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替她姨父答道:「死了,你姨母也死了,估計是淑妃或者賢妃怕你姨夫姨母透露什麼,所以把你姨父姨母關在無人經過的山頭的破廟裡,那裡沒吃的沒喝的,沒過多久你姨母活活餓死了,你姨夫能活下來也不容易。」
阮司燈對這對姨父姨母也毫無感情,此時聽見安歌說姨母死了,一時間居然有種暢快的感覺,她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好,死了好!我姨母雖然對我不好,但對我表哥是掏心窩子的,這樣我表哥到了泉下,也有人照顧他了!」
她突然又瘋癲一般看向姨父,道:「對了,姨父,你也趕緊去死吧!我表哥沒什麼賺錢的手藝,在下面若是沒錢了餓著了怎麼辦?你快跟他一起去死!去地下面賺錢給他花!」
姨父跟著大罵道:「你個小畜生……」
&嘴!」安歌回頭瞪了那姨父一眼,叫人帶他出去,然後又接著對阮司燈道,「其實淑妃若是真的想派御醫去治你表哥,也不是不行,對她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你知道她為什麼沒有派人去嗎?」
阮司燈不解,疑惑地看著安歌。
安歌勾了勾嘴角,道:「我懷疑你表哥根本不是染了什麼疫症,而是中了毒,就像你給皇上下的那種藥一樣,都是淑妃家鄉鄔國的毒,所以她只能叫你表哥死去,不敢派御醫過去,以免被御醫發現那毒的來源,牽連到她。」
&真的嗎?」
安歌靜靜地看著她:「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那日我並沒有派人去攔截你。哦對了,當初攔截你的侍衛就在隔壁,他也被尹公公抓過來盤問了,你方才沒有聽見他的慘叫麼?」
&哈哈哈……淑妃下毒害我表哥,淑妃才是真正害我的人……」阮司燈一邊流淚一邊狂笑,大吼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淑妃!」
安歌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也不想看阮司燈又哭又笑的癲狂模樣,便從大獄中走了出去。
尹諾跟著送她到門口,安歌想到阮司燈方才的樣子,終究有些於心不忍,道:「不能饒恕阮司燈嗎?她雖然給皇上下藥但也沒有確實傷害到皇上,可否留她一命?」
尹諾笑著道:「安尚寢就別操心這個了,您回景陽宮去好好歇著,後面的事交給老奴就可以了。」
交給他,那肯定就難逃一死了吧。
雖然外面都說殷沐是仁君,但一個君王若是不夠殺伐果斷,連要害他的人都能寬恕,那也沒辦法扛起更大的責了。
道理她也懂,她便沒有再勸,轉身回去。
等安歌走後,尹諾吩咐侍衛道:「阮司燈就地處置了吧。那位姨父……從哪兒來的丟哪兒去。」
皇上告訴過他,暫時不是處置扶風的時候,所以這個鍋阮司燈背著就行了。
那侍衛領命,一個人進了大牢當著姨父的面捏碎了阮司燈的頭骨,嚇得姨父大氣不敢出。然後又兩名侍衛直接拎起那位姨父,帶回山上那座破廟裡,把他往裡面一扔,然後像來時的那樣把門給反鎖了。
姨父可
不想繼續在這裡吃老鼠,他嚇得狂瞧那扇緊鎖的門,向外頭求饒,可兩名侍衛早已經遠走。
等喊得沒力氣之後,他顫抖著回過頭,看見地上已經開始腐爛的妻子的屍體,一股深深的絕望攀上心頭……
那日之後,宮裡都傳阮司燈是給皇上下毒藥要謀害皇上被處死的,死前還說做鬼也不要放過淑妃,所以宮裡不明真相的人都開始猜測是淑妃要殺皇上。
扶風倒不害怕什麼鬼神之說,但旁的嬪妃對她指指點點,殷沐似乎也對她格外冷淡起來,叫她心裡窩著一團火,沒事就沖張洛兒發。
她來宮裡的任務確實有一條是謀害殷沐,但現在她還沒動手呢,她不會蠢到剛來沒多久什麼都沒安排就做這麼大的事。
原本只是霽月愛打罵張洛兒,扶風也就是在旁邊冷眼觀望著,如今扶風也加入到打罵的行列,張洛兒不禁有些吃不消……
但暫時她也沒辦法,扶風當初給她吃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藥,隔一陣子就會發作一次,每次都叫她痛的死去活來。
她原本想有時間就去找蘇易安求救的,但最近扶風日日盯著她,她連踏出儲秀宮都難,也沒有辦法去找蘇易安求救。
某一夜扶風睡不著,又從床上起來,當時張洛兒正靠在外殿門檻上打盹,扶風一腳把她踢醒,罵道:「本宮夜不能寐,你倒好,天天睡得和死豬似的!」
張洛兒心裡暗罵了一聲,旋即跪倒在地,低著頭乖順道:「奴婢見娘娘睡不著也好幾日,聽說太醫院有種安息香特別有效,正好今晚當值的太醫是蘇大人,不如奴婢去找蘇大人拿些藥?」
