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系統 第135話 自斷一臂

    哈羅德的船隊中都是新船，很多人也是最近才吸納到海盜團里的，這些新人並不知道哈羅德跟凱西的關係，自然也理解不了哈羅德這種行為了。

    「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讓船隊做出這種愚蠢的舉動？」船上新來的大副不解地問道，他是個膀大腰圓的傢伙，腦袋跟脖子一樣粗。

    哈羅德陰鷙地看了一眼大副，他已經怒不可遏了，寒聲道：「別問我為什麼，你只需服從命令——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哈羅德的話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大副憋住了其他質問，下去傳達命令。因為這個命令太過古怪，其他四艘船都頗有微辭，但都被團里的一些老海盜壓了下來。

    誰加入海盜團都是為了求財的，哈羅德明白此點，所以又傳達下去一個信息：「惡龍海盜團的六艘船上載滿了黃金，只需做掉他們，就能過上皇帝般的生活，再也不用當海盜了。」

    有巨大的利益在前，黑蛤蟆海盜團的人才鼓起了一定的戰鬥意志，勉強接受了這個古怪的命令。

    黑鯨號用炮去攻擊其他四艘船，象徵性地打了十幾炮之後，四艘船掉頭走掉，並越走越遠。

    唐克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看了一場好戲，這場戲的戲票竟然是一顆頭顱，常人是無法想像的，足夠他以後拿出去當作跟激*女之間的談資了。

    「唐克，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把凱西還給我。」哈羅德放聲喊道，他的雙手按著舷側板，手下的木頭嘎吱嘎吱直響。

    「沒這麼容易，如果剛才你把其他幾艘船都打沉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但是你分明是在做戲罷了。」唐克拎起頭顱，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在匕首的寒光中，倒映著凱西遠眺愛侶的雙眸。

    「你還想怎麼樣？」

    「讓我想想……」唐克沉吟了一會兒，「聽說你弄到了一條金娃娃魚，不如交過來吧。」

    哈羅德當年用一條金娃娃魚跟蛙老大簽訂了協議，這才奴役了吐彈蛙這麼多年，是他的一大仰仗。唐克想要如法炮製，把哈羅德手裡的金娃娃魚弄到手，然後去蛤蟆島談談，沒準他也能弄一大群吐彈蛙，然後可以給每一條船都裝備上。

    金娃娃魚非常罕見，哈羅德在海上馳騁了這麼多年，花費了大量積蓄才弄到這麼一條，簡直就是心頭上的肉。

    不過金娃娃魚跟凱西比起來，還是凱西重要。

    「唐克，如果我給你金娃娃魚的話，你能把凱西還給我麼？」哈羅德問道。

    「當然不能了。」唐克理所當然地說，「你打算憑這點小東西就換回自己的情人？也太小氣了吧？」

    「那你還想怎麼樣」哈羅德氣得一拍木板，如果唐克現在站到他面前，他會用世上最殘酷的方法殺掉唐克。

    唐克也頗為驚訝，他沒想到哈羅德會這麼在乎這顆醜八怪腦袋，但這對他正好有利。

    「這樣吧。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把這顆腦袋還給你，你剛才勉強算是完成了一個，給我金娃娃魚算是第二個，至於第三個……待會兒我想好再告訴你。」

    雖然唐克的最終目標是哈羅德死掉，但是這種要求沒有人會答應的，只能在哈羅德能夠容忍的範圍內，儘量壓榨削弱哈羅德的實力。

    「你要說話算話」哈羅德真害怕唐克耍他，完成了三個要求之後，還是不肯還回凱西。

    「男人，吐口唾沫也是個釘子。你照我說的做，這顆腦袋一定還給你。」唐克篤定地說，目光如星。

    哈羅德眼睛一眯，哼了一聲，折身走到船艙的儲藏室，從中取出了那條珍貴的金娃娃魚。這條魚僅有十幾厘米長，外形跟龍魚相像，就是小了很多而已……

    金娃娃魚呆在琉璃魚缸中，一下一下地啄著水草。在它輕輕遊動的時候，就會飄散出四溢而出的香氣，旁人聞到之後會食指大動，恨不得把這條魚直接生吞了。

    哈羅德捧著魚缸，焦急地向外走去，魚缸里的海水晃動不止，就在這時候，金娃娃魚忽然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魚缸的另一個位置，它仿佛做了一場空間旅行。

    金娃娃魚在海水裡有瞬移的能力，在海里根本沒有其他魚類能夠抓到它，因為它在感受到危險之後，會瞬間逃到幾十海里之外。

    但是它這個傍身絕技也是有限制的，否則就不會被人打撈上來了。

    一來，金娃娃魚只能在緊密連接的海水中穿行，如果到了魚缸這種封閉環境中，就無法再瞬移到海水中了；二來它施展瞬移每天是有固定次數的，如果在一天中都用光了，被網捕捉到的時候，就無法逃掉了。

