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鋼鏈手指 第191章 駁回

    剛剛停歇的狂風暴雨再度掀起，烏雲之間電閃雷鳴！

    烏雲密布於整片歌秋島海域上空，劇烈的風掀起驚濤駭浪，一道又一道銀蛇似的閃電划過雲層。

    漂浮於半空中的維克托的滿頭金髮再度被暴雨淋濕，他渾不在意地將濕漉漉的金髮攏成略顯凌亂的背頭，從空中緩緩飄落到塵世巨蟒的頭頂，這通天徹地的銀色巨蟒盤伏於支離破碎的歌秋島海岸上，渾身銀色金屬蛇鱗微微顫動，通紅蛇瞳毫無感情地瞪視著遠方那漫天煙塵後的巨大身影。

    本已垂死的古拉多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無力趴伏在血泊中的他掙扎著抬起頭顱發出劇烈的嘶吼：

    「席茲……是你！席茲！！」

    煙塵中閃爍著兩盞熒綠的蛇瞳，與利奎德相似但腔調完全不同的溫和聲線仿若耳邊低語，悄然響起：

    「貝希摩斯……八百年後的重逢居然如此充滿戲劇性，甚憾……」

    煙霧消散，一條渾身遍布瑩綠色長翎的恐怖巨蛇盤伏於地，內里的青綠色鱗片之間涌動著金色的神聖紋路，兩隻巨大的羽翼收攏於身側，滿布威嚴的蛇王之首充斥著神性與聖潔，滿頭金色長鬃像火焰一樣飄蕩於半空中，頭頂發間延伸出十三根或長或短的犄角，形成了一頂畸形但蘊含怪異美感的王冠。

    與之前利奎德的形態大部分相似，但給人的感官完全不同——神聖、威嚴、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就好像【王】與【神】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原來如此，我全都明白了。」

    維克托揚了揚眉毛，輕輕地說道：「真是弱小又可憐的王子殿下啊，意志不堅以至於被惡魔果實吞噬了心靈與肉體，僅僅保留了一絲記憶思維用於偽裝……不如說，這『偽裝』才是你能現身於世的根本。只有擁有『載體』才能『存在』，我說得對嗎，八百年前的天之柱——【席茲】？」

    利奎德……不，應該說是【席茲】那散發著瑩綠色光輝的蛇瞳轉向維克托的方向，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讚許：「真是聰明的孩子，如果當初是你而非利奎德吃下了這顆『羽蛇神』果實的話，整個世界都會被你我輕而易舉地聯手拿下。不過你的那顆『侵蝕型』超人系也是相當出色的惡魔果實，算是各人皆有其際遇吧。」

    「你們一直在說【侵蝕型】，有興趣詳細說說嗎？」維克托雙手插兜，一臉輕鬆地說道。即便對面是八百年前叱吒風雲的『神靈』，他也絲毫沒有畏懼退縮之心。

    「告訴你也無妨。」席茲緩緩蠕動蛇身，華麗的巨大羽翼慢慢展開：

    「在古代，我們對惡魔果實有著詳細的劃分。比如我就屬於動物系惡魔果實的頂點，【神靈種】。海軍那三個被稱作『怪物』的大將候補，如果生在古代就會被稱作自然系惡魔果實最高級別的【天災類】。至於你，你的鏈鏈果實非常有意思，是歷史中從未出現的未收錄類型，既具有【侵蝕型】的力量，也有著【規則型】的特徵，真的是非常有趣的超人系惡魔果實啊。」

    這位在古代被稱作『神明』的羽蛇神絲毫沒有遮掩【自己是惡魔果實本體意識】這樣驚世駭俗的真相。顯然，祂根本不打算放維克托活著離開。

    祂又看向垂死掙扎的古拉多，嘆道：「當日一戰，利維坦徹底消失於歷史的彼端，你我則同歸於盡，皆化作原初果實形態被那一族用『卡巴拉匣』封印。沒想到八百年後還能再度重逢。但是……貝希摩斯啊，看看你這幅樣子，居然還沒有【降服】能力者嗎？」

    趴在血泊中的古拉多掙扎著爬起身來，少了一隻眼睛的蜥蜴臉露出頑強與堅定：「我……不是什麼貝希摩斯！」

    「我叫【拉頓】，那兩個孩子的表哥，僅此而已！」

    聽到古拉多的話，維克托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既然想知道的都已經了解清楚，那麼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去吧，塵世巨蟒！」

    說罷，維克託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塵世巨蟒身下岩石轟然崩裂，它急速遊動巨大無比的蛇軀，沿路所有障礙物全部被其撞碎，巨口張成誇張的幅度朝著席茲猛咬而去！

