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開始,卻並沒有找到唐汐。
後來找到,季博良和傅靖安兩個人都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何慕暘,當時看到何慕暘,哪怕是事先知曉何慕暘就在這邊的季博良也是為之驚訝。
唐汐見到他們,面容錯愕,「你們怎麼會過來?」
「在電視上面看到雲南這邊泥石流出事後,小嫤很擔心你,要過來找你。」傅靖安最先出口解釋。
言下之意:傅靖安不希望慕嫤奔波勞累,所以他來了。
可是經過傅靖安這麼一解釋之後,唐汐反而覺得對不住季博良了,季博良因為擔心著她而千里迢迢來到雲南鰥。
但她卻是守在了何慕暘的身邊,一時間竟然不敢對上季博良的視線。
不過這些對季博良來說,卻是無關緊要,看到唐汐安好無恙這一刻,季博良卻是放緩了心,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你沒事就好,他呢?怎麼樣了?」
問及到何慕暘,唐汐轉頭看著正躺在病床上的他,眼眸裡面的光卻是暗淡了下去,何慕暘昏迷多日,卻始終都還沒有醒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何慕暘的雙腿遭到了重創,唐汐永遠也忘不了當時醫生所告訴她,何慕暘的狀況。
醫生說:「病人身上多處都是擦傷,臉部受傷也重,傷好了之後會留疤。但可以考慮做祛疤手術,但是病人的腿,如果心態好一些,經常復健的話,會慢慢的好起來,但如果自我放棄的話,可能會持續一輩子下去。」
也就是說,何慕暘的雙腿很有可能殘跡。
這個消息對於唐汐來說,很震驚,也很難過。
如果一雙腿砸到重創的話,那他和廢人又有什麼樣的區別?
何慕暘必定是接受不了一個這樣的事實,唐汐也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始終覺得,這些都不是事實。
她身處在一場幻覺之中,可是現實卻是在殘忍的告訴著她,不是幻覺!
唐汐回了神,然後搖了搖頭:「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說到最後,唐汐的語氣也低緩了起來,她在這裡也守了何慕暘很多天,雖然醫生說何慕暘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可始終都不見何慕暘醒來。
唐汐甚至也有些擔心,何慕暘會永遠都醒不過來。
「會好起來的,別太擔心了。」唐汐所流露出來的悲傷哀痛,卻是讓季博良的心口一抿,甚至在心裏面產生出了一個對比。
如果他也出事了的話,唐汐會不會這樣待他?
唐汐「嗯」了一聲,但願如此。
已經找到唐汐,怎麼說都要把唐汐還安好的消息告知給慕嫤,傅靖安拿出了手機,給慕嫤撥打電話號碼。
雖說,傅靖安到達雲南之後兩個人天天都會通電話,但是慕嫤無時無刻不在希望著,傅靖安打來的電話中,會提及到唐汐依然還安好。
可是日日夜夜,那麼多個電話中,卻還是未果,可是傅靖安也說了,都還沒找到唐汐的人,不要放棄希望。
慕嫤也不想放棄那個希望。
然而這次,希望終於成真。
傅靖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緩緩的傳了過來:「小嫤,我找到唐汐了,她很好。」
這句話出口,慕嫤的眼眶之中卻是有波光在緩緩的流動著,喜極而泣,想來也就是慕嫤此刻的心情。
慕嫤的語氣,有些急:「快,你把電話給唐汐,我要和唐汐說話。」
她快速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和著自己激動的心情,電話裡面有短暫的沉默,隨後便是響起了唐汐那輕緩的聲音。
慕嫤捂住了唇,眼淚還是滑了下來,她似是在強調:「小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是淚水卻還是在不停的掉,從出事到現在,慕嫤無時無刻的不在擔心著唐汐的安危,心想著,唐汐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她慕嫤,可就只有這麼一個朋友。
唐汐聽著慕嫤的這句話,心裏面也很不是滋味,卻還是隱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帶著輕輕的笑音,安撫著慕嫤:「你放心,我沒事呢,挺好的,你就好好的養胎,等過段時間我就回去了。」
「好,我等著你呢,還說要給你相親呢。」慕嫤擦了擦眼淚,也在心裏面告訴自己:唐汐都已經沒事了,還哭什麼呢?
