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學園 494、人生第一輛車

    「好想來，但我太遠啦。」

    這是蘇瀾的信息，張嘆一陣失望，信息不是發給他的，而是在群里發的。

    《沉默的真相》主創人員有一個小群，只有張嘆等人在。剛剛王寒在群里發出邀請，請大家明晚一起聚餐，大家都有發言，只有張嘆沒做聲。

    張嘆習慣性地屏蔽了信息提醒，所以不知道大家在聊天，而剛剛蘇瀾了所有人，告知大家她人在北平，參加不了聚餐。

    張嘆也回了一句：「我沒問題。」

    第二天他根本沒去公司，到了晚上才出門去參加王寒組織的宴請。

    何苗等了他一天，以為他會主動來找他，告知他考慮的結果，結果左等右等沒見人，去他辦公室一看，說今天根本就沒來。

    這事不可能是忘記了，所以只能是張嘆故意的。

    何苗不願多等，打電話詢問張嘆，得到的答覆是暫時還沒想明白，他再想想。

    「他怎麼說？」影視部的副部長蔡永來也在何苗的辦公室，問道。

    何苗收起電話，說：「張嘆說他還沒想好，先緩一緩。」

    蔡永來想了想，笑道：「恐怕是故意要晾我們一陣子。」

    何苗也笑道：「恐怕是這個意思。」

    「這小子。」

    「不能把他當做剛畢業的大學生。」

    「去年剛來的時候挺憨的一個小伙子。」

    「人總是會成長的，現在怎麼辦？」

    張嘆傳遞的意思其實很明顯，那就是對公司給的建議不滿意。要是滿意，早就答應了，還需要考慮什麼，這是職場託詞，就像面試時面試官說回去等消息，實際上後續繼續不會有消息，即便有，也不是好消息。

    其實何苗昨天和張嘆談完後，張嘆沒有當場答覆他，他就意識到張嘆恐怕有不滿意的想法。

    果然啊。

    站在他們的角度，給張嘆的條件已經很有誠意了，給錢，買下劇本，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不立即立項拍攝。

    這種模式是娛樂圈裡最常見的，以前那種拿出劇本，立刻評估，立刻組團隊立項開拍，才是違背常規的運作模式。

    哪一個項目不是反覆打磨好幾遍，歷時好幾年的。

    他們給張嘆提的條件，合情合理，甚至給了很大的優待。

    兩人在辦公室商量了一會兒，蔡永來的意思是，既然張嘆想晾他們一陣，那麼他們就讓他晾吧，看誰能沉住氣。

    何苗有點擔心：「別適得其反了。」

    張嘆現在在圈子裡炙手可熱，想挖他的人很多，萬一真被人挖走了，他們哭去吧。

    蔡永來卻不是很擔心，編劇不是只負責寫故事，還要負責把這個故事變成影視，這是一個團隊項目，涉及的工作量十分龐大，不是過家家，說換一家就換一家。

    誰能保證跳槽了就能更好？作為張嘆這樣的新人，現在最重要的是沉住氣，認真打磨自己，兌現天賦潛力，而不是為了一些利益調離當前成長的環境，那是在賭，賭對了不會比現在好多少，但萬一賭錯了，那就是自毀前程。

    娛樂圈裡有才華的人少嗎？多了去。

    像張嘆這樣的青年才俊少嗎？每年都有，不多但絕非沒有。

    但過往的這些人都哪裡去了？如流星般滑落而已。

    張嘆現在耀眼矚目，但還需要成長。

    「一個人的才華是有限的，你看過多少人出道即巔峰，餘下大半生都沒有作品超過自己的出道作品。」蔡永來說道，告誡何苗要沉住氣，既然張嘆不急，他們也不要急。

    他又說：「張嘆是聰明人，會知道怎麼選擇的。現在電影廠的環境對他而言或許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佳的。至於條件，不能比，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我們就算把條件再提一個檔次，總有公司會提出更好的條件。」

    何苗：「希望你是對的。」

    蔡永來：「不要被一個年輕人弄的自亂陣腳，我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們，合作共贏，分則兩輸，我們懂，他也懂。但你說的也對，張嘆我們是絕對不能放手的，必須把他留在製片廠，只是其中的分寸要拿捏好，既不要讓他寒了心，也不要求什麼給什麼，現在滿足了他，以後還能給什麼？給股份嗎？他才23歲，以後的路長著。」

    何苗心想蔡永來說的也有道理，便聽他的，暫時放下張嘆的事。

    ——

    傍晚，小紅馬學園。

    天邊落日垂在高樓大廈中，晚霞染紅了半邊天，藍色的天幕上出現了五角星，月亮仿佛是印上去的，和落日各坐一個山頭。

    小紅馬學園的院子裡夜風陣陣，小樹林裡嘩啦啦作響，葉子抖動，送來陣陣清涼，草木經過一天的日曬，散發出清香。

    蟲鳴夾在夜風中，吹到哪兒送到哪兒。

    張嘆在院子裡切西瓜，小白站在一旁等待，把切好的第一塊捧給老李，請老李不要吃桑葉了，吃西瓜吧。

    張嘆的刀功很好，刷刷幾下，半個大西瓜被切成了八份，另外半個暫時沒切。

    西瓜艷紅，看起來超級好吃，小白偷偷咽了咽口水，張嘆喊她吃，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塊，卻是遞給張嘆。

    「你自己吃，我自己拿了。」張嘆自己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冰鎮西瓜十分爽口。

    「好吃嗎？」小白好奇地問。

    「好吃啊，你嘗嘗。」

    小白喜滋滋地咬了一口，西瓜汁從嘴角流下，流到衣服上了，大眼睛眯成一條線，「好甜嗷。」

    頭頂蟬鳴響個不停，三人坐在院子裡納涼吃西瓜，小紅馬其他的小朋友都還沒到呢，小白是第一個，第二個是……喜兒來了。

    人未到，她的笑聲先到了。

    「咦？喜娃娃，你啷個了？」小白好奇地問。只見喜兒頭上戴著一個大大的粉色頭盔，相比起她的小身子，她的腦袋瓜子顯得好大，像是大腦袋的外星人，或者，大頭蒼蠅？

    她是譚錦兒送來的，譚錦兒今天騎了一輛粉色的小電驢，她新買的，可把喜兒高興的，第一時間招手喊院子裡的三個人去看，把譚錦兒整的很不好意思。

    她工作上不是小小的升了一級嘛，發工資了，為了上下班方便，買了一輛小電驢，今天上午剛買的，下午帶著喜兒在浦江城裡轉了一下午，去看了海，吃了海鮮，剛吃完海鮮回來。

    張嘆觀摩完粉色小電驢後，讚嘆道：「好啊，錦兒成了小紅馬第一個買車的人，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