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事先塗抹了加了符水灰燼的牛眼淚,所以這時候也能看見裡頭的這位。一窩蟻 m.yiwoyi.com
這位雙腳在上面,腦袋在下面,整個人像是一件大衣被反向摺疊塞進去的一樣。
當然了,他不是活人,也就用不著去修煉什麼軟骨功。
看著他(身shēn)上和手裡拿著的女士內衣,
老道都覺得臉色發紅,
他在書屋工作這麼久了,每晚來上門的鬼也見了不少,各式各樣的都有,
但這種極端癖好的老哥,
老道還真是第一次見。
俗話說得好,
人死如燈滅,
就算有哪些執念放不下吧,
但這種純粹的玉上的事兒,
也早就看開了才是,
畢竟你連(肉rou)(身shēn)都沒了,罪惡之根和罪惡之窟,
也就無從談起,
比太監都要清淨。
周澤伸手,把這傢伙抓了出來,這傢伙也沒反抗,就這樣被周澤抓舉了出來,掛在了手中,搖搖晃晃。
渾(身shēn)上下沒幾兩(肉rou),但雙手依舊死死地抓著手中的女士內衣。
「是他做的麼?」
周澤問(身shēn)邊的安律師。
老實說,
這傢伙雖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但也不像是什麼罪大惡極的樣子,那些殺人的厲鬼周澤也見過不少,只是眼前的這位,(身shēn)上只有靡靡之氣,沒什麼凶煞的感覺。
「喂,人是你害死的麼?」
安律師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臉。
男子有些茫然,似乎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少頃,
男子才恍然道: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我真的沒殺人,我不殺人的!」
「你在女生宿舍做什麼?」老道問道。
「我喜歡在這裡的啊,這裡有那麼多漂亮還有味道的內衣,我真的超級喜歡這裡的!」
男子耿著脖子說道。
他很坦誠,而且,他也很二;
二得讓人覺得,他根本不可能殺人。
用狼人殺里的話來講,就是他已經邏輯爆炸愚鈍可(愛ài)到拿不起一張狼牌……
「我也就是偶爾晚上,這裡的女生睡覺之後,我壓在她們(身shēn)上和她們一起做個夢,她們也是很舒服的,我保證,她們也是很期待的,我保證!」
周澤搖搖頭,
示意安律師幫忙先抓住他,
然後,
周澤指甲在面前畫了一個圈兒,
打開了地獄之門。
「不!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男子忽然聲嘶力竭地喊道,
他不想下地獄,
去了地獄之後,他就沒辦法再找到類似的美好生活了,他覺得現在很美好,跟在天堂一樣。
周澤沒搭理他的嗶嗶,
甚至連書屋的程序都沒走,
直接一把攥住對方的頭,無視對方的掙扎,丟入了地獄之中,而後手指一握,地獄之門直接消失。
這種人,
還是最適合接受地獄的思想生活再教育,
相信地獄的關懷和溫暖,能夠幫助他重新找回人生的方向。
做完了這些,
周澤片刻沒再停留,馬上出了這間寢室,老道和安律師也馬上出來,三個大男人一起站在門口大口地喘氣。
實在是裡頭的味道真的是那種難以想像的壓抑。
「我以為女生宿舍都是乾乾淨淨透亮的呢。」
安律師一邊深呼吸一邊說道。
「貧道也是這樣想的。」老道也附和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吧,只能說大部分女生宿舍會比男生宿舍乾淨,但鳥多了後,什麼林子也就有了。」
周澤站直了(身shēn)子,繼續道:
「剛剛送下去的傢伙明顯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我們要找的那傢伙,到底在哪裡?」
眼下,
這件事已經不再是只涉及到老道的事兒了,自己(身shēn)為通城鬼捕頭,緝拿作惡的鬼,本就是職責。
這時,
安律師的手機響了,
安律師接了電話,
「喂,老張啊,怎麼了?你不是走了麼,你又回來了?
有新的發現?
行,
等等,我去接你,我們現在在女……
女生宿舍樓對面的食堂吃夜宵呢,
嗯,好,你過來吧。」
掛斷了電話,安律師對周澤道:
「老張說那邊又查出了一些線索,他不清楚會不會和案子有關係,他人馬上就到。」
「那我們先下去吧。」周澤道。
三人一起下了宿舍樓,
嚴格的宿管阿姨在粉紅色的煙霧面前,毫無反應。
等出去之後,
安律師有些意興闌珊道:
「本來還幻想過什麼時候來女生宿舍找女朋友嘗試一下,這次是真的留下(陰yin)影了。」
「女朋友?」老道反問道。
「女(性xing)朋友。」
安律師瞥了老道一眼,
「我去那邊等一下老張,老闆你們先歇著。」
安律師先去了,
老道在旁邊看了看,道:「老闆,你想喝點什麼麼?」
「抹茶拿鐵吧。」
「好,貧道去買。」
老道去對面的(奶nǎi)茶店了。
周澤在旁邊的長椅傷坐了下來,
這註定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周澤並沒有把它真的當回事兒,
抓住它,解決它,也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要是混到現在,連一個作惡的惡鬼都抓不住,那周澤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拿出手機,
隨意地翻閱著一些東西,
這時,
幾個女生從自己面前結伴走過去,
說說笑笑,
像是在談論什麼晚會的彩排。
有一個聲音,讓周澤很熟悉。
這麼巧?
