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斯卡伊那,距離九蛇島不遠處的一座無名島嶼,又名四十八季島。據說在遠古時期島上有王國存在,但是人類最後輸給了大自然無法生存。島上只有巨大凶暴的猛獸,就連戰鬥民族的九蛇一族也對他們有所忌憚。
眾人來到此島已經三日,但他們並不敢深入,只是隨便找了一個海岸休息。
所有人都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在這個島嶼,畢竟現在有兩個人的情緒極其不穩定,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做一些不要命的事情。
羅先與路飛轉醒。
所有人都以為羅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和赤犬拼命或者要殺了薛里紅,但意外的是羅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看到了傷勢只簡單處理的路飛,說了一句「將他抬進手術室,我給他治療」便不再言語。
羅整個人冷靜的可怕。
結束了治療之後,羅便鑽進極地潛水號的酒窖,任誰喊,也不再出來。
而薛里紅竟然就跪在酒窖之外,不吃不喝。
三天後,力竭的路飛緩緩才醒了過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果然是要殺了赤犬。也不知道他這個重傷患者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薩博、甚平兩個人才勉強按著他不亂跑。
「別攔著我!我一定殺了赤犬!我絕不會放過他!」路飛大喊道。
「你這副樣子到底算什麼!你難道忘了當初林夕臨終的話了嗎!」薩博說道,「你難道真的想要違背她的遺願嗎!」
路飛一愣,突然想起林夕跟羅說的那番話,死死咬著後槽牙,眼淚如泉湧。
【不許復仇。】
「可是……可是……那我又為她做什麼!」路飛聲嘶力竭地大喊,「我連自己的同伴都保護不了!我還算什麼狗屁船長!」
羅如灰看著兩人不同的表現,不由得擔心起來。
「特拉法爾加羅沒事情嗎?他把自己關在酒窖里已經三天了……如果他憤怒的話,我們還能知道要怎麼做……」
紫部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
「悲傷的過程通常分為五個階段,否認(失落),憤怒,協商(迷茫),絕望(消極),接受……路飛看起來是處於第二個階段,而且很快就能轉入第三個階段。但特拉法爾加羅……他恐怕是連第一個階段都沒達到。」
「你的意思難道是他根本還不承認紅心的死嗎?」
紫部生微抿了一下唇,語氣中沒有一點自信,「應該是……」
-
第四天。
如同紫部生說的那樣,路飛很快轉而進入了第三個階段,迷茫地坐在海岸邊,死寂地如同一個雕像。無論眾人如何勸說,他都像自動屏蔽了一般,什麼都聽不到。
至於艾斯,他沒有去理會跪在酒窖之外的薛里紅,也沒有去勸路飛,因為就連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勸,他現在欠人家一條命,而如今要勸路飛克服林夕的死的事實,然後振作起來……這未免太過殘忍了吧。
時間一晃羅已經在酒窖內呆了三天三夜,所有紅心海賊團的船員都擔心的不行,勸說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有的時候勸煩了,眾人就能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滾」,然後是玻璃瓶砸在門上的聲音。
薛里紅呢,她就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睡。但畢竟薛里紅沒有他們那些人驚人的體能,今天是第四天,她還沒有堅持過一個上午就暈倒了。
眾人慌忙抬起薛里紅就往醫務室送。
怎麼說船長是個醫生,他的船員中也有幾個會醫術的,便照顧起了薛里紅。
佩金拿了一些營養液準備給薛里紅送去,湊巧路過酒窖,他就聽見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剛想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個究竟,酒窖門忽然就開了,緊跟著是一股難聞的酒臭。
佩金被嚇得退了半步。
「船船長?」
佩金抬頭看去,發現自己船長鬍子拉碴,整個人頹廢的不行,一身的酒臭,眼睛裡充滿了血絲。而越過他看去,佩金髮現足夠他們全船人喝上三個月的酒,此時全部空空蕩蕩地躺在地上,摞成了一個小山。
「草帽當家的……路飛在哪裡?」羅的聲音以往要更緩慢,更低沉,甚至有些吐字不清。
「啊……那個,他他在外面的海岸邊上坐著。」
「是嗎……」羅半扶門框,眯了眯眼睛,看起來想要自己更清醒一點,「佩金,去告訴所有船員十分鐘在那個地方集合。」
「要……要做什麼?」
「廢話少說!去集合就是了!」羅突然大怒。
「啊啊!是是!這就去!這就去!」佩金慌忙跑開了。
佩金心想,別看自家船長從來都是一副拽拽的樣子,但他從來沒有跟屬下發過火,顯然這次的打擊對於自家船長來說,太大了。
-
得而失,失而得,得而失。
無論是誰也無法承受這種巨大的精神壓力。
從醒來之後,羅的腦袋裡反覆回想的那句話就是【能做你們的副船長,真的很開心啊!】
林夕臨死前,最後想著的竟然是草帽海賊團的全員,這讓羅非常嫉妒!簡直嫉妒的牙痒痒!
她在最後想著的是你們!可你們呢!你們在她燃燒靈魂的時候……又在哪裡啊!
到後來,羅開始責怪自己。如果自己的醫術再高明一點,或者自己已經可以施展不老手術……無論哪一個她都不會死啊!
還有!為什麼他當初要阻止林夕嘗試著變成男生,如果他沒有阻止,由著她性子來的話,那薛里紅是不是就認不出來林夕!也不可能發動那個交換能力的果實了!
如果她喜歡就讓她去好了,哪怕自己變成女生陪她玩一玩也可以……
只要她能活著,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啊!
倒頭來,林夕唯一留給自己的,只有那短短的回憶而已。曾經的半年回憶,支撐著他活了十四年。但如今只有短短一個月的回憶,怎麼夠他活下半生啊!
然而無論怎樣的後悔、怨恨自己,還是否認不了她已經離開自己的事實……
羅曾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然而自己一閉上眼睛,林夕的音容就會再次浮現在腦海中,那個在黃金泉邊,眼瞳中盛滿的黃金泉水,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林夕……
那個吻,軟得像果凍,甜得像蜜糖,上癮得像毒藥,卻甘願讓他墮落,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可是……
第一次,卻也成了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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