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叫翠花?
周澤心裡「呵呵」了一下,
這名字倒是挺適合這傻妞的。
安律師馬上從老張手裡把翠花接了過來,掃了一眼她身上的傷勢,驚愕道:
「翠花,是哪個狗、、、日的把你插成這個樣子的!」
「…………」周澤。
隨即,
安律師像是想到了什麼,
馬上搖了搖頭,
道:
「我先幫你治療。」
話音剛落,安律師就抱著翠花上樓去了。
「老闆,那女人是誰啊?」白鶯鶯給周澤遞上來一條溫熱的毛巾問道。
「一個剛從地獄裡跑出來的傻妞,我差點栽在她手上。」
哪怕是現在,回想起之前那傻妞弄出來的罡風,周澤仍然是有些心有餘悸。
他是堅持不解開封印的,但那個時候也可以稱得上是千鈞一髮了。
「呀,老闆,你的手!」
白鶯鶯見到周澤兩根血淋淋的指頭,心疼得不得了,指尖位置指甲蓋都沒了,現在還在流著血。
「唔…………」
周澤只覺得自己手指進入了一個溫暖濕熱的地方,還有調皮的舌頭在上下跳躍著。
鶯鶯已經把自己受傷的指頭放進她的嘴裡了。
過了好一會兒,鶯鶯才把周澤的指頭拿出來,很是心疼地問道:
「老闆,現在還疼麼?」
「傻妞。」
周澤伸手摸了摸鶯鶯的頭,道:
「當然還是很疼的啦。」
「…………」鶯鶯。
邊上吧檯坐著的小luoli翻了個白眼,
惹不起rbq,
這他娘的真的是憑藉硬實力強行單身的鋼鐵直男……
如果不是碰到蠢殭屍再遇到你那個有疑似m體質的醫生,
這傢伙這輩子都別想有女人了。
白鶯鶯幫周澤包紮著傷口,等一切處理好之後,周澤就走上了樓梯,想去看看「翠花」。
如果不是安律師表現出和那個女人認識的態度,
周澤現在上去應該是給那女人身上再開幾個洞的。
在這方面,周老闆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小猴子從房樑上跳到了周澤肩膀上,它哭哭啼啼的樣子,顯然是想老道想的。
周澤伸手拍了拍猴腦,
道:
「別急,明天老道就要出庭受審了,明天我們就動手。」
猴子點點頭,它還是很明事理的。
「老道關在裡頭,我這個當老闆的,也是寢食難安啊。」
周澤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猴子伸手抱住周澤的脖子,反過來安慰周澤。
「對了,我帶來的那個女人,可能對你有點用處,先讓你試試吧,如果你能恢復前一世的部分力量,明天就可以讓你參與劫獄了。」
如果效果好的話,周澤會讓小luoli把那條白狐給找回來。
這類大妖,周澤真的不嫌多,倒是如果只是純粹地要養寵物的話,就算了。
上了二樓,推開安律師的房門,周澤看見安律師正坐在翠花的床邊,翠花身上的傷口經過了安律師的處理,再加上這個女人恐怖的恢復能力,現在看起來,氣色都好了不少。
「你認識?」
周澤問道。
安律師點點頭。
「她差點把我殺了。」周澤說道。
「我替她,向老闆你賠罪,也謝謝老闆你沒殺她,還帶她回來療傷。」
「唔…………」周澤點點頭,道:「我這人啊,有時候就是心太軟,捨不得殺女人。」
「她是馮老四手下的丫鬟。」安律師說道。
「我還以為你就是那個四爺呢。」
「呵呵。」
安律師搖搖頭,「早些年,馮四是我的手下,就像是你和林可的關係一樣。」
「我想,這一定是一個充滿了陰謀和背叛,友情和利益之間撕裂的狗血故事。」
安律師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吧,老四當初是我的手下,翠花是在一處古墓里尋到的陪葬丫鬟的亡魂,受古墓風水千年滋養而出,被老四帶在了身邊。」
「嗯。」
「嗯。」
「嗯?」
「嗯?」
「你繼續啊,嗯個屁啊。」
周澤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來,
等著聽故事呢。
「繼續什麼?」
「繼續講你是怎麼被坑的官職被一擼到底,淪落成這個樣子的精彩故事啊。」
「…………」安律師。
「說吧,以前你都不想說,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可我還是不想說,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不說的話,這個女人,就不能留。」周澤指了指躺在床上還沒醒來的翠花,「我必須知道她口中的四爺以及你口中的馮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好決定這件事接下來該怎樣去處理。」
「老闆,這個女人和我認識,你就不能網開一面麼?」
「那晚,在老道出事的公寓樓外面的樹上,你網開一面了麼?」
