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系統 第91話 黑暗對戰黑暗

    凱西化作了一道敏捷的黑影，三步跑向面前的海盜，一把拔出了海盜腰間懸著的彎刀，趁著海盜慌亂之際，順便送入了海盜的小腹。

    黑珍珠號上的海盜們都驚呆了，凱西的不死之身讓他們感覺心驚膽顫，一時間僵在了那裡。獨眼硬著頭皮責罵那些發呆的海盜，並繼續挺槍射擊。

    凱西無視自周遭的攻擊，搶奪著海盜們自己的武器，然後用最無情的手法了斷海盜的生命，只是片刻的功夫，已經有四名海盜死於她的刀下。

    她要用死亡告訴別人，夜幕已經降臨！

    一群海盜圍住了黑暗生物，打算將其亂刃分屍，有一把彎刀先從斜下方撩開了黑暗生物的肚子，刀刃卡在了脊梁骨裡面，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凱西絲毫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捏住刀身，用一股怪力將刀刃抽了出去。隨後，在人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她肚子上的傷口飛快癒合，傷口連成了燒焦狀的黑色皮膚。

    海盜們大驚失色，用更多的刀劍劈砍下來。凱西迎難而上，用樸實無華的刀法砍倒了兩名海盜，一發不可收拾，將周圍的海盜砍得七零八落，血花紛飛。

    獨眼瞅準時機便會開槍，可是他的子彈無法對凱西照成致命打擊。

    「媽的，槍打不死用炮轟！」獨眼急的叫罵道。

    海盜們對這個黑暗生物是又怕又恨，果真有人推過來一台小型加農炮，對準了凱西，點燃了火繩，一點火星引燃了炮膛裡面的火藥，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將一枚鐵炮彈轟向了凱西。

    炮彈正中目標，把凱西直接打飛，落到了海水裡。

    海盜們在槍林彈雨中歡呼雀躍，鬆了一口氣，並把目標轉回對面，跟烈酒號的敵人繼續對射，大家以船側板作為掩體，向對面進行射擊，露頭射擊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

    戰場上瞬息萬變，可獨眼卻無暇他顧，憂心忡忡地盯著凱西落下的海面，使用炮擊的主意是他出的，可現在卻覺得七上八下的，心裡踏實不下來。

    果不其然，一道黑影迅捷地遊了過來，猶如噩夢般攀上了船側板。

    獨眼嚇得渾身一抖，急忙開槍向下射擊，雙臂承受著子彈的後坐力，眼看著子彈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射入凱西的身體後便沒了動靜，絲毫無法對她照成阻礙。

    當凱西再次跳上甲板的時候，海盜們知道了什麼叫做絕望。戰鬥變成了凱西單方面的殘殺，一具具屍體倒下，若不是因為這幫海盜性情彪悍，早就被嚇破膽了。

    同一時刻，唐克兌換不久的救星號不堪敵人的轟擊，無力地沉入海底，殘存的克里夫跟十幾名海盜，在海面上狼狽地游竄著，打算游向黑珍珠號上船。

    救星號船體小，人員少，而敵方的吐彈蛙又火力兇猛，他們只能抵擋這麼久而已。

    藍鳥號不依不饒地繼續射擊，又將海水裡逃走的人射殺了好幾名，對於敵人的死亡，海盜永遠保持著漠視的態度。

    唐克一直觀察著己方的變化，雖然蒼天號連連得利，可是己方的人員也在以恐怖的速度減少著，在他眼裡是一個個數目字，而在他心裡明白，那些都是人命！

    他發現那個叫凱西的人出手之後，黑珍珠號上的死亡數飛速增加，絕不能放任下去。

    危急時刻，他想到了船上那位大殺器，也就是那位亡靈刺殺者。

    「弗朗基！弗朗基！」唐克扯著嗓子叫個不停，直到弗朗基頂著月光出現在面前為止，他跟亡靈商量道，「我需要你的力量，那艘船上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敵人，如果你能幫我把她殺死，我願意在以後把蒼天號修補一新。」

    「你給我聽著，把這艘船修補一新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情！」弗朗基戳著唐克的胸口說。

    「那好，我們來換個籌碼。」唐克油滑地利用著弗朗基熱愛蒼天號這一點，「我答應在此戰之後，如果遇到了魔技工匠，我會傾盡我的家財，將蒼天號變得更強，而且改造這艘船的權利就交給你，怎麼樣？」

    「這個提議……還不錯。」弗朗基略微猶豫了一下，口氣立即緩和許多，唐克這種四處為蒼天號著想的態度，讓他很滿意，「好吧。我答應這場交易，那個人，由我來殺死。」

    「幸苦你了，這場仗我們必須得贏！」

    唐克還沒有說完，弗朗基已經消失了，當弗朗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緊握著龍甲黑刃，飛身從船舷跳下。