「好。」
唐汐道出這個字來之後,卻是把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何慕暘。
她想,這次之後,她應該是不會相親了,只因,心裏面已經是有了明確性的答案。
而後,唐汐又和慕嫤簡單的聊了幾句,這才把電話給掛斷。唐汐把電話遞還給傅靖安的時候,輕笑出聲:「我還不會那麼快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太方便,我再多留一些時日吧。」傅靖安接過了手機,如果他聽了唐汐的話回去。
那慕嫤勢必就會要和他鬧,指責他不好好的幫著一點唐汐,
把唐汐一個人丟在雲南等等之類的話。
傅靖安不是不想聽慕嫤的嘮叨,而是不想慕嫤,動了那個胎氣。
「我可能會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唐汐把目光看向了何慕暘,卻是抿住了唇角,臉上有些晦暗。
何慕暘沒醒,她就還走不掉。
「何慕暘的父親不知道他已經出事了嗎?」季博良忽然的問出聲來。
「不知。」
如果知道的話,何延顧就已經會從c市趕過來,而不是在這麼多天後都不曾看到過何延顧的身影。
何延顧的確是不知曉何慕暘出事的事情,那是因為都不知道何慕暘所選的支教在哪。
因為何慕暘出發的那天,並沒告訴過他,因此,何延顧不知。
聽到唐汐這樣說,頓時間季博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如果通知何慕暘的父親的話,他父親見到何慕暘這樣的狀況,不太好。
但不告知的話,唐汐一個人在這邊卻也是忙不過來,自己身上又還有傷。
如此一來,季博良也不想早些離開這裡,哪怕是唐汐在陪著另外一個人,他還是想著留下來,幫一幫唐汐。
「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留下來幫你吧。」季博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朝著唐汐緩緩的遞送出一抹笑容來。
「我一個人可以的,再說,傅靖安剛才不是說留下來幫我嗎?」唐汐拒絕了季博良的好心,其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季博良。
畢竟何慕暘還在這裡。
「多個人好辦事。」季博良就用這六個字,反駁了唐汐的話。
他留下來是自願的,所以不關唐汐的事情,也不會因為何慕暘在這裡而對唐汐懷恨在心什麼的。
季博良說的這話,看樣子是鐵心要留下來了。
唐汐再說,也是無法改變他的態度了,也只有由著他來了。
唐汐早就已經轉到了何慕暘的這間病房,如今傅靖安和季博良兩個人出手幫助,唐汐也能更加的處理好自己的病況。
傅靖安雖說要留下來幫忙,但是卻因為接到秘書打過來的電話,公司出了點狀況,需要回去處理。
走之前,還連連對著唐汐道歉:「真對不住,我的確是公司出了點狀況,小嫤實在是不方便奔波。等你們哪天好起來了,回來那天我帶著小嫤來接你們。」
「好。」唐汐笑了笑。
傅靖安能夠留下來幫忙,唐汐就已經是很感激了。
如今他有事要先走,唐汐又怎會怪罪於他呢?
可傅靖安走後,唐汐和季博良之間的氛圍卻變的有些尷尬了起來,因為中間還隔閡著一個何慕暘。
「你不用太在意,就把我當成你的普通朋友就行。」季博良看出了唐汐的心思,出聲寬慰著唐汐。
也想唐汐不要想太多,安心的養傷。
唐汐聽著季博良的這句話,心裏面很不是滋味,喉嚨燙燙的疼,季博良對她的好,她卻始終都無法回報過去。
然而,現在還處在這樣尷尬的環境中。
不去想,那是不可能的。
「等你傷好後,有能力照顧他了後,我再離開。是我自己要留下來的,你不用太過於介懷。」見唐汐不出聲,季博良又緩緩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的確是他自己想要留下來的,不怪唐汐。
分手之後,也不是說不可以做朋友,只要唐汐安好,那他還有什麼不好的呢?
「對不起……」唐汐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三個字,可是話語說出來之後,卻又發現太過於蒼白和無力。
對不起這三個字又能抹平什麼呢?
