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世界之歸來 第6章 靈人與法士

    readx;    當秦其睜開眼睛時，他發現眼前是黝黑的木板房頂，自己正躺在一張木床上，蓋著軟軟的被子，置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他有些犯迷糊，還以為自己仍舊在船上，從床上了爬起來，卻聽到房門被推開了，連忙倒下繼續裝睡。一個身穿長裙留著長發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端著水和食物，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還俯下身子摸了摸秦其的額頭。

    秦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地睜開了眼睛，在這麼近的距離里，進入他視線範圍內的，是一雙水靈水靈的大眼睛，眼睛裡飽含柔情。秦其就這樣被迷住了，那個陶醉的樣子把女子嚇了一跳，女子急急忙忙把頭給抬了起來，臉上泛著紅暈，嘴裡像含了塊石頭，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等冷靜下來後，女子才做了自我介紹：「我是伯利托的孫女靈月，非常感謝你昨晚救了我。」

    秦其聽到女子的話後，連忙坐了起來，向靈月低下頭，彎著腰說：「抱歉，我剛才那樣子把你給嚇著了。昨晚的事情···」

    「那是她自己闖禍，她感謝你是應該的。」伯利托從門口進來，臉上帶著微笑。「昨晚睡得可好？這地方應該還可以吧？」

    「這地方不錯，只是為何我會在這裡？昨晚的事情我現在都記不起來了。」秦其摸著腦袋說。

    「你現在正在我建的樹屋上。」伯利托對秦其說。

    靈月把杯子遞給了秦其，說：「昨晚你從水裡出來後就暈倒了，是隊長烏蘭圖把你背回來的。他還讓我在你醒後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他邀請你加入邊防隊。」伯利托愜意地叼著菸斗，「圖克受了重傷，邊防隊的人已經沒辦法正常巡邏了。他對你那驚人的力氣非常欣賞，而且你還跟獅面獸較量過。」

    「讓我加入邊防隊？」秦其有些驚訝地說，「我只不過殺了一隻獅面獸而已，況且我連劍都不會用。」

    伯利托放下了菸斗，皺起眉頭，只管盯著地板，說道：「不不，獅面獸沒有死，雖然你把它頭給擰斷了，但是它還活著。」

    「為什麼？」靈月好奇地問。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有一隻獅面獸，不會多不會少。」伯利托搖了搖頭。「秦其雖然殺了獅面獸，但與此同時，獅面獸的靈魂就會附著在他的身上，就像寄生蟲一樣慢慢地吞噬他的靈魂。最後，秦其也會變成一隻獅面獸。」

    「什麼？」秦其睜大眼睛看著伯利托，他覺得這玩笑開大了。

    「沒有辦法救他嗎？」靈月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前，眼睛裡流露著憐惜。

    「我也沒辦法，」伯利托聳了聳肩，「獅面獸就是這樣一種寄生的黑暗生物，如果我沒有猜錯，昨晚獅面獸應該是覺得無法殺掉你，於是故意送死，它想給自己換一個全新的宿主。」

    「那還有多長時間，我會變成一隻獅面獸？」秦其表情凝重。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有一點建議給你，」伯利託身子向前傾了傾，「獅面獸是在黑暗裡誕生的生物，黑暗就是它的力量來源，它需要憤怒才能活下去。你要控制你的憤怒，當你的憤怒越大，獅面獸的力量就會越強，它對你的控制就會越強。」

    「我很抱歉，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現在這樣。」靈月撫摸著秦其的肩膀。

    「既然這樣，」秦其思量了一會，說道：「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們，希望你們不要驚訝，同時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首先，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伯利托和靈月聽了秦其的話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眼裡滿是困惑。秦其接著便把自己如何到了這地方和自己那個世界的情況如數告訴了伯利托和靈月。

    「嗯~年輕人，你的情況很特殊啊。」伯利托叼著菸斗，眯著眼睛朝著窗外看去，此時窗外擠滿了明亮的晨光。「要回到你的世界，估計還得找到那個羅盤。」

    秦其突然想起羅方士給他的羅盤繪圖。他緊忙從身上掏了出來，遞給伯利托。

    伯利托接過繪圖，在陽光下仔細觀看，靈月在一旁也低下頭跟著一起觀摩。過了好一會了，伯利托才抬起頭來，跟秦其談談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一個上古的器具，你看著羅盤四周所刻的符號，那是貝蘭時代的法士文，目前在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得懂。」

    「貝蘭時代是指什麼時候？」秦其問道。

    「貝蘭是法士國的第一任法王，他團結了所有法士，創建了法士國。那差不多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靈月對秦其說。

    「一千年前？那時候的器具現在能找到嗎？」秦其心裡仍抱著一絲希望，他希望能夠找到羅盤。

    「這個不太可能了，」伯利托又搖了搖頭，「那時的東西就沒有幾件留下來的，有的大部分都跟著那個時代的領袖下葬了。如果想找到這些器具，除非你闖入陵墓，但是，陵墓是有守墓者的。」

    「或者你可以去找一些巫師，他們自己一般都會藏了幾樣奇珍異寶。」靈月在一旁補充道。

    「你們說的巫師跟你們有區別嗎？」秦其問道。

    「那當然是有區別的，」靈月提高了嗓音，「巫師是一些生來就有法力的人，但是法士是要訓練的，法士的法力來自於我們的法杖，沒有法杖，我們就沒有法力。當然也有些特殊的，那就是洛特家族的人，他們都是天生的法士。」

