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龍 第十八章

    潛艇上的聲納還是很難分辨出大型水下生物的——如果光靠潛艇自己的被動聲納的話，但是好就好在美國佬過去財大氣粗的時候在全球海域放了不少水下發生器以建立所謂的水下長城，在讓不少鯨魚被噪聲逼迫到擱淺掛掉的同時，也總算是可以靈敏地分辨出了洪隆的蹤跡。浮上水面的核潛艇在檢查損害的同時，對於剛剛的衝突也開始進行了分析，在非常仔細地用電腦處理過聲音之後，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確實有某種東西在水面下方大約一百米的地方靠近過核潛艇，而且跟核潛艇的外殼撕裂聲是同步的。

    洪隆作為一個普通的人，他是不曉得如今的軍事科技有多麼進步的——先進的分析系統甚至還大致復原了那個逼近潛艇並且留下巨大的抓痕——沒錯，現在已經判斷是某種海洋生物的爪印了。「長二十到三十米左右的生物，有著銳利的爪子......嘿，看來我們需要一個aquaman！」解讀報告的海軍如此說道。其實作為全球海軍，而且是神秘的大海，美國海軍的記錄之中有不少是無法形容的遭遇......根據某些人的臆測，美國海軍多半還曉得亞特蘭蒂斯的所在。

    不過現在的洪隆早已經帶著虎魚遠去，他沿著海岸線一路北上，已經逼近了本州島，正穿過瀨戶內海的海口。作為島國，日本附近海面的水產也叫豐富，洪隆起碼可以保持中等程度的活躍。只不過經過了長時間的遊動，他也必須登陸一下，以清除自己身上的大塊鱗甲上附著的藤壺跟其他水生動物。雖然日本算是發達國家，但是海邊畢竟也是還沒有造滿房子的，頗有不少海岸線還是充滿了野趣的。洪隆選了一個凹進去的海灣，這裡是石質海岸線，因此完全就是懸崖，而在懸崖下方有短短的大約一百多米的碎石岸線，深度大約也就是二十來米，海岸的公路在懸崖上，一邊是山一邊是海。洪隆爬上了海岸，開始利用懸崖的石壁跟碎石海灘來摩擦自己的身體，將上面附著的藤壺什麼的東西給蹭掉。

    摩擦的聲音很大，尤其是在夜晚，同時鱗甲撞擊到石頭上居然會有火花，「這就可想而知我的鱗甲到底有多硬！」洪隆看著自己的甲殼不斷地在石頭上划過，同時他也利用爪子將能夠觸及到的地方上粘住的藤壺給剝下來。到了最後，洪隆開始發電，他收縮身體上的肌肉，激發了體內無數的發電器官，強大的電流在身體上形成了藍白色的電弧，那些頑固的藤壺什麼的在電流之中變焦脫落。但是依舊還有一些討厭的植物什麼的黏在身上，而且他的鱗甲也在長期的遊動之中有了磨損，洪隆知道自己可能要褪殼，「其實真的用不著如此麻煩。」這傢伙看了看懸崖上那些刻痕——他的鱗甲摩擦出來的痕跡，「直接褪殼就行了.....跟螃蟹什麼的一樣。」

    海龍確實能夠褪殼，而且這個過程還能受到一定的控制，但是有個問題就是整個褪殼的過程首先需要有足夠的營養，然後需要時間——不管是首先在舊甲殼下生成軟軟的新甲殼還是褪掉甲殼之後等待甲殼的變硬都是需要時間的。不過洪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覺得好像在這裡褪殼也不錯，附近的海域裡魚類什麼的也還不少，足以讓他完成一次褪殼的過程。

    而情況也確實是如此，這裡的海岸公路上車流量並不大，而且洪隆所在的角度，公路上只有短短的一段距離能夠看到海灘，基本上不是特意注意海灘的話，很少有人會注意到。而且海岸公路要下到海灘的小路頗為險峻，一不小心就會摔下來，落差二三十米的話摔死人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海上就有點麻煩，洪隆並不知道這裡居然是相當繁忙的漁船跟闊佬們的遊艇的航線，只不過這個小小的海灣里沒啥好玩的，一般人也根本不會往裡面開——一共才兩百多米深的敞口海灣。好在洪隆可以利用夜色掩護，白天的話他就在海水之中捕獵，而夜晚的時候他就爬上海岸休息。

    即使是再小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會有人注意到蛛絲馬跡的。首先注意到情況不對的是某卡車司機，這位四十多歲的老傢伙還是如今已經不多見的暴走卡車的駕駛者，那輛霓虹閃爍的夢喧譁上等的卡車正停在路邊——年紀大了前列腺跟膀胱不行了，時不時地就想撒尿，這位司機老大就是這樣跑到了懸崖邊的欄杆這裡，解開了褲頭就開始放水。夜色里他嘴上叼著的菸頭一閃一閃，放水的過程似乎很長，這傢伙的眼角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在海灘上動彈。當這位司機扭頭過去看的時候，借著月光下波濤洶湧的大海反射的光芒，他看見了海灘上的那東西......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猛獸，就他來講，第一印象就是海龍王上岸了。就在這傢伙呆呆地看了大約幾秒鐘的時候——順便說一句，由於忘記扶住，他已經尿鞋子上了。洪隆恰好往這裡抬起了頭，夜色之中發著黃色光芒的雙眼對上了上方公路上那個傻乎乎滿臉鬍子的人類。然後洪隆聽見了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接下來那傢伙就消失了。司機大哥慘叫著滾了回去，當然也尿了一褲子，他飛快地爬上自己的卡車，完全不顧平時那種愛惜裝飾的開車法，一口氣轟開了油門，以一種年輕人玩暴走的腔調開起了卡車。

    「喔唔，好像被看見了？這下有點麻煩！」洪隆嘀咕了一句，他迅速地下了水，出了海灣離開了這裡——日本海岸線長得很，而且這一段都是山海交叉的海岸線，有的是那種小小的海灣能夠讓他褪殼的，反正他已經差不多長好了，只需要一個夜晚完成褪殼跟晾曬工作就行。

    司機大哥連滾帶爬地跑進了他開到的第一個村鎮的派出所里，嘴巴里還喊著：「怪獸！有怪獸！哥斯拉！基多拉！基多拉出現了！」頓時全體聽見的警察都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