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跟在櫻黎身邊多年,她的言語他也多少學到了一些,理直氣壯的尖酸刻薄,絲毫不留情面。
他記得很清楚,那次未冬寧問櫻黎「你就不擔心有人收買他們麼?」沒有猶豫,櫻黎說,當然不怕,然後就是像這樣回答了未冬寧的問題,他記得她當時的一臉自豪。
「希望你不要誤會,本宮今天來,只是想知道一些櫻黎姑娘的喜好和習慣,朝廷的確是想讓你們浮沉巷辦事,但本宮並沒有利用和傷害你家小姐的意思。」
皇甫晨吃了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心裡自然是怒了一下,但是他立馬控制住了情緒,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想知道有關櫻黎是一切,這裡是唯一的開口。
他很想得到浮沉巷的勢力,所以他必須得到櫻黎,所以就算他現在再生氣,也要忍。
「下人從來就沒有議論主子的權力,太子殿下找錯人了。」蕭遠聽了皇甫晨的話只覺得可笑!
什麼叫不利用不傷害,動了小姐最在乎的東西去幫助小姐最噁心的人,還有臉恬不知恥的說什麼不傷害,蕭遠這一刻才真正知道這些人的確有讓人討厭的原因。
「本宮不覺得你只是個下人,也相信櫻黎姑娘同樣不會覺得你是個下人,本宮今天來也是誠心誠意的,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家小姐的習性日後方便相處。」皇甫晨依然耐著性子在詢問。
但是此時他的心裡想的卻不似他心裡說的這般,他只是在想,等到他得到浮沉巷的時候,一定親手殺了這個奴才來償還他今天所受的屈辱。
「我家小姐向來隨性,雖呆在她身邊多年,但也沒摸清她的脾性,小姐做事,從來都只看心情。」蕭遠說的是實話,但卻有種莫名的高興,他不覺得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能讓自家小姐多看一眼,即便他真的了解她。
「無論你信與不信,本宮都沒有任何惡意,我也是真的欣賞你家小姐才如此大費周章,若她真的能斟酌好輕重,我定是不會辜負她,你們也希望你們小姐好不是麼。」皇甫聖儘量說服著蕭遠,但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相信沒有絕對的忠誠。
而這話在蕭遠聽來卻成了另一番味道:我喜歡你家小姐是她的福分,她要是識時務點就從了我,將來我保證不會讓她獨守空房的。
「小姐的事從來都不是我們能干預的,就像小姐說的,你最好讓她看到你的誠意,不然,你對她再過了解都沒用。」蕭遠已經沒有耐心再去應付這個太子了。
「那本宮想為櫻黎姑娘準備一份見面禮,所以特意深夜來訪詢問她的喜好,這算不算誠意呢?」
「你有誠意和小姐滿意可不是一回事,我現在只能說,太子殿下,有心了,其他的不便多說。」他真不知道怎麼說了,說他有心了只是體面話,而他心裡想的卻是他心機竟然都用到自家小姐身上了,這種心裡有話卻說不出的感覺真的很鬱悶。
「看來本宮今晚算是白來了,不過櫻黎小姐手下的人能如此衷心的確也配的上她的身份。」他不禁有些心塞,這個下人用的著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麼,百忙裡抽空來了卻什麼也沒問出來。
「來日方長,希望本宮的誠意你和你家小姐都能看見,本宮還是有耐心。」說完皇甫晨就起身離開了,見面禮還是要準備的,這裡打聽不到還要找別的出路,他一定要想辦法征服這個女人,不僅僅因為她是個能幫自己登上皇位的助力著,更大原因是他想得到這個千嬌百媚勾人心魄的女子。。
皇甫晨剛走,桃花塢里就飛出了一隻白鴿,朝著浮沉巷飛去。
而此時剛坐上馬車的皇甫晨已經將馬車內的茶杯捏成了碎片,他什麼時候這般低三下四,他可是一國太子,竟然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跟自己說話。
此時皇甫聖的眼神像餓狼一樣透著凶光。
「蕭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本宮要親手殺了你,櫻黎,你也早晚會成為本宮的女人。」
馬車外,百戰清晰的聽到了茶杯碎裂的聲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殿下,那櫻黎姑娘的喜好,我們還要繼續打聽嗎?」百戰只是覺得,這件事希望還是很渺茫的。
「為什麼不,她手底下的人越是這樣守口如瓶就越證明那個女人的本事,就越說明浮沉巷對我們越重要,交代下去,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給我打聽到。」
「小姐,蕭遠送的信。」蕭荷拿著信箋走進了櫻黎房裡。
「這麼晚?打開讀來聽聽吧。」櫻黎好像已經猜到信里說的是什麼了,乾脆都懶得去看信了。
「是。」蕭荷微微點頭,打開了信箋三言兩語的讀了一下信里的內容。
「噗,他還真是有心。」櫻黎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應該讓蕭遠告訴他我最愛桃花,冰天雪地的看他到哪裡弄桃花給我。」
「宮裡的人沾染上終究是麻煩,可是小姐好似不在意的樣子。」蕭荷已經將剛剛的信放到燭台上燒掉了,晃動的火光將整個人映的有絲恍惚。
「若真能兩不相干當然好,可若對方心懷不軌,我又怎會任他指手畫腳,無論何時,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都是沒有錯的。」櫻黎從來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在乎的東西,任憑何人都是碰不得的,浮沉巷是,濁水灣亦是,誰都不可以。
也許太子想要的只是皇位,只是想將濁水灣握在手裡,但他畢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櫻黎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個冷麵無情的皇帝不會輕易放過濁水灣,只有毀了濁水灣他才能安然入睡吧,十年的如鯁在喉,一朝爆發,他又怎會輕易放過自己。
而此時,樓下無觴的房間裡,雖是深夜,但是那人卻也沒入睡。
「殘叔,吩咐我們的人,可以行動了。」
漆黑的房間裡,只有一團燃燒起來的火光在晃動著,照亮了桌邊人冰冷堅毅的臉龐。
而那張剛剛被燒掉的,是無觴手下探子剛剛送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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