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小白噠噠噠跑去找小熊貓和小美人娃娃,稀罕地抱在懷裡不撒手,親個沒完。
馬蘭花見狀,打趣道:「你這麼喜歡帶娃娃,以後自己多生幾個噻。」
小白得意地搖頭晃腦,從她跟前走過:「我才不生娃娃,娃娃好煩嗷。」
馬蘭花以為她會很喜歡娃娃,沒想到小朋友竟然討厭,連忙追問:「啷個咧?你不是回家就找娃娃抱嗎?」
小白:「我手裡的娃娃好乖嗷。」
馬蘭花問:「生的娃娃不乖?」
小白搖頭:「不乖。」
馬蘭花:「爪子咧?你覺得你自己好煩是不是?」
小白瞪著她:「舅媽你啷個罵我咧?我才不煩,我乖得很。」
馬蘭花撇撇嘴,說:「那你啷個不喜歡娃娃?」
小白跑到搖椅邊,抱著娃娃站在那裡,和白建平一起看電視,同時說:「榴榴那個瓜娃子好煩嗷,我想明白嘮,辣個瓜娃子害的我和羅子康打架,一個小小的屁兒黑,竟然敢欺負我,鏟鏟~~~氣的我鬼火冒。」
接著話鋒一轉:「舅舅,看風車車和假老練噻。」
白建平正在看電視劇,聞言說:「大晚上的哪裡有風車車和假老練嘛。」
小白手指電視機:「裡頭有噻,你康一康噻。」
白建平不理會她,被她搖啊晃啊,終於不耐地說:「小白你說的對,不要生娃娃,娃娃好煩嗷。」
馬蘭花扳過來小白的小身子,直面她問:「爪子咧?你又打架嘮?」
嚯!小白一驚,大眼睛轉啊轉,剛才一時失言,把打架的事暴露了,連忙想辦法,說道:「我是保護小盆友噻,舅媽,我是好人嗷。」
「你好錘子!說說啷個回事,你啷個又打架嘮?」
「那我要好好想想……舅媽,我想不起來嘮。」
「那你去外頭站著,去。」
把小白往屋外推,小白踉踉蹌蹌,連忙疾呼:「爪子回事嘛?啷個嘛?我好乖嗷,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嘛,我還是個娃娃,我就是想的有點多嘛。」
馬蘭花不聽,把她推到門外,說:「那你好好清醒清醒,想明白嘮我再放你進來。」
她並不關門,手指在地上虛畫了一條線,告訴小白,不准過這條線,不然屁屁兒要開花。
小白站在線外,真不敢抬腳進來,朝看電視的白建平喊:「舅舅~~~~你爪子還在康電視咧,你快點救小白噻,快救我鴨~~~~~」
白建平怎麼可能救她,這個娃娃進來就要吵他看電視,嚷嚷什麼風車車和假老練,搞不好又要陪她看一晚上的貓抓耗子,煩不煩??
「我睡著嘮。」白建平十分敷衍地回復,氣的小白跳腳。
「白建平~~~~你啷個不救小盆友咧,你是個屁兒黑~~~」
白建平笑呵呵的,反覆就是一句「我睡著嘮,誰也莫要煩我」。
小白氣的鬼火冒,見舅媽不在客廳,小兔子似的躥過去,用手裡的小熊貓捶了白建平一下,還想勸一勸他,讓他救救她,忽然聽到房間裡傳來舅媽的聲音,嚇得噠噠噠風風火火又跑回去,重新站好。
馬蘭花從房間裡出來,察覺到什麼,盯著門外的小白說:「小盆友,你是不是跑進來嘮?」
小白連忙搖頭,舅媽厲害慘嘮,她啷個曉得的。
馬蘭花:「那你想起來了麼?」
小白點頭。
「說。」
「我要當警察叔叔,叫小盆友舉手投降,榴榴投降了,喜兒也投降了,程程和小米也是,就是羅子康不投降,還唆我是屁兒黑,氣的我鬼火冒,就和他吵架嘮……」
小嘴巴叭叭的,特能說。
馬蘭花:「說說你為爪子和他打架。」
小白:「榴榴說,小白,羅子康好壞,你捶他噻。」
「榴榴說?」
小白點頭:「她又說,羅子康,你好慘嘮,你被小白罵的要哭嘮叭?然後我們就打架嘮。」
馬蘭花:「榴榴有點壞嘛,你啷個這麼傻呢?你果然是個哈寶。」
小白嘆氣,追悔莫及:「我以後要小心點,榴榴辣個瓜娃子!」
馬蘭花:「還有麼?」
小白點頭:「還有。」
「說。」
「舅媽我好愛你嗷。」
現場的第三者,看電視的白建平側頭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醋意翻滾,這個瓜娃子,剛才要是這麼對他說,他早就救她嘮。
馬蘭花喜笑顏開,讓她快點進來,外頭冷,待久了娃娃生病了啷個整嘛。
「走,搓澡澡。」
「爪子?我不想搓澡澡。」
「臭死嘮,你是女娃娃,你要愛乾淨。」
「我噴香。」
馬蘭花湊近她,矮身聞了聞,誇張地捏著鼻子走遠:「臭烘烘。」
「我才不臭!張老闆唆我噴香,是個小香瓜。」
「爪子?張老闆爪子這麼說?」
「我就是這麼香嘛。」
馬蘭花對張老闆為什麼說她噴香感興趣,難不成,張老闆聞了小朋友?這是什麼變態做法?
最終小白去搓澡澡了,不是被逼的,而是自己興匆匆跑去的,說要把自己洗的跟程程一樣香,只因為馬蘭花說了一句話。
「搓了澡澡,給你穿新衣服,不搓澡澡就莫有新衣服穿,你自己想。」
沒一會兒,馬蘭花也進去了,小白還是太小了,不放心讓她一個人洗澡,夏天的時候擔心她玩水,冬天的時候擔心她感冒,何況,還是熱水呢,燙著了怎麼辦。
白建平躺在搖椅上,只聽衛生間裡傳來兩人的聲音。
「好多煙嗷,是不是舅舅在裡頭抽菸嘮?」
這個瓜娃子!
「這不是煙,這是水蒸氣嗷。」
「水爪子也會僧氣咧?氣的鬼火冒?」
「搓澡澡,莫要說話嘮。」
瓜娃子傻乎乎沒法交流。
「舅媽,我唱支歌可以嗎?」
「你先說說你唱啥子?」
「嚯嚯嚯,我厲害慘嘮,給你唱一支《小白的船》,好不好?」
「還有這樣的歌?不會是你編的吧?」
「鵝鵝鵝哈哈~~」
「啥子歌?就是鵝鵝鵝哈哈哈?這不是傻笑嗎?」
「啥子嘛,我還沒開始唱咧。」
「那你唱來聽聽。」
「藍藍的天空銀河裡嗷
有隻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樹
小白兔她在玩
船上莫有帆
飄呀飄呀飄向西天啷……」
衛生間裡再沒有說話聲,只有小白一個人的歌聲,白建平的注意力也從電視上轉移,一門心思傾聽飄蕩到耳邊的歌聲。
小白唱完了,老馬問她這是哪裡學來的,是不是幼兒園教的。
「張老闆教的嘛,說是給小白寫的呢,小白的船嘛,嚯嚯嚯~~~舅媽,我覺得張老闆和舅舅一樣在吹牛皮,但是我不唆,因為我們是好盆友。」
「那你為爪子老是說舅舅吹牛皮咧?」
「他好煩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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