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海軍鬼神 第八十五章：天龍祭（四）

    為何天龍人能屹立八百年不倒？

    為何貴族們做盡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卻還是能夠享受至高無上？

    為何天龍人中大部分都是飯桶卻依舊能握有特權？

    一切的根源，在於他們掌握的力量。

    這力量至高無上，所以他們才至高無上。

    這力量無可匹敵，所以他們才會肆意妄為。

    這力量強大到可以毀滅世界，所以他們才是世界的主宰。

    聖地之中，有神樹。

    神樹之上，存在著「神」。

    而五大家族，則控制著「神」。

    ......

    「開始吧。」

    夜刀神泰三面色嚴肅的走到神樹之前，沉聲對其他四位大族家主說了一句。

    其餘四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默默的捧起屬於自家的古舊玉珠。

    圍繞著神樹，依照古老的儀式站到了四個不同的方位。

    東、西、南、北。

    「甦醒。」

    光頭老人看四人站定，雙手持刀，高舉頭頂。

    他口中輕喝一聲，攜刻著暗紫銘文的刀身猛地刺進了神樹的枝幹。

    「嗡。」

    說來也是奇怪，堅韌的神樹表皮在鬼徹的刀刃面前，竟像豆腐一樣綿嫩可破。

    那刀鋒刺入枝幹的聲音明明不大，卻有一股莫名的聲響響徹每人心間，宛如黃呂大鐘在耳邊搖動。

    「又要甦醒了麼，「國寶」.......」

    緹爾.安格勞斯心中自言自語了一句，面色慘白。

    其實這並非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國寶」的真面目，但是無論見過幾次，他心中的惶恐依舊不減。

    無分眼界見識，也無關勇敢怯懦。

    畏懼，是每一個生物骨子裡的本能。

    「咚咚.....咚咚......咚.......」

    心臟跳動的越來越慢，龍一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住心口，面露痛苦的神色。

    自從鬼徹刺入神樹的那一瞬間，那高聳入雲的神樹樹冠之上，就甦醒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強大氣息。

    那氣息不帶絲毫威壓，卻本能的令人壓抑。像是心間橫了一座山。

    「來了！」

    不去關注別人臉上的神色，夜刀神泰三眼中微微一眯。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頭頂的神樹，像是在故意提醒眾人一般的大喊了一句。

    四位大族家主不敢放鬆，手中的古舊玉珠握的更緊了。

    聽聞老人的提醒，龍一心中一凜。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他死命的睜大了眼睛。

    霎時間，狂風大作！

    從天上的濃霧之中，一隻巨爪緩緩而出。

    巨爪鋒利，生有四指，前三後一。指節成勾，並覆蓋著青銅色的厚鱗。

    「八百年前王者後裔自稱天龍人的原因，你現在應該懂了吧。」

    巨爪現世，夜刀神泰三臉上並無慌亂。微微扭頭掃了一眼面目震驚的龍一，他輕輕的笑了笑。

    「這就是......瑪麗喬亞的「國寶」？！等等，這難道是！」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隻巨爪，龍一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個難以抑制的猜測頓時浮現。

    低頭望了一眼腳下的土地，他嘴裡有些發乾，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吐沫。

    世人皆知，瑪麗喬亞海底一萬米處，是魚人島。

    而少年知道，魚人島中存在著足以毀滅世界的古代兵器。

    「海王」波塞冬！

    既然瑪麗喬亞下面一萬米的海底有著古代兵器，那麼瑪麗喬亞上面一萬米的天空，又為什麼不能存在著另一件古代兵器？

    「「天王」烏拉諾斯。」

    口中輕聲喃喃，世界上僅有的三件古代兵器之一，在龍一面前輕輕的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

    「吼！」

    獸吟聲起，一顆碩大的頭顱從濃霧之中探出。

    相貌猙獰，頭生雙角，鬚毛飛散，披覆青麟。

    和那獸首相比，地上的人簡直就像螞蟻一樣渺小。

    「呵呵，原來所謂世界上最大的隱秘，其實一直存在於廣泛的認知......天龍祭，祭天龍。」

    雖只得窺視到天王的只鱗片爪，但龍一已經確定了神樹之上究竟是何物。

    「天龍人」、「天龍祭」、「飛龍蹄刻」......

    聖地之中，有天龍！

    「動手！」

    見到龍首現世，夜刀神泰三心中不敢大意。抽出刺進樹幹的鬼徹，他舉刀向天。

    其餘四位大族家主亦是緊握手中古舊玉珠，對準了那龍首。

    說來奇怪，原本黯淡無光的玉珠在龍首探下神樹的那一刻，突然爆出了前有未有的刺眼光芒。

    瑩潤流轉，氤氳吐息。四顆玉珠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光輝韻動。

    「祭！」

    夜刀神泰三鬼徹再舉，口中輕喝。

    「祭！」

    四位大族家主單手向上一托，任由玉珠脫手而飛，亦是口中輕喝。

    「吼！」

    龍吟再起，見到玉珠飛來後，天龍巨首卻沒有肆意妄動。

    「依照契約，今年你依舊不得自由，為我等驅使！」

    夜刀神泰三刀鋒指向龍首，他面色嚴肅，沉聲開口。

    「吼！！！」

    天龍巨首似乎心有不甘，狂怒一吼。

    「不得自由！為我等驅使！」

    眼中無懼，夜刀神泰三又復開口。

    「為我等驅使！」

    光頭老人話語剛落，四位大族家主繼而開口，眼中儘是冷冽。

    「吼！」

    似有無盡屈怨，天龍巨首死死的盯著夜刀神泰三手中的鬼徹妖刀，思索許久卻不敢發作，張開血盆大口最後嘶吼了一聲，然後便不甘的縮回了濃霧之中。

    龍首龍爪消失不見，狂風平息，壓抑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不見。

    龍一長呼一口濁氣，暗自敲了敲有些僵硬的雙腿。雖然時間不長，但剛才經歷的一切著實有些讓他難以回神。

    玉珠墜落向下，四位大族家主伸手一招，重回黯淡的玉珠安穩的落進了他們的掌心。

    「好了，今年也結束了。」

    等儀式完成，夜刀神泰三仿佛如釋重負一般的呼出一口濁氣。也不去管其他四家家主的動靜，他徑直的走回到龍一的身邊。

    「怎麼樣？被嚇到了麼？」

    龍一不語，重重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你表現的還不錯，當年我第一次見到這「國寶」的時候，我可是半天沒回過神。」

    夜刀神泰三收刀入鞘的同時，還不忘笑著自曝當年糗事。

    「我......」

    雖然見到了「國寶」的真面目，但龍一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你想知道那是什麼，為什麼聽命於我們、你想知道鬼徹和那些珠子的作用，你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還沒等龍一把自己的問題問出，光頭老人就面色不變的說了一大段。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

    「這些問題我全都會告訴你。不過現在......我們該辦些別的事了。」

    隱晦的掃了一眼不知不覺中湊到一起的四大家族，夜刀神泰三微微冷笑。

    龍一心中一凜，眉頭緊皺。

    壓下心中無盡的疑惑，他的右手扶上了腰間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