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擺滿了桌子,桌子上已經陸陸續續的上菜了,很多名望高的已經入座開始喝酒了。
櫻黎還站在門口,因為她要等的人始終沒有回來。
沒有人上前勸,蕭荷蕭遠、冬寧是因為不敢,而陸乘風則是知道勸了也沒用。
身後很多人也有些焦急「小姐,別再等了,您都在那吹了一天的風了。」
「是啊小姐,進屋吃年夜飯吧,青木不會怨您的。」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話間,遠處傳來了清晰的馬蹄聲。
「是青木。」櫻黎顯的有些興奮,提起裙擺走出了門。
馬停了,少年下了馬,怔怔的站在那。
「傻孩子,還不回家麼?」
「姐姐。」少年飛奔著撞進了櫻黎的懷抱,櫻黎也大張的雙臂將他攬進了懷抱。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少年這一年的成長,越來越高的個子,越來越寬大的肩膀,黝黑的皮膚。
「我的青木又長大了,想姐姐沒,快點進來吧,開飯了。」櫻黎牽起他的手高興的朝屋裡走去。
「想,非常想,日日都在想。」
沒有任何埋怨,也無需半個字的解釋,我只想告訴你,我想你。
這一天是未冬寧最活躍的時候,樓上樓下,上竄下跳,每一桌都有他,即便他酒量好,每年還是醉的昏天黑地的。
櫻黎在四樓,看著滿樓的歡騰,心裡說不出的歡喜。
櫻黎舉杯走到圍欄旁,「兄弟們,我櫻黎向來不會多說什麼,就一句話,只要你們回來,多久我都會等,這裡,永遠都是你們的家,我會盡力守護住你們,守護住我們的家。」說完櫻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樓下的人都高聲的歡呼,分分舉杯回應。
四樓只有一張桌子,但難得四樓也不會冷清。不停的有人上來敬酒問候,蕭荷蕭遠吃了兩口也都下了樓,陸乘風更是被人強行帶走了,青木本想呆在櫻黎身邊,但還是被拽到了樓下喝酒。
很快,樓上就只剩下兩個人了,櫻黎和無觴。上樓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已經沒人上樓了,樓下的人基本上也都不能正常走路了,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
無觴並沒怎么喝,倒是櫻黎已經微醉了,但臉上的笑容一直都在。
她伏在連廊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指著樓下一個正在拿著酒罈喝酒的少年,「看,我家青木多英俊啊,都長這麼大了。」
「你醉了,當心點。」無觴起身將她的身子扶正。
「我又掉不下去。」櫻黎掙扎著想從無觴手裡掙脫,一臉委屈,像是受了欺負。
「你喝醉酒的樣子比較討人喜歡。」看著櫻黎微紅的面色,無觴只是覺得心裡一動。
「恩~我覺得我無論什麼時候都討人喜歡。」櫻黎渾身無力的依偎在無觴懷裡,聽到無觴的話櫻黎突然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盯著無觴。
不知不覺中,無觴的手不下意識的撫上了櫻黎的臉龐,將她凌亂的碎發撩在耳後。
櫻黎也難得的乖巧,將臉輕輕的放進了無觴細嫩的手掌里,她很貪戀這個懷抱,也很貪戀這個手掌的溫度和觸感。
「風哥哥……」
就在無觴準備收緊雙臂的時候,雲淡風輕的三個字,霎時讓他僵硬了全身。他知道,風……不是陸乘風,還有誰。
而櫻黎此時是真的醉了,她只是覺得這個懷抱熟悉又陌生,像極了那個能帶給他安全感的大哥的懷抱,但又有一絲不同,讓她更貪戀,更依賴。
「她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如此喚我。」陸乘風不知何時上的樓,不動聲色的坐到了桌旁。
「大哥……」看到陸乘風,櫻黎費勁的從無觴懷裡直起了身子想站起來,腦袋裡已經像一團漿糊了,僅剩的意識告訴她,她剛剛好像說錯話了。
「黎兒就坐著吧。」每次觸及櫻黎,陸乘風都異常溫柔。
「黎兒,她每年都會喝醉,我怕她身邊沒人照看,就上來看看。」一轉頭的功夫,陸乘風又換回了一臉的嚴肅。
「看到是我,將軍應該更不放心了吧。」
櫻黎就在旁邊呆呆的看著兩人的一言一語,目光呆滯,兩頰通紅,微微嘟著嘴,倒像是個天真的孩子。
「她在任何人身邊我都不放心。」陸乘風說著上前將櫻黎攬進自己的懷裡。
「陸將軍還真是在乎櫻黎姑娘啊。」無觴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桌上的酒杯,看似心不在焉。
「勝過在乎我自己的命。」陸乘風盯上無觴,眸中,是讓人不敢逼事的光芒。
他為何會穿上這身鎧甲,為何會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為的不都是這個人嗎,這個他如今唯一在乎的人。
這一刻,無觴明白了,這個男子白天話如果說是不明來意的試探,那現在,就是貨真價實的警告。
無觴想說什麼,但卻有心無力,只能冷冷一笑。
「那就希望將軍守護好她,無論敵人是誰,都能守護好她。」這是無觴的真心話。
「我會的。」
無觴起身離開的時候,陸乘風正將櫻黎攬進懷中用衣袖擦著她嘴角的酒漬。
「黎兒,真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喚我一聲大哥。」
夜色已經過半,巷裡無邊的喧囂已經漸漸消散,偶爾幾聲叮噹的酒瓶聲也是醉酒的人回房時腳下的無心之舉。
櫻黎一個人躺在桌旁的美人榻上,手中的酒杯早已空了,剛剛蕭荷給她端了一碗醒酒湯,她喝了大半,酒也醒了些。
陸乘風已經回自己的府邸了,準確的說,是櫻黎讓人把他抬回去了,他這種將軍,明天一大早就該有公務的。
青木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樓上,喝了太多的酒,他也只能勉強站著。
「姐姐」青木上前跪在了軟榻前,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櫻黎懷裡。
「我的青木都是大男人了,怎麼還哭鼻子呢。」櫻黎輕輕的拍著青木的腦袋,感受著她在自己懷裡的微顫。
「青木讓姐姐擔心了,姐姐是不是生青木的氣了?」青木抬起了頭,清晰的淚痕掛在眼角,退下了堅強的偽裝,他依舊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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