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與袁起祿對峙良久,那人也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可自己打肯定是打不過他的,強行走的話應該也是強不了的……還是跟他講道理吧。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大人,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你我男女有別,住在這一座院子裡,萬一以後被別人知道了,定然要說閒話的。」
袁起祿依然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冷冷地說了一句:「誰敢!殺了他!」
「……這是天子腳下,你動不動就殺人你瘋了嗎!」安歌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索性隨手將行李往茶几上一放,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袁起祿站在一旁,直愣愣地看著安歌,也不說話。安歌擰著眉頭看向他……方才太神奇了沒仔細看他這張臉,如今一看,突然發現袁寧妃「艷冠六宮」的說法真不是假的,袁起祿與她有五六分相似,這張臉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了。
只是……安歌嘆了口氣:「女人哪有你這麼高,這麼大塊的,你出去定是要被人家一眼認出來的。」
袁起祿認真地道:「有,宮裡有。」尤其是宮裡負責刑罰的姑姑們,甚至要比他還健碩。
看來講道理是沒辦法說服他了,硬來的話也打不過他,還是夜裡找機會溜出去吧,明日去找新的住處。
安歌眼珠一轉,對袁起祿道:「袁大人,你且先回房休息吧,至於你說的事情,我考慮考慮,明日答覆你如何?」
袁起祿心思單純,還真的信了,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於是就這麼挨到夜半,安歌估摸著袁起祿已經睡熟了,便悄悄起身,拎著行囊離開了這座四合院,袁起祿果然沒有追出來。
她記得距離邸報府不遠有一處客棧,處於鬧市之中,暫且可以在那兒住一晚,便急匆匆往那兒趕去。
那客棧還開著門,店家見有人進來,便連忙迎上來,笑道:「客官,這麼晚了可是要住店?」
安歌點點頭,店家忙掏出賬冊,翻了翻,道:「二樓還有一間空房,客官這邊請,我帶你上去。」
安歌跟著店家上了樓,交付了押金,店家便拿著錢走了,安歌轉身反鎖上門,一個人到底還是害怕,便沒有熄燈,抱著包裹躺床上睡了。
模模糊糊要睡著之時,突然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安歌猛地驚醒,一睜眼,居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她驚地想要立即大叫,那人卻突然伸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對著面前滿是驚恐的眸子,殷澂淡淡地笑了笑,道:「前幾次我在你身上栽了,本來真的就打算放棄了,可今晚我從天匯軒聽曲兒出來的晚,恰好看見一個身段婀娜,容顏俏麗的女子從我面前經過,我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你這個叫本王想了好幾個月卻依然得不到的人麼?」
&安歌死命掙扎著,可殷澂突然就將她壓在了床上,空出來的一隻手深入她的中衣……
&然老天爺給我這麼好的機會,我若不好好把握,豈不是浪費了一番造化?」
安歌有一肚子的話也罵不出來,她與殷澂的力氣過於懸殊,無論如何掙扎也掙脫不了,如今真的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是……要是沒有從住處跑出來就好了。
剛這麼想著,突然聽見「撲通」一聲,窗戶開了,緊接著一陣冷風吹入,再是寒光一閃,一把刀直直地架在了殷澂的脖子上。
殷澂只能停下手中的動作,正要回頭去看後面的是誰,耳邊又傳來充滿殺意的兩個字:「下來!」
殷澂用那個餘光瞥見刀面上自己的影子,只好緩緩從床上下來,站穩了正面對向那人,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來了,道:「又是你!你怎麼總是壞我的好事?」
安歌見是袁起祿,突然莫名的心安,也連忙坐起,蜷縮到角落裡,警惕地看著他們。
袁起祿沒有回答,手中的刀緊貼著殷澂的脖子,他轉臉看了一眼房間的門,道:「滾出去!」
殷澂認出他之後就不怎麼害怕了,如今又見他這種態度,心中越發不爽,道:「袁起祿,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別以為你姐是寵妃你就可以在我面前為所欲為!你袁家往上三代還只是個兵卒,而我是王爺!你敢惹我你小心……」
袁起祿刷地抬起手劈下刀,安歌見狀還以為他真的要殺了殷澂,連忙捂上眼睛,殷澂也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安歌沒聽見後面的動靜,又緩緩放開手,看見一絲青絲緩緩落下,而殷澂,只是脖子上擦破了點皮。