什麼都抹平不了,可不說的話,那些情緒卡在心頭,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在那裡,不得而出,難受著。
季博良輕笑一聲,笑容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朗,猶如皎月:「唐汐,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分手的事情是我提出來的,所以你不用介懷太多。既然心裏面已經有了選擇,那以後就要好好的生活著。祝你幸福。」
祝福的話語就這樣被說出了口,季博良也覺得心裏面是一陣的釋然,也希望唐汐能夠好好的幸福下去。
唐汐值得幸福。
幸福二字對唐汐來說,好像是一場奢望,就像是現在,也總覺得是一場未知數。
「謝謝。」唐汐道出這兩個字來的時候,卻是有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但是卻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季博良和唐汐說話的時候,一直都保持著笑容。
這輩子,季博良希望唐汐能夠記得起他,一想起來的,就是他的笑容,多好。
唐汐的身體慢慢的康復了起來,可是何慕暘卻一直都還沒有醒來,何慕暘本就是遞交了申請才到了山區支教。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也該回c市了,可是何慕暘這個樣子,根本就回不來。
唐汐沒有辦法,也只好打電話通知何延顧,是何家的座機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是何家傭人接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唐汐,我找何延顧,請問他在嗎?」唐汐握緊了手機,聲音忽然有些沉了。
有些緊張,畢竟要告知給何延顧的,不是一個好消息。
也害怕何延顧聽到何慕暘的狀況後,會有些承受不住。
「老爺現在不在家中,你有事情的話可以先告訴我,我幫你轉告。」傭人給出的回答倒是讓唐汐有些失落了。
何延顧不在家中,打出公司的話,她又不知道電話號碼,真是……
唐汐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把何慕暘的事情跟傭人說了,「你趕緊告訴他,讓他馬上找人去公安局走一趟,還有,也請他過來雲南吧。」
唐汐說完後,就掐斷了電話。
說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有些累。
「你放心吧,他家裡面的人一定會儘早的過來,還有幫他處理好那些事情的。你在這裡,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得走了。」季博良唇角輕輕的勾起了一抹笑容來,順了順唐汐的頭髮,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對她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來。
以後,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唐汐點頭:「你也一樣,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季博良拒絕了唐汐的好意,收回了手,從唐汐的手中接過來了手機。
唐汐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季博良就已經轉身走出了病房。
該說的也都已經說了,沒有什麼好再說的了,其實,季博良也很想唐汐送她去機場,但是也怕離別時候的傷感。
害怕自己會忍受不住。
唐汐也想送一送季博良的,畢竟季博良在這裡也幫助了她很多,但是季博良卻不要她去送,唐汐心裏面還是過意不去的。
可是步伐邁開,卻還是給收了回來。
唐汐通知何家的傭人後,傭人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把消息如實的告知給了何延顧。
如果是別人打來的這通電話,何延顧會起懷疑,還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這個打電話過來的人,卻是唐汐。
好像每次和唐汐在一起最多,也就出事最多。
雖說不是唐汐所害,但這個現象也的確是……事實!
何延顧安排了嚴律去走公安局,自己連忙的去往機場,購買前往雲南的機票。
在飛機上,何延顧做了一個夢,夢裡關乎何慕暘,甚至是死去不見的何舒婷,林雅。他們三個人身穿著白衣衣服。
站在一排,對著他笑,林雅說起話來,還很溫婉:「延顧,我們回家。」
家?
回家?
何延顧在輕輕的念叨著這兩個字,可卻有意識在腦海中衍生出來,家?哪裡還有家呢?
何家現在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兒子遠在外,女兒和妻子都已經死掉了,那個家很冷清。
有了這麼一點認知之後,何延顧卻忽然的醒了。
摸了摸眼角,卻是有濕潤的痕跡。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醫院走廊上很安靜,只能聽到何延顧那緩緩的腳步聲。
到了病房門前,何延顧握上門把手的時候,推開門,一切就像是慢動作回放,他的兒子躺在病床之上。
而唐汐,卻是趴在了他的身邊,睡著了。
何慕暘說要去山區支教,但從未對他說起過要去哪裡,不說,那好,何延顧還是遵從何慕暘的意見。
總有一天會清楚的。
但何慕暘來山區支教,怎麼都不會和唐汐再扯上關係,何延顧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如何的牽扯在一起的。
但是看到這一幕場景,呼吸卻還是緊了幾分。
他悄悄的退了出去,就那麼的坐在了走廊上的長椅上,摸了一把臉後,燒了一支煙。
何家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唐汐,何慕暘從最開始,那五年間,還是五年後。就算是衝動了,對唐汐家人所做出來那些事情。
可是他從未忘記過唐汐,甚至是想帶著唐汐去登記結婚,也曾為唐汐挨了那一槍,還曾忤逆過他和林雅的意思。
何延顧覺得,何慕暘真的是愛慘了唐汐,然唐汐呢?
心裏面也一直都有何慕暘,兩個人之間明明相愛,卻還要因為這麼多的事情所隔開,這點,最為無辜。
真是苦了這兩個孩子了。
若他們還願意在一起的話,也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然,何慕暘願意,可唐汐卻變成了那個不願意的人……
何家,虧欠唐家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唐汐打開病房門想去打熱水的時候,卻事看到了坐在門外的何延顧,心下一驚,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稱呼何延顧
了。
「何叔叔」這三個字,卻是再怎麼也叫不出口,哪怕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也是說不出來,喉嚨處,有苦澀緩緩的溢出。
直到……何延顧抬頭發現了站在門口處的唐汐,朝著唐汐緩緩的送出了一抹笑容來,很和藹。
可唐汐卻在何延顧的眼眸之中,看到血絲,一片猩紅,面容之上,甚至還有些疲憊。難不成,他昨晚就來了?
