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一下,旋即笑著回道:「將軍若是想多要一些,我便去替你要去。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景瀾靜靜地看著他,那人不再敢和景瀾對視,目光游移,道:「將軍,其實我也不知道源頭在哪兒,我每次都是在黑市從不同的人手裡買的。」
申照白笑著插話道:「將軍也別為難鄒兄了,此藥格外金貴,鄒兄也是花了大價錢,若鄒兄知道源頭,也不至於連他爹的寶刀都賣了去換藥。」
申照白一席話把不少人都逗笑了,有一男子指著那位鄒兄道:「哈哈你爹上次把你屁股打開花,現在好了沒?」
這鄒兄名為鄒炎甄,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來這種地方被家裡人知道,生氣是肯定的。
另一男子也插話道:「定然沒好,若是好了,鄒兄怎麼現在都沒找過小瀧兒?」
那小瀧兒是這樓館裡一個貌美的小倌,而這鄒炎甄,是男女都可的,小瀧兒便是鄒炎甄的一個相好,原先鄒炎甄屁gu沒壞的時候都是尋他的,現在屁gu壞了,不能找男人了,才只點姑娘的。
申照白一席話雖然叫鄒炎甄再次成為大家的笑料,但鄒炎甄心裡還是感激他的,畢竟與被景瀾逼問源頭相比,被笑話兩句不痛不癢的,根本都不算什麼。
景瀾靜靜看了申照白一眼,也沒有再逼問了。端起酒自顧自喝了一杯。
這些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兒們,吃著百姓的俸祿,卻不思報國,只知道日日紙醉金迷,甚至如今還迷戀丹藥,實在是無法無天。
他融不進去,因為他自幼長在戰場上,在父親以身殉國後,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便是家人能夠在一起,能安居樂業,過得和和美美,對旁的沒有太多的**。
許其也融不進去,他貧苦出生,且是個真正讀聖賢書的,從裡到外都十分聖賢,自是打心裡瞧不起面前這些公子哥兒,只低垂著眉眼,不吃不喝不說話,看得出來,他在這裡十分的煎熬。
申照白也是個例外,也沒有碰那丹藥,他被老國公兩口子養的八面玲瓏,即使不與那些人為伍,但也可以與他們玩的開。
皇上對景瀾說,要查出玄丹的源頭,將之一網打盡,不可再禍害大黎的年輕人,還說除了景瀾以外,誰都不可信。但景瀾如今已漸漸地排除了許其的嫌疑。這人又正直又迂腐而且還不精明,該是做不出來那種事。
他如今,有些懷疑對面那位言行舉止猶如謫仙一般溫潤的申照白。
申照白察覺到景瀾的目光,沖景瀾笑了笑,道:「將軍,急不得。」
景瀾擰了一下眉頭,此人也是皇上很信賴的,外界對他風評也不錯,興許是自己想多了?
他又沉默下來,片刻後,景瀾不想再聽耳邊的嘈雜之音,起身獨自去林子裡轉了轉。
見他走遠,一旁的鄒炎甄突然壓低聲音,和身邊的一男子道:「你說,景將軍真的用了玄丹麼?」
那人想了想,點頭道:「我覺得是,將軍以往多疼愛他家夫人啊,先前差點兒為了他的夫人和皇上打起來,雖然後面皇上又解釋說都是他們的計
策,但我還是覺得,將軍當時的反應是真的,是對他夫人愛到極致才會如此這般。所以,如今把他夫人給打跑了,一定是服食了丹藥……」
鄒炎甄等人雖然都在吃丹藥,但也知道這藥上頭起來,親爹都不認,可他們就是控制不住,那種感覺是做旁的絕對達不到的。
鄒炎甄又問:「那我要不要告訴他……」
那人連連搖頭:「還是……還是再看看吧。」
聚會結束後,景瀾回家也聽寧九義憤填膺地說了今日邸報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氣得寧九想出去打人。
而景瀾聽後,卻只淡淡地道:「鬧這麼大?看來盯著將軍府的人真的挺多的。」
頓了一下,他又道:「那再給他們加點火,九姑,你叫人去尋幾個花錢就能發文章的邸報,叫他們往大了寫,把我寫的越無恥越好。」
寧九摸不著頭腦了,不過她突然意識到,昨夜夫人發飆,也許是和將軍商量好的計策?