&袁起祿用刀指著門道,「再不走,就不是,頭髮了!」
殷澂吞了口吐沫,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警告一下袁起祿:「你……你給我等著!我明日就去皇兄面前狀告你姐弟仗勢行兇!」
說完,便飛快地走了。
房間裡一片寂靜,好一會兒,袁起祿開口試探著問安歌:「回去嗎?」
安歌沒說話,愣了半晌,她才抬起頭看向袁起祿,擔憂道:「殷澂要是真的因為今日的事,去皇上面前說你們姐弟的壞話怎麼辦?寧妃娘娘會不會受到牽連?」
袁起祿搖了搖頭,不在意地回道:「殷澂,就是個,混蛋。我姐,不怕他。」
安歌被他的話逗笑了:「是,殷澂是個混蛋,這全大黎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他到底是皇上的親兄弟,就怕他回頭在皇上面前說什麼……你姐姐如今是寵妃還不算什麼,但你,」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仕途可能就會毀了。」
袁起祿又是搖了搖頭:「我,不在意,不幹了。」
提到這個,安歌更加難受了,現在不止是擔憂袁起祿,甚至還覺得愧疚。如果不是為了報答她所謂的恩情,袁起祿現在起碼還是個錦衣衛,而且位分也不低。
繼續趕他走嗎?趕了一天了,甚至他都追到這裡了,他定然不會走了。
那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安歌想到方才發生的事依然有些後怕,若不是袁起祿及時出現她可能真的就……
亂糟糟地想了好久,安歌突然鄭重地抬起頭來問袁起祿:「你真的想要留在我身邊?」
袁起祿點點頭。
&也願意一直扮女裝,以保護我的名譽不會受損?」
袁起祿又點點頭。
話說到這兒,安歌輕咬唇瓣,又猶豫了一會兒,才最終下定決心,道:「你如此對我好,白日裡又說對我沒有任何圖謀,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你武藝高強,你保護我,但我卻不能為你做什麼……我如今唯一的本事就是認得幾個字,能賺些錢,所以,我日後賺到的錢,除了我自己必要的吃穿用度之外,全都給你,如何?」
袁起祿自然是搖頭拒絕。其實殷澂查的不錯,他家確實往上三代都沒什麼名氣,祖父從軍也沒做到什麼高位,但他爹是從商的,他家不缺錢啊。而且他的親姐姐成為寵妃之後,提拔了不少家裡的兄弟,如今也都算是有出息的,對錢更不上心了。
他前些日子去和寧妃說不想當錦衣衛了,寧妃都沒有勸什麼,就是覺得他日後不做任何事,也可以保證這輩子吃穿不愁,只要他不惹事。
安歌見他拒絕,卻道:「若你不要,我便覺得良心不安……我不能理所當然地接受你對我的好!」
袁起祿又認證思考了半晌,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心裡想的卻是,先幫她存著,日後找機會還給她。
或許,日後也有可能……不用還了,他的和她的,都是她的。
商量好了,安歌便開始整理衣裳,袁起祿先下樓給她算房錢。
不過袁起祿的真實目的卻不只是個這個,殷澂是光明正大地推開房門進來的,就說明他過來找安歌的時候,得到了店家的幫助,若是不解決好店家,改日他往外一說,說是七王爺大半夜進了安歌的房間,安歌的名譽還是要受損。
所以他瞞著安歌先下來找到了店家,刀架在他脖子上,兇狠地、一字一頓地跟他強調了萬不可把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則殺了他全家。
店家嚇得雙腿發軟,跪下直磕頭,保證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袁起祿這才收刀。
安歌也收拾好了,下了樓,袁起祿若無其事地上前道:「走吧。」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安歌在後半夜也睡不著了,第二日剛浮現一抹亮色,她便下了床。
本想去洗漱一番儘快去邸報府的,卻沒想到推開門發現袁起祿也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裡練武。
他已經換上了女子的短襖和裙子,為了行動方便,短襖的袖口還是收了口了,只是頭髮卻沒有對應改成女子的髮髻,而是隨意一挽。安歌想起他昨日的樣子,估計他是不會,便突發奇想,招手道:「袁起祿,你過來,我替你梳頭怎麼樣?」
袁起祿愣了一下,旋即將刀歸鞘,跟著安歌進了她的房間。
他老老實實坐下,安歌端來銅鏡,又拿了一把木梳,將他的長髮從中間分開,三兩下繞了兩個揪,用短笄篤定住,變成了大黎普通人家的少女們最愛梳的「雙螺髻」,這種髮髻主要特點就是簡單,難的話安歌自己也不會。
梳完了,安歌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嘖嘖讚嘆道:「你要是身量再矮一些,就是個嬌俏的少女了。」
而袁起祿十分無語地看著銅鏡中歪歪斜斜的兩個揪,也沒覺得比自己梳的好到哪裡去,心裡想著還是改日回袁家找兩個丫鬟婆子過來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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