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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二人遲疑片刻,卻沒有上前。
獨孤涯心中暗暗發急,這股急切的神情也在這不諳世事的臉上表露了出來。
孫晨陽看著獨孤涯焦急的臉色,張口說道。
「你只要證明你自己確實是一個人,而不是鬼怪就可以了,到時候我等二人立馬就把你救出來。」
孫晨陽的這話讓獨孤涯很是苦惱,不過腦筋一轉,想了一個辦法。
用手中的天樞刀把自己的手指給劃破,滴下來鮮紅的血液,向著二人的方向伸出。
「我的血液是鮮紅色的,這總該能證明我是個人類,而不是鬼怪了吧。」
根據獨孤涯的觀察,絕大多數的鬼怪或多或少血液的顏色都跟人類的不同。
即便是之前裝扮的最像是人的顱湯鬼血液的顏色也是偏暗。
讓人感覺這血液一看就是放置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跟正常人類鮮活的血液顏色不同。
而之前攻擊的野外房屋男主人,他壓根就沒有流過血。
至於汄食鬼,他那紅色中帶人綠光的血液根本就不需要再說。
但凡頭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來它跟人類沾不上邊。
孫晨陽見狀跟黃東商量了一下。
「他血液居然是紅色的,而且顏色也不發暗,說不定還真的是人。」
孫晨陽現在倒是有點相信獨孤涯了,可此時的黃東卻搖了搖頭。
「這可不一定!鬼怪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很久以前逃命的時候就看過一個寄宿鬼,用的人類的身軀,活動與常人無異,就連鮮血也是跟人類一樣的血紅色。」
「血液是鮮紅色的並不能代表他一定就是人,不急,我們再問問。」
黃東咳嗽一聲,朝著屏障那頭的獨孤涯喊道。
「還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人類嗎?光這一項可還不夠啊。」
獨孤涯聽完,氣的用手砸了一下屏障。
「這他媽的!讓一個人來證明自己是人,這問題本身就有問題!」
孫晨陽兩人也知道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黃東仔細回想了當年剝皮鬼的所有。
發現當年的那個寄宿鬼,雖然能夠繼承人的外貌和人的內在,但是他不能繼承人的記憶。
也就是說它只是模仿了外表,所以與人類交流的時候總會出現紕漏。
它沒有記憶,只能用自己之前埋伏在宿主身邊,觀察到宿主的言行舉止來模仿。
那說不定兩人眼前的獨孤涯,也是有著當年寄宿鬼一樣的特性。
於是黃東想出了個絕妙的點子。
「好!我倒是有幾個辦法來證明你是人,不過你得配合我回答幾個問題。」
黃東上前,說出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個絕妙的辦法。
有辦法的話,獨孤涯當然同意,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那我問你,你是哪裡人?」
「我……」
獨孤涯聽到了他的第一個問題就立馬傻了眼。
他能怎麼說?說自己是從淨世會而來,前往東土大唐去西天取經嗎。
還是說,自己是這裡的本地人?
他連這裡國家的名字是啥都不知道,怎麼把自己冒充成本地人?
憑他的這一張嘴嗎?還是他這不太聰明的腦瓜?
不僅獨孤涯愣了,孫晨陽和黃東兩人也懵了。
怎麼個事兒?這個問題是太難回答了還是怎麼?怎麼講話開個頭就不講了呢。
黃東也尋思著這話沒問題呀,這好歹得問問他是哪人吧。
這就算是鬼怪嘛,也得編一個地方來。
不然怎麼取得兩人的信任?
接下來的對話還要不要進行了?
「咳咳,請原諒,我並不能說,這個需要保密。」
獨孤涯竟然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說出一個完善的答案。
還不如就此故弄玄虛。
有請下一個問題。
黃東二人對視了一眼,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換一個問倒是也可以。
但是如果他換一個問,結果獨孤涯還是用保密來敷衍咱們,那豈不是問了個寂寞。
「那,我們換一個問題問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證接下來的問題,必須得回答。」
「好,接下來我要是在不回答一個問題,你們就別救我了。」
「好啊!有膽魄。」
二人見獨孤涯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用再廢話了,直接跳過了剛才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你們叫我獨孤求敗就好。」
這才話剛問呢,黃東和孫晨陽就皺起了眉。
獨孤求敗?這是當兩人沒看過武俠小說嗎?
孫晨陽和黃東轉身嘀咕了一陣。
「他莫不是在逗樂我倆。」
可黃東卻搖了頭。
「可是,不像啊,而且名字不是很重要,咱們繼續問。」
孫晨陽點了點頭,表示言之有理。
獨孤涯叫什麼名字並不算重要。
他們兩人只需要套出想要的信息就可以了。
當然了,也不是套獨孤涯的個人信息。
是想辦法詢問出眼前的這個人,他到底是人是鬼。
「聽好了!奇變偶不變!」
黃東大喝一聲,給獨孤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問題。
結果一聽,這不是灑灑水嗎?
