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久不負 080: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六千

    不過，嚴律並沒有接通電話，而是把電話給掐斷，隨後把手機直接的裝進了口袋裡面。

    如此狀況，唐汐倒是沒有多問。然而在經歷過這次電話之後，嚴律臉色一直都很沉重，並沒有和唐汐繼續剛才那個沒有說完的話題。

    一路上，所剩下的，都只是沉默。

    嚴律把唐汐送到了海邊別墅，離開之前，還特地的叮囑唐汐：「唐小姐，有些事情自己想明白就好了，但不用想的太過於糾結。先生愛你，毋庸置疑。囡」

    剛才話題的終止，嚴律也知道不太好，有些話，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麼就要進行到底，而嚴律想，告訴唐汐這點也是好的。

    也免的兩個人太多的猜測。

    但換來的，是唐汐的沉默，何慕暘愛她這件事情，旁人都看出來，那她本人又怎麼會不知曉？只不過……

    「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你所擔心著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唐汐輕輕一笑，也算是給出了嚴律承諾鯴。

    但嚴律沒有，讓傭人把唐汐給扶到房間之後，自己則是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面，何慕暘既然都已經交代過，那他就要把這事情給做好才行。

    何慕暘回來，是下午，再次之前，一直都待在林雅的病房裡面，江顏朵的父親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得知的消息。

    得知何慕暘和唐汐跳樓的那段，找上醫院來跟何延顧要個說法，何慕暘的所在，對他們來說，卻是剛好。

    江華仁一下子就怒了，邁步走近何慕暘，揪住了他的衣領：「你這臭小子，婚禮我們已經推遲，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不會娶她。」何慕暘淡淡的給出了這麼幾個字，推遲婚禮，是何延顧的意思，並不是他的意思。

    而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碌於公司的事情，還有糾結於唐汐的那些事情，都還沒有好好的去理會這事。

    於他來說，不管今後的路途怎麼樣，他都不會娶江顏朵，只因一個，不愛。

    何慕暘的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拎起拳頭就要朝著何慕暘的身上砸去，哪怕是想要在旁邊打著圓場的何延顧，也是有些急，「華仁兄，這件事情要說，我們出去說，雅兒還需要休息。」

    江華仁冷哼一聲，鬆開了手，揪住何慕暘的衣領，直接的走出了病房門外。

    何慕暘對江顏朵有所虧欠，婚禮這事，的確是他不對在先，他願意受這份打，何延顧也不知道該去說什麼。

    在江華仁來之前，他把該說的都已經和何慕暘說了，可何慕暘並沒有聽進去，反而是態度更堅定了一些。

    何延顧知曉，何慕暘的心中到底還是沒有放下唐汐，可是林雅沒有醒來，婷婷死了，他如何和唐汐在一起？

    何延顧給出何慕暘的話，就只有那麼一句，長嘆，卻又帶著悲戚：「事情演變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你和唐汐如何才能走下去？你對唐汐，又愛又恨，稍稍不慎，就是爭吵，矛盾，難不成，你和她要相互折磨過一輩子？」

    這話，何慕暘沒有回答。

    相互折磨也好過一個不愛。

    至少他是愛著唐汐的，至少他和唐汐都還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著，能夠好好的感知到彼此，那麼這就已經足夠。

    今天這次跳樓，何慕暘徹底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唐汐能夠在危機關頭對他說那樣的話，推開他，不是愛，是什麼？

    如果唐汐不愛他的話，那何必推開他，拉著他一起死，為唐家報仇不是更好嗎？

    可是，唐汐沒有。

    他繼續已經看清，那過去的那段錄音，那些文件又能算得上什麼？

    但是，何慕暘卻在此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何舒婷的死，唐家的死傷一直都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過的鴻溝。

    不是何慕暘要忽略，而是他不想再提及。

    拖著何慕暘到了病房門外，江華仁一拳砸了過去，咬牙切齒，憤憤不平：「你要是不喜歡阿朵，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為什麼要答應結婚？如果你跟我說，你不會娶她，你這是在戲弄我們大家？」

