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一直不是很清楚,在陰司,有沒有官身,區別到底在哪裡?
但至少在表現形式上,
周澤可以很清晰地看出來,
馮四兒所展現出的實力和風采,
比安律師要牛太多太。
不過,周老闆也有些意外,自己也晉升捕頭了,安律師只是說等過段時間可以看看陰司會給自己安排什麼獎勵,甚至可能是泰山府君留下的獎勵,畢竟自己所拿的是泰山府君的「原始證件」。
這有點像是當初國民政府開始辦理國民身份證時,常凱申的身份證號碼是000001一樣。
安律師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闆心中被馮四兒完全覆蓋了風頭,
不過馮四確實彪悍,
女人的身子揮舞起皮鞭來,也依舊是風采滿滿。
「啪!」
木承恩被抽中了膝蓋,跪了下來。
「啪!」
木承恩的雙手被皮鞭直接裹住。
馮四兒掌心下壓,
木承恩的雙手也被反扣在身後。
只是,當許清朗向前走準備給木承恩施加符紙封印時,
木承恩忽然張開嘴,
一團黑煙直接從其嘴裡噴吐了出來,
速度非常之快!
馮四目光一凝,卻也來不及出手阻止,更不可能收起自己的皮鞭,否則一旦釋放木承恩的手腳,眼下和其距離這般近的許清朗將會更加危險。
這團黑霧直接噴吐到了許清朗的臉上,
這是打算直接奪命,
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然而,黑霧過去之後,許清朗卻沒有絲毫地停頓,直接上前。
三章符紙,
一張貼在了木承恩的額前,
一張貼在其胸口,
一張貼在其後背位置,
同時手中的銅錢劍更是刺入木承恩身前,
猛地一轉!
銅錢劍上的銅錢當即散落開去,直接覆蓋在了木承恩的身上。
雖然身體還在不停地晃動,
但木承恩眼下是動彈不了了。
周澤馬上上前,迎上封印結束正在後退的許清朗。
「怎麼樣了?」
周澤問道。
許清朗搖搖頭,沒說什麼。
周澤伸手抓住了許清朗的臉,強行把他的頭抬起來,
卻發現許清朗的整張臉上都是蛇鱗,
看來之前的黑霧殺機都是靠這蛇鱗給化解掉了。
只是這臉上的蛇鱗已經在腐爛和脫落,
許清朗搖了搖頭,
蛇鱗褪去,
原本白皙的臉居然出現了一塊大面積的黑斑,
像是嚴重曬傷。
「額…………」周澤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原本手拿把攥的事兒,居然也出了意外。
好在,
許清朗並沒有傻乎乎地問:「我變醜了麼?」
而是渾然不當一回事兒,默默地準備新的一輪陣法準備完全把木承恩給壓制住,不給他喘息和反抗的機會。
這倒讓周澤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他一直在旁觀,沒出手,若是他出手的話,可能老許也不會破相,隨即道:
「老許啊,回去買些好一點的美容護膚品,好好保養一下,還是能回去的,實在不行,我帶你去美容醫院,做個整容,放心,走公帳。」
許清朗無所謂地白了周澤一眼,
很平靜地道:
「蛇會蛻皮。」
周澤被噎了一下,
這句話的意思是,
他不需要什麼化妝品護膚品,也不用去什麼整容,不就是皮膚黑一點,過陣子蛻幾次皮之後,就能回去了。
怪不得老許自己都不把這個當一回事兒。
「行吧,沒事兒就好。」
周澤轉身,走到了木承恩面前,木承恩現在只能用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周澤,連嘴都張不開了。
在木承恩面前蹲了下來,
周澤也在打量著他,
殭屍在這個世界上是很罕見的物種,
而有靈魂的殭屍,
則是罕見中的罕見,
比大熊貓的數目都稀缺多了。
二人想見,倒是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一開始,是木承恩算計自己,現在則是自己把木承恩給強行鎮壓下來了。
「可以揭開一張符紙。」
許清朗在旁邊又布置好了一個鎮壓的法陣對周澤提醒道。
周澤點點頭,伸手揭開了木承恩額頭上的符紙。
木承恩當即張開嘴,
卻又在此時身體一顫,
想要再吐出黑霧的他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說吧,為什麼要算計我?」
周澤問道。
以前看諜戰片,倒是經常可以看見審訊用刑的畫面,但周老闆不會這個,同時,對人的刑罰用在殭屍身上,效果也不大。
「呵呵。」
木承恩咧嘴,
開始笑了起來。
很顯然,
他不打算坦白。
他是殭屍,他的特殊性,哪怕是搜魂,也註定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兒。
反正橫豎一死,
死前為什麼要便宜了別人幫人解惑?
