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央境,某個小溪間,突然出現一個空間裂縫,清水裡的小魚苗慌張的跑開了。一個人影從哪個裂縫裡面跌落出來,他一屁股倒在地上,掀起點點塵土。
方樓就這樣躺在地上,看著天,他覺得這個角度還行,有些不想起來。從脫離空間裂縫後的感應判斷來看,這兒是天央境,這裡獨特的靈氣程度以及特別的氣息,還是很容易確認的。
他拉起胳膊上的袖管,靜靜躺下之後發現有些發癢,他的胳膊上有塊細小的鱗片,純黑色,稜角給人鋒利的感覺。「血統污染麼?」他喃喃低語,放下胳膊看著天上的太陽,有些刺目,他現在突然覺得好疲軟,不太想動,好想就這樣睡著,睡過去,睡到天荒地老沒有人打擾,然後一覺起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就想是沒有發生過一樣。想到這裡方樓對著太陽傻傻的笑了笑,無知真好,他將手掌舉起來,任由太陽光線的斑點落在臉上。
要是當初在地球上沒有碰到哥哥,他也會經歷生老病死,很自然很平和的過完這一生,雖然過程可能是碌碌無為,但是人不就是這樣嗎?你在什麼位置才會做什麼樣的事情,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壓力會給你動力,當然也可能會把你壓垮。生死是一個循環,從懵懂的黑暗中醒來,對這個世界第一聲宣告的哭泣聲,到最後垂老將死,在床上苟延殘喘的時候,又對生命產生渴望,當時眼睛也會看不見了吧,你會想年輕的時候還是中年的時候,還是,什麼都不想,這樣估計會死得更快吧,誰知道呢?從黑暗回歸黑暗,從誕生到死亡,有了這樣的過程才算完美啊……
這都是在想些什麼,是我要死了嗎?還是我的心死了,但是身體還沒死?
方樓重新做起來。他伸開雙手,看著自己的手掌。自從修煉以來,他覺得死神離他是越來越遠,死這個字對他來說都有些陌生了,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發現其實死亡從來沒有遠離他,而是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他會飄過來揮動屠刀,砍掉你的腦袋。
「一切事情都會有一線生機,雖然很渺茫,但是你如果爭到它,那麼你將迎來新生。」他給自己打氣,他能感覺到有種他看不到,握不住的東西在他體內,一步步的侵蝕自己的肉身,最後會將他的靈魂吞掉,這是任何手段都無法解決的東西,因為那可以說是另一個自己,他的來源就是自己的血。原來最後的敵人還是自己。
兩年的時間,應該來得及吧,兩年只要媽媽還活著,我一定能找到她。
他決定回到家鄉去,一是因為很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再就是他覺得如果他死了,應該死在地球上,而不是埋骨異鄉。
回家的路必定要進入人類統轄的地區,他在溪邊洗了個澡,其實在如是境修煉著就都可以用自淨來解決自身微量的新陳代謝了,但是他現在就是想和以前一樣,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他取出儲物手鐲的衣服穿上,這東西之前的人都沒敢從他手腕上取下來。他是梳起頭髮,然後朝著人類的地區進發。
人族經過周獄一戰,方樓已經被列為禁忌存在,所有發現者都有獎賞,說白了他被人類通緝了,但是人族也沒有將實情報告出來,只是將他列為叛變這,人類公敵。同時警告,沒有靈寂四融的修為見到他做好不要有接觸,有多遠跑多遠,對付方樓只有靠這些元老們。
方樓從龍族哪裡得到過情報,所以知道風險,他先是易容之後再改變氣息,人族前線陣地的邊緣和一些士兵接觸。前沿陣地都是有掃描的,他的這些變化只能騙騙靈寂境以下的,直接進入前沿陣地肯定是直接露餡的。
他謊稱自己在某處絕地閉關,現在才出關,想先了解一下最近局勢的情況。在他展露出三昧境的修為之後,別人雖然也有懷疑但是礙於他的修為,還是講消息玉簡給了他,他也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人族的所有對外戰爭基本上都停止了,因為青耀法典的誕生,基本上靈寂境以上的戰力全去閉關修煉了,靈寂以下的也不敢太過張狂,人族突然地的收回拳頭,其他種族也是一陣愕然,反而小心翼翼,不敢大肆擴張,在上面的命令下,各族的交戰越來越少,進入一個相對和平的發育期。
龍族出世的消息只在各族靈寂以上傳播,避免引起恐慌,畢竟人族的頂尖戰力在初次交鋒中落在下風,人族雖然是個後起勢力,但是像人族的殺手墨林,陰陽師李逆,很久都沒出手的上古高手雲中,這些都是聞名於各族勢力的,但是他們卻都是打敗,差點有人隕落,這還只是出現兩位王座的情況下。
各族知道最大的敵人已經出現了,這個時候繼續內耗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加上青耀法典的出現,人族大範圍的提高,雖然這是為人族量身定做的,但是也可以用來借鑑不是,自然讓其他勢力的高手也很眼紅不已,為了弄到這個法典,這些種族不得不對人族客氣一點,整個天央境現在完全是呈現一團和氣的狀態。
藉此對於方樓的通緝也傳遍了整個天央境,當然還是只有靈寂境的才了解這個危險人物的真正恐怖之處,靈寂四融以上才有接觸他的資格。
了解這些之後,方樓不禁感到一陣後怕,要是之前落在有人的地方,估計這個時候又被人給抓住了,他可不是什麼龍族龍皇,真要落在人族手上估計還是一死,不會再有有來救他的。人族已經不認可他人類的身份,龍族很明白方樓的身份,他現在處在兩個種族之間的中間帶,唯一慶幸的是人族想殺死他,但是龍族因為龍皇的威懾,沒有人敢殺他,但是血統的污染一樣要他的命。
「看在唯有背水一戰了,我喜歡在要死的時候做些瘋狂的事情。」方樓捏碎了玉簡,看著宏偉的人族前沿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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