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哪怕被完全束縛住了,但白鶯鶯的掙扎卻從沒有中斷過,甚至,在不斷地對抗之中,倒是把白鶯鶯體內的潛能給慢慢地激發了出來。
日日夜夜地陪周澤睡覺,
哪怕不是故意的,哪怕周老闆並沒有主動去做什麼,
但白鶯鶯確實是一直承受著來自自家老闆的滋潤,
說蓓蕾含羞,嬌嫩欲滴,
有點誇張了,
但潛移默化之下的改變,則是實實在在的。
白鶯鶯一直以來對周澤的親近,對周澤氣息的迷戀,對周澤的服從,
感情上的選擇固然是主要的,
但生理上的需求也不能完全地去否認。
而人往往在自己最瘋狂的時候,才會真正地將體內的力量給宣洩出來。
只可惜,
此時她需要面對的,
是自家的老闆。
白鶯鶯手肘撐在地上,膝蓋頂在瓷磚位置,她的頭,仍然高高地昂起。
「咔嚓…………咔嚓…………咔嚓…………」
一道道龜裂的聲響傳遞出來,像是蜘蛛網一樣先是在瓷磚地面上,緊接著開始蔓延到了牆壁以及天花板上。
恐怖的力道,正在醞釀,
如同即將噴薄而出的火山。
周澤仍然坐在那裡,
不過,
他手掌上也是青筋畢露,嘴唇緊閉。
右臂斷了,導致自己直接能獨臂去扛,確實有點力有不逮的意思了。
不過,
眼下,
唯一能控制住鶯鶯且不傷害她的法子,也就只有這一個。
先前,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
因為有老道的前車之鑑,老道哪怕被詛咒了,除了看起來有些呆傻神志不清以外,並沒有顯露出那種明顯的攻擊性。
為什麼,
老道扛得住?
鶯鶯就這麼快被控制住了?
難不成是因為老道是普通人而鶯鶯是殭屍的原因?
單純意志力上來講,一個承受過兩百年枯寂折磨的鶯鶯,不可能比不上一個冒牌為老不尊的道士啊。
黑霧在白鶯鶯的撕扯之下開始變形,逐漸開始不支。
下一刻,
周澤撒開手,隨意地一揮;
黑霧消散,
鶯鶯恢復了自由!
「嗡!」
白鶯鶯直接撲向了周澤。
周澤甩了甩手,而後向前一攤,嘴裡吐出兩個字:
「報紙。」
五根手指操控的黑霧瞬間凝聚,化作了一道黑幕,直接拍了下來!
「啪!!!」
結結實實地一巴掌,
衝刺中的鶯鶯被周澤拍在了地上,
這一次,
是頭腳手全部著地,
被壓在那裡根本就無法動彈。
並且,
這一巴掌將鶯鶯身上的煞氣拍散了不少,也使得鶯鶯的掙扎沒有之前那般強烈了。
這一幕,
真像是有人將報紙捲成一捆,直接對著你的腦袋砸了下來。
周老闆每天早上往沙發上一躺,說得最多的,也就是「咖啡,報紙」。
這對黑霧的操控之法,是自己從那位那裡偷來的,自然不可能跑過去問問人家這一招叫什麼名字,你告訴我啊。
周澤也沒想好取什麼名字,
太過中二的,又顯得俗氣。
所以,
暫時以「咖啡」和「報紙」來代替。
也就在此時,
外面傳來了響動聲。
「頭兒!」
他們來了麼。
周澤手腕一翻,黑霧消散,鶯鶯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有些不知所以,但還是本能地繼續向周澤衝去。
「收!」
三面鏡子直接飛到了周澤的面前,刺入了地板之中,每面鏡子裡都有燭火正在燃燒,反射出的光芒照射在了鶯鶯身上,讓鶯鶯有些畏懼,滯緩了她的腳步。
周澤捂著胸口,裝作重傷無力的樣子,但在看見這一幕後,他還是馬上喊道:
「控制住她,不要傷害她!
誰敢傷了她,我捏斷誰魂血!」
剛剛掏出竹竿的劉楚宇一個踉蹌,
我擦,
還帶這樣子的?
此時此刻,
劉楚宇都有自己乾脆退開,
讓老闆先被宰了的衝動。
「我去壓制她,月牙,銀針刺穴!林可,幫忙!」
安律師的聲音傳來,
一隻白骨手橫空而出,直接抓住了白鶯鶯的脖頸位置,而後向下一壓!
