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也是一頭霧水:「還有別的線索嗎?」
柳平樂搖搖頭:「今早我爹院子裡的人偷偷過來告訴我,昨晚上守著書房的兩個人吃了周姨娘送的茶湯,不久就困頓不堪,和爹請示了一聲便去睡了。所以也沒有旁人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歌點點頭:「現在柳府上可供你用的人還多嗎?」
&院子裡的都是可信的,我爹院子裡也有一些,平時對我很是關照。」
&時常來柳府,就算扮成這個樣子,也難免有人會認出來,如今不知道你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我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免得到時候連我也沒辦法幫你。」安歌緊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你先找伯父院子裡的人查那晚上聽見了什麼,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再試試看能不能叫周姨母院子裡的伺候的下人查些什麼……這些人不管是向著你還是向著你爹的,我想都不願意輕易見到柳府再多一個女主人,還是這種會算計的。」
柳平樂點點頭:>
這個她還是有信心的,她娘沒什麼鋒芒,府上下人和小妾或多或少都受過她娘的恩惠。而周姨母這種人,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她相信府上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回去也問問將軍,看看能不能派些會輕功的進來查,他們查會容易些。」
&我知道了。」
安歌交代完便立馬離開了柳府,周慶在柳府找了半晌也沒找到人,最後只好鬱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剛回去就看見他娘笑眯眯地打量著一塊玉佩。
&這是哪兒來的?」周慶好奇道,「以前沒見你有過啊。」
周姨母笑道:「這個啊,就是咱們母子倆大富大貴的關鍵!」
說罷,周姨母小心翼翼地將玉佩塞進了木箱子裡:「對了,你近幾日也別到處惹事了,等我的位置穩定下來,以後有你得意的時候。」
周慶笑著點點頭。以這種方式成為柳府的男丁,不比當個贅婿好多了!
昨個兒早上他調戲的那個丫鬟還在他們院子裡伺候著,此時正在門口跪著擦地,周慶看見了她,不懷好意地叫了一聲,勾了勾手指道:「小丹,你過來。」
小丹遲疑片刻,害怕地走過去,低著頭立在一邊不敢動。
周慶突然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冷哼道:「昨個兒我願意找你,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兒我要成柳府的嫡子了,你高攀不起!」
小丹立馬跪下不住地磕頭道:「表少爺,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高攀,表少爺饒命啊……」
周慶覺得自己未來的身份配個公主都夠了,哪裡會看得起這種小丫鬟,拿起手邊的茶盞就要砸她出氣,周姨母一把抓住他的手,把茶盞奪了回來,道:「你先忍著!現在我們倆還名不正言不順的,等我真的坐上了那位置,這府中的下人再任你處置!」
周慶想想也是,就踹了小丹一腳,罵道:「滾出去!」
小丹跟在送飯給柳平樂的丫鬟後面一起進了柳平樂的院子,見著柳平樂便跪下道:「姑娘,奴婢在周姨母的房中打掃的時候,聽見周姨母與周慶神神秘秘地說此時夫人的事情好像與一塊玉佩
有關,那塊玉佩鎖在盒子裡,鑰匙在周姨母身上,周姨母看管的很小心,奴婢沒辦法接近。」
&佩?」柳平樂一手扶起她,沉思片刻,問道,「是什麼樣子的玉佩?」
小丹想了想,回道:「奴婢看的不仔細,似乎是一塊貔貅模樣的,玉質翠綠通透。」
杏兒看向柳平樂:「似乎也不是什麼難得的玉佩,貔貅模樣的很多。」
柳平樂點點頭,又搖搖頭:「雖然貔貅模樣的很多,但周姨母這麼重視,我看這塊玉佩大有文章……杏兒,待會兒你與小丹一起跟錢媽出去,就說我吃不下飯,你去給我煮碗粥,然後找機會見我娘,問問我娘能不能想到什麼。」
杏兒應下,柳平樂又吩咐小丹道,「你繼續替我盯著周家母子。」
小丹應了一聲,和杏兒接了錢媽送來的食盒要拿出去,手碰到食盒時突然輕呼一聲,柳平樂這才注意到她露出的一小節胳膊上全是傷。
柳平樂立即抓住她的胳膊,輕輕掀開衣袖,上面居然全是一道道血痕,驚訝道:「怎麼回事?周家母子打你?」
小丹點點頭,憋不住哭了出來:「昨日表少爺欺辱奴婢,姑娘為奴婢出頭罵了表少爺半日,表少爺今日得意,便對奴婢又打又罵。」
&個周慶,居然敢欺負我柳府的人!我定不會輕易饒了他!」柳平樂咬咬牙,對小丹滿是愧疚,「對不起,昨日只衝動著想出口氣,沒想到害了你。你別回去了,先留在我院子裡伺候吧,我想我爹應該不會連這個小要求都不同意的。」
小丹連連搖頭:「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奴婢,奴婢知道的,要想擺脫周家母子,就一定要還姑娘和夫人的清白!奴婢還要繼續留在他們身邊才能做更多的事。」
柳平樂心下感動,又不由感慨,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只受了自己一次恩惠的下人都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她,而與她母親是同胞姐妹、受了她母親那麼多年恩惠的周姨母,卻如此陷害她們!
