜沒有給你安排客房嗎。」
「不是。」菲曼曼連連搖頭,「菲力叔叔說你答應收留我,所以…」
「咳~進來說吧。」
重新挑起油燈,讓房間裡些微有點亮光,看著手腳侷促的少女,他覺得有必要讓對方認清楚自己真正該做的任務。
珈蘭努努嘴,示意道。
「坐吧。」
「嗯…啊?」
菲曼曼呆怔在原地,神色從震驚轉為羞紅,她雖未經男女之事,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本著敬業的態度鼓起勇氣上樓,結果眼前少年竟如此直接,連基本的感情培養都省略了。
是,她承認對方有點小帥,可也不能把她當做可隨意侍寢的蕩婦。
原地糾結片刻,菲曼曼還是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那個…會不會太快了…我白天剛剛還跟緹妮絲說…」
聽著女人支支吾吾言辭不清,珈蘭略不滿的皺起眉頭,平時看她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現在怎麼連談吐都結巴起來。
「我讓你坐就坐,什麼太快了,別耽誤我睡覺,明天還有一大堆政務要處理呢,想要替我做事你還需要多跟伊蓮娜學學,她雖然是女僕,但在這方面絲毫不拖泥帶水……」
自己話還沒說完,珈蘭便發現菲曼曼眼角閃動著淚光,一臉英勇就義中帶著三分委屈的靠近他身邊,伸手揭開衣扣,潔白到晃眼的肌膚即將占據整個視線。
「停!」
伴隨著一聲低喝,房間內的時間仿佛靜止,菲曼曼僵硬在原地,兩人之間的空氣陷入凝滯,只余依稀可聞的喘息聲。
此時珈蘭驚得背後冷汗直冒,這才意識到菲曼曼曲解了他的意思。
「把衣服扣起來。」
菲曼曼不明所以,以為珈蘭要玩什麼花樣,只得麻木的聽從命令扣起衣衫,一副任由擺布的模樣。
「後退三步,左邊有張椅子,坐上去。」
最後幾個字珈蘭念的格外慎重,待菲曼曼冷靜半晌,估計反應過來這是一場誤會的時候,他才開口讓菲曼曼回去先陪緹妮絲,等普羅旺斯號離開後再安排具體任務。
……
……
兩天後,普羅旺斯號駛離港口,緹妮絲站在船舷邊,揮手與好友告別。
回葛木島後,她會將菲曼曼脫離家族的決定上報給家族,這樣她將不受紫水晶家族制約,迎來自由嶄新的人生。
而緹妮絲自己,則延續既定安排,乘坐家族海船前往鑽石島尋找父母,履行家族年輕一代的使命。
好在鑽石島、葛木島、無光島這些島嶼都屬於紫水晶群島海域範圍內,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海岸邊,菲曼曼迎風而立,雙手捧著臨別前菲力叔叔交給她的木盒,特意梳理後的棕色短髮顯出幾分英姿颯爽。
「不打開看看麼。」
一同站在岸邊的珈蘭輕聲說道。
菲曼曼沒有遲疑,手中木盒應聲開啟,幾顆閃爍著五彩光芒的彩色貝殼靜靜躺在中間,是六顆魔貝。
魔貝旁邊是一串精緻的項鍊吊墜,吊墜和魔貝下面墊著幾頁發黃的羊皮紙,上面依稀殘留著年代久遠的字跡。
菲曼曼放下盒子,小心翼翼抽出皮卷,舉過頭頂讓陽光透過紙背,一字一句辨認道。
【致我最珍愛的女兒:
曼曼,當你看到這封信紙的時候,便意味著你已經成年了,讓你一個人在世上生活十六年,母親十分心痛卻又無能為力。
……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像大多數人一樣戀愛、結婚、生子,幸福的過完一生,可是……
……
這條吊墜現在屬於你,帶與不帶,取決你自己,
——你的母親,伊瓦·紫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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