女殭屍被迫彎下腰,安律師的手段,還是很強硬的。
再加上她身上的煞氣在剛才已經被周澤給強行拍散了不少,這導致她現在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
但白鶯鶯不可能這般認輸,女殭屍側身,反手一抓。
安律師目光一凝,自己的白骨手和白鶯鶯的爪子連拼了十多記,拼出了一串花火。
有好幾次,
安律師已經看見了空檔,可以伺機重創白鶯鶯,但一想到周澤之前說的話,他只能忍住了這種衝動。
小luoli的長舌頭飛出,在空中一分為四,分別纏繞住了鶯鶯的雙臂和雙足,
白鶯鶯身形一顫,速度直接慢了下來。
在這段時間,小luoli在安律師的指點下,對自己的舌功有了更深層次的開發。
「吼!」
白鶯鶯發出一聲怒吼,
雙臂伸展開,
她還想反抗,
根本就不知疲倦的樣子。
安律師的白骨手直接點在了白鶯鶯的額頭位置,
一團團粉紅色的煙霧瀰漫而出,瞬間進入了白鶯鶯的意識之中,讓女殭屍在此時僵硬住了,忘記了去動彈。
而這時,抓到機會的月牙終於動手了,只見得她銀針刺出,
四根銀針,刺入了白鶯鶯的雙臂和雙足之中,
還有一根銀針則是刺入了白鶯鶯的脖頸位置。
安律師鬆開手,
小luoli也收回了自己的舌頭,
白鶯鶯身形一個踉蹌,
到最後,
摔在了地上,
一動不動了。
不過,女殭屍的恐怖和強悍,仍然是讓人心有餘悸。
「頭兒,你沒事吧?」
鄭強這個時候跑了過來,把周澤攙扶起,他的目光在周澤斷裂的右臂位置多停留了一會兒,眼底露出了鄙夷之色。
他是見過周澤和古河對掐的,並不認為暴走的女殭屍就可以完全吃死他。
說到底,
肯定還是自己的捕頭婦人之仁了。
在這個時候婦人之仁,還真是夠奢侈的。
「我沒事,幸虧你們來得早,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候,
安律師主動走到周澤面前,居然學著清宮劇里那樣打了下馬蹄袖,單膝跪下:
「奴才救駕來遲,請老闆恕罪。」
「這麼調皮的麼?」周澤看著安律師問道。
「呵呵。」
安律師笑了笑,而後指了指月牙和小luoli,道:「你們負責看著她。」
月牙和小luoli點了點頭,小luoli還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快速地掃了一眼周澤。
「詛咒之物,在馬桶水箱蓋里,有辦法可以解決麼?」周澤問道,「鶯鶯就是打開了蓋子,被那個東西照了一下,就失去神智了。」
「辦法,總歸是有的,既然找到了,就好辦了。」
安律師走到衛生間,近距離觀察了一下水箱蓋。
之前,
鶯鶯是把水箱蓋給打開了,但察覺到不對勁的她擔心會波及到自家老闆,就又馬上把蓋子又放了回去。
「這玩意兒,挺霸道的啊,連女殭屍都能操控住。」
安律師忽然皺了皺眉,
回頭又看了一眼昏迷著的白鶯鶯,
腦海中,
則是浮現出在審訊室里見到的老道。
不對啊,
為什么女殭屍直接被操控住了,
老道只是神志不清?
「老道的符紙好像對它有克製作用。」周澤提醒道,「水箱蓋上面有符紙燃燒過的痕跡。」
「那貨還有符紙沒?」安律師問道,「我記得我上次想跟他要兩張,他說他的祖傳符紙只剩下一張了。」
如果要評比書屋幾大未解之謎的話,其中一個肯定會上榜,那就是:
老道褲襠里的符紙,到底有幾張?
「那就把水箱帶回去,把女殭屍也帶回去,先去找老道的祖傳符紙。」
…………
馬桶水箱,是劉楚宇和鄭強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搬進書屋的,他們生怕水箱破裂了或者發生其他的意外,導致他們二人也被詛咒了。
小luoli和月牙以及安律師三人則是去老道的房間翻箱倒櫃地找符紙。
周澤則是坐在一樓的沙發上,這會兒,暫時沒人有功夫來搭理周澤的傷勢。
比起眼下周澤的傷勢,解開詛咒解救女殭屍和老道才是當務之急。
找了半天,硬是沒找到老道把符紙藏哪裡去了。
到最後,
還是小猴子出馬,在吧檯下面的縫隙里找出了一個油紙包裹,裡頭是厚厚的一疊符紙。
「他這是在批發市場批發進貨的麼?」
安律師掂量著手上沉甸甸的一沓符紙說道。
哪怕見識廣博如他,也沒見過這種級別的符紙是按斤賣的。
這種存量,
合著老道的祖先以前是除了吃飯喝水都在拿生命在畫符是吧?
「試試看,能不能解開詛咒。」周澤催促道。
看著白鶯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周澤有些不忍。
「嗯。」安律師點點頭,走到水箱蓋面前,他沒直接去貼符紙,而是示意許清朗過來和自己在四周又貼了不少的符紙以防萬一。
等布置妥當之後,
安律師才拿著符紙開始往水箱蓋子上貼去,
一張符紙貼上去之後,馬上開始變黑,而後慢慢地消散。
緊接著是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
安律師覺得自己像是農村燒紙錢那樣,把手裡的符紙一張張地丟下去。
到最後,
估計貼了個大幾十張符紙後,
水箱忽然開始顫抖起來,
像是有什麼東西忍受不住了想要從裡頭出來,
但它的掙扎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折騰了一段時間後,
也就安靜了下來。
周澤起身,走到水箱邊上,看了看,問道:「怎麼樣了?」
安律師搖搖頭,「不清楚,也不確定。」
「啪!」
水箱,
在此時忽然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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