    弗朗基在空中留下淡淡的白色殘影，現在太陽已經沉沒在海平面上，月光淡淡撒了下來，對他已經造不成威脅，他可以自由活動了。

    黑珍珠號之上，凱西繼續如瘟疫一般肆虐著，她手中的彎刀染上了許許多多的生命，鮮血灑滿了她的身體，衣服上的紅色花紋變得更加鮮艷。

    在冥冥之中，一部分的神明會對這種惡行暴跳如雷，而另一部分的神明會對此報以滿意的微笑，死亡跟新生一樣重要，維持著世界的平衡。

    獨眼還在不甘心地射擊著凱西，終於惹惱了這個女人，她迎上呼嘯的子彈，挺著彎刀直襲獨眼的面門。獨眼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並感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緊要關頭，一道白影出現在黑影身邊，快絕倫比地揮了一刀，割斷了凱西握著武器的手腕，彎刀「哐啷」一聲落在地上，握刀的手張開後抽搐著，竟然還保持著活性。

    「是誰？」凱西那雙恐怖的眼睛眯了起來，她俯下身，飛速地撿起了手腕，扣在了傷口上，身體恢復如初。

    「黑暗生物就應該由黑暗生物來對付，不是麼。」弗朗基飄然轉身，虛化的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狀，他手裡緊握著烏黑的匕首。

    「看來又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傢伙。」凱西冷言冷語道，並撿起了落在血水中的一刀一劍，分為雙手持著。

    海盜們有一部分人認得弗朗基，知道是自己人的亡靈，紛紛歡呼起來，他們停下了無濟於事的攻擊，充滿期待地望向了亡靈，第一次覺得亡靈是這樣可靠。

    在海盜們的加油聲中，弗朗基飛了過去，而凱西也毫不退縮。

    白影與黑影撞擊在一起，開始用旁人無法跟上的速度戰鬥，刀劍無眼，令人目不暇接。

    凱西一刀刺中亡靈的胸膛，絲毫感覺不到阻攔，同時，弗朗基的匕首也割破了凱西的喉管，裡面黑水直冒。

    「看來我們想要殺死對方都很困難。」亡靈微微側頭，他們倆拔出武器，再次向對方身體襲去。

    匕首與長劍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匕首毫髮無損，而長劍斷成了兩截。

    「可惡。」凱西把短劍飛了出去，貫穿了亡靈的腦袋，隨後又一刀砍斷了亡靈的身體，但這種物理攻擊對亡靈同樣無效。

    兩名黑暗生物纏鬥在一起，彼此都拿不下對方，進攻極為兇狠。對面船不停射來子彈跟弓矢，穿透他們兩位的身體，但是他們混不在意，一心思考怎麼弄死對方。

    凱西揪下一盞舷燈，丟向了亡靈，這一下對亡靈照成了一定的傷害，照得亡靈慘叫了一聲。

    「看來我先找到了對付你的方法。」凱西得意地說。

    「但你忘了你也同樣畏懼光明！」弗朗基拾起一柄火槍，挑起了玻璃燈，向凱西反擊。

    玻璃燈撞在甲板上，燈罩粉碎，裡面的煤油一股腦流了出來，「砰」地一聲燒起了大火。凱西的身上沾了一點火星，她同樣慘叫了一聲。

    「用火！用火去燒她！」海盜們精神為之一振，紛紛去取玻璃燈，丟向了凱西，可都被凱西靈巧地躲開了，反把甲板弄得燒起了大火。

    凱西像是一隻大黑貓，連連閃動，躲避著火焰的攻擊。

    弗朗基的魂力急劇消耗，已經挺不了多久，他心急如焚地想著該怎麼對付凱西，他身側的船帆擺動著，橫桁穿透了他的身體，上面掛著的繩索給了他一個殘忍的靈感。

    他手一揮，匕首化成一條黑線，割斷了繩索，他抓住一頭，綁在了匕首上，衝著凱西拋了過去。繩索攬住凱西的脖子，由慣性打了幾個迴旋。

    凱西猝不及防，試圖去解開繩子的纏繞。

    「把繩索拉上去！」弗朗基喝道，隨後閃到凱西背後，使盡全力勒住了繩子一頭，並取下了匕首。

    海盜們聽聲沖了上來，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拉起了繩索，把凱西吊了起來。

    凱西瘋狂地掙扎著，但被亡靈給制住了。

    「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弗朗基陰沉地說，他握緊匕首，無情地切了下去，讓凱西的腦袋跟身體分了家。

    「啊！！」凱西嘴裡發出模糊的聲音，但她仍沒有死，嘴巴張動，眼裡混淆著憤怒與對哈羅德的思念。

    凱西的身體落在甲板上，站起後摸索著，想要找到自己的腦袋。她碰到了地上的火焰，身上燒了起來，在慌亂地摸索下，她翻身落入了大海里，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