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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嘶…………」
周澤覺得自己在漩渦里不停地遊蕩著,
意識也渾渾噩噩得很,
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麵團而似的,
被不停地以各種手法反覆地揉捏,擠壓,
仿佛還有一個智障拿著棒槌在不停地拍打著自己,
像是要把自己也拍成一個智障。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
周澤猛地睜開了眼。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鐵板上,
周圍都是冷冰冰的色調。
有點熟悉啊,
不是醫院,
但和醫院好像啊。
周澤默默地坐了起來,
等坐起來後,
他才恍然意識到,
自己居然能坐起來了?
阿西吧!
難道說自己每次被折磨被扁之後都能加深對軀體的控制力?
果然是逆境能讓人成長,
合著那些絕世高手都是被扁出來的吧?
周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都能按下去了,
天知道到底斷了多少根肋骨,胸前都是癟下去的。
等下,
重新環顧了一下四周,
周澤終於明白自己現在在哪裡了,
這裡是法醫室!
怪不得和醫院的感覺很相似。
「呼…………」
長舒一口氣,
只要不是在焚化爐門口就行,
終於不是一醒來就要被燒烤的命運了。
不對,
周澤像是想到了什麼,
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放在了自己太陽穴位置摸了摸。
果然,
手指摸到了一個洞!
正是自己的太陽穴位置!
「那個女警官,這槍法……」
不要以為警察或者刑警都是神槍手,事實上就是神槍手在緊急情況下做出的射擊反應也很難做到絕對的準確。
「那個女人,直接射爆我太陽穴了?」
周澤還把手指伸入子彈孔里摸了摸,
好深啊。
不是,
我這是在做什麼?
周澤把手放了下來,
自己居然在摳自己被打爆腦袋的彈孔。
這可能會給自己以後恢復正常後留下很重的心理陰影啊。
不過隨即又釋然了,自己的骨灰都被人盜過,骨灰拌飯了;
想一想那個,
現在這點情況好像不算什麼事兒。
周澤記得自己中學時有個同學,喜歡摳他自己腳底的雞眼兒,周澤有一次上課時無意看見了,當時就覺得好噁心。
自己這摳彈眼兒的舉動可惜那位同學看不見了。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門被打開了,這時候應該是天黑時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昏迷了一兩天。
周澤正想著要不要躺下去繼續裝屍體,
否則把警察叔叔嚇壞了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老闆?」
進來的人,
居然是老張。
這就沒必要裝了,周澤長舒一口氣。
老張穿著警服走了進來,看見坐在那裡的周澤,馬上靠近了過來。
不過,
當他的目光在周澤腦袋上的彈孔位置停留時,臉上的表情也是下意識地抽了抽。
死人,
他見得多了,
甚至老張以前還親手射殺過負隅頑抗企圖威脅人質安全的嫌疑犯,
但腦袋上被開了洞還能坐起來唉聲嘆氣的,
老張還是第一次見。
第一次時,
總是有些手忙腳亂的。
「老闆,你這是怎麼回事?」
老張在鋼板床邊坐了下來,從一天前的晚上見到周澤開始,太多的疑問就積攢在他的心裡了。
自己明明出個差去徐州辦案,
為什麼和陳警官散步時能看見一個像是喪屍一樣的傢伙對自己攻擊,
而且攻擊自己的傢伙竟然還是自家老闆!
