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龍 第二十章

    關於「能好怎？」這個問題，如果拿來問洪隆的話，他肯定會回答「能！好！蒸！」因為就他的看法，虎魚小弟是絕對能吃的，肯定無毒。而且作為食肉魚來說，肉質肯定也非常細嫩鮮美，不管是直接片了吃刺身還是清蒸白灼應該都算是美味的魚兒一條——唯一的問題就是大了點......不過能抓虎魚的船與漁夫絕對有，而且多得很，可惜他們都找不到目標。

    現在已經被謠傳成為輻射變異魚——當然這在科學家們之間算是無稽之談，虎魚出現的報告又一次引起了轟動，這一類的魚分布已經廣及整個日本海以及沖繩海域，基本上算是被認為是日本的獨有魚類來著。但是目擊報道之中始終只有一條，在它曾經出現過的海域的調查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巨型虎魚，甚至連一般的虎魚也沒有一條——本來就是剛果河裡的淡水魚，想要在海里找到根本就是個笑話。

    洪隆這段時間差不多已經變成了礁石，他的身體在無意識之中不斷地生長變大，同時也將他原本的甲殼逐漸撐開破碎掉落下來。得益於地形的緣故，並沒有人發現他，但是在外海由於虎魚小弟被發現，倒是有了一些船隻在這裡到處跑，試圖再一次發現巨大的虎魚海怪，這樣下去早晚也會有人進入海灣，會不會發現洪隆那就難說了。

    他的體型在長大，原本大約二十米出頭的身軀，現在已經長到了二十五米以上，原本露出的藍白色的新甲殼，也逐漸地變成了灰藍色，但是腹部的甲殼依舊是藍白色。腦袋上的甲殼也開始了破碎，眼睛上看上去一片模糊，似乎是眼睛上都有著原本透明的甲殼。在一個雨夜，腦袋上的甲殼終於掉落完畢，洪隆醒來了。剛剛醒來的海龍迅速地被飢餓控制，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喊食物，這傢伙的理智一下子就沒有了，迅速地爬動進了大海。

    飢餓讓他的動作變得粗野狂暴，原本能夠小心躲開的礁石被他無視，時不時地就擦著石頭過去，新生的甲殼相當堅硬，將同樣非常堅硬的礁石撞下一塊塊碎石。好在他還有點最基本的辨別能力，沒有直接襲擊了自己的虎魚小弟當飯吃，但是他終究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去襲擊了外海的船舶。

    日本也有美食家，當然還沒有列入保護名單的虎魚自然也成了小小的目標——作為美食家他們的看法跟洪隆是一致的，食肉的硬骨魚味道肯定極好，而且那麼大的魚的肉可能比最上等的金槍魚更好。於是也有漁夫在這個最新發現虎魚的地方開始海釣——當然想要釣那麼大一條魚也確實蠻難的，但是拖網的話更加不容易，所以還是試試看海釣吧。於是他們就成了這個世界上第二批看見海龍的人......

    洪隆由於飢餓而失去了理智，但是智慧總算還殘留了點——這貨還是第一次知道飢餓居然能將人逼成這個樣，當然更可能的是他現在這個身體的緣故。海龍依舊是習慣性地從下方發動攻擊——首先就是從下而上衝撞了龍骨。強大的力量幾乎是立刻就讓龍骨一側的船板破裂，海水的湧入與撞擊頓時讓漁船傾斜，船邊作業的漁夫在猝不及防之下翻身掉落海中。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海龍。

    失去大部分理智的洪隆半個身體都能從水面上看見，這傢伙的腦袋按照比例來說幾乎長達三米，其中那張大嘴就接近兩米長，這傢伙對著水裡掙扎的漁夫就是一口，鮮血幾乎是立刻染紅了海面，可憐的漁夫幾乎被咬成了兩半，幸運的是他立刻就失去了生命並沒有遭罪。但是船上的人看見了洪隆的攻擊，對於這一種前所未見的海怪，幾乎所有看見的人都好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啥也喊不出來，唯有巨大的恐懼讓他們的動作停頓。這樣的海怪過去只有在民間傳說之中才會登場，那就是海龍王的神話.....但是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絕不是什麼神話，而是一頭兇殘的食人海怪。吞噬落水的漁夫用不了多少時間，洪隆第一口就將漁夫咬成了兩截，同時狠狠地將嘴裡的部分給吞了下去。他喉嚨的肌肉是如此有力，完全無視了漁夫身上的衣服上那些金屬結構，硬是將帶骨頭的肉塊生生地在喉道里攪成了仿佛肉醬一樣的東西，吞咽活動非常猛烈，而且分泌旺盛的消化液甚至在肉剛剛過了喉嚨的活瓣之後就開始了消化，強烈的酸性液體將金屬、有機物腐蝕掉，化為可吸收的流質繼續往胃部去。

    洪隆不知道的是他連金屬都可以消化，而且能夠從體表分泌到甲殼之中去，而且就連某些重金屬也不能讓他中毒，他的免疫系統是如此強力，作為一頭有再生能力的肝臟以及四個解毒腰子，兩個心臟以及三個肺兩個胃的生物，他的生命力是非常強悍的。海龍能夠像低等的蠑螈那樣身體再生，洪隆還不曉得他這具身體哪怕是被打瞎眼睛，也能夠在一定時間之後再生出來，至於斷掉的肢體什麼的，那更是能夠輕易再生——總體來說，海龍洪隆就是一頭活著的癌細胞生物。

    漁夫的屍體開始下沉，在海水之中洪隆轉過身體，非常輕易地將漁夫其他的身體部分給吞噬了，在血水之中他猛然伸出水面，上半身重重地壓在已經傾斜的船隻上。這個時候那些活人已經清醒了過來，發出了慘叫聲，不過他們起碼還有勇氣，紛紛拿起了魚叉跟刀子之類的生產工具準備自衛。不過這個手好像抖得有點厲害。洪隆在這個時候由於肚子裡已經有了貨，腦子裡充斥的飢餓感開始消退，理智又回到了身上。這頭海龍前爪將船甲板跟船艙外壁抓出一條條破裂的痕跡，而那個長脖子跟那個腦袋則是打量著眼前的漁夫們，他剛剛想清楚自己幹了什麼，開始覺得好像有點噁心，但是肚子裡還是有點空虛感讓他評估著眼前的蛋白質。

    想要填飽一頭二十五米以上的長條形生物，兩個加起來一共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公斤的人類應該足夠了，所以洪隆還必須從眼前的人之中選出一個受害者。「那當然是選胖子！我需要脂肪！更多的脂肪！」