    上次何慕暘說取消婚禮，江華仁就已經十分的生氣要找何慕暘理論，但是沒見人，而且何延顧又在旁邊說著好話，只是把婚禮的日期給延遲，並不是取消，他這才鬆了自己的態度。

    但是呢？

    他給了機會，可何慕暘給他的態度是什麼？

    「總之，我不會娶她。」何慕暘不反抗，任由著江華仁打在身上，他今天就是要在這裡表明態度。

    不會迎娶江顏朵。

    「你——」

    「你這算是什麼？為了一個開車撞死你妹妹的人，你和她一起跳樓，還要和她重新走到一起？你媽要是醒著的話，她會同意你和唐汐的事情，你可別忘記了，她坐過牢，五年。而且唐家的事情都擺在這裡，你認為你們又能走多長久？」江母接起了江華仁的話，語重心長的勸慰著何慕暘。

    p>江顏朵心眼死，認定了何慕暘那就是他，梗何況，江顏朵今年二十九歲，即將步入三十歲，年華早就已經不再。

    何慕暘抿唇，一雙清冽的眸子滿是疏離，就算他和唐汐不能走下去，也不需要旁人來管，他的事情，他自己做主。

    「我不會娶她，你們想怎麼樣做，就怎麼樣做。」何慕暘咬牙，支撐著自己起了身，邁著步子，和他們隔開了一個距離。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不管未來多麼的艱巨，他都不怕。

    江母見何慕暘如此，胸腔氣的陣陣的疼痛，江華仁原本是想追上去的，不過何慕暘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

    那麼，也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嚴律見著自家的老闆已經回來，不過唇角上面的紅腫卻是讓嚴律困惑：「先生，你這是……」

    「你先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那些文件，看完覺得沒問題就簽字了吧。」何慕暘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然後邁著步子上了樓梯，一層一層階梯走著，皮鞋叩擊在上面，聲音倒是清脆的很，不過胸腔裡面的那顆心，卻是鈍鈍疼痛。

    嚴律看著何慕暘的背影，嘆氣，情愛雖美，但也累人。

    何慕暘來到唐汐的房間，沒有像上次一樣鎖住，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唐汐正坐在書桌前，一臉的出神的看著窗外。

    窗外陽光大好，甚是明媚，除卻那些樹木綠蔭，藍天白雲，其他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色，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在想什麼？」何慕暘薄唇輕輕的掀動，詢問出聲。

    何慕暘的聲音，唐汐最為熟悉，所以不管他在何時何地，或者是什麼時候說這話，唐汐都不會感到驚奇。

    「沒什麼，你回來了？」唐汐轉眸，卻看到了何慕暘唇角上面的紅腫，皺眉：「你和人打架了？」

    他離開病房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變成拉著這樣，唐汐的心裏面，是擔心的。

    「唐汐，你告訴我，你在醫院天台上面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何慕暘不接她的話，反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唐汐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樣又細又滑，甚至比以前涼了許多，冰冷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想到以前，何慕暘的心中，更多的是酸楚，那些過往，像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

    刺激著他的心神，還有那場車禍……

    「唐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何慕暘握住她的手，力度緊了緊，眸光早就已經起了薄薄的水霧氣。

    他問的，是那場車禍。

    唐汐不是說腦子不清醒，不是說不是她的故意嗎？

    所以此刻，他在問，忽然很想知曉答案，很想。

    唐汐低著頭，紅唇緊緊的抿住，這話，她忽然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何慕暘，說是真，走不到一起去。

    說是假，好像又太過於殘忍。

    然而……

    「唐汐，是不是真的，你給我一句話，我要實話。」何慕暘圈住了唐汐，眸光低低的看著她，在求她一個答案。

    何慕暘也不明白，為什麼曾經相愛的人會走到這樣的地步，折磨，猜疑，他都很想好好的問問自己，也問問她。

    「都是真的，但是何慕暘，哪怕是真的又能怎麼樣呢？我不可能再愛你，你也不可能再愛我.，我們無法走到一起。」唐汐漠然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不是糾結，也不是太過於矯情那些，而是無法再愛。

    何慕暘把她拉了起來，把她抵在了書桌前，手禁錮在她的腰間兩側，眸光沉沉如炯：「那如果沒有這些原因呢？」

    「愛。」唐汐很肯定的回答了何慕暘的這句話。

    如果沒有這些原因，她和何慕暘早就已經結婚了，婷婷現在也已經嫁給了自己心愛之人，她也不用經歷那五年的牢獄之災。

    所有的一切，都還好好的。

    何慕暘不說話，但是給唐汐的，卻是熾烈而又粗.暴的吻，有些情緒，在心中積壓的太久太久，自唐汐離開後。

    何慕暘的心裏面，一直都是一個人，等一個人的歸來。

    可等來了，卻又是這樣，所謂的變故，把他們折磨的太長時間，而他，也只是想要趁著年華還在，趁著她還在，好想愛。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身，慢慢的往上走，身體的感官，卻是異常的明顯，她被他吻的有些暈，有些缺氧。

