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半個多小時,周澤沒去影院,而是來到了一棟大廈下面,坐電梯到了第19樓。
出了電梯門,就是紅毯,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果香。
「老闆,這裡是聚會麼?」鶯鶯很好奇地問道。
「電影院吧。」周澤回答道。
這還是安律師告訴他的一個地方,算是新興的一個家庭式電影院,用辦公場所的布局改裝成了一個個小空間。
每個廳也就十幾個位置,而且放映的電影也不是時下正火的院線電影,是一些老片或者經典電影。
當然了,為了維繫其運營成本,票價是很高的,五百多一張票,而且謝絕帶十五歲以下的孩童入場。
生意當然不可能火爆,但也談不上冷淡,至少,周澤和鶯鶯走進來時,看見咖啡廳那邊,安安靜靜地坐著不少人。
票是在網上先訂好了的,時間快到了,周澤也就沒耽擱,和鶯鶯掃了二維碼之後直接進場。
也就是普通家庭客廳大小的區域吧,十二張靠椅擺放在那裡,小茶几上,則有甜點和酒水。
周澤和鶯鶯剛入座沒多久,又來了四個客人,正好大家都是隔著空位坐的,等燈光熄滅,熒幕上出現了劇幕後,大家都可以很自在地沉浸在屬於自己的觀影時間裡。
現階段,大家的時間其實都很寶貴,有些人對於觀影的要求又比較高,也不介意為此多花費一些金錢,所以才會選擇這裡。
兩個小時,一部電影,看完之後,直接離開,沒有艷、、遇,沒有幽會,沒有暗送秋波,
甚至連周澤這種帶另一半來的,都很少很少。
大家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追求的,只是在短暫地停留時,能夠最為恰到好處的放鬆。
《肖申克的救贖》,
是一部帶著壓抑色彩的電影,
但電影給人呈現出的感覺,其實沒那麼悲重。
一場電影結束,
大家都安靜地退場。
下電梯時,
周澤還側過頭看著身邊的鶯鶯,
問道:
「喜歡麼?」
「嗯,喜歡呢!」
「嗯。」
然後,
等電梯到了,門打開,二人走出去時,周澤忽然道:
「其實,我不太喜歡。」
「是的呢,老闆,我也是。」
「不能大口地喝飲料,不能吃爆米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能給老闆餵飲料,不能給老闆餵爆米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二人四目相對,
周澤伸手牽著鶯鶯的手,
經過了之前兩個小時的壓抑,
這會兒,
似乎覺得連空氣都變得清新多了。
「老闆,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啊?」
「安律師告訴我的,他常帶約的女孩過來。」
「那老闆你也可以經常來啊。」
周澤伸手颳了一下鶯鶯的鼻子,
打住了這個話題,
因為他曉得這個話題再下去又要跑到周家血脈不能遺留在外頭的主題了。
這時,
周澤的手機響了,
是安律師的。
「餵。」
「老闆啊,來唱歌麼?」
「唱歌?」
「對啊,我們在黑駒ktv,你們來不?
電影看完了吧?」
周澤抬起頭,
這家ktv的牆體廣告就在自己面前。
「行,來吧。」
明兒就又要去四川了,希望平平安安,別再有什麼波瀾了,不過,周老闆還是希望能及時行樂一下。
和鶯鶯走到前面,上了三樓,周澤看見安律師正站在吧檯那邊。
「喲,來了,走,我開了個帝王包。」
兩個服務生在前面帶路,
包廂確實很大,
服務生特意問安律師:
「哥,需要安排一下公主麼?」
「不用不用。」
「好的,哥,祝您玩兒得愉快。」
周澤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鶯鶯靠著他。
點了根煙,周澤問道:
「你不叫公主?」
「叫啥啊,白狐馬上就到,呵呵,咱倆一人一個,外頭的那些庸脂俗粉怎麼比?」
這話說得確實對,
周老闆這邊有鶯鶯,安律師那邊有白狐,倆女人有兩個特點;
一個是:都不是人。
一個是,都很漂亮。
這時候,音響開了,屏幕也自動切歌:
「拒絕黃,拒絕賭,拒絕黃賭毒…………」
安律師走到那邊,選了幾首歌,先熱場。
第一首是《紅日》,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安律師唱得很投入,一邊跳一邊蹦,
這還是周澤第一次看見這麼活潑的安律師。
手臂回來了,所以今晚特興奮?