她沒多問什麼,應聲下來便要去辦,景瀾又突然叫住她道:「九姑,再派人去揚州找我的岳父,問問他身邊有沒有什麼可靠的人可以貼身伺候安歌的,接到京城來。」
寧九忍不住發問:「將軍若是想找人貼身伺候夫人,京城也能找到,府上也有許多,非得去揚州尋嗎?」
景瀾點點頭,有些悵然地道:「昨夜她說將軍府就她是外人,被氣得跑出去都沒人跟著照顧。」
雖然他們是假吵,但這也警醒了景瀾,他雖愛她敬她,卻無法保證一輩子不和她有任何摩擦,假設真有一日和她爭吵,她氣得帶孩子跑出去,身邊連個跟著照顧的人都沒有,多淒涼啊。
景瀾想想都心疼的不行。
但花錢在京城買的他沒辦法確保絕對對安歌忠心,安歌也不會信任。還是去揚州叫岳父大人推薦個人過來的好。
寧九這下更確定,昨晚的事是他們夫妻倆商量好演給外人看的,他能體貼到如此地步,說他和安歌鬧翻,傻子都不會信。
確實有不少做邸報的見錢眼開,有人花錢買文章,他們當然應了,而且他們都猜不到幕後之人就是景瀾,只以為是景瀾的仇家,畢竟沒有人會花錢罵自己。
寧九要的那些文章他們提筆就來,不出兩個時辰,寧九就拿到了好幾篇,把景瀾寫成了一個在妻子有孕期間就開始到處尋花問柳的人渣一個,還說他裝,說他明明就是風流浪子一個,還非不敢承認,非要樹立一個深情專一男子的形象,比真小人還要可惡。
這還不夠,他們還編景瀾和七八個女子一起亂來,說京城裡最荒唐的男人都不敢這麼玩。
還說他最近突然變得脾氣火爆,對安歌非打即罵,對府上下人更是過分,說他在戰場上養了一身的煞氣,沒事就要殺幾個人玩玩……
寧九看了氣憤不已,但這畢竟是景瀾自己的主意,按捺住想打人的衝動,交了銀子,叫他們明日拿去賣。
次日,那些邸報在京城傳遍了,景瀾在大黎百姓心裡的形象一落千丈。
當然,他對大黎
的貢獻很多人都記得,他們並不相信這些野雞邸報,不過這也夠用了,對於那些本就懷疑景瀾服用丹藥的人,此時見外界都傳景瀾性情大變,是坐實了他服用玄丹了。
隔日,許其從胭脂胡同回家,見著管家便立即道:「快給我準備洗澡水,我現在渾身都是骯髒的!」
管家愣了一下,沒在許其身上看見什麼地方髒,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又道:「許大人,柳姑娘又來了,此時在前廳等著呢。您是先去見她,還是先洗澡?」
「她又來了?」許其腳步頓住,遲疑片刻,往前廳方向走,「我還是先去見她吧。」
許府的院子很小,只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方才他們在門前的談話柳平樂也聽見了些許聲音,立即站起來,等許其過來。
二人見面,互相行了一禮,許其主動開口問道:「柳姑娘此時是否依然是為了考試而來?」
他容神得體,語氣不卑不亢,似乎完全沒有被上次柳平樂過來時突然發火所影響。
柳平樂避開他的目光,點點頭,道:「我確實是,不過此時還有一件事……我想替《京報》的王亦遙求個情。」
她頓了一下,見許其沒有生氣,接著道:「許大人,王亦遙原先便是京中最受熱捧的話本大師,他是有錯,但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望許大人給他再考一次的機會。」
許其搖搖頭,正然道:「他寫的話本再怎麼精彩,但不忠君,他寫出的東西被人看了被人信了,豈不是要出事?」
柳平樂輕笑道:「是,王亦遙是有錯,但孔子有雲過則勿憚改,先賢尚且願意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許大人為何不可?」
許其沉思片刻,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若是他真的願意苦讀先賢之作,忠君愛國,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柳平樂跟著笑了:「多謝許大人。」
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被說服了,要是她和他的婚事他也這麼好說話就好了……
許其搖搖頭,又道:「下個月的考試在初八,你若是想,到時候也可過來。」
「我一定過來。」柳平樂盯著他的臉看,忍不住心跳加速,雖然早已打好了告白的腹稿,可見著人還是說不出話。
她糾結良久,終於開了口,卻是顧左右而言它:「之前許大人救過我,那時候我太胖了,還把許大人給壓傷了。」
許其沒想到她會突然提這個,愣了愣,才道:「那都是先前的事了,柳姑娘不必記在心裡。」
柳平樂不自覺地揉了揉鼻子,這許其,換個稍微懂點兒事的男人,一定要說她現在更美了,條兒更順了。
他這麼不解風情,她也到底沒說出告白的話,尷尬的聊了幾句便離開了,但出了門又開始後悔……
她嘆一聲,終於知道自己還沒猛到一次一次被打擊還舔著臉上的地步,只能……只能去找媒人幫她說了!
這麼一想,柳平樂立即對車夫道:「先別回去了,去邸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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