隱藏在肥厚的衛衣帽子下的臉,早就被遮擋住了,而且周澤還戴著口罩,比逃犯隱蔽都要深。
林憶沒注意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夫就坐在這裡,大大咧咧地往前走著。
但林憶(身shēn)邊的一個女生卻停下了腳步,拉了拉林憶的手。
「陳雅,幹嘛?」
陳雅?
有點耳熟啊。
周澤開始回憶起來,
最先回憶出來的,
是一雙豐腴白皙的大長腿,
帶著一種令人氣血噴張的香味。
周澤記起來了,
似乎自己上次去小姨子宿舍掀開被子認錯的那個女生,就叫陳雅。
「你朋友?」
陳雅指著周澤說道。
「什麼?」
林憶有些詫異,彎腰,靠近了周澤。
「你是?」
面對這個問題,落荒而逃的話,有點太丟人了,鬼都不怕,還怕活人麼?
只是,
讓周澤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叫陳雅的女人,眼力這麼尖的麼?
自己都包裹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被認出來?
不就是看了一次你的腿麼。
周澤抬起頭,看著林憶,沒有躲避,只是很平靜地道:
「真巧。」
「徐樂,你打扮成這個樣子…………」
林憶有些難以接受,
自己印象中的姐夫,其實還是很帥的,以前倒是(挺挺)慫(挺挺)慫讓人很看不起的樣子,但最近一兩年變化真的很大,自己也已經接受他了。
只是,
眼前這個姐夫,
怎麼打扮得跟痴漢一樣……
「有點事兒,幫朋友一個忙,調查一個案子,你們早點回宿舍吧。」
「你在辦案?」林憶很詫異道,「不是啊,你是在做臥底麼,但你這個樣子,不是告訴別人你…………」
林憶在組織措辭,儘量不要讓自己說出一些傷人的話。
「老闆,抹茶拿鐵來了。」
老道走了過來,把拿鐵遞給了周澤,然後看了看這幾個漂亮女孩兒,道:
「你們好。」
「您好。」
「您好。」
「回宿舍吧,這裡沒你們的事兒。」周澤催促道。
自己(身shēn)體殘缺了,臉都只剩下了半張,這個樣子給鶯鶯看無所謂,給其他人看,肯定會嚇到她們。
其實,這也是因為雙方關係的不同吧。
有人就曾說過很有哲理的話,一對(情qing)侶是否真的走到一起了,取決於你敢不敢在他(她)(身shēn)邊肆無忌憚地放(屁pi)。
「行吧,那我們先回去啦?」
「回去吧回去吧。」
就在這時,
安律師和老張也來了,老張穿著警服,倒是作證了周澤之前說的「辦案」事實。
「徐樂,你不開書店了,去…………」
「當輔警了,賺點外快。」
周澤懶得再解釋了,直接站起(身shēn),卻很不巧的是,拐杖在地上卡住了,周澤(身shēn)子一陣搖晃,本來沒什麼問題的,拐杖只是更方便一點,沒拐杖以周澤現在的(身shēn)體掌握程度也不會摔倒。
但旁人不知道,
尤其是那個陳雅,眼疾手更快,一把攙扶住了周澤。
她本想抓住周澤的手臂的,但正好抓著的是周澤的假肢。
只聽得「咔嚓」一聲,
陳雅覺得自己抓著的那隻手被自己抓下來了。
周澤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往回一用力。
「咔嚓」,
假肢又被不動聲色地裝了回去。
再看陳雅,
她只是笑了笑,
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周澤裝的假肢,沒有絲毫的畏懼害怕神色。
「喂,還要抱多久啊,徐樂你怎麼用拐杖了?」
旁邊的林憶看不下去了,
這可是她姐姐的菜啊!
雖然這盤菜現在已經和自家姐姐越走越遠了,上次自己還特意跟他說回去哄哄自己姐姐,誰知道他還是一次沒回去。
但哪怕是自己的閨蜜室友,也不能吃自家姐姐盤子裡的菜!
「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一個同行的女生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你叫什麼啦!」林憶有些沒好氣地對(身shēn)邊的另一個同伴道。
「不是……你們……你們……快看……看……屋頂上……
有人……有人……
有人要跳樓!」
…………我是要跳樓的分割線…………
「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你們看,
有人,有人,
有人要投月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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