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故事發生在一個南方小鎮,鎮子不大,話說小鎮有些年頭了,即便是鎮子裡面的老者都不能說得出鎮子是何人所建,因何而生,從何時起,只是憑藉著口頭相傳的一些星星點點的說道來記憶這個鎮子的歷史,本來鎮子該有縣誌的,由於鎮上識字的不多加上近來些年的戰亂,已經沒有人去在意那些了,更沒有人去關心鎮子的歷史,更不巧的是縣誌也被前些年的一場大火給燒沒了,鎮子還在,只是沒有了曾經的記憶
拋開鎮子歷史暫且不提,咱們來說說鎮上近來出了一件怪事
這鎮上有三戶大家,一個就是本書主人公米家,一個是官老爺夏家,一個是商人錢家,這鎮上首富米家,老爺姓米叫米廣財,據說這米老爺年輕時候不姓米,姓胡,後來由於改做了米行生意發了家,也就改了姓,這些只是坊間說道,具體的也只有米老爺知道,這米老爺年輕是就是一個吃得苦,腦袋瓜子聰敏的人,更主要是人長得也清秀俊朗,現在上了年紀了也是風度不減,只是多了些年紀上的皺紋,但米老爺為人老實本分,這些年經過他的努力經營自家的米行生意已經做到了整個江南,這米老爺也是鎮上的大善人,所以鄰里左右都多少受過米老爺的恩惠,在這小鎮上還沒有人說米老爺的不是。
米老爺娶了三房太太,正房是個鄉下的,和他一起出來討飯,後來就在一起了,連個正式的儀式也沒有,給米老爺留下了一個男娃,取名叫做米振華,說起這個正房太太也是命苦,沒等到米老頭髮家就西去了,後來米老爺又娶了一個,隔壁鎮上的財主家的女兒,這二房也還行,給米老爺生了兩個孩子,米振東和米振雷;後來又娶了一房,據說是米老爺出門販運大米撿到的,就一直跟著米老爺,這三太太卻始終沒有生育,年齡也比米老爺小的多。
這天剛好逢集擺場,人山人海好不鬧熱。
春開五月花正紅,
楊柳輕輕醉春風,
人山人海舒街巷,
不是天堂似夢中
這米老爺一早起來也來到大街上,這條街叫做楊柳街,街上的石板台階都被磨的發亮,據說這條街上的柳樹有幾百年了,當年隋煬帝楊廣為了遊玩開闢了運河然後搜集全國的楊柳種於兩旁,這顆楊柳就是當年隋煬帝時候種下的。這楊柳街道倒是繁華的很,街兩旁有沽酒的坊,賣肉的廊,熱湯麵食當,茶藥客棧弓書牆,往裡走又有男人的天堂,女人的閨房。各式各樣的物品琳琅滿目應接不暇,當然少不了米老爺的米行,這米老爺今個出來一個是看看自己米行,二來給自己的三姨太買點衣服。上文提了提,這米老爺三姨太是運米的時候撿來的,如今變了個人似的,各式各樣的花花綠綠的打扮,整個人都妖里妖氣的很。這時米老爺正在給過來過去的人打著招呼就聽後面一陣急促的叫喊聲:「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爺又瘋過去了」,米老爺,心裡一揪立馬回頭來看,一看是自己的管家老傅。米老爺心裡就是一緊,前文咱們說道鎮上最近出來了件怪事,看官你且不知這怪事要是出在小門小戶那就不是什麼怪事,頂多是件鄉鄰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這怪事要是出在大戶人家,那就是件怪事了,這怪事會像長了腿似的,跑遍了整個小鎮。
上文說道,這鎮上近來平靜的很,即便是外面打得烏煙瘴氣,這鎮子還是平靜如水,誰知道這些日子出了件怪事,這米家的大少爺最近瘋癲了起來,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整個鎮子像炸了鍋,每個人都在議論,有說這米家沾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有說這米家壞事做多了得了報應的,也有的說這米家大少爺命數的,總之說甚的都有,整個編寫起來就是一部懸疑劇,說來也是怪了,這米老頭三個兒子,只有這大兒子長的是一表人才,整個是他的縮影,那人長得是一個俊俏:
粉面似桃花含春,潤如玉石,朱唇皓齒,明目劍眉,虎背熊腰四肢展。