    「洛特家族？」秦其一臉的不解和疑惑。

    「看來我要先給你說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然後才能和你正常的交流。」伯利托將桌子上的杯子遞給了秦其，秦其嘗了一小口杯子裡的液體，立即感到神清氣爽，身體的力氣正慢慢地恢復。「首先呢，關於這個世界，有這麼一個傳說。」

    伯利托深深地吸了幾口煙，火星一閃一閃地照在他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咳嗽了幾聲後，他便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在很久以前，神創造了這個世界，他的兩個兒子接受他的指令，來到這塊大陸上，幫助這塊大陸的人走向文明。大兒子教會人們如何製作工具，如何創造新的工藝；而小兒子則教會人們製作法杖，怎麼使用咒語，如何利用法力生存。因此，人們逐漸分成了兩個不同的種族，靈人和法士。」

    「後來，這兩位神的兒子，在大陸留下了自己的後代，經過幾代人的時間，大兒子的後代，一個叫做齊·絡瑪的首領征服了平原地區，建立了靈人國，將國家交給他的七個軍士去管理，也就形成了現在的七個軍士城；而小兒子的後代，一個叫做貝蘭·洛特的領袖，帶領自己的族人聚集在山地，紅谷河道上建成了空中衛城，堪南城，並在後代的不斷努力下，擴大了自己的國土和臣民，形成了現在的法士國。」

    說到這裡，伯利托舉起自己手中的法杖，放到秦其的手中，秦其接過了法杖，用手輕撫法杖，仔細觀察法杖表面的紋路，他的手就像一塊磁石，法杖被緊緊地吸在手掌中。

    「靈人和法士也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優越感使得靈人和法士誰也不願向誰屈服，於是戰爭在所難免，直到阿連法·洛特繼任法王，這種戰爭才得以結束。阿連法·洛特和當時的靈人國國王塔力·絡瑪宣布停戰，形成聯盟，遵照神的意志，和平地共同治理這片大陸。但，總會有少數的幾個石頭打破湖面的平靜。」

    伯利托繼續講道，「到了阿連法的孫子利克斯·洛特繼任法王時，法士國的三大王協之一巴德新創立了黑石杖會，黑石杖會中的黑石杖是指貝蘭·洛特的法杖，一根法力巨大的法杖，但也只有具有洛特家族血統的人才能釋放它的威力。巴德新創立這個會，就是要展示法士的優越性，貶低靈人，增加靈人與法士間的矛盾。後來巴德新因刺殺了混血國王利克斯被處以極刑，黑石杖會也因此受到限制。不過黑石杖會因持續在貴族中招收法士，得以留存下來，也終於迎來它的全盛時期。」

    「在二十年前，黑石杖會迎來了他們地位最高的成員，王儲諾德蘭·洛特。諾德蘭那些激進的思想使得他的父親廢除了他繼承人的身份，並將他驅逐到孤島。諾德蘭在孤島召集了黑石杖會的七大守護法士，統領黑石杖會的法士和黑暗生物，進攻法士國和靈人國，給這片大陸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不過，靈人和法士的聯盟最終還是打敗了諾德蘭那群烏合之眾，諾德蘭自己也在在戰爭中陣亡。和平再次到來，延續到今天了。」

    「故事講到這裡就結束了，現在你該清楚你身在一個怎麼樣的世界了吧？」伯利托看著秦其面帶微笑，繼續叼起了菸斗。

    「嗯，我想我已經大概了解了。」秦其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靈月一眼，才發現靈月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靈月站在床邊仔細地端詳秦其的模樣，還摸了摸自己的臉容，過了一會，她煞有其事地問伯利托，說：「伯利托，秦其居然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這怎麼可能？你看他跟我們長得多麼像。」

    說著，她轉過頭來盯著秦其，用審問的語氣說道：「你不會是想騙我們倆吧？」

    秦其急忙搖搖頭，說：「我怎麼有這個閒空，獅面獸都快要了我的命了。」

    「好吧，這麼說，你還是可以相信的，起碼你還是一個好人。」靈月又換回了剛才那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秦其。

    「你要是想回去，你首先要解決你身上獅面獸寄生的問題，」伯利托說，「既然這樣，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烏蘭圖隊長的邀請。畢竟，你可以借這個機會，了解更多的東西。也許對你回去有些幫助。另外，我會幫你找找這些上古器具的蹤跡。」

    「非常感謝。」秦其很認真地向伯利托鞠了一個躬。

    聽完伯利托的講述，秦其開始慢慢地理解這個世界，他明白到這並不是一個有著先進科學的世界，而是比自己的那個世界更低級的一個地方，不過，法力這一樣的東西，確實一個讓人感到慶幸的事情，它也許是幫助自己回家的唯一辦法。

    想到這裡，他把法杖換給了伯利托，從床走到地上，伸展了筋骨，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掃而空。他跟伯利託了解去邊防隊的路徑，剛好靈月要去集市買一些東西準備慶祝即將到來的為了紀念二十年前戰爭勝利的節日，於是秦其便跟隨者靈月前往長湖鎮的鎮區。

    伯利托將秦其和靈月送離樹屋後，悄悄地走到自己的房間，取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預言已經兌現了，請派人來取回寶物」。他把紙條卷到一個金屬圈中並綁到了一隻信鴿的腳上，將信鴿放出窗外。信鴿很快就消失在叢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