「符號看象限!」
「喲呵!」
兩人又轉過了身去,相互對了一下口供。
「他居然答上來了還,真奇怪。」
「你不是說像這種鬼怪是沒有記憶的嗎?你不會搞錯了吧?」
「這也不一定,萬一這個原宿主正好說過這句話呢?再問問,再問問。」
黃東又咳嗽了一聲。
「咳!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
「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
就這麼相互之間對了好久,獨孤涯都能從記憶中調取相對應的台詞。
虧得是跟常規世界偏離不遠的詭怪世界,基本的歷史進程還是相同的。
也不會出現什麼特殊沒聽過的梗。
對話對了這麼久,把孫晨陽和黃東的倔脾氣給引起來了。
趁著兩人商量的時間,獨孤涯又回頭給了剛剛復活起來的無頭鬼們一刀。
轟隆之聲傳遞了好遠。
這會兒兩人也想好了話說,轉過身來朝著獨孤涯說道。
「好!獨孤求敗!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答上來我們就將你放了!」
獨孤涯聽到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連忙點頭。
心裡不禁感動流淚。
終於要離開這個鬼村子了,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覺。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沒有合眼了。
再這麼下去不得把人給困死。
「好!請問!」
黃東把這個話說的桌球響。
其實此時兩人已經不準備為難獨孤涯了。
大概已經清楚,獨孤涯確實是人,而不是鬼怪。
所以兩人現在只是在為自己的倔強脾氣而找個台階下。
於是想了一個他們認為非常簡單的問題。
「請問詭怪爆發席捲全球的時間是在哪一年!」
就在兩人把問題問完,已經準備開始放獨孤涯出來了。
結果卻聽獨孤涯半天沒有回答。
又停下了腳步。
「嗯?你怎麼不說了?」
孫晨陽很是奇怪,剛才不還對答如流嗎?
咱們倆這次出了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能回答不出來嗎?
「不知道。。。」
獨孤涯的這話一出,把二人給驚訝的跌坐在地上。
「什麼玩意兒?這你還能不知道呢?」
「不是吧大哥,別玩我們啊,雖然剛才確實多有冒犯,但是我們是想確認一下你的身份而已。」
「是啊,這事情也沒有多長時間,不也就十年前的事,你連十年前是哪一年都不知道了嗎。」
獨孤涯給他們說的啞口無言。
確實,如果獨孤涯是本地人的話,肯定是知道災難爆發的時間是哪一天。
可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裡。
獨孤涯他不是本地人啊,他哪知道今年是哪一年?更別說是十年前了。
就是只好編了個理由來試圖說服二人。
「咳咳,時間過得太久,我給忘了,你們也知道嘛,當時生活每天都日復一日的。」
「生活中也沒有什麼波瀾,也沒有什麼驚喜,我還就真不記得十年前是哪一年了。」
「見怪,見怪。」
聽到獨孤涯說的這個理由也確實是那個樣子。
二人就點了點頭,想著確實如此。
如果一直過著重複一樣的生活,說不定連他們也被這枯燥無味的生活給擊倒。
可是他們畢竟跟正常的人類不同。
早在很久以前就跟詭異開始了抗爭。
生活經歷大不相同的情況下,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不見怪,不見怪,等等啊,我想辦法把這個屏障給破了。」
看到自己的說辭,終於起了效果。
獨孤涯不由的把喜悅掛在了臉上。
如今他距離出去只剩下一步之遙。
想必現在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他出去的了。
誰知一旁的羅格聽到了他的心聲。
在他周圍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你可別把事情想的那麼好。」
這話說的,把獨孤涯講魔怔了。
每次羅格說這話的時候,都伴隨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是問題也高低得整出點問題出來。
嚇的獨孤涯如臨大敵,仔細回想從頭到尾哪邊出了紕漏。
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等到幾人破陣之時,無頭鬼們又復活,朝著獨孤涯進行衝鋒。
獨孤涯又是一刀將其斬於手下。
這一刀下去好像讓獨孤涯抓住了什麼靈感一樣。
但是靈感一閃而過,又忘記了自己剛剛想的是什麼。
他可以很確定的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什麼,但是卻忘記了。
「有了,找到辦法了!好傢夥,這個屏障可不是一般的詭異能夠整出來的。」
孫晨陽開眼之間,艱難的找到了各個節點之間的不同。
尋覓於氣機與碗之上,準備先斷了這香燭的連接,再破了這屏障的困局。
兩個人還沒動手。
遠處就有一個人飛奔而來,嘴裡還大聲喊著。
「孫晨陽黃東,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打探過來。」
看到來人竟是隊伍的首席,孫晨陽,黃東也不敢怠慢。
連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剛剛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首席。
「老黃啊,老孫啊,你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嫩頭青了,下山這麼多年了,也該長長記性了。」
首席用手一指獨孤涯,張口怒罵到兩人。
「這人是你們應該救的嗎?你怎麼知道這不是被困於此地的魔頭或者詭異呢?」
孫晨陽抬頭張口說道。