周澤扭過頭,看向鶯鶯,道:「你唱歌麼?」
鶯鶯搖搖頭,「不會呢。」
「你們家白夫人也真是的,當初就這麼把你放棺材裡,給你搬個音響下去也好啊。」
「那太恐怖了吧,老闆,對於半夜經過那裡的人來說……」
周澤聽了,點點頭,也是。
這時,
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了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年輕男子。
「你們誰啊?」
安律師放下話筒問道。
兩個男子進來後就開始脫衣服,脫下了西裝外頭,還特意把白襯衫領口的紐扣解開,露出了一大片古銅色的肌肉。
「你們有毛病吧,誰讓你們進來的?」
安律師問道。
「我啊。」
白狐的聲音傳來,
她手裡夾著一根女士香菸,
步履婀娜地走了進來,
掃視全場,
笑道:
「哎喲我去,這還真唱素的啊,行吧行吧,大家各自玩兒各自的。」
白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兩個年輕男子立馬靠在了她身邊。
安律師見狀當即大怒,
他本來想著老闆有鶯鶯陪,
自己有白狐陪,
誰都不差誰,
挺好,
誰曉得本來自己計劃中要陪自己的女人,
點了倆鴨子。
媽嘢,
我堂堂安不起,
要在這裡和倆鴨子爭寵麼?
白狐直接無視了安律師了的神色,
對身邊倆男子招招手,
「你們開始吧。」
倆男的馬上站起來,其中一個拿過另一個話筒去點歌,另一個則是圍繞著白狐開始跳舞。
白狐打了個呵欠,對某人道:
「傻啦吧唧地點這麼大個包,又只有這麼點兒人,你也趕緊選個妃啊,
弄點兒人氣填充填充唄。」
安律師還想說些什麼,
卻在這時,
包廂門被狠狠地推開,
三個學生打扮的女孩兒沖了進來,
對著那個在白狐面前跳舞的男子就是一頓打,且不停地喊罵著。
應該是學校里的女朋友發現男友在這裡幹這個,直接帶著閨蜜上來抓人了,一個閨蜜更是指著白狐的臉罵道:
「你咋這麼不要臉呢,想要玩兒男人幹嘛不自己去街上躺著去啊,腿腳一叉開,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啊!」
白狐撇撇嘴,目光卻是一凝,女孩兒被她氣場嚇到了,也不敢罵了,更不敢上手打。
這時,
ktv的保安出現,把這幾個女生都清走了,還剩下一個拿著話筒在那兒選哥的男的站在那兒,有些無措。
「滾吧。」
白狐沒好氣地瞥了那男的一眼。
男的趕忙拿起自己的西服穿上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
安律師捧著肚子,
笑得很誇張。
白狐直接拿起了話筒,沒點歌,直接開始清唱,
黃梅戲的腔調,
韻味十足。
周澤接過鶯鶯遞過來的啤酒,喝了一口,別說,白狐這唱得還真不賴。
周老闆平時對戲曲這些東西是沒什麼興趣的,也欣賞不來,
但此時聽著聽著,倒真有些陶醉。
接下來,
唱歌的節奏就在倆麥霸,白狐和安律師手中來回交接;
周澤和鶯鶯就負責坐在旁邊在兩首間隔間鼓掌,
鶯鶯不停地給周澤遞送水果,
反正各得其樂吧。
從ktv出來時,
已經是深夜了。
四個人一起走路回到了書屋,
推開門,
老張正坐在吧檯後面,閉目打坐。
他是聽了周澤的吩咐,以後書屋的業績,就交給他來繼承了,周老闆反正可以從自己手底下鬼差的業績里抽成,也樂得清閒。
「你們回來了啊。」
老張睜開眼打招呼,
同時對樓上喊道:
「老闆他們回來了,可以做夜宵了。」
許清朗走了下來,應該是剛剛敷完面膜,臉上看起來很是水嫩。
老許掃了一眼剛剛玩兒回來的眾人,
也沒說什麼,
直接進了廚房。
周澤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鶯鶯去泡咖啡了,
白狐這時候卻主動地靠到了周澤這裡,
柔聲細語道:
「老闆,你們明兒要去青城山麼,帶我一個唄。」
「我們是去做事,不是去賣藝。」
「…………」白狐。
「喂,我說啊,你去那兒幹嘛,走親戚啊?」安律師從鶯鶯手裡接過了超霸杯問道。
「對啊,走親戚啊。」
「誰啊?」安律師問道。
「青城山下白素貞你沒聽說過麼?」
「噗……」
安律師半口咖啡噴了出來,
道:
「一個是蛇一個是狐狸,怎麼扯上親戚的?」
「她是白蛇,我是白狐,一個姓啊。」
「別扯了,別扯了,我都不去,這次事兒很嚴肅,你別想著添亂了。」
「行嘛,不去就不去嘛,哼,老娘不就是想去看看你們弄的那個青城山裡的療養院麼,說不定是個靜修的好地方,行,老娘也不稀罕了,萬一塌了怎麼辦。「
這時,
安律師的手機響了,
他接了電話,
而後臉色當即一變,
看向了周澤,
道:
「老闆,咱療養院被人炸了!」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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