    好長時間，何慕暘這才鬆開了她，不過溫熱的薄唇卻覆蓋在了她的脖頸上，用力的啃咬著，努力的想要在她的身上，製造出屬於自己的痕跡。而他的手，也沒閒著，動手解著唐汐的衣服。

    「我……你……」唐汐緊張，不知道何慕暘為什麼會忽然的熱情起來，她忽然有些害怕，很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演變成自己不可控制住的模樣。

    何慕暘抓住了唐汐的指尖，眸子忽

    然變的很柔情：「唐汐，我們把以前那些都忘記了好不好，重新開始？」

    「你沒喝醉酒？」唐汐咬住了下唇，清醒時候的何慕暘，不會跟她說這麼一些話，當然，也不包括其他的原因。

    「沒喝，我很清醒，唐汐，那些所謂的事情把我們折磨的太長時間。我沒救了，還是無法忘記了。」

    唐汐的衣服已經被何慕暘半解開，身上有些涼涼的，但是何慕暘靠了過來，卻很溫暖，她有些怔然。

    這份僅存的溫情，她到底該不該要？

    是冷情的推開，還是自私的接受？

    可唐汐卻察覺到了，何慕暘全身靠過來的時候，她的左.胸.口好像感知到了什麼粘稠的東西一樣，來自何慕暘的身上，很不舒服。

    不是水。

    唐汐皺起了眉頭，動手推開何慕暘：「你到底是怎麼了？」唐汐注意到了，他左肩上的那塊，印濕了一大塊。

    拉開他的襯衣一看，白色的紗布上，鮮紅可見。

    「你的傷口出血了，還是先包紮一下。」唐汐慌了，到底是怎麼弄的，還是說從跳樓那會開始，他就一直在強忍著？

    難道，是她推他的那一下？

    「我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何慕暘拽住了唐汐的手，喘著氣，讓唐汐回答著自己的問題。

    唐汐怔住了，何慕暘是認真的，而她……

    「唐汐，你說你愛，你說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願不願意和我重新開始？」何慕暘字音加重，重複著自己的話語。

    起初，唐汐還可以沉默，可是唐汐知道，現在她是無論如何都沉默不下去了，何慕暘要的，就是她的一個回答。

    「可是事情都在鮮血淋漓的擺著，我無法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那句話，何家只死了婷婷一個，而唐家，死了太多人。將心比心，你會就此罷休嗎？」唐汐轉眸看著何慕暘，眸子裡面帶著晶瑩的淚光。

    都是是因為變故，是因為有人提到了過往，所以才能傷害到他們，可是他們都忘記了，要提起過往的人，是他們。

    是他們親手在剝開自己已經結痂的傷口，一遍遍的撒鹽，一遍遍的傷害著自己，互相折磨，卻又不得所愛。

    何慕暘沒有回話，唇角上面反而是勾起了嘲諷的笑容，最後竟然是笑出聲來，抓緊唐汐的手，鬆了幾分。

    話語三分譏嘲，七分冷厲：「是啊，婷婷才死了一個。可是她死的時候才多少？那個時候她比你都還小兩歲，唐汐，你在別墅裡面住了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想到過她，有沒有會在半夜忽然的驚醒？既然都說唐家死了那麼多人，那我何慕暘就在你的面前，你為什麼不動手？我母親欠的，我來還。你動手啊——」

    說到最後，何慕暘的面容忽然變的猙獰起來，看起來，森森恐怖。

    唐汐抿唇，心如刀割，就連呼吸，也變的異常的難受。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可卻親手把自己，把他，給逼上了絕路。

    「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唐汐鼻尖很酸，喉嚨鼓鼓的，難受一片。

    然，何慕暘卻親手掐住了唐汐的脖子，眼眶紅紅盯著唐汐看，聲音怒不可謁：「唐汐，我真的恨不得掐死——」

    「你掐死了我，自己也會出事。」唐汐的臉，漲紅一片，眼眶瞬間被水汽所凝聚著，可是在關鍵一刻，鬆了手。

    何慕暘跌坐在剛才唐汐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喘著氣，呼吸沉重，面對唐汐，他無法下手，無法。

    唐汐把衣服給穿好，下樓給何慕暘找藥，可回來的時候，房間裡面早就已經不見了何慕暘的存在。

    她去他的房間，房門緊縮著，想了想，還是把藥放在了他的門口，然後轉身離開，卻有眼淚，無聲划過深海。

    一個多小時後，何慕暘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看到門口擺著的藥，眼角卻是澀澀的疼痛，心也異常的難受。