「你……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唐汐還是不確定的問出聲來。
「昨晚。」何延顧緩緩的道出這麼一句話來,頓了一會,又解釋了一句,「看到你在睡,就沒打擾你了。」
唐汐聽到這句話後,卻是有些堵堵的。
其實何延顧根本就不用介懷她的,他來就是來看何慕暘的,又不需要顧及她。
可是……
他卻還是給出了這麼一句暖人的話。
對,除卻那次意外,何延顧和林雅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樣,也曾真心待她。
後來,林雅是因為婷婷的死,才徹底的對她改觀。
林雅要恨她,唐汐其實一點都不怪林雅,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情,都蒙在鼓裡面,而唐汐,也落在撞死何舒婷的愧疚之中。
而林雅唯一不該的,就是找人設計那場大火。
這樣的話,所有的苦她受了,真的是一點怨言都沒有,而如今的真相大白,那些人,卻是再也都回不來了。
唐汐心裏面堵的,是這一點。
如果不曾是這裡的話,或許真相大白後,他們還能相視一笑,還能……
還能什麼呢?
如果不是當時唐以夏說報仇,想要把何家拿走唐家的東西給奪回來的話,如果林雅當時沒有醒來。
只怕何慕暘早就已經拿到了唐汐的身份證那些東西,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登記結婚了。
想到這裡,唐汐的心口卻又是鈍鈍的疼痛,哪怕是那個時候真相沒有大白,何慕暘也是想要放棄一切跟她結婚的。
可她卻辜負了他的心意,不得不說,那句話說的還真是很對。
所有的仇恨,都是在彼此的糾纏中所慢慢的衍生出來,以至于越來越走向不歸的路途。
「他還沒醒來,您可以進去看看他,我先去打點熱水。」唐汐出聲,聲音卻是無比的暗啞,低沉。
說完後,然後轉身。
雖然傷好,但還是有些問題所在,走起路來的時候卻還是有些不便。
她的腳,也有些傷到了,腫起來,沒有何慕暘那樣的嚴重。
「唐汐……」何延顧在背後叫住唐汐。
唐汐頓住了步子,回頭看著何延顧,在等待著何延顧說話,卻不問出聲來。
何延顧沉默了一會,似是在斟酌著語氣,後又緩緩的出聲:「唐汐,我知道放下那一切對你來說很難。何家對唐家的傷害很大,可是雅兒也已經死了,你和慕暘……你們若是可以在一起的話,我不要你們管。何家的那些產業也沒有我可以打理,c市不好,你們兩個人可以定居國外……」
說到最後,何延顧的嗓音也沉了下來。
話語也有些說不出來。
他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並不是沒有顧及到那些事情,也是因為看到何慕暘和唐汐兩個人,還這麼的……這麼的辛苦。
可是說出來之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唐汐怎會把過往給放棄掉呢?
那次傷害太大了,何延顧那雙眼睛,卻是變的有些晶亮了起來。
唐汐注意到了,心裏面也很不是滋味,心裏面雖然是早就已經有了打算,但還是痛心無比,被提及到過去。
怎麼樣,都會有傷痛感。
「我先去打個熱水。」唐汐沒有給出何延顧的回答,因為難受了。
並不想當面觸及那些回憶和傷痛。
何延顧哪怕是此刻心中有萬千的話語想要勸慰著唐汐,可是卻還是沒能說的出來,因為不好再出說出口。
唐汐的身影,在何延顧的視線之中,越走越遠。
隨後,何延顧進到了病房,也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何慕暘,才知道何慕暘傷的有多麼的重。
臉上那暗黑澀色的傷疤,腿部還打著石膏,身上的紗布都還沒有拆完,從出事到現在,也都昏迷了數月。
可還未曾醒來,何延顧坐在了何慕暘的病床前。
痛心疾首,心底卻在無比希望著何慕暘好好的活下來,也不要永遠這樣子下去。
畢竟,他就只有何慕暘這麼一個親人了,若何慕暘再走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是孤苦無依,一個人。
可命運有時候也不會太過於殘忍,終究還是厚待了何慕暘,給了他一個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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