這讓周澤有些頭疼,
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比如木承恩的家人。
周老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果用木承恩家人可以逼迫其就範的話,周澤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
「什麼,都是半屍了?」
此時,站在土屋臥室門口的周澤臉色很是難看。
正如之前安律師很是糾結到底該怎麼完成自家老闆吩咐的任務一樣,
周澤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木承恩的家人都被他煉製成了半屍,
很顯然,他是想讓他們也變成殭屍的。
那麼自己該怎麼威脅?
把他們殺了,徹底終結了,對於木承恩和他的家人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把他們變成殭屍,正好隨了木承恩的心愿。
「老闆,這裡還有一幅畫。」
鶯鶯提醒周澤向上看。
周澤轉過身,
向上看去。
那幅圖,
收入眼中。
第一反應,
周澤馬上就認出了那位坐在白骨王座上的男人肯定是贏勾無疑,
這幾乎成了那貨標準出場畫面了。
歷代看門狗肯定清楚,包括當初在蠟像館裡周澤也見過相似的作品。
只是,
畫中的鐵憨憨很生氣啊,
而那個坐在白骨王座下方正矜持地飲酒的那貨,
又是誰?
本能的,
周澤覺得這可能是鐵憨憨的一部黑歷史,再仔細看了一下那個飲酒男子在畫面中的裝束衣著,應該不是很古代的時候,具體的細節周澤不了解,但可能也就幾百年前的事兒吧。
也就是說,
在幾百年前,
鐵憨憨曾被人算計過?
否則畫中的他為何會這般憤怒?
那又是被誰算計?
這數千年來,無數次的輪迴,鐵憨憨都是躲藏在人的靈魂深處慢慢地恢復力量,同時躲避自己仇家的感應。
周澤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至於畫面中的情景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澤覺得大概率真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個能見識過贏勾「本尊」的人,會無聊到在幾百年前畫一幅畫來自我吹捧?
雖說贏勾根本就沒提過這件事兒,
但以周澤對鐵憨憨的了解,
鐵憨憨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會去自爆自己的黑歷史。
這貨純粹是死要面子的典型。
不過,眼下倒是有趣了。
先是木承恩的家裡掛著這一幅古畫,
木承恩又是和自己一樣,是有靈魂的殭屍。
呵呵,
木承恩應該不是畫中人,一是年代對不上,二是能夠算計成贏勾在贏勾面前飲酒挑釁對方的存在,就被一個陰司巡檢直接拿皮鞭抽趴下了?
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這木承恩,肯定和贏勾甚至是和自己,有一定的聯繫,而這,很可能就是他發現自己後就馬上算計自己的原因。
…………
「怎麼搞?老子搞過刑訊,但從沒搞過殭屍啊。」
安律師此時正和馮四嚷嚷著。
很顯然,
大家都想從木承恩嘴裡弄出些訊息,馮四直接說這是安律師以前的專長。
他會幻術,心和手都狠,當初陰司里很多亡魂都是經由他的手撬開的「嘴」。
「這他娘的,還是得等老闆過來,他如果沒辦法別人也就沒辦法了,這殭屍的靈魂和普通人的靈魂不同,想從其肉身上分割出來都很困難,至於對肉身用刑,老子還得準備金剛鑽是吧?
老闆呢?
老闆還沒出來?
他有經驗,他自己是殭屍,又天天搞殭屍…………
喲,
老闆您出來啦,馮四兒剛還在說他想你嘞。」
周澤沒理會安律師,
而是再次在木承恩面前蹲了下來。
「看見我家人了?」
木承恩開口道。
周澤點了點頭。
「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
周澤毫不猶豫,
搖了搖頭。
木承恩身體一顫,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許多。
見他這個樣子,
周澤笑了,
「少知道一件秘密,又不會死,我照樣過我的日子,至於你的家人,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不想讓他們變成普通的沒有神智的殭屍,想讓他們具備自我思維。
又想擁有殭屍的壽元,又想擁有高級殭屍的靈智,但他們年份太低,你辦不到,只能這樣強行續命等待著。」
木承恩身體不停地顫抖。
「行吧,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做點手腳,讓他們直接屍變,且放他們下山去嗨。
殺殺人,吸吸血,
被你弄得躺那兒不知道多少年,也該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然後我就讓人抬著你,
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兒女孫子輩們是如何嗨的,
嗨到老天爺降下雷罰,
讓你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
嗨到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66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