    所以說，漁人網到金娃娃的幾率跟中彩票差不多，網到一條就能終身衣食無憂了。

    哈羅德讓人乘坐小船，把金娃娃送到了蒼天號上。

    唐克還記得那句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名言，沒有對送魚的兩名海盜怎麼樣，只是收到金娃娃之後用了一個調查術鑑定真偽。

    金娃娃：

    種族：魚類（不具備攻擊性的海洋生物）

    屬性：水。

    技能：瞬移（每天能使用？次，幾乎每一條金娃娃魚的瞬移次數都不同，無法統計）

    特性：香氣四溢（它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迷人的香氣）迷幻味覺（吃了它之後味覺會跟著改變）

    遊動速度：★★

    生活區域：美夢海（只有美夢海才能發現這種稀有魚類）

    說明：它是海中的小精靈，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卻又沒有魚類能夠抓到它，因為它能夠在獵人的眼皮底下瞬間消失。如果能有幸吃了它的話，會改變味覺構造，無論吃任何食物都會覺得美味無比，時間能夠維持三到五年，因為這一神奇能力，所以是皇家頂級美味。

    殺死後獎勵點：1000（因為罕見又難以捕捉，所以獎勵點較高）

    沒等唐克細看，哈羅德已經迫不及待地喊道：「唐克說你的第三個要求吧」

    唐克把魚缸交給了手下，吩咐小心照顧，然後殘酷地回答道：「哈羅德，我只有最後一個要求了，只要你肯自斷一臂，我肯定把凱西的腦袋還給你，怎麼樣？」

    自斷一臂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這未免也太強人所難，只有獨眼聽到後露出快意的表情，不過誰都不認為哈羅德會照做。

    「他**的唐克，你真是一個混蛋。」哈羅德咬碎鋼牙，聲音壓抑得仿佛天空密布的烏雲。

    「彼此彼此。」唐克為了威脅哈羅德，又開始用匕首削凱西的腦袋，黑色的肉片「唰唰」地掉入海中。

    哈羅德看到這一幕，心中刺痛萬分，難以忍受。

    「你給我住手這條胳膊，給你了」哈羅德的心一橫，將彎刀「腥月」拋上了天空，彎刀畫了若干個弧線，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了下來，直奔哈羅德的左臂。

    哈羅德閉上了眼睛，靜待左臂的劇痛。

    ……

    「凱西，跟我在大海上永遠馳騁下去怎麼樣？我會讓你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滿激情的」哈羅德那時候才三十歲，臉上帶著不羈與帥氣，他背對著陽光，在逆光之下，輪廓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給女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

    「好啊。」凱西嫣然一笑，她的笑容是照亮哈羅德生命的第二道陽光。

    ……

    「噗」

    刀下無情，哈羅德的左臂應聲而落，鮮血從斷口處飛濺而出，足有一碼遠，一個看似冰冷的人，血竟然還是熱的。

    冒血的左臂滾動幾下後停下，這是一隻屠殺了無數人的手臂，光是靜靜躺在那裡都像是在散發著邪惡氣息。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為了一顆醜陋的腦袋，這值得？只有少數人能夠理解哈羅德的所作所為，驅使哈羅德這樣做的，是情義二字。

    唐克目光閃動，深受觸動，他對哈羅德有了些許的改觀，對敵人殘酷無情，對愛人卻重情重義，哈羅德也算是一條漢子了

    凱西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流出了兩滴血淚，她自從跟隨哈羅德這個大海盜之後，一直過著瘋狂的海上生活，就像是一對鴛鴦大盜，她拋棄了家人，拋棄了善惡，但是她沒有後悔，直到只剩下了一顆腦袋也沒有後悔。

    「唐克，手臂我已經砍下了。」哈羅德把彎刀拾起，直指對面船上的唐克，兩人對視著，心神激盪。

    「哈羅德，你派人把這顆腦袋帶走吧然後，我們痛痛快快地做一個了斷」唐克不打算再用什么小伎倆了，這場恩怨，應該畫上句點了。

    一個紅色的句點。

    兩艘魔動船的魔爐已經熊熊燒起，一箱箱沉甸甸的炮彈放到了前膛炮旁邊，水手們面露狠色，拔出了冰寒的刀劍，無聲的戰意在傳遞著，一燃即爆

    小船上的人默默划船過來，接過凱西的頭顱，一人雙手捧著凱西，其他人負責划船。小船走得很慢，但是在小船回去之前，誰沒有先動手，儘管炙熱的烙鐵已經探到了火門上面，輕輕一觸便會引發炮轟。

    「凱西，你終於回來了，不要哭，我會把你的身體也找到的，一定會。」哈羅德抱住凱西的頭顱，緊緊摟在懷裡。

    這種感覺對哈羅德來說是非常熟悉的，他恍惚間有種時光回溯的感覺，某個恬靜的海上午後，他也是這樣擁抱著美麗的凱西。

    凱西身上的香水味很好，吹起的長髮碰到臉上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好癢。

    身在哈羅德的懷中，凱西不再流血淚了。

    「轟」

    炮聲轟碎了美好的夢境，回歸殘酷的現實，兩支海盜團正式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