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龜日記 第十六章

    2007年11月21日星期三雨hull

    秋天到了，微涼，乾淨，仍然很安靜。回想一下一年來的生活，感覺自己成熟了，自己想要的也得到了。比如，我一直想有輛車，我想要工作，我想掙錢，我想獨立，我想要好成績。剛開始沒車的時候，經常做夢自己有車了，但是又不會開，而且每次做夢開車時，剎車永遠踩不死，我拼命踩可它還是往前走，最後乾脆閉上眼任由它往前撞，直到自己開車了才遠離那種夢。感情方面依然空白，可能是每天都太忙了的緣故沒什麼時間想淫慾。總體來說，我覺得還可以，沒讓自己失望，沒讓媽失望，我希望一直都能看見她開朗的笑。

    由於假期的時候我又找了幾份兼職，所以一周我基本天天晚上都打工，就留一天休息，還好新學期課程比上一年少了點，但有時候太累也會翹天課。安有時候也會翹課，我倆也很有默契，誰翹了課，另一個就幫忙做筆記，如果我倆有時候同一天都翹課了，那就慘了，還好這樣的事沒發生過幾次。我把考駕照屢次不過的事跟安說了，她覺得我是應該找個教練系統的學下，學幾次就行，把注意事項都記住。正好安的鄰居就是一個教練，她就幫我聯繫了。學車每次一小時，20磅，開教練的車，他幫我分析考試要領，人還不錯，學了兩次後我就毅然拒絕了他非要我學十堂課的套餐，這老狐狸挺奸詐的，每次練習也是在路上瞎轉悠，我可沒有那麼多錢陪他玩，三次之後我就預約了考試。這次教練跟我一起去的考場，因為我決定租他的車去考試，教練車的好處就是，年份新，換擋很順，正副駕駛都有離合和剎車。考試內容還是跟往常一樣，入轉盤也很順利，又是20分鐘回來，我很激動，因為我沒感覺哪裡不對，結果又是再一次的讓我憤怒，考官說我雙手握方向盤的姿勢不對，交叉的次數超過了三次，我正好四次，別的全合格，就因為這點事就沒讓我過，我再一次的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面的記號，他媽的，都三次了，玩我呢是嗎？我把紙撕的稀碎，我的辛苦賺的錢啊就這麼變成了一片片廢紙，操！我他媽再也不考了。

    2007年12月21日星期五晴hull

    每天上學的路上都會路過市中心的一家最火的夜店，以前去過幾次，他家一共三層樓，一樓一般是放的90年代嗨歌，很多歌都是耳熟能詳，什麼莎啦啦啦啦，相當於射鵰英雄傳那樣經典的曲，所以那裡人最多。二樓就是慢搖，以r&b和hippos為主，這個音樂很好聽，但沒法蹦躂，因為需要舞技，我一般比較喜歡在二樓，即使不跳找個地方喝喝酒，聽聽音樂，看看美女。三樓太小，幾乎不去，據說那裡是約炮的地方。英國的club注重氣氛，基本沒有坐的地方，把所有的地方都空出來任你跑跳，不像國內，恨不得過道上都擺滿了卡座，根本沒地方施展，挪一下椅子都會碰到隔壁桌的人，要是互相再裝b點，一場打鬥也會隨之而起。

    想想這一年來認識了不少人，雖然沒交下幾個，但是也能混個臉熟，我就突然冒出個搞個中國人的party。當天到了學校我就跟安研究，安是比較支持的，因為她最願意玩，她建議我一定要搞成，說不定還能掙一筆。我也是這麼想的，天天打工掙的那點小錢確實有點慢，真不如籌劃點活動。之後的幾天就一直在想怎麼運轉這件事，上課想，打工也想，回家做夢時都想，因為這次涉及到了投資。幾天後，我趁中午休息時去了那家夜店，見了經理，告訴他我想包下二樓兩個小時，從9點到11點，人都是自私的，我選了一個我不打工的日子，這樣起碼不會影響到我掙錢。跟英國人做生意是意想不到的容易，經理很客氣，沒有任何的居高臨下的小瞧我而且還對我提出的要求都能儘量滿足，比如我希望他可以免費一輪酒水，然後送我100張類似門票的卡片，省了我印刷門票的費用，再安排幾個高大威猛的保安在門口驗票，dj呀服務員的也不再另收費。總共的費用才200磅，我打算每張票賣5磅錢，如果賣出去40張就回本。費用居然不用先付，活動搞完再付就成，這給了我空手套白狼的機會。第一次搞活動準備掙大錢的我，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高采烈的通知我認識的每個中國人，他們都答應的好好的，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毛毛的店成了售票點。可過了好幾天後我問毛毛有人買時，毛說一共才賣了7張，臨活動開始沒幾天了，這肯定是要賠錢的節奏。一想到要賠錢，我又開始熱血沸騰，自己熬夜做了幾張海報，拉上毛毛到大學裡去貼，手裡還拿著票在食堂里吆喝。結果還是沒有什麼人問，失望總是難免的，當時真想買個大喇叭，在學校的廣場上喊「可憐可憐我吧，買幾張票吧，親」。不屈不撓的我我繼續在網上的發揮餘熱，繼續鼓勵群里的中國人參加，終於有幾個善良的女孩同意要去了，還有一大堆在考慮的。毛毛和陳靜（毛媳婦）也努力的幫我宣傳，陳靜以前在一家中國餐館工作，她答應我會忽悠服務員和後廚來買票的，毛毛的顧客也很給毛毛面子，粗略一算應該差不多人數。能做的都盡力做了，就看當天的效果了。