誰知好生生的一個美男子如今怎麼說傻就傻了,近來米老頭也是看遍了鎮上的名醫奇士,都沒有一個拿捏得準的,這米振華,八脈平穩,氣吐沉均,怎麼也不似一個生了病的人,瞧的人倒是不少就是沒有一個敢開藥方的,米廣財也是在那干著急。這不剛好兩天,看今天天氣好,米老頭出去溜達溜達順便也來看看自己的米行,由於米振華的事情,他也好些時日沒有來過米行看看了。誰知剛一走沒多久,米振華的病又犯了,這米廣財一路短跑加小跑的回了府上。
暫且不說米家宅院有多豪華氣質,米廣財進門就聽到一院子嗚嗚呀呀的亂叫,有小丫頭的叫聲,有老媽子的喊聲,也有大男人的吼聲,大家都在院子裡面追著大少爺,亂作一攤,也沒有人過來給老爺問好了,這米振東此時像發了瘋的追著一個小姑娘,只看那小姑娘的襖子都撕破了,棉褲子也扯下來半拉子,離近了看,裡面穿的襯衣,墊卦都露了出來,頭髮扯的一綹一綹的,脖子上也有抓的血印子,正在那哭啼著,再看這米振華,上身****著,下體半露著,若不是一塊黑布遮著,那胯下之物早就出來曬太陽了,即便這樣,上了年紀的老媽子也都明白,那撐起來的帳篷裡面是什麼情形。
這雖是五月的天,但早晚還是有些寒意,米廣財看到這些不免心中一怒,吼道給我把他綁了,大家這才知道米老爺來了,聽了這話,幾個年輕的小伙子,一擁而上把米振華給綁了起來,大家有所不知,這些做長工的下人,要沒有老爺的吩咐誰敢綁大少爺,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嗎,所以之前大家只是用手拉拽,卻沒有敢上前廝打捆綁的。隨後米廣財告訴老傅抓緊叫鎮上的趙老大夫,然後吩咐了一聲散了吧,老媽子把院落收拾停當暫且不說,小丫頭自有人扶持走自是不提,隨後也各自散了去,大家把大少爺抬到了他這後院東廂房,給他蓋好了被子。
這米老爺也跟了進來,有個長眼睛的給米廣財拽了把椅子,這米老頭眼睛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還在那呼哧呼哧的亂叫,嘴裡塞著麻布,心裡想著我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後來又想到了自己的正房,不免的有些感傷,眼眶差點濕了,心裡感覺對不起自己的老婆,這時,老傅也帶著趙老大夫進了來,米老爺趕緊上前鞠了一躬,說道:「趙老師傅,您辛苦,您費心了,快來瞧瞧我這個不孝的孩子」,趙大夫打了個照面,就上前看看,也不說別的,因為之前他也看過,看不出什麼症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針灸可以控制住米大少爺的瘋癲,趙大夫說道:「小伙子們過來幫幫忙,你按住頭,你抓住腿,你掰著嘴不要讓他咬了舌根子」大家一起上前按照老趙說的做了,米老頭和老傅在旁邊咧著身子看著,怕遮了光亮,這老趙也是有兩下子的,兩針下去,米振華就老實了。這老趙慢慢直起身來,用手擦了擦汗頭,說:」米老爺子,大少爺的情況,老朽也是無能為力,慚愧慚愧」米老爺忙說:」先生哪裡話,您費心了」忙對老傅說:」老傅,給趙大夫去拿些銀兩,還有幾包好茶「,老傅應了聲:」唉」,看官你且不知為啥給銀兩,這大亂之年,能夠通貨的只有這金銀了,自古以來都是,什麼刀幣紙錢,什麼票根通寶都不頂用,這老趙和老傅下去咱且不說,咱們還是說說這米老頭,米老頭看著兒子也睡下了,便吩咐下來,解去繩索,又怕起來鬧事,便安排兩個年輕的小伙子晝夜守著,米老頭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暫且不說。
真是:命里註定莫強求,生死富貴自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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