    「真是個衝動的孩子……」席茲頭頂的骨刺王冠之間湧起雷光，臉上的神性與聖潔消失不見，只剩滿溢的惡意與狂暴：「你將會明白，為什麼我們會被稱作【神靈】！」

    「【雷幻四王手】！」

    王冠間的雷光轟然炸裂，席捲羽蛇神周身空間，所及之處盡皆變成粉屑！隨後四隻有凝實的雷光構成的粗壯龍爪懸浮於羽蛇神身側兩旁，左右各兩隻，變為強勁有力的四肢！

    嘭的一聲巨響，塵世巨蟒即將咬合的上下顎被四隻龍爪死死抵住，急速運轉的鏈齒尖牙與雷光凝聚而成的龍爪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刺目耀眼的強光，空氣和大地都在震顫中悲鳴，劇烈的轟鳴摩擦聲震耳欲聾！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席茲雙目綠光大盛，張開大口露出滿嘴參差交錯的森白尖牙，無數瑩綠色的光點迅速在其口中凝聚成型，即將轟向塵世巨蟒的口中！

    「畫龍點……呃噗！」

    瑩綠色的毀滅光炮還未完全成型，席茲就被來自身後的重擊狠狠砸中！古拉多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拖動40米長的龐大身軀高高躍到空中，從身後給席茲來了一記超重量級的『泰山壓頂』，差點給這位八百年來的夙敵連腸子都砸出來。

    死死固住塵世巨蟒上下顎的四隻雷光龍爪也隨之一松，塵世巨蟒一口狠狠咬住席茲的右翼，鮮血四溢中將這隻滿布華麗羽毛的巨大羽翼向後奮力拉扯至極致。

    羽蛇神尾巴狠狠甩動將古拉多抽翻在地，剛要凝結雷光給這個想要扯斷自己右翼的傻大個巨蟒來個深刻的教訓，一道澎湃而洶湧的紅光在天際一閃而過！

    鋼鏈手指雙手握持由憂鬱藍調化身而成的巨大火焰十字劍『雷萬汀』，從天而降！這柄全長6米、滿布洶湧焰流的烈焰魔劍宛若拖動尾焰的流星，狠狠劈在了羽蛇神右翅後端！

    鮮血飛濺！

    整隻右翼應聲而斷！收力不穩的塵世巨蟒咬著口中鮮血淋漓的右翼猛地向後摔倒，巨大無比的身軀震得整個島嶼都在劇烈震動。

    而席茲慘叫一聲，下意識地放出儲存在骨刺王冠中的雷電，無差別攻擊著周圍的一切！漫天雷光瞬間充斥於整個歌秋島海岸，連天空中的雨勢都為止停歇！

    古拉多剛要咬牙硬抗，就感覺自己整個身軀都詭異地向後急速平移，身下的地面仿佛活了起來，推著他向後移去。隨後他和塵世巨蟒的身前浮起數十面巨大的岩牆，前仆後繼地抵擋著這仿佛無窮無盡的雷光，岩牆邊緣密布拉鏈齒痕。

    而鋼鏈手指和重新化作紫色人偶形態的憂鬱藍調早在第一時間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沒有什麼攻擊是能夠永續不斷的。這漫天的雷光持續了數秒後就漸漸停歇，劇烈的疼痛使得席茲的意識清醒了一些，他剛要咬著牙用雷光重新凝聚出一隻翅膀，一道令他魂飛魄散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鏈鎖區·稻荷鳥居神取！」

    席茲身下地面瞬間化作無數拉鏈構成的海洋，上百道由拉鏈擰構而成的巨大支柱拔地而起，組合為頗具異國氣息的奇特建築樣式。數十座名為『鳥居』的巨大金屬建築將席茲的蛇軀從頭到尾全部牢牢壓制動彈不得！

    而這時，席茲終於看清楚了維克托到底是如何數次憑空消失又出現的了。

    只見席茲那巨大的蛇頭面前，空氣中憑空浮現一道拉鏈，隨著拉鏈打開，維克托施施然從拉鏈空間中邁步走出，就這麼凌空站立於席茲面前的半空中。

    尼龍拉鏈·深空迴廊！

    維克托掌心出現一柄銀白色的華美左輪手槍，遙遙指向了席茲的額頭，淡然道：「按照慣例，還有什麼遺言嗎，【蛇之王】？」

    巨大的飛蛇瘋狂掙扎扭動，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詭異的拉鏈鳥居群的束縛。終於，祂笑了：「呵……真是能人輩出。沒想到我這一世會栽在這麼個毛頭小子手裡……那好吧，最後的時刻還是留給利奎德好了。再會了，貝希摩斯……希望下一次甦醒還能再看到你……」

    說完，席茲緩緩閉上了熒綠色的雙瞳。再度睜開後，他已然變回了人形態的金髮中年男子。此時『蛇之王』利奎德右臂齊根而斷、血流不止，但那些拉鏈鳥居也隨著他的變身而縮小為層層金屬鎖鏈，依舊將他牢牢困縛在原地。

    利奎德滿臉恐懼，再也不復之前的從容淡定，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凶鏈！你、你不能殺我！我與世界政府有約定！對了……你你你隸屬於世界政府麾下吧？你必須放我離開！！否則五老星一定會剝奪你的名號！我發誓你一定會……」

    砰————！！

    利奎德眼神赫然凝住，身體晃了晃就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維克托抬起冒著白煙的槍口，淡然地說道：「……【遺言】字數太多了，駁回。」

    這場南海之戰，終於劃上了句號。

    勝利方——【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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