    要麼說老外實在，當我準時趕到夜店時，看到門口已經站了兩個彪形大漢，穿著黑色西裝，實在酷斃了，心中暗自感嘆這次的排場很給力。得到毛毛的最新戰報，我已經，不賠錢了，最後關頭賣了47張，看來掙大錢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看見的是安，這個濃妝艷抹呀，我說「姐啊都這麼大歲數了，別弄得這麼妖**不行啊？」她居然給我比劃了兩根手指—doublefuck。這天不管是當地華人口口相傳的騷女人還是默默無聞的宅女都出現了，但還是呈狼多肉少的趨勢發展，比例應該是一塊肉對3頭狼。每頭狼都跟我一樣尋找可以下手的對象，燈光灰暗，再加上每塊肉的表皮上塗有厚厚的胭脂，大家一定要看清楚再下手，要不然找個像安那樣的可毀了。不料，真有人就這麼唐突的下手了，而且目標還真是安。這小子是來英國打工的，比我還小兩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安搭咕上的，倆人居然一起跳上了貼面舞，還動手動腳的，看安一臉享受的表情我也沒好意思去打擾，只不過她一個有夫之婦這麼做好嗎？想著想著我居然看著安的手在那小子的屁股上掐一把，然後又拍了一下，我靠，安吃春藥了？毛毛一直在dj那研究打碟和燈光控制，陳靜拉著幾個好友在舞池裡做起了廣播體操。一轉眼的工夫安和那小子已經消失了，我這個人就是擁有一顆太好奇的心，非要找到安不可。整個二樓都沒發現他們，我不得已去到三樓做下最後的努力，幽暗的過道里似乎聽見了一組熱烈的喘息聲音。我繼續往前走，聲音就越大，心想可真夠銀盪的，當我感覺馬上就要靠近時，我的心也砰砰砰的一頓亂跳。我右手邊有個房間，門是關著的，旁邊正好有個窗戶，我剛想把頭伸過去一探究竟，一隻手掌「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印在了玻璃上，然後慢慢的顫抖往下滑落，房間裡似乎還有蒸汽，玻璃上，只有手掌滑落後的地方才能看清。我慢慢的挪著步子，恨不得脖子再長出10厘米來。腦袋馬上就要挪到到手印的地方了，「啪」的一下，又是那隻手，同樣的位置，一瞬間我不知道是瞥見還是幻想：那小子趴在安的身上前後玩命的抽動，安的一對巨乳受到慣性的影響，360度的波盪。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隻手嚇了一跳，後退了回去，意猶未盡的向二樓走去。一邊走我一邊嘀咕著「安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男朋友嗎？」

    二樓的舞池了在我短暫的離開後突然爆發了，之前還只是三三兩兩的扭扭捏捏，這時已經high起來了，人數好像也多了一倍，從哪來的這麼多人？原來陳靜怕我賠錢，聯繫了整個赫爾城的中餐館，外賣店的各種服務員，外賣司機，大廚，老闆……平均年齡也從25歲飆升至38歲。年輕人愛面子，不好意思跳，多半都是拿杯酒在旁邊站著，這幫老的絕對沒有任何顧慮，因為10多年來他們可能都沒來過這種地方，又有小妹妹可以看，所以就挽起袖子，掄著膀子肆無忌憚的在裡面跳大神兒。雖然看著有點另類，不過他們真是一群帶動氣氛的好手。毛毛是一刻都不願離開dj台和那些高科技，後來他終於研究出一個猛的，乾冰噴霧，我看著好玩也過去一起按。大家看到有霧噴出來了也起鬨開來「再多噴點兒」，我們當然也一點都沒客氣，開關鍵一直按到了底兒。10秒鐘之內，乾冰已經沒過了人群，整個場地都是一片霧，誰也看不見誰。為了不給大家引起動亂，比如什麼踩踏事件之類的，我好不容易摸到了麥，發出了一段廣播：「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在這個月朦朧，裊朦朧的氛圍下，大家可以玩的更high一點，擁抱你想擁抱的人吧。」沒想到大家還挺配合我的，半分鐘後當煙霧散掉時，聽得最多的卻是「我操！他媽的！呸！臭**」。活動將要結束時，我看見了熟悉的安和那個小子，小伙子的嘴唇上蹭的都是安嘴上粉色的唇彩。為了表示禮貌我主動跟安握了手，果然是拍向玻璃的那隻手，我不懷好意的衝著她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