扶風前幾天還可以忍受,但長期睡不著,身子也越來越吃不消,如今聽張洛兒這麼說,便道:「去!現在就去!快點回來,半個時辰不回來本宮回頭敲斷你的腿!」
張洛兒連忙爬起來往太醫院跑去。
當她氣喘吁吁地進了太醫院的大門時,蘇易安已經聽見了動靜,從書房裡走出來,見院子裡站著的事張洛兒,連忙上前扶著她道:「你怎麼來了?」
他的手剛剛碰到張洛兒的胳膊,張洛兒便吃痛的抽回了手,再抬頭已經是淚眼朦朧,她望著蘇易安,道:「蘇大人,淑妃娘娘睡不著,我是為她拿安息香來了。」
蘇易安看著她緊蹙的眉頭,道:「你的胳膊……是不是受傷了?」
張洛兒搖搖頭:「不,沒有……」
蘇易安看了她一會兒,道:「你跟我進來說。」
張洛兒跟著他回了書房,關上門後,蘇易安問道:「你哪裡受傷了,現在可以說吧?」
張洛兒還是搖頭,死死咬著下唇,雖然滿臉都是委屈和難過,但依然一聲不吭。
蘇易安嘆息,過去掀起她衣裳的袖子,那藕節一般細嫩白皙的胳膊內側,全是一個個指甲印,蘇易安驚訝道:「看著是女子的指甲印,怎麼回事?誰掐的?」
張洛兒依然不回答,抽回自己的胳膊,道:「蘇大人,求你快些拿安息香給我,不然回去晚了,淑妃娘娘要打斷我的腿的……」
蘇易安立馬明白了:「淑妃對你不好?你這些指甲印是淑妃掐的?」
張洛兒依然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蘇易安冷笑一聲,道:「淑妃倒也真有心眼,特意掐在這種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你身上還有旁處有嗎?」
張洛兒沉默好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道:「身後,腿上,肚子上……」
蘇易安輕嘆一聲,轉過身從架子上翻了翻,找出一瓶藥,拿給張洛兒,道:「你用這個吧,不會留疤。」
張洛兒有些尷尬,道:「還……還是算了吧,傷在那些地方,我自己塗不到,也不好叫別人幫我,還是不浪費蘇大人的好藥了。」
蘇易安沉默片刻,道:「我替你上藥吧。」
張洛兒臉色微紅,連忙搖頭道:「這……這怎麼好?」
蘇易安道:「你早就說過我是醫者,在我眼中沒有男女,再說醫者父母心,做父母的替兒女上藥算什麼?」
張洛兒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依然還推脫著,道:「多謝蘇大人好意,但還是算了吧,淑妃娘娘說了,若是我半個時辰不趕回去……」
&妨,你就說我為她配製藥多花了些時辰便是。」蘇易安已經打開了藥,道,「你也別廢話了,聽我的。」
他霸道中帶著的溫柔叫張洛兒的心再一次沉醉,她扭捏著揭開自己的衣衫,讓蘇易安給她上藥。
蘇易安配製的藥很特別,塗在傷口上一點兒都不疼,還涼涼的很舒服,但是不過一會兒,便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倒也不難受,就是,挺叫她心痒痒的。
等蘇易安說好了的時候,張洛兒連忙穿好衣衫站起來,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直直向蘇易安胸口栽過去。
蘇易安伸手扶住她,關切道:「沒事吧?」
&事,就是頭有些昏……」張洛兒靠在他的懷中,輕輕閉上了雙目,靜靜聽著他心的跳動,只想這樣睡去,永遠都不醒過來……
蘇易安也沒有催促她,直到張洛兒自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沉醉了,才從他懷中起身,紅著臉道:「多謝蘇大人。」
蘇易安搖頭道:「不必客氣……霽月和扶風原本就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心情不好難免會任性一些,你不要怪她們。」
張洛兒眼神一凝,他居然還向著她們……
不是這樣的……蘇易安應該站在她這邊,幫她一起對付霽月和扶風才對!
蘇易安又拿出一罐子藥,道:「這是給扶風的安息香,每次只要用指甲取用一點點焚燒便是。」
張洛兒接過,眼神一片晦暗,問道:「這麼用久了會傷身嗎?要是燒多了會怎麼樣?」
蘇易安道:「燒多少都不會傷身,不過燒多了容易使人睏倦。」
張洛兒點頭應道:「我知道了,多謝蘇大人。」
既然她暫時沒辦法對霽月和扶風做什麼,那就用這香叫她們多睡會兒也是好的。
&了,蘇大人,我還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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