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王的怒火,需要血液來熄滅。
紅鬍子的鮮血,正是熄滅火焰的那一根弦。
熊抱著手,注視兩人馬的戰鬥,不明白情況,他不會動手。
人馬一族的事情,由他們內部解決,他這個看戲的人,需要遠離戰場,隔岸觀虎鬥。
退離很遠,戰鬥無法波及的地方,熊靠在牆壁上,微微下垂一點,拿著聖經,悠哉觀看。
戰場,氣勢一觸即發。
兩人馬怒視對方,人馬王想要殺了他,背叛者,在人馬之中很少,一旦出現,殺無赦,這一點,不會改變。
紅鬍子則是滿臉冰冷,後悔,失望,對人馬王的失望,他已經不再是一名成功的王,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傀儡。
「你不配做人馬的王。」
「我不配,難道你紅鬍子配嗎?」人馬王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紅鬍子,你要謀權篡位嗎?」
「人馬沒有傀儡,哪怕死,也不能臣服他人,你已經不再是人馬,現在的你,不過是失敗者,一個投降的失敗者。」
紅鬍子指著他,一點面子都不給:「你不配做我們的王。」
人馬王沉默了。
氣氛,變得沉寂。
兩人,人馬,都沒有繼續說話,顯然,無謂的口舌之利,無法改變兩人的情況,唯有戰鬥。
當無法用嘴解決的時候,那就用拳頭。
「戰鬥!」
「戰鬥!」
武器舉起來,長矛豎起,對著天空,驟然落下,剎那間,他動手了。
飛奔如風,長矛穿插如花,繁花朵朵,攻擊瞬間布滿天空。
紅鬍子不慌不忙,退後,手裡的武器不停抵抗,雙手交叉使用武器,麻痹的手臂,步步後退。
力量不占上風,速度不敵人馬王,紅鬍子唯有思考其他辦法。
「王,你當了他人的傀儡,為何要拉上人馬一族?」
「砰砰砰。」
人馬王步步緊逼,不給他歇息的機會。
「哼,我會帶著人馬走向巔峰,而不是龜縮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狗眼殘存。」
人馬王舉起他的長矛,指著天空,氣勢暴漲。
「人馬,天生就應該凌駕於人類之上,我們人馬才是最強的。」
兩人的對話,聽在熊的耳里,無奈微笑,中二的少年,看來還真不少。
都這把年紀,還在做白日夢,人馬,具有先天優勢,但是,他們人員稀少,哪怕每一個戰鬥力恐怖,也不能掌控世界。
巔峰,不是靠說兩句就可以的,沒有足夠的實力,上去還不是被人轟下來。
「人馬一族,也是奇葩。」
「不過,這個人馬王,似乎神志不清。」
行動變得奇怪,神情也是,一開始覺得沒什麼,世界之大,什麼人都有。
觀察久了,熊發現,這個人馬王還真如紅鬍子所言,是一個傀儡。
而他自己,一無所知。
怪不得紅鬍子要背叛,要殺死他。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紅鬍子。」
無法溝通,那就殺了你,一了百了。
紅鬍子堅定看著衝過來的王,他們的王,曾經何等驕傲的王,他們人馬的精神支柱,如今,變成了一個傀儡。
吃人的怪物,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一旦發瘋,屠殺族人,也不是沒有。
所以,他一直不讓族人進入其中,就是為了躲避他的屠殺。
「去死吧。」
「砰。」
強力對抗,兩人拼盡所有,結果明顯。
紅鬍子武器斷開,倒在地面上,鮮血狂噴。
雙眸帶著恐懼,注視走過來的王,他不後悔,但是他不想死在這裡。
目光看向熊,求救,沒錯,他要求熊幫忙。
「沒用的,人類是不會幫你的。」人馬王瞧出來他的意圖,嘲笑道:「人類,都是貪婪的,他們眼中只有利益。」
「救你,不可能,紅鬍子,死了這條心吧。」
一步步靠近,壓力劇增。
紅鬍子求救無果,看著自己的王,也許,死在王的手下,也不是一件慘事。
「王。」
「你要求饒嗎?現在晚了,紅鬍子,自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是一個死人,我人馬一族,不需要投降者。」
失敗者,就得死亡。
「王,你錯了,我不是求饒,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人馬王舉起他的長矛,落在紅鬍子面前,一隻拳頭的距離,他停止攻擊,冷笑道:「問。」
「你當真要帶著族人走向不歸路。」
他怕最後所有的族人都死在他的手上,被他吃了。
瘋狂的王,他可是見識過,不管是不是族人,只有殺戮。
「不歸路?紅鬍子啊紅鬍子,你還是在誤解我,我只會讓人馬走向光明大道,怎麼能說是不歸路呢?」
「人類,掌控這一方世界已經很久了,是時候到我們人馬一族,只要我得到那個東西,我們人馬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光明。」
「王,你錯了。」
「不,錯的人是你,紅鬍子。」他沒有錯。
紅鬍子無奈搖頭,王鐵了心要這麼做,他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王了。
「王,你變了。」
「人,都會變。」
「你變得不再是人馬了。」
「我一直都是人馬,只有你不是,從今天開始,不,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一個死人,一具屍體。」
他冷蔑低頭,譏諷道:「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留一個全屍,不會像這些屍體一樣,死之後,堆放這裡。」
白色的骨頭殘留鮮血的痕跡,上面的牙齒印,清晰可見。
這是一堆沒有人知道的屍體,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紅鬍子搖頭,雙眸盯著遠處的熊,求救道:「巴索羅米熊,你再不出手,你我都要死在這裡。」
熊一無所動,站在那裡,冷冷看著他。
「哈哈,哈哈,紅鬍子,不要掙扎,乖乖去死吧。」
「人類都是自私的,他不會救你。」
紅鬍子盯著熊,良久,懇求道:「殺了他,我帶你去找那個東西,我不要,給你。」
熊眉頭動了動,抬起頭,注視他。
真誠,認真。
熊沒有開口,他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聖經,沒有要出手救人的意思。
人馬王哈哈大笑,肆無忌憚地笑。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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