「我們已經經歷過一系列的測試,已經可以確認他是人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首席依舊依依不饒。
「你們的那幾個狗屁方法根本就沒什麼用,我見到過的鬼怪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
「誰知道他不是那一個可以吞噬人的記憶的鬼怪!要是這次任務出了什麼紕漏,你們倆擔當的起嗎?」
首席的話把兩人給說的頭低到了褲襠里。
絲毫不敢還嘴。
見二人不還嘴,首席就不復批評,反而開始罵的更凶了。
獨孤涯看著挨罵的二人,又看了看首席,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身後的無頭鬼,又復活了。
還手一刀將這一批的無頭鬼統統殺掉。
這次獨孤涯的這一刀還特地朝著地面的位置砍去。
巨大的地面震動聲打斷了正在訓斥二人的首席。
身形不穩之間,三人還有模有樣的,給自己加了一個穩如泰山的咒術。
這一刀可把首席給拉回了現實。
眼睛瞪得像銅陵,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首席臉色。
「你還敢說你是人!怎麼會有人能夠砍出這麼驚人的力量!」
「分明就是披著人皮的鬼!還好兩人沒把錯誤犯的更大,這要是把你給放出來了,那我們這些人還有活路嗎!」
和二人看到獨孤涯揮刀產生了不同的反應。
首席則顯得相當謹慎。
不管是人是鬼,此番任務都不應該多生波折。
一切救人的行動應該是在圓滿完成任務的前提下。
雖然此時就獨孤涯確實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救到一個人。
但是人就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此就下一個逆天大鬼。
如此風險,首席根本不想冒。
還不如留著獨孤涯在此自生自滅。
如果他能等到他們的任務完成還活著的話,那首席倒是不建議再救他一救。
但是想要現在就把獨孤涯給放出來。
簡直是痴人說夢。
「走!回去稟報首領,咱們繞開這個地方!」
「可是……」
「閉嘴!黃東,你可不要忘記當年是誰把你帶進的山門。」
「走!」
首席一拉扯黃東的手,準備將其拽走。
另外一隻手準備提著孫晨陽,想要把孫晨陽也給帶走。
可是孫晨陽此時卻犯了脾氣。
「不行!我不走,要走你走。」
看著犯死相的孫晨陽,首席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為什麼不走?你要是有什麼話可以跟首領去說,你可以問問他,到底我講的對不對。」
首席相當確定,首領的想法肯定是跟他一樣的。
如果讓整個部隊的人去用來賭這個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概率,這種事情是萬萬不得的。
一個人還好,大不了一死了之。
但是周圍那麼多人圍在身邊,都扒著首領的決策活命。
顧慮太多之下,兩人肯定是一條船的。
孫晨陽再怎麼說也不會得到反應。
「可是見死不救可不是我們門規之一!救死扶傷才是!」
孫晨陽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把門派的門規給搬了上來。
任憑首席再怎麼訴說,門規放在這裡,這可是死條件。
畢竟想要入門,門規可是作為第一條牢牢記在心裡的。
況且當年帶他們入門的人,則正是首席。
如果此刻見死不救,那豈不是打了他自己的臉。
也打了他們門派的臉。
「哼!你簡直是無可救藥!為了一個可能是陌生人的人,竟然就對我翻臉!」
黃東看著孫晨陽如此硬氣的模樣,自己也是掙脫開了首席拿住他的手。
默默的站在了孫晨陽的身邊。
看這兩人如此行徑。
首席氣的直拽自己的鬍子。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老夫這就請首領過來明辨是非。」
「不給你們一些懲戒,怕是長不了這個記性了!」
「魏老兒!你去吧,我們要是怕,早就不下山除魔了!」
黃東此時也是硬氣了一回。
剛才被首席拿住的乖乖模樣,頓時橫掃一空。
見黃東也是跟孫晨陽一個德行,首席知道此地他是萬萬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站下去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於是氣呼呼的拽著自己的鬍子,施展了一個風行咒,就往隊伍的方向走去。
臨走的時候還說著。
「好!既然你們執意要留!那聽老夫一句勸言,等首領來之前,千萬不可打開此地的屏障。」
「否則後果有你想像的。」
兩人也知道首席此話並不是在放狠話。
而是在真誠的告誡他們事情的重要性。
他們的心裡其實也知道,首席這麼說其實是為他們好。
他們也知道首席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反應。
但是他們不能把事情給說出來。
或許等首領過來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畢竟救人無錯。
如果有錯,錯的也只是這個世界。
兩人回過頭看著獨孤涯對著屏障一頓拍打的手,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首席老兒也就那樣,他雖然話講的比較嚴厲,但是實際上心裡並不是想的那樣。」
「他可沒對你有什麼壞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出來之後可以跟我們一起同行。」
「到時候我來跟你說說我們首席的故事。」
聽到孫晨陽,黃東如此回答,獨孤涯也笑著點了點頭。
他正愁此處沒人帶路呢,如果路徑不一樣,到時候再分道揚鑣也不遲。
正所謂,看到活人不得好好的詢問一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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