小丹和杏兒沒有多說,立即跟著錢媽出去了,又打著送飯的名義去見了柳夫人。
柳夫人聽了玉佩的事,立馬想到了那塊貔貅玉佩是怎麼回事,把當年她救過柳方的事情告訴了杏兒,杏兒又回去告訴了柳平樂。
原來,當初救人的本就是柳夫人,那塊玉佩也是被柳夫人撿到的,柳宗方根本就沒有娶錯人。
當年,柳夫人救了人之後,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周姨母,還給她看過那塊玉佩,所以她才會知道這件事,這塊玉佩她一直好好收著。
但周姨母為什麼會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還拿那塊玉佩大做文章?
這件事柳平樂倒是可以自己與柳宗方說清楚,但為了穩妥起見,她還是派人送信給了安歌。
安歌看完信,又給寧九看了,寧九看完,說道:「目前看來,事情並不複雜,以柳姑娘在柳大人心中的地位,她找機會讓她爹娘說清楚當初的事,這件事便迎刃而解。」
&你別忘了,周姨母手中也有一塊玉佩。」安歌垂眸沉思片刻,道,「我知道柳大人是個耳根很軟,很容易被人說服的人,而柳夫人性格柔弱,也不善於爭辯。周姨母拿著這塊
一樣的玉佩,要是咬死了說她才是當年救了柳大人的人,她手中的那塊才是真的,說是她的妹妹搶走了她的男人……柳夫人一點兒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寧九也覺得有道理:「姑娘覺得怎麼才穩妥?」
&到周姨母手中那塊玉佩,查出它的來歷,再由我出面,逼周姨母自己承認出真相,最為穩妥。」
寧九眼珠一轉,笑道:「姑娘想潛入柳府偷個玉佩,一點兒都不難。奴婢聽常塗之提過,景煜這孩子當年在將軍打倭寇的時候,混入敵軍陣營拿什麼地圖什麼情報,猶如探囊取物。」
安歌一笑:「那就太好了。」
當晚景煜便把那塊玉佩從周姨母房間裡拿了出來,回來與安歌回話時已經快到子時。
安歌也沒睡著,立即見了他,景煜將玉佩遞給她,慢條斯理地回道:「這塊玉佩玉質通透,對著光,可見玉佩後面有七個宛若北斗七星標記的小點,先前姑娘派我去與凌琅閣合作的時候,我從凌琅閣那裡知道,這是凌琅閣的特殊標記,所以出自凌琅閣的玉佩都會有這七個不易察覺的小點。」
&下又去了凌琅閣查,才知道半個月前,周氏拿了圖紙,去凌琅閣,花了大價錢打造了這枚玉佩。」
安歌驚喜地看著景煜,這種吩咐一句話辦十件事的小孩子實在是太讓人省心了!
安歌立即將查到的一切寫信告訴了柳平樂,叫景煜連夜把信送給了柳平樂。
次日一早,柳宗方已經去上朝了,周姨母正在屋子裡慢悠悠地吃著早點,有下人進來報道:「夫人,老爺上朝之前吩咐說帶您去霓裳閣作件衣裳。」
這一聲「夫人」叫的周姨母通體舒暢,而且霓裳閣,可是京中最富盛名的製衣坊,京中貴女都在那兒做衣裳。
周姨母立即答應了下來,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出了府。
霓裳閣比一般的製衣坊要大得多,外間掛著各種花式新穎的衣裳和布料,裡間是一張張桌子,供客人等待時坐下喝茶。
周姨母量完了身量,便被霓裳閣的夥計帶到了裡間坐著,裡間空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客人。
周姨母也沒覺得奇怪,畢竟這種價格昂貴的製衣坊,也不是人人都來得起的,客人少也不意外。
她坐下,夥計給她上了壺茶,她剛喝了一口,安歌便出現,自顧自地坐到了她對面。
周姨母一看,是那天說得她下不來台的小姑娘,頓時就冷了眼神,回頭叫道:「掌柜的,你怎麼回事?什麼爛七八糟的人都放進來!給我把她趕出去!」
安歌笑了笑:「周姨母別慌,我來是與你說幾句話。」安歌說完,掏出那枚玉佩,道,「你還認不認得這個?」
周姨母臉色大驚:「怎麼會在你這裡?」
&自然有本事拿到,我還有本事知道你做了什麼。」安歌冷笑道,「你知道你妹妹和你妹夫當年的事,又看過你妹妹的那塊玉佩,想了法子畫了圖紙,然後拿去凌琅閣打造了一塊差不多的玉佩。然後告訴你妹夫,當初救下他的人是你。這塊玉佩柳大人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了,所以忘了一些細節,也沒分別出哪塊真哪塊假,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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