「說來話長,手機呢,給我打個電話。」
周澤攤開手。
「我已經聯繫鶯鶯了,他們現在還在隔壁省的山區,算算時間,估計天亮時應該能趕過來。」
「哦,那就好。」
周澤又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彈孔,
手賤啊手賤,
忍不住啊。
就像是你自己身上長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你也會忍不住不停地去摸摸看看一個道理。
「這事兒被壓了下來了,深更半夜一個屍體在動,這太駭人聽聞了,好在陳警官當機立斷,沒讓這件事擴散到社會上去。」
其實,警方辦案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也會偶爾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你和老警員熟悉的話,問一問,他們也能給你說出了兩三件細思極恐的案件,不過大部分都被宣傳封鎖了,因為一些案件詳情披露出去會造成社會恐慌。
很顯然的是,
周澤這次的事兒應該也被封鎖了,
估計警察叔叔們屍檢之後會嚇一大跳,
這身體,死了應該一個禮拜以上了吧。
「陳警官?」
周澤愣了一下,指著自己腦袋道:
「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就是她開槍爆了我的頭?」
「嗯…………」老張有些羞愧。
其實是當時情況緊急,
在老張看來,
陳警官也是為了救自己才開的槍。
「那個瘋女人,就算是屍體,也不能隨便這樣開槍打吧,這是毀壞屍體罪!」
「當時,是老闆你差點要弄死我,所以她才…………」
「不是,你怎麼這麼幫著她說話?她是你老闆還是我是你老闆?」
「她是我上司。」
「…………」周澤。
「哦,我懂了,老張,你和她睡了吧?」
老張的臉馬上紅了一點,
忙道:
「沒有沒有。」
周澤伸手,在老張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
「老張啊,誰綠了誰這個很嚴肅的哲學問題,你思考得怎麼樣了?」
「…………」老張。
「沒想好是吧?這個問題,需要好好想想,很重要的,知道麼?」
老張的一張臉都苦了下來。
周澤低下頭,忽然發現自己胸口位置居然還有一個「x」的大刀口。
「我這是被做過屍檢了麼?」
「是的,老闆,這個我沒辦法阻止,而且當時我也不清楚老闆你到底還在不在這個身體裡。
今晚過來,也是偷偷過來看看的,我也不知道你還能醒,其實,你們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理解,也不是很明白。」
「嘖嘖。」
周澤下了床,
站得不是很穩,
有點歪,
很費力地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但還是站住了。
老張在旁邊馬上幫忙攙扶著,
像是一個太監在伺候著老佛爺。
「這身子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動,吃驚不?」
「嗯,吃驚。」張燕豐回答道。
「我也很吃驚,感覺自己現在就在開著一輛隨時可能散架的老爺車。」
周澤忽然覺得有些乏力和虛弱,
身子開始抑制不住地往後倒。
還好老張攙扶住了,沒讓周澤倒下去。
「老闆,你怎麼了?」
「好像有點餓了。」
周澤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
這都多久沒吃東西了?
上次吃飯好像還是跟安律師在那個拐賣村里拿村民家的廚房做了一頓。
「但是,老闆,你的胃已經被切出來了,胃裡的殘留物也被拿去做化驗了。」
「但我還是餓啊。」
周澤勉強地被老張攙扶著重新坐回了鋼板床上。
「這樣吧,老張,你脖子湊過來,讓我吸幾口血,我估摸著能恢復點力氣。」
「…………」老張。
「不會這么小氣吧,你不看看你老闆都變成什麼樣了,腦袋都讓人鑽孔了,吸你兩口血怎麼了?」
「這…………好吧。」
老張到底還是個老實人,
還真的把自己的脖子湊過去了。
周澤也沒客氣,張嘴咬了下去。
「嘶…………」
「嘶…………」
老張是疼的,
老周是爽的。
周澤第一次發現,鮮血原來這麼好喝,像是在喝燉著補品的湯一樣,一口鮮血入腹,就覺得那裡暖暖的。
周澤也沒好意思吸太多,
把老張吸乾了老張就沒得玩了,
馬上把嘴鬆開,
有些戀戀不捨和意猶未盡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老張則是掏出了面紙按住他脖子上的傷口,有點疼,但也沒什麼特殊的情況。
「就幾口血,沒事的,說不定你還有好處。」周澤寬慰道。
「好處?」
「對啊,看見我們店裡的死侍了沒有,他就是…………」
老張的臉色都變了,
腦海中浮現出了死侍痴痴傻傻的樣子。
「不對,這個例子不恰當,到時候看吧,我身體現在不是自己的身體,可能會沒什麼效果,我也不清楚殭屍能不能像是吸血鬼一樣給個初擁什麼的。
等有機會我跟那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一下,一旦成了,老張,你的輩分就很可怕了,那些千年殭屍王都得喊你老祖宗。」
當一個領導,
你可以不會幹實事,
你可以眼瞎,
你可以心黑,
但你絕對不能不會畫大餅,
反正畫大餅又不要錢。
「對了,還有件事,你帶會兒去查一下我這個身體的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
「嗯,我擔心我附身的這貨萬一有病就不好了,比如說愛滋什麼的,當然了,這個概率太低,不可能的,你不要太擔心。」
「…………」老張。
「再給鶯鶯他們打個電話,催一下,具體幾點到,我也受不了這具身體了。」周澤催促道。
「哦,好。」
老張拿起手機,
正準備撥通電話時,
已經後半夜走廊都靜悄悄的法醫室門外,
忽然傳來了一道稚嫩青澀的童音:
「叔叔,
你想我了沒,
我來看你啦!」
………………
其實這幾天的更新沒有少,兩更還是保持著的。
問題關鍵是龍作息直接天崩了,和大家完全是顛倒了,更新也就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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