周澤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安律師的眼睛眯了眯,
有些意外,
也有些驚愕,
原來,
當晚的事情,
老闆早就察覺到了。
的確,自己在那晚選擇讓這個不爭氣的老闆去「自生自滅」,雖然不是存心背叛,但那種彼此之間互相利用的關係被撕扯得太清楚了。
現在的他,當然沒理由要求周澤為他的事情去扛責任。
「好吧,我說。」安律師看著床上的翠花,「馮四,是我見過的最有資質的一個,他出身正道,也就是樓下書架上那些鬼怪小說里的常用的那種嶗山啊龍虎山茅山啊這類的門派,當然,現實里其實是沒有的。
但現實里,確實是有那麼一批人,他們是真的有那種對抗鬼神的能力,你當初見到的那個癩頭和尚,也算是其中之一。
馮四生前是個玄修,當了鬼差後,也不知道他怎麼的,尋到了什麼方法,修為是突飛猛進。
也因為這個原因,我當初就把他收成自己的鬼差。
後來我當了捕頭,又當上了巡檢,他很快也當了巡檢,和我平起平坐了,我們倆的關係,其實還都挺好。」
「繼續,高朝來了,繼續,不要停。」
「後來,我犯事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周澤。
周老闆站起身,
走到床邊,
雖說兩根手指被包紮著,右臂還斷著,但周老闆還有三根指甲可以用。
「老闆,你要幹什麼?」
「別攔我,我要插死她!」
「…………」安律師。
「當初,我幫十八層地獄裡的一個犯人傳遞了消息,被發現了。」安律師講出了實情,「後來,地府的官差開始追殺我,因為我犯了禁忌。
你可能不清楚,十八層地獄究竟是什麼地方,有點類似現實里的「秦城監獄」吧。
我當時做的事情,確實是大罪。
那一次,甚至有一位判官親自出手,重創了我,後來持續的追殺,也幾乎要把我逼入絕境。
在黃泉路的中段,我幾乎精疲力盡的時候,翠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她幫我療傷。」
周澤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怪不得安律師要護著她,
原來這傻妞,
是安律師的救命恩人。
「我也是因此,才得以逃出黃泉路,重新偷渡回了人間,再加上我以前當巡檢時,也結交了不少友誼,他們幫我運作了一下。
再加上我已經被剝奪了出身文字,說得不好聽點,我就是一個在陽間的『孤魂野鬼』而已,所以,地獄裡的人哪怕知道我的存在,但大部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我也會來事,靠著以前的關係,做一些人蛇走私的生意,繼而換取我這種不明不白地在灰色地帶生存下去的權力。」
「也就是說,是你當初的手下,當時的同僚,馮四,救了你?」
「嗯,翠花是他的人,只聽他一個人的話,沒有他的安排,翠花不可能出現在那裡。」
「這樣來看,馮四這個人,應該還可以嘍?
不對啊,
之前我們毀掉的鬼玉,就是馮四的安排,他故意把鬼玉遺落在陽間,讓鬼玉靠著人命去一年年的祭祀吸收成長,等瓜熟蒂落後再派人上來摘果子。
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吧?
難道是那種有小節無大德的人?」
安律師低下了頭,
沉默了一會兒,
才開口道:
「當初告密揭發我的,
就是馮四。」
「嗯?」周澤驚訝了一下,「那這位四爺有病吧。」
告發你,
再救你?
「他說,告發我,是職責所在;
救我,是以往我提攜他的恩情回報。」
安律師頓了頓,繼續道:
「他一直很優秀,秀得我頭皮發麻,
或許,
對於當時的他來說,一個已經被剝奪了出身文字的我,是死是活,已經無所謂了,所以可以拿這件事,當一個賣好的籌碼。
讓其他巡檢甚至是判官看見,他馮四,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地獄裡,其實也是山頭林立的,而且,人情關係作風,比現實里更嚴重無數倍。」
「嗯。」周澤點點頭。
「但她……」
安律師指了指翠花,
「不管馮四到底是什麼心思,
總之,
我一直忘不了在我被追殺得幾乎山窮水盡的情況下,
她忽然出現,
給我療傷時的情景。
我自覺不欠他馮四什麼,但我欠她一條命。」
這時,
床上的翠花像是有些要甦醒的意思,
昏迷著開始說起了夢話:
「四爺…………四爺…………」
安律師伸手,撫摸著翠花的額頭。
「四爺……四爺……
翠花餓了……
翠花想吃……
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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