    何慕暘不再關著唐汐，允許她可以出去，但是別墅外面的保安多了幾個，是何慕暘找來顧唐汐安全的。

    為了不讓上次那樣的事情發生。

    唐汐去了海邊，坐在了沙灘上，上次是何慕暘坐在沙灘上抽菸，這次所在的人，卻轉變成了唐汐。

    然而何慕暘卻站在露台上面看她，關注的，卻不是景象。

    思緒有所改變之時，嚴律給他打來了電話，電話裡頭，語氣有些急：「先生，江華仁企圖對公司動手腳，發現雖然及時，可是江華仁所損害的地方，可不止一處兩處。」

    「該怎麼樣做就怎麼做，你不用顧忌太多。」何慕暘淡淡的出了聲，沒有想到江華仁會行動的這麼快。

    但是，他既然不念舊情，那他也不用顧及情面！

    「可是先生，江家畢竟和何家交情深，更何況，江華仁還聯合了其他對手公司企圖擠兌何氏，我看這個……」嚴律所擔心的倒不是這個點，而是江華仁和何

    家之間的關係，到底曾經世交，撕破了臉面不太好。

    何慕暘薄唇冷卻：「他不仁，我不義。都是他先開的那個頭，商業場上，從來就沒有交情可在，你直接做事就好。」

    說完這點，何慕暘直接的摞斷了電話，然而遠處唐汐卻忽然的站起了身，在沙灘上緩慢的前行，海風迎面。

    素色長群飛揚，一如當時，可心境卻都不同。

    唐汐走累回來的時候，別墅裡面的傭人正在準備午餐，見著何慕暘緩緩下樓的身影，卻是有些疑惑。

    他不用上班嗎？

    可是這話，在經歷了昨天之後，卻是再也問不出口來，再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不好意思去問。

    「以後出去的時候時間儘量短一些，沒人會來通知你。」何慕暘薄唇輕輕的啟動，丟給了唐汐這麼一句話。

    唐汐「嗯」了一聲後，不再說話。

    這大概是唐汐和何慕暘時隔五年以來第一次同桌吃飯，之前的時間，她被關著，都是有人進來送，要麼就是何慕暘不在別墅裡面。

    第一次，她有些怕，一直都低著頭，不敢對上何慕暘那雙漆黑色的眸子。

    「你如果要鬧自殺的話，可以，這裡不會有人攔著你，剛好有大海，你也算是為婷婷贖罪。」何慕暘冷不丁的丟給了唐汐這麼一句話，卻是讓唐汐的動作一頓，好端端的，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存心在找不痛快。

    不過，唐汐又能說些什麼呢？

    無話可說。

    吃完飯後，何慕暘離開了別墅，唐汐一個人待在別墅裡面，不想看電視，也不想太早的回房間，既然她已經可以隨意走動了。唐汐想著，給唐以夏打了一個號碼，上次打過，唐以夏刻意的留意了一下。

    幾乎是立馬接起的：「小汐，你還好嗎？」有關那個視頻，唐以夏看到過，也擔心著唐汐的安危。

    但始終沒有出馬，有眼線盯著，她可以放心。

    「我還好，姑姑，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件事情是真的。林雅已經昏迷了，還是不要繼續做下去了，我無法對林雅痛下殺手。」唐汐喉嚨梗動著，哪怕是心中有強大的恨意，哪怕一個逼不得已，她還是無法做到殘忍的殺害。

    那次對林雅開槍，她的手都是抖的，心也害怕，只不過是當時太過於混亂，僵持，他們都沒有發現罷了。

    唐以夏皺眉抿唇：「我沒有說，要你殺林雅。只是說讓你接近何慕暘，然後弄個裡應外合，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做。眼下，你就是讓何慕暘好好的相信你，然後配合我就行了，別做傻事。唐家就只剩下了一個你。」

    難怪唐汐會忽然開槍打林雅，原來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點，唐以夏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唐汐殺人，唐以夏是堅決不會這樣子做的。

    但唐汐做了，好在還沒出什麼事情，何慕暘也沒有追究唐汐的責任，不然……

    「嗯。」唐汐應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心情有些沉重。想要轉身，卻又撞上了一堵肉牆，是何慕暘。

    何慕暘冷睨著唐汐，聲音低沉冷曼：「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題外話---最近這幾天正在手殘中，